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年間,從叫魂中衍生出來的眾多邪術(shù),經(jīng)過官府的圍剿,式漸凋零,剩下的一些叫魂天師也是隱姓埋名,不多過問江湖之事,以免泄露身份,遭到官府的追殺。”
當時就有這么一位叫魂天師,隱姓埋名藏在深山之中,以放羊為生,兩口子過的倒也不錯,但在當時那混亂的大環(huán)境下,不是你想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你就能安穩(wěn)的,亂軍被打散后,其中一支逃到了深山之中,恰遇這叫魂天師的妻子。
他妻子長相俊美,好心腸給這些亂軍拿吃的,不料這頭領(lǐng)見色起意,帶頭奸淫了已經(jīng)懷胎十月的孕婦,結(jié)果母子俱亡。臨走時放了一把火,燒了他們的茅草屋,當時這女人的丈夫正在野山上放羊,所幸逃過一劫??傻人氐郊乙豢?,妻子死了,房屋被燒了,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本來他已經(jīng)將自己所學的邪術(shù)都封存了起來,但轉(zhuǎn)頭就跳進了一口水井之中,這水井是他搬來居住時,他們夫妻二人合力挖的,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井壁上動有手腳。
井壁中,有一塊石頭后邊是空的,存放著他記載的各種邪術(shù)以及道具。在復仇的怒火中,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仇家是誰?,F(xiàn)場沒有任何目擊證人,他就只能從邪術(shù)中,找到這幫殺人放火的亂軍。
他用邪術(shù)培養(yǎng)兩只羊羔,剛開始這兩只羊都無法忍受不吃草的痛苦,畢竟這是生物天性,很難改變,但他就是有本法,在這羊羔餓的皮包骨頭之時還是妥協(xié)了,開始吃蟲子,這不是關(guān)鍵的。
關(guān)鍵的是,這些吃蟲子長大的山羊,在長大后竟然會吸引蟲子來吸血,例如牛虻之類的昆蟲,這種邪術(shù)有一點生物共生的感覺,小的時候羊吃蟲,長大之后蟲吃羊。那些吸了山羊鮮血的昆蟲甚至某些鳥類,就能為這叫魂天師提供消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兩年后終于找到了當年的十三個亂軍歹人。
這叫魂天師一直利用這山羊為蟲子提供鮮血,但卻用邪術(shù)好生飼養(yǎng)它們,不讓這山羊死去,山羊吃飽了長血,蟲子就來吸血,如此循環(huán)往復,導致這山羊背部千瘡百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故而這邪術(shù)在后來流傳下來的時候,被稱之為鬼馱蟲。
找到那些仇家之后,不出三日,那十三個仇家皆是七孔流血,暴斃而亡,尸體死后竟然在短短時間之內(nèi)就開始腐爛,從身體內(nèi)部鉆出密密麻麻的蟲子。很多人都感覺奇怪,人死后身體是會腐爛,而且是從腹部開始腐爛,因為大腸內(nèi)部有很多細菌,這些細菌就是起源。
但這十三個人,是全身上下同時腐爛,死的慘不忍睹。
又過三日,這些死者的家屬,一個沒跑,也全部都死了,死因都是被一種類似于馬蜂的蟲子,蟄咬在后脖頸上,嘴唇發(fā)紫,手腳抽搐而死,但身體并未快速腐爛。
有道是,內(nèi)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老百姓不懂,這行里的人還能不懂嗎?有些正義的叫魂天師就想要找到此人,立即除之,替天行道。畢竟這種行業(yè)里的敗類,是最能破壞行業(yè)名聲的。就像1768年那場叫魂之禍一樣,叫魂這職業(yè)險些被朝廷一鍋端。
但找到這人之后,問其原因,眾人都是搖頭嘆息,只能感嘆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各自散去。事情是平息了下來,而這邪惡的鬼馱蟲,卻被某些心術(shù)不正之人給學去……
我說:土哥,剛才那老頭,會不會就是光緒年間那個叫魂天師的后人?
“可能性是有的,但太小,現(xiàn)在知道鬼馱蟲這種邪術(shù)的人也不少,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老頭一定是來監(jiān)視我們的,現(xiàn)在還不敢肯定是不是他策劃了殺掉李叔這件事。”秦土說道。
我說:看剛才那兩只山羊,身上毛色光亮,應該是正在培育之中吧?等這羊羔長成了,就能禍害人了吧?
秦土點頭:這老頭也跑到了耗子嶺,估計就是警告我們,讓我們不要上去。
這就有點過分了,我們被捏成什么樣了?眼看就快要被人家騎在脖子上了,我說:管他個鬼鳥,咱倆這就上去,還能怕他不成?
當務之急就是找到尸香頭陀,有了這種藥物,干爹就能施展出很多邪術(shù),別的不說,至少保命還是沒問題的,我拉著秦土這就上山,因為我們別無選擇了。
等我倆一路趕到破敗的清涼寺之中,已經(jīng)日漸西斜了,寺廟里很荒涼,大殿之中的神像,在文革期間被砸的稀巴爛,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下半身,周圍存放著幾口腐朽的棺木,大梁上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沒有什么可找的東西。
我盯著神臺有些出了神,遙想民國時期,師祖一人闖天下,就躺在這神臺上睡過,也曾在多少年前的月夜下,跟蹤過耗子嶺上的鼠王,當真是個傳奇人物。腦子里正思索這件事,忽聽外邊傳來一陣口哨的聲音。
這聲音……好像是信鴿。
我和秦土對視一眼,各自跑出破廟外邊,遠遠看到一只信鴿朝著破廟飛來,到了廟門口,直接就落在了石獅子的腦袋上,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也不動。
難不成這信鴿是來找我的?我試探性的往前走,信鴿不動聲色,一直等我走到它身邊,抓住它的身子時,我才確信,這信鴿就是來給我送信的。
取走信鴿腿上的小竹筒,捏出里邊的小紙條,上邊寫了這樣一句話。
“桃子在我們手里,山下有一輛車。”就這簡單的一句話,氣的我破口大罵:都是什么王八孫子,什么陰招都有臉用出來!
有道是禍不及妻兒,一人做事一人當,別找人家的家里人去鬧事,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我趕緊撥打了一下桃子的手機,提示的無法接通,我心說完了,這一次是要動真格了。但我還就不信,在如今這個時代,他們還能隨便鬧出命案嗎?
和平時代不比亂世,這是一個法制森嚴的時代,誰也別想亂來。
秦土說:你看出來了嗎?他們的目的就是不讓我們找到尸香頭陀,一旦我們進入了耗子嶺,他們就緊張了,在山腳下那駝背老頭估計就是暗示我們,嚇唬我們。但咱倆還是義無反顧的上來了,這才多久?桃子就落入他們之手,還派信鴿來找你送信,你說這幫人有多厲害。
一種無力感,挫敗感襲上全身,不說敵在暗我在明,就憑他們做事這滴水不漏的計劃,就足以讓我服氣,我望了一眼山坡下,又望了一眼山嶺深處。
上了山嶺,找了尸香頭陀,能救干爹。
下了山嶺,去見幕后黑手,能救桃子。
權(quán)衡利弊之下,我還是決定先救桃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是我的事,早晚都要來,一味的躲避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這樣,土哥,你先去衛(wèi)生院,留在干爹身邊照顧他,我去找這幫人換回桃子,如果我能回來,那就沒事,如果我回不來,你就跟干爹我死在了耗子嶺的山洞中了。”
秦土說: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這件事是專門針對我的,現(xiàn)在干爹一個人在醫(yī)院里最危險,你一定要保護好干爹,我這邊是福是禍看天意了。”不由分說,我?guī)е赝吝@就下山,必定要在日落之前趕上這輛車。
山坡下,遠遠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和一個身穿中山裝的男子,盯著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