桃子這一聲驚呼,真的嚇到我了,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趕緊伸手去撥弄后背,可根本就夠不著。秦土湊過來一看,說:小詡,你這后背上怎么長了一大塊癬?
“土哥,你別惡心我啊,我皮膚好好的,怎么長這玩意?”
桃子說:不對不對,秦土你仔細看看。
說話時,桃子用手電筒朝在我的后背上,我明顯感覺到燈光從身后射出,比較刺眼不敢轉頭。秦土說:不是癬,看起來像是刺青,但這形狀我實在沒見過。
“哎呀,到底是什么東西,桃子拿你手機拍一張,讓我看看。”這倆人急慌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等桃子拍完遞給我手機,我一看,頓覺恐怖。
后背正中間,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只類似于螞蟻一樣的刺青,要說它是刺青我還真不敢確定,只是不知道該用什么去形容它。我背過手去摸,能夠明顯感覺到皮膚上有凸起,但卻不疼不癢。
“干爹到底在搞什么鬼?”我現在害怕那小瓷瓶中的蟲子帶有劇烈的傳染病毒,萬一是因為沾染了我的身軀,所以我的后背才出現這個螞蟻刺青,那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一個電話給干爹打過去,我可不管他現在有沒有睡覺,我是肯定睡不著了。等干爹接通后,我問:那小瓷瓶里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掉在我后背上就跑了,現在我后背長了一塊東西,不疼不癢,但很害怕。
干爹說:這世上有很多昆蟲都還未被發(fā)掘,你不用在意這是什么蟲子,我實話跟你說,這是你師祖當年留下來的寶貝,這么多年我一直沒舍得從破廟中拿出來,現在必須要去找尸香頭陀了,所以我才給你這個提示,接下來的路,大膽的走吧。
我隱隱覺得,這一次的事情,肯定不止是尋找尸香頭陀那么簡單,如果只是尋找尸香頭陀而已,怎么會有如此復雜的事情?
陳焰和干爹,肯定有一個人沒有對我說出真正的實話。
就像破廟中藏匿的青色包裹一樣,師祖當年為什么把這三件東西遺留在這里?這也不是關鍵,關鍵是,這三樣東西,剛好迎合桃子秦土我們三人?
小瓷瓶是我的,黑色藥丸讓桃子吃,八角銅鏡則是讓秦土拿著。我就不信在幾十年前師祖就已經算計好了,知道多少年后的今天,會有我們三人前來破廟中取走此物?
要知道,幾十年前我們三人都沒出生。
這一定是一盤大棋,絕對沒有表面那么簡單,或許尋找尸香頭陀也只是一個幌子而已,真正的大事還在后邊,只是不知道陳焰和干爹,究竟該聽誰的。
桃子見我癔癥了很久,問我:小詡,剛才李叔說什么?
“干爹說沒事,就這樣,咱們現在可以繼續(xù)前行,尋找尸香頭陀了。”這亂葬崗離藏匿尸香頭陀的山洞已經不遠了。但耗子嶺地勢復雜,很是難走,尤其是雜草齊腰深,在這夜晚趕路,誰也不知道雜草之中會藏匿什么東西。
剛鉆出一片雜草地,忽然就就看到面前矗立著的一個稻草人,在這大半夜,真特么嚇死人了。這稻草人的身上還穿著活人的衣服,帶著活人的草帽。我知道在農忙時節(jié),很多人會在田里扎稻草人,風一吹,稻草人的衣服會動,這樣來吃食兒的鳥就會嚇跑。
可這荒郊野地,雜草叢生的耗子嶺,誰閑的沒事在這扎稻草人?吃飽了撐的啊。
“快看那邊,還有!”桃子指向另外一側。秦土也說:我這邊也有。
我湊近稻草人身旁看,只覺得稻草人體內鼓鼓的,尤其是胸口處,感覺像是塞了什么東西,我扒開稻草人胸前的衣服,頓時一團黑色腐肉從里邊掉了出來,腐肉上還有許多白色蟲子在不停的蠕動。
“嘔!”我掐著脖子干嘔一聲,這腐肉看起來像是豬肝,但不確定是不是,只是這氣味在扒開衣服之后,簡直熏死人。
我捂著鼻子說:這到底是誰在干什么!以前沒來過還真不知道,耗子嶺上處處透漏著古怪。
秦土圍繞著另外一個稻草人看了一圈,愣了半天后,趕緊跑到我身邊,小聲說:不好了,這一次咱們遇上事了。
他壓低了聲音,好像有種隔墻有耳的感覺,我警覺的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上的月亮也被烏云遮蔽了大半,光芒暗淡。
“怎么了?”我追問道。
秦土說:這應該是一種邪術,叫做人皮金蟬。我聽李叔說過,稻草人的內部放置器官,死者的魂魄就一直不肯離去,時間久了,就會附在這稻草人的身上,最后再給這稻草人蒙上一層人皮,它就可以變成聽話的人偶。
我很驚訝,問:還有這種事?
秦土點頭,說:如今很少見了,在亂世之中,你應該聽說過不少人賣老婆賣女兒,其中就有一部分人,專做這種勾當,他們就利用死者的器官,用邪術鎮(zhèn)壓,封存在稻草之內,這死者的魂魄不肯走,就會留在稻草中,時間久了也就走不出去了。這邪術高手再用人皮將稻草人收拾一番,一個大美人就做出來了。
我去,接受現代思想教育的我,很難想象世上還有這種造人方法?
“照這么說,那我還打個毛工,上個卵班啊,我也學學這一手,直接搞個相親網站算了,一手越南新娘,不美不要錢。”我調侃一句,主要還是因為不太信。
秦土的表情卻很認真,他說:這種邪術也有一個弊端,就是造出來的美人,智商很低,大多數都是智障,會吃飯會睡覺,能上炕,但生不出孩子,最關鍵的是怕火,不能做飯。
還挺有道理,畢竟是稻草人做出來的,遇到火就直接燃燒了。秦土又說:有些邪術高手需要錢,就會造一些略有智商的美人,賣給青樓賺錢,你想啊,青樓女子有幾個燒火做飯的?根本不觸碰那些東西,這也是來錢的一條門路。
我說:那古代四大美人,會不會都是假的?全部都是邪術高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
秦土攤開手說: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前人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桃子湊過來,說:咱們還是繞開這里走吧?我總覺得這里有點瘆人。
我點點頭,說:沒想到還有這種邪術,算是長見識了,問題是不知道這個邪術高手到底是在干好事還是干壞事,如果是壞事,那就得阻止他了,想毀掉稻草人很容易。
秦土說:人皮金蟬只是這種邪術的統(tǒng)稱,還有一些高手能用泥巴,或者白紙來造人,更為厲害,甚至還有陶瓷燒制出來的人,但這些我只是聽說,從未真正見過。
如今這個時代,想要見見這種古代邪術,我覺得不太容易。遙想古代戰(zhàn)爭,動輒就是爭奪天下,生靈涂炭,誰不想稱王稱霸,有了這個大背景,那些邪術高手自然就有地方施展拳腳。而自建國以來,老百姓生活的越來越好,這種東西自然就發(fā)展不下去了。
都能吃飽穿暖,誰閑的沒事去做這個。
就在我們剛離開這里,還沒徹底走出這一片扎有稻草人的區(qū)域時,忽聽身后傳來一聲稚嫩的羊叫,隨后又是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毀了我的稻草人,這就想離開?
我隱隱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當即轉頭看去,此人正是那個駝背老頭,即便是在這大半夜里,他依然是牽著那兩只小羊,但那兩只小羊還是不吃草。
“是你啊,咱自己人就好說話了,你弄這些稻草人干啥啊?”我湊過去問,但卻發(fā)現這駝背老頭惡狠狠的盯著我,氣氛有些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