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找來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將U盤連接上了電腦,畫面中,是我那晚去王洋家的視頻。
只是一個小小的錄制視頻,又能證明的了什么?
視頻播放到一半,不知是誰放了一個屁,聲音還挺響,王洋母親尷尬的撓了撓頭,其他人也沒有說什么,繼續(xù)盯著畫面看。
接下來的一幕令我很震驚。
我獨自一個人走到冰箱前,面對王洋的尸體自言自語的說道,“王洋,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你說過會為了我拋棄你的妻子,但你并沒有做到,我在你常用的咖啡杯里放了藥,你才會乖乖的殺死倩倩,但你沒有將真心全部留給我,我不要一份殘缺的愛……只有死人才會對我百依百順,殺了你,證明我愛你!”
畫面里的我近乎癲狂的笑著,每一個動作和眼神都狠厲無比。
我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一個勁的搖頭,雖然那張臉是我的臉,但我并沒有做過這些事。
我不明白王洋的母親為什么會有這種視頻。只有一種可能,這個視頻是后期制作出來的!
但畫面感清晰,絲毫找不出PS的痕跡,我絕望的坐在椅子上,腦子里混亂無比。
關(guān)上了電腦,對面的警察質(zhì)問我,“柳若,現(xiàn)在物證已經(jīng)找到,你還有什么話好說的?”
“我真的沒有殺人,我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視頻,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我,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重新調(diào)查,我跟王洋真的不認識。”
我苦苦解釋,卻沒有一個人愿意聽我解釋,他們只相信眼證為實。
王洋母親哭訴著一張臉,一個勁的讓警察替她做主,趁著沒人注意,她投遞一個得逞的眼神給我。
他么的,這個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對面的女警察安撫了好一陣子王洋母親,端起水杯準備喝水,我突然起身從女警察的手里奪過了水杯,滿滿的一杯水直接潑到她的臉上,嘴巴不受控制的一張一合,“麻煩你在看一次視頻!”
黃濯辰!他終于來了!
王洋母親有些坐不住了,眼神飄忽不定,看樣子是在害怕。
女警察用袖子擦干了臉上的水,瞪了我一眼,怒道,“你這是襲警!”
“麻煩你重新看一次視頻。”我說道。
黃濯辰坐到我旁邊,這一次沒有控制我,王洋母親的臉色越發(fā)的難看,女警察并沒有看見黃濯辰,卻被身邊坐立不安的王洋母親引去了注意力。
“阿姨,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色這么難看。”
“我不想再看視頻,我……看,看,再看一次!”
黃濯辰遞過去一個冷厲的眼神,王洋母親像是被嚇破了膽,聲音陡然一變,警察有些疑惑的看著她,但既然王洋母親都不介意再看一遍視頻,她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視頻再一次被點開,而畫面里的東西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王洋母親趁著沒人注意,灰溜溜的離開了座位,黃濯辰身形一閃跟了出去。
女警察眉頭緊緊的皺著,顯然沒有從震驚里回過神來。
“奇怪,真是奇怪了,為什么這個視頻前后不一樣?”
“我都說我是無辜的,如果我真的是兇手,為什么又會報警?我又不傻!”
一切終于真相大白!
“如果你不是兇手,那么兇手又會是誰?”
“這是你們警察局的事情,我不知道。”
我不想繼續(xù)摻和進這件事中,如果不是黃濯辰及時趕到,我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了監(jiān)獄等死了。
后背上都是冷汗。
女警察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王洋的母親已經(jīng)不見了,興沖沖的出了門找人去尋找王洋母親。
我在警察局錄了口供,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jù)證明我是兇手,下午的時候就把我放了。
剛出了大門,身后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柳若?”
我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是我高中同學李鑫,他剪著寸頭,大老遠的跑來,順便將警察帽子戴在頭上,身上穿著白大褂,很像是電視劇里的法醫(yī)裝束。
“李鑫?你說不想上學要出社會做大事,就是在警察局?”
李鑫點了點頭,有些羞澀的抓了抓脖子,說道,“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來這里都是我叔叔的主意,他是法醫(yī),正好缺個助理,見我一直無所事事的,就把我抓過來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轉(zhuǎn)悠,大事沒有,小事不斷。”
“這樣挺好的,比我們這些大學狗強,現(xiàn)在每天都是學習,學習,再學習,等以后畢業(yè)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好工作。”我笑著說道。
李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說道,“如果你以后找不到好工作就來找我,我去找我叔叔,應該能給你找到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
李鑫說著,準備過來拍我一下,腳剛踏到門口,屋里有人叫他的名字。
李鑫讓我拿手機掃他微信,加人成功之后才跟我揮手說再見,說有時間請我吃飯,我滿口答應,能在這邊遇見老家那邊的同學,感覺更親切一些。
“他是你同學?”
黃濯辰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竟然知道李鑫是我同學,看來是有了有一會了,我竟然才發(fā)現(xiàn)。
“高中同學,畢業(yè)之后沒有繼續(xù)上大學,我也是剛剛知道他在這里幫他叔叔的忙。”
“以后離他遠點。”
黃濯辰幽幽的說道。
我滿心不解,我們是同學,又是一個縣城的人,為什么不能好好的做朋友?
“黃濯辰,這個我不能答應你,我……”
“柳若,你不要忘記你之前答應過我什么,這三年里你統(tǒng)統(tǒng)都要聽我的,三年之后,無論你找誰去我都不會管,但是在這三年中,你必須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話,我最討厭忤逆我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黃濯辰的眼神里浮現(xiàn)過一抹殺機。
他好像很喜歡用手勾起我的下巴,我掙扎著避開,心里不是滋味。
“好了,現(xiàn)在跟我回家,我有話跟你說。”
生氣歸生氣,我依舊來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又被司機一頓說,我也懶得解釋,一路無話的到了小區(qū)樓下。
黃濯辰?jīng)]有直接回小區(qū),我們小區(qū)的圍墻前種了一畝竹林,郁郁蔥蔥的,晚上燈光一照,竹林里斑影重疊。
黃濯辰先去了竹林,好一會才回到走道,手里多了一只小小的黃鼠狼,此刻,它正在黃濯辰的手中瑟瑟發(fā)抖,而眼眶下面的一行毛濕濕的,它竟然會流淚。
“走吧,回家。”
黃濯辰掏出了鑰匙打開了門,隨手一丟,黃鼠狼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趴在地上,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后腿上有傷,血已經(jīng)凝固。
“想清楚了嗎?是準備繼續(xù)嘴硬,還是說明這一切?興許能保留你一條小命。”
黃濯辰雙腿交疊坐在沙發(fā)上,問著地上的黃鼠狼。
黃鼠狼搖著尾巴主動示好,用前面兩只沒有受傷的小腿扒著地面往黃濯辰的腿邊湊,毛茸茸的腦袋一個勁的蹭著黃濯辰的腳踝,嘴一張一合,“我說,如果我真的說了,是不是真的會留住我的命?”
“你再磨磨唧唧的,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送你上路?”黃濯辰手摸著黃鼠狼的腦袋,黃鼠狼突然怪叫一聲,身子往旁邊一躲,我才看見黃濯辰的手里多了一撮黃毛。“一個還沒成型的小畜生竟然敢懷疑我的話!”
黃鼠狼前爪摸了摸禿嚕的腦門,不敢繼續(xù)放肆。
“其實我主要負責收集剛死的孕婦資料,然后上報給我的上家。”
“那你的上家是誰?”我也來了興趣,黃鼠狼斜睨我一眼,顯然沒將我放在眼里。
黃濯辰拿著我的手放在黃鼠狼的身上,有力的一抓,又是一陣怪叫,而我的手里多了一撮毛,黃濯辰那邊不急不緩的問道,“你的上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