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大俠冷冷的說:“爬出去!”
花貓就像條狗似的乖乖爬到院子里去了,他見大奎還在那里掙扎,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大奎從水甕里給拖出來。
浪哥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賠著笑臉說:“這位大俠,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還請大俠高抬貴手,放兄弟一馬,咱們就當交個朋友,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吩咐。”
“你——剛才用哪只手打的那個小女孩?”
浪哥一愣,而后吞吞吐吐道:“用的右……”
沒等浪哥把話說完,只見一道寒光閃過,一枚飛鏢扎中浪哥的右手背,將手掌都刺穿了。浪哥慘叫一聲,馬上用左手捂住傷口,鮮血順著指縫汩汩流出。
青龍大俠用不容反駁的口吻說:“去給小女孩和那位美女磕頭道歉,我就饒你一條狗命,否則下一枚飛鏢就射向你的心窩!”
浪哥是這一帶有名的混子,平時都是說一不二,現(xiàn)在讓他去給兩個女人磕頭認錯,那可是奇恥大辱。但他僅僅只是猶豫了一下,就馬上按照青龍大俠的吩咐去做,畢竟賴漢不吃眼前虧,先保住小命,回頭再找個機會挽回顏面就是了。
這時,余馨牽著樂樂的手從臥室走出來。浪哥走到她們面前,撲通一聲跪下,磕頭道歉。
余馨先打了浪哥左臉一個耳光說:“這一巴掌是替樂樂打的。”
然后他又打了浪哥右臉一個耳光說:“這一巴掌是本大小姐還給你的。有青龍大俠在這里罩著,看你們以后還敢不敢橫行霸道!”
“不敢了,小姑奶奶,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我是個屁,把我給放了吧!”
“果然是個欺軟怕硬的賤骨頭!這才一會兒功夫就原形畢露了,滾吧!再來找茬,當心你們的狗頭!”
浪哥立馬爬起來就要走,青龍大俠厲聲喝住他:“等等!我要在你身上留下點記號,這可是青龍大俠立下的規(guī)矩。”
說完,青龍大俠從懷里摸出一個龍紐玉章,沾著浪哥手背上的鮮血,在其額頭上印下了一個青龍圖標。
“這下可以滾了。”
浪哥連滾帶爬來到院子里,連同花貓和大奎,架著昏迷過去的蛇皮,像老鼠一樣倉惶逃走。
余馨正想感謝一下青龍大俠的救命之恩,可是一扭頭卻發(fā)現(xiàn)大俠已經(jīng)不見蹤影。原來,大俠是去跟蹤那幾個混子,看看他們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剛從凌昊家出來,拐過一條胡同,大俠看到路邊電線桿下面停著一輛豪華轎車,正是那輛寶馬X7。而蹲在路邊抽煙的那幾個身穿西裝的家伙,正是富婆王淑芬的保鏢們。
看見浪哥他們四個人一瘸一拐地走過來,阿龍和阿彪將煙頭吐在地上,用腳捻滅,然后朝那幾個手下一揮手,幾個手下一擁而上,將浪哥他們四個人瞬間給制服了,押上車帶到了附近的一片小樹林里。
大俠感覺非常疑惑,王淑芬的那些保鏢怎么會在凌昊家周圍二十四小時蹲點守候,難道凌昊被人監(jiān)視啦?他們?yōu)槭裁从忠獡镒吣撬膫€小混子?他左思右想,覺得此事必有蹊蹺,于是立馬跟上去,決定一探究竟。
浪哥他們幾個土包子跟那些保鏢一比,氣質(zhì)上立馬輸了一大截,在那些保鏢面前,浪哥他們幾個真就是小流氓而已,而阿龍那些人倒像是真正的黑澀會。
因此,浪哥在他們面前立刻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幾個保鏢對那四個混子一頓拳打腳踢,牙齒都打掉了,滿嘴是血,本來已經(jīng)遍體傷痕,這下更慘了。
“我今天特么的咋就這么倒霉,竟挨揍了。”浪哥被打急眼了,跪地求饒,“幾位大哥,你們是混哪里的?如果是仇家花錢買我們兄弟四條命,老子愿意出雙倍的錢!”
阿龍突然注意到劉浪的腦門上印著一個很奇怪的圖案,他頓時頗感驚訝,他從十五歲起就在江湖上飄蕩,一直過著刀尖嗜血的日子,什么世面沒見過,他很快就認出這是“青龍斬”。
江湖上傳言,這青龍斬是青龍大俠下達的追殺令,一旦身上被印了青龍圖標,就必死無疑。也只有罪大惡極之徒才會享受到這種待遇。
可是……這幾個小混混怎么會撿了一條小命?難道是青龍大俠重出江湖之后該規(guī)矩啦?這可不是青龍大俠的作風??!要不然就是有人模仿青龍大俠的手段……
雖然阿龍對青龍大俠仰慕已久,但他也從未見過青龍大俠。那個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是隱藏在燈光里的一道影子,一直都是一個謎。
“你腦門上的青龍圖標是誰給你印上去的?”阿龍厲聲質(zhì)問道。
浪哥先是一愣,心說原來這個家伙認得這個東西,看來這些人來頭不小,一定跟那個自稱是“青龍大俠”的人關系匪淺?,F(xiàn)在保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位大哥,我也不認識那個人是誰,我是上門討債卻被無故打傷,真應了那句話,欠錢的都是大爺!一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那個人自稱是青龍大俠,武功了得,我們幾個混不吝,那也不是吃素的主兒,可在他面前根本連個小孩子都算不上。”
阿龍與阿彪對視一眼,兩人深邃的眸子里同時閃過一道精光,通過眼神交流來傳遞信息:難道青龍大俠在沉寂了十年之后,終于重出江湖啦?看來齊城從此又要風云再起,暗流涌動了。
阿彪俯身逼視浪哥:“你的意思是……凌昊就是青龍大俠?”
劉浪輕蔑地搖了搖頭:“那個慫包軟蛋要是有青龍大俠十分之一的本領,也不會被老子逼著割腎了。不過那小子今晚的確有點不對勁,他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卻突然發(fā)了瘋似的,用匕首刺傷了我的兩個兄弟逃走了。雖然凌昊本人不可能是青龍大俠,但我猜想青龍大俠肯替他出頭……我有種直覺,也許凌昊的爺爺凌問鼎就快回來了。他可是神醫(yī),‘醫(yī)相’大名如雷貫耳,說不定這些年在外面云游就結識了青龍大俠,也可能給青龍大俠治過傷……不管怎樣,老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凌昊那小子有本事就躲一輩子,再讓老子抓到他,非……”
阿彪一把捏住了劉浪的下巴,迫使他將舌頭伸了出來。阿彪將吸了一半的煙直接在劉浪的舌頭上掐滅??吹美烁缒侨齻€小弟心驚膽寒,渾身直哆嗦。
“你們……也想替凌昊出頭嗎?那小子今天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你們到底要……要怎樣,哎呦,疼……疼死我了!”浪哥的舌頭也直打哆嗦,好像饞肉了不小心咬到了舌頭似的。
阿彪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掌,旁邊一個手下拿來一個黑色皮箱。阿彪打開箱子,里面整齊碼放著幾十沓紅色軟妹幣。阿彪將箱子里的錢全倒在浪哥身上,冷然道:“這是五十萬,凌昊欠你的二十萬高利貸,我們老板替他還了。從今以后,不準你們再靠近凌家祖宅半步,否則……”
阿彪頓了一下,從后腰拔出一把手槍,頂住浪哥的腦門,將擊錘緩緩按下去。浪哥驚出了一身冷汗,臉色蒼白了許多。
“知……知道了,我們再也不敢造次了。請問你們老板是誰?我阿浪在這一帶也算罩得住,我想跟他交個朋友,不打不相識嘛,以后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盡管開口。”
阿龍瞥了劉浪一眼,滿臉殺氣:“不想死的話,就把今晚發(fā)生的事爛在肚子里。還不快滾!”
四個混子此時才知道這些人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連忙爬起來逃之夭夭。
“龍哥,難道凌昊那小子真的跟青龍大俠……”
“阿彪,我們替總裁夫人辦事,不該問的千萬別問。還有,以后要記得改口叫大少爺。夫人這次是志在必得啊!”
……
凌昊回到家里的時候,余馨剛把那四個混子弄亂的房子收拾好。她見凌昊一臉疲憊,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走進來,立刻迎上去,抱怨道:“昊哥哥,你到底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那個浪哥好壞,要強……”
“我……我逃出去想報警,可是走到半路才想起來忘了拿手機。”凌昊支支吾吾,表情有點不自然。
“你也算是個大男人,怎么這么慫??!要不是有個青龍大俠及時現(xiàn)身相救,恐怕我這清白的身子就毀在一個流氓手里了。”
“哦,”凌昊淡漠的說,“我有點累了,先去睡了,你和樂樂也早點休息。”
說著,凌昊一頭倒在沙發(fā)上,犯起困來。
“喂,你的心是石頭長的呀!都不知道關心我一下,樂樂被那個流氓打了一個耳光,你也不管不問,你還配當一個爸爸嘛!”
“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你快給我起來,我跟你說說那個青龍大俠有多帥多酷……”
余馨添油加醋把青龍大俠的光輝事跡講了一遍。
“你說什么啊,那是武俠小說里的情節(jié)好不好,現(xiàn)實中哪有那樣的人。真的要睡了,你也快洗洗睡吧。”
“不行,陪我聊天,你說那個青龍大俠會是誰呢?”余馨“不懷好意”的在凌昊胳膊上掐了好幾下,賊兮兮的笑道。
但,凌昊已經(jīng)呼呼大睡了。
凌昊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從沙發(fā)挪到了床上,而且渾身被脫得光溜溜的,余馨摟著樂樂就睡在旁邊。
要不是蓋著一條毛毯,他都要羞死了。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晚上夢游了,摸到床上來啦???
就在這時,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凌昊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非常好聽的女聲:“凌先生,您的親子鑒定報告已經(jīng)出來了,為了不耽誤小孩上戶口,請盡快過來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