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琪也不理會楚冰冰,徑直往里闖,她看到凌昊光著膀子,一身的銅皮鐵骨,結(jié)實的胸肌,加上層次感很強(qiáng)的八塊腹肌,還有完美的人魚線,處處散發(fā)著男性荷爾蒙。夏雨琪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內(nèi)心一陣騷動,那副表情就像是久旱盼甘霖,已經(jīng)望眼欲穿了。
只是她發(fā)現(xiàn)盆里盛的并不是什么洗腳水,而是一盆血水,只看得她頭皮發(fā)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的目光掃過凌昊的腹部,只見凌昊腹部纏著紗布,上面留有被鮮血浸染的痕跡。
床頭柜上放著一瓶白酒,一把匕首,一支蠟燭和一團(tuán)吸飽了鮮血的紗棉。
仔細(xì)一看,柜子的邊角還立著一顆花生米大小的類似彈頭的東西。那把匕首上也沾著血跡。
一幅鮮活的畫面在夏雨琪腦海里呈現(xiàn),凌昊面色蒼白,嘴唇發(fā)紫,他將毛巾塞進(jìn)嘴里咬著,用白酒給傷口消過毒后,將匕首放在火上燒,再用刀尖剜出彈頭……
只是想想都覺得肉疼,夏雨琪感到一陣眩暈,差點暈倒,還好楚冰冰扶住了她,給她掐了掐人中,她的意識才能夠保持清醒。
“琪琪,”楚冰冰的語氣柔和了許多,“不是我故意刁難,不讓你進(jìn)來……昊哥哥說你有暈血的毛病,怕你受不了刺激。”
夏雨琪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她用手捂住了嘴,才沒有哇的一聲哭出來。
“沒想到昊哥哥心里還裝著我,我……太激動了。”
凌昊低喝道:“別自作多情!”
楚冰冰抱了抱她,安慰道:“別這樣,昊哥哥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夏雨琪擦了一把眼淚,嗔怪道:“你倆在房間里搞什么飛機(jī)啊!冰冰,昊哥哥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快打120,難道你想讓他死呀!我跳湖的時候,手機(jī)進(jìn)水了,把你手機(jī)借我用一下。”
“不能打急救電話,”楚冰冰眉頭微蹙,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我說送他去醫(yī)院,他執(zhí)意不肯,我也沒轍。”
凌昊瞅了夏雨琪一眼,沒好氣的說:“你懂個屁!這里沒你啥事,趕快出去!咳咳……”
夏雨琪態(tài)度堅決:”我不走,打死我也不會離開昊哥哥半步。”她坐到床邊照顧凌昊,用手摸了一下凌昊的頭,燙的厲害。
“”發(fā)燒了,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還是趕快送醫(yī)院吧!”說著,夏雨琪拿起毛巾走進(jìn)浴室,洗凈擰干,敷在凌昊額頭上。
凌昊卻賭氣似的抓過來扔到地上,夏雨琪沒有發(fā)脾氣,默默撿起來又做了一遍。
“我覺得琪琪說的也有點道理。”楚冰冰掏出手機(jī),支支吾吾道,“要不……”
凌昊趕快阻止:“千萬不能去醫(yī)院,不然我青龍大俠的身份就暴露了。所有跟我關(guān)系密切的人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青龍祖師曾經(jīng)立下門規(guī),一入此門,一旦戴上青龍面具,需終生隱姓埋名,除了下一代繼承者,甚至就連枕邊人也不可以告訴她真相。歷代青龍大俠都十分恪守祖訓(xùn)。而且追殺令一出,必血濺三尺,手刃惡賊,在其腦門上印下青龍圖標(biāo),方可全身而退。我讓你倆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是欺師滅祖了。唉……如果爺爺在就好了,我這個青龍大俠的傳人真是徒有虛名,辱沒先人?。槭裁蠢献孀趥飨聛淼臇|西就一代不如一代了呢?你倆給我聽著,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必須一輩子守口如瓶,否則別怪我刀下無情,咳咳……”
“放心吧,昊哥哥。”夏雨琪搶先表態(tài),“只要你不攆我走,我留下來給你當(dāng)小妾都行。你要是不放心就拿針縫上我的嘴巴。”
“你以前就是個出了名的嘴炮,我要是信了你才怪!”
話音剛落,凌昊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個牛皮皮套,打開后只見里面裝著各種小工具。這也是青龍大俠行走江湖的裝備之一。他取出用來縫合傷口的針線,嚇得夏雨琪馬上躲到了楚冰冰身后。
楚冰冰在一旁起哄:“這個可以有。”
言畢,她咯咯的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凌昊說:“你倆誰會針線活,幫我縫合一下傷口。算了,夏女士是指望不上了,冰冰,還是你來吧,縫的緊湊細(xì)致一點就好。”
凌昊喊冰冰的時候那叫一個親密,卻喊夏雨琪叫夏女士,這讓夏雨琪心里很不是滋味。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難道他們之間就真的一點情意都沒有了嗎?
“在肚皮上繡花,還真是挺新鮮的。這么艱巨的任務(wù)一定得交給蕙質(zhì)蘭心的女神去做,本女神只好勉為其難了。”楚冰冰從凌昊手里接過針線,準(zhǔn)備穿針引線。
“哎呀,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也不是推的。”夏雨琪揶揄道。
“說什么呢,你哪方面都不如我,你這是嫉妒我。想當(dāng)年,我可是齊城一中天字第一號女神,你就請好吧!”
楚冰冰鼓搗了一會兒,連線都沒認(rèn)上。夏雨琪一把奪過去,擠兌道:“認(rèn)個線都不會,也敢自稱女神?我看你是帥哥看多了,得了老花眼了吧?哈哈……”
一眨眼的功夫,夏雨琪就把線認(rèn)上了。她笑瞇瞇的走過去就要開啟“妙手回春”的模式。
凌昊本能的往后挪了挪,表情有點緊張。夏雨琪握住她的手說:“昊哥哥別怕,我很溫柔的,我當(dāng)過志愿者,扮演過護(hù)士,給病人打過針,他們都說我打針一點都不疼。”
凌昊說:“我怎么不記得有這么一檔子事,你少唬我!”
夏雨琪擠眉弄眼的,狡辯道:“當(dāng)護(hù)士志愿者不一定非得去醫(yī)院啊,我那身護(hù)士服可比醫(yī)院的好看多了,現(xiàn)在還珍藏著,哪天穿出來讓你看看。”
“真特么惡心。”
夏雨琪開始替凌昊縫合傷口,她每一針下去,都像修鞋匠用錐子攮鞋底那樣用力,疼得凌昊嗷嗷叫。
“你好歹是個大俠,注意一下形象嘛。”
“你妹的,我攮你兩下你試試疼不?!”
楚冰冰實在看不下去了,她讓夏雨琪閃開,自己要親自上陣。
“琪琪,不是我說你,你這程序就不對,給患者縫合傷口,是不是得先打麻藥。你上來就蠻干,就是一頭大象也讓你給扎死了。”楚冰冰數(shù)落道。
“說得輕巧,大半夜的又不讓我上醫(yī)院,我到哪兒弄麻藥去!”
“你看你這傻缺模樣,做事怎么就這么古板呢?來來來,我告訴你,其實麻藥有很多種……”
夏雨琪半信半疑,但她還是將耳朵湊過去了。楚冰冰在她耳邊嘀咕了一會兒,只見夏雨琪羞澀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這個可以有。”
“唉……我承認(rèn)自己的沒有你的大,所以只好讓賢了。你說你有這么雄厚的資本,如果好好喂養(yǎng)樂樂,樂樂也不會發(fā)育遲緩,樂樂受了多少罪?。?rdquo;
“你不是說我哪方面都不如你嗎?”夏雨琪羞愧的無地自容,赧然道,“我以后一定做個好媽媽,奉獻(xiàn)出一切好好補(bǔ)償樂樂。”
那一刻,夏雨琪眼睛里閃爍淚光,多多少少流露出了一點母性。
“快過去吧,我這臺手術(shù)能不能做好,你的麻藥很關(guān)鍵。”
她抓住凌昊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傲嬌的月匈上。她說,以前凌昊有個毛病,晚上睡覺一定要摸著這里才能入眠。
凌昊卻表現(xiàn)的很冷淡,他推開夏雨琪,夏雨琪又把他的手放上去,還死死按住。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愛,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也找不到當(dāng)初那種感覺,對不起,請自重!”
夏雨琪顯得特別激動,她不甘心就這樣輸給別的女人。
“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
“never!”
“電瓶車充滿電,還能體驗一把飛起來的感覺,你再好好摸一哈,一定會找回那種感覺……”
“喂,甜瓜可不是強(qiáng)扭的,你不要胡攪蠻纏!”
……
趁著兩人說話,成功轉(zhuǎn)移了凌昊的注意力的機(jī)會,楚冰冰馬上動手,刷刷幾針就搞定了,只是這縫口怎么越看越像蜈蚣腿?
楚冰冰用牙咬斷線,驚喜的說:“昊哥哥,總算搞定了,你還滿意吧?”
凌昊一看,眉頭頓時皺緊,嘴里吐出了咝咝的聲音,無奈的說:“你走點心中不?這縫的什么玩意兒,縫口這么大,你不擔(dān)心會漏風(fēng)???還有這線頭足有一根中指那么長,我肚子里有魚還是咋的,你想釣魚???!”
夏雨琪在一旁忍俊不禁,凌昊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個傻缺也別笑!我就不明白了,這個社會……現(xiàn)在的女人都怎么了,以前嚷嚷著說什么封建壓迫,可還算培養(yǎng)出了那么多賢妻良母?,F(xiàn)在追求個性解放,真特么解放到家了。飯也不會做,衣服也不會洗,工作不想干,白天約完高富帥,晚上接著約帥富高,夢想著嫁入豪門,找一張永久飯票。恨不能啥也不干,每天躺著都能把所有事都給辦了。恨不能連生孩子這項本職工作都讓男爺們給頂上!你要是沒錢,她們會說你是廢物,你拼命賺錢,她們又說你不顧家,還疑神疑鬼的,懷疑你在外面金屋藏嬌,真不知到底是誰壓迫誰!”
“昊哥哥,”楚冰冰露出同情的目光,“下輩子有沒有想過要做女人?”
夏雨琪笑噴了,說:“昊哥哥,要不要我把身份證借給你,你將來到了陰曹地府,閻王爺會準(zhǔn)許你投胎做女人的。”
楚冰冰也咯咯的笑個不停。
“你們……”凌昊一急,爆了句粗口,“笑個幾把!”
楚冰冰說:“要不,我再給你拆開,第一次縫沒啥經(jīng)驗,第二次我保證能縫好。”
凌昊連連擺手說:“別介,我還不想死呢!”
夏雨琪往傷口上撒了一些凌家獨(dú)創(chuàng)的金瘡藥,又換了新的紗布給凌昊包扎好。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一個很有磁性的中年男子的聲音鉆入他們的耳朵。
“公安,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