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疏影看來,陳守區(qū)區(qū)一介武者,隨便給他點什么靈藥、靈石之類的靈物,他還不屁顛屁顛的就接受了。
要知道,這些靈物,尋常的武者究其一生還見不到一二,對修者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一些雞肋,卻成了武者趨之若鶩的好東西。
但讓江疏影傻眼的是,陳守說出來的東西,讓她這個高高在上的修者都瞪大了眼睛。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guī)湍銈儕Z取來的資源,我要占三成,另外我要你修煉的功法!”
陳守淡淡的笑了笑開口道。
他說得風(fēng)輕云淡,可聽在江疏影耳朵里卻是淡定不了。
很簡單?這要求還很簡單?
修者家族之間爭奪的資源不是靈石礦脈就是靈草靈藥等靈物,因為修者本來就少,所以才有了不成為的規(guī)定,讓修者家族的武者供奉比試來爭奪資源。
可陳守居然張口就是三成資源,雖然只是三成,可這也是個恐怖的數(shù)字,就算是作為家族掌上明珠的江疏影也沒這么大的權(quán)利,敢決定。
何況,陳守居然還要她的修煉功法!
這可是仙法,秘不外傳的東西!
所以,江疏影完全沒有考慮,直接就一口回絕了:“不行!”
“那算了!”陳守更加干脆,雙手一攤,無所謂的聳聳肩!
江疏影見此,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要是換了其他的武者,她早就一巴掌拍死了,可陳守不同,他的武功境界與尋常的武者完全不同,居然能與自己對抗!
最關(guān)鍵的是,找到對家族都非常重要的那件東西,還有自己解除自己修為的封印都得依靠他才行。
因為那個地方,武者進去不行,修者進去也不行,只有陳守這樣的能與修者對抗的武者,可能還有一線希望。
哪怕只是一線希望,她也不想放棄。
想到這里,江疏影又是婉兒一笑,沖陳守拋了一個生澀的媚眼道:“別忙啊,我們還可以商量!”
可陳守卻是態(tài)度堅決:“沒得商量,這是我的條件,寸步不讓!”
江疏影以手撫額,一臉的崩潰道:“不是我不同意,是我也做不了這個主!”
“那就沒辦法咯!”陳守咧嘴一笑。
倒不是他獅子大開口,主要是他現(xiàn)在的境界很是尷尬,沒有前車之鑒,他所知道的武者先天層次就是頂點,至于傳說中的宗師、甚至是超脫境界,這些都只是傳說,根本沒人見過。
所以,陳守只能從修者的功法上找突破口,他現(xiàn)在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在被江疏影攻擊的時候突破了,可想要再進一步,卻是無路可走。
兩人就這么僵持著,最終還是江疏影退了一步道:“這樣吧,今天我們江家和另外一個家族正好要爭奪一處礦脈,你跟我去一趟,只要你展示出了應(yīng)有的實力,到時候我也好跟爺爺說,你看怎么樣?”
“行!就這樣說定了,不過到時候,你們家如果不同意我的條件,我依然是轉(zhuǎn)身就走!”陳守也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現(xiàn)在只有江疏影見識過自己的能力,確實需要展示一番才有說服力。
于是,江疏影直接開著車子,帶著陳守到了縣城邊緣的一處破舊的武館。
武館上的招牌也是破舊不堪,依稀可見‘王氏武館’幾個大字。
顯然這家武館也有些年代了。
路上聽江疏影說起,這家武館曾經(jīng)是方圓百里的霸主,館主也是少有的宗師高人。
不過,自從修者出現(xiàn),武者就成了螻蟻一般的存在,好在江家掌控了清河縣大部分的資源后,對這家武館的館主頗為照顧,所以這家武館也就一直保留了下來。
甚至,成為了清河縣修者家族爭奪資源的擂臺,還請武館的現(xiàn)任館主王老作為見證,算是對他的尊敬。
但王老自己也知道,他哪怕是宗師修為,在這些高高在上的修者眼里也不過是螻蟻,隨手就可以滅之。
武館內(nèi)部,倒也寬敞,雖然破舊了一些,可依然可以看到它曾經(jīng)的輝煌。
跟著江疏影進了武館內(nèi),立刻就有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子迎了上來:“江小姐!”
“王老,你好!”江疏影面對這個老者倒是沒有拿架子,非??蜌獾倪€了一禮。
陳守也是抱拳算是見過。
這位老頭子就是這家武館的館主王老了。
“江小姐,其他人都還沒來,你們先坐坐!”王老年紀(jì)很大,按照江疏影的說法,恐怕是在八十歲以上了,可他的精神依然矍鑠。
江疏影點了點頭,帶著陳守在這武館里轉(zhuǎn)悠了一圈。
王老跟在身后,偶爾也出聲介紹一番。
言語之間,陳守明顯的能感受到一股落寞之意。
知道陳守是江疏影新請的供奉之后,王老打量了陳守一番,卻是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又松開。
陳守也注意到了這個細(xì)節(jié),卻沒有多問,也沒去管。
不大一會,又有一群人進入了武館。
“江二爺?shù)搅耍?rdquo;王老跟江疏影說了一聲,連忙過去招呼去了。
“陳守,這是我二叔,走過去,我給你介紹一下!”江疏影看到來人,也叫上了陳守,要去介紹一番。
江疏影的父親排行老大,不過英年早逝,現(xiàn)在除了爺爺外,管事的人就是她這個二叔了,這此的比試,也是由二叔帶隊。
陳守跟在江疏影身后走到了這群人對面,江疏影介紹了一番,大家都是象征性的抱拳見禮。
然后,江疏影就拉著她二叔走到了一邊說話去了,原地只留下一群武者供奉,全是江家的供奉。
這些供奉在原地攀談了起來,對這種比試似乎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只是這群武者,看陳守的目光卻是有些不善。
要知道,多了一個供奉,就多了一分競爭,雖然陳守看起來不過是個小屁孩,對眾人都沒多大威脅,可眾人還是有意無意的排擠陳守。
陳守倒是不在乎,他為人處世,就本著一條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只要這些人不來主動招惹他,他也懶得理會,哪怕對方盯著他的眼光不善也無所謂。
可是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動物,有人的地方就有比較,就有爭斗。
在江疏影二叔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在與眾人閑聊了一番之后,不屑的撇了撇嘴:“這么大點小破孩,居然還敢做供奉,真是不知高低!”
聽到這話,陳守眉頭皺了一下,不過卻是沒有吭聲,只是白了對方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卻是徹底激怒了那名中年男子:“小子,你不服氣?不怕告訴你,老夫吃了的鹽都比你吃的飯多,難道老夫說錯了?”
聽到這話,其他的供奉武者也是跟著起哄:“王大師,你就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了,人家興許只是來長長見識的,何必呢?”
“就是,王大師,你是大供奉,這新來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哪里用的著你來教訓(xùn),我們下來自然會教他做人!”
“喂,小子,這是我們江家的大供奉,以后注意點,不準(zhǔn)用眼睛直視大供奉,這是大不敬知道么?”
可聽到這些話,本該生氣的陳守,反而是笑了。
只是他的笑容里卻帶著意思憐憫和同情。
“可悲啊,可悲!”
陳守嘆了一句,他確實是同情這群人,都是武者,不過是被修者當(dāng)成了爭奪資源的馬前卒、炮灰,可他們尤不自知,甚至有人拿著大供奉的身份把自己當(dāng)回事!
殊不知,在江家人眼里,他們不過是隨時都可以犧牲的螻蟻!
這也就罷了,可他們不思考如何在這個修者為大的世界更好的生存下去,保住武者一脈,卻是在窩里斗!
可這些話,他甚至都懶得跟這些人說,因為他們根本就沒考慮過,他們只看到了眼睛的利益。
但他嘆了這口氣,卻是更加的激怒了那群供奉。
特別是那個大供奉,王大師,他聽到這話,當(dāng)即就跨出了一步,直逼陳守:“小子,你說誰可悲呢?你最好給我個好的解釋,否則……”
其他人也是目光不善的看了過來,不過卻沒人動,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王大師又要立威了。
每一次有新的供奉來,他都會給個下馬威,這已經(jīng)是慣例了。
就連江家二爺聽到了聲音看過來也是老神在在的,并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只有江疏影和那個武館的館主,王老兩個人皺起了眉頭。
江疏影倒是不擔(dān)心陳守吃虧,他要是連這個大供奉都對付不了,也就沒用了,何況她知道陳守的實力。
而王老則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這邊直搖頭。
王老是個有故事的人,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可他還是每次見到武者內(nèi)斗都痛心不已!
陳守面對步步緊逼的大供奉王大師,卻是搖了搖頭,更加的同情起來:“解釋?我說的就是你很可悲,你聽不懂?”
轟??!
陳守的話,如同天雷,直接雷得眾人外焦里嫩,何況是直接面對陳守的王大師。
聽到這話,王大師暴怒不已,他本以為陳守識相的話,會馬上服軟,他也就懶得計較了。
可沒想到,陳守居然說自己可悲?
這他怎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