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沈妍驚花失色,在網(wǎng)吧玩的人聽見光頭男的聲音,稀里嘩啦的全站起來跑來下機,她先是讓網(wǎng)管負責下機事宜,就對我道:“陳挽弟弟,麻煩事又來了,今天恐怕不能一起玩了,改時間吧。”說完后她覺得跑起來不方便,把紅色高跟鞋一甩,就拿著手機就跑向樓梯。
身為女子,敢去打頭陣,這份膽量不是一般的大。
“妍姐,等下,我們一起去看看咋回事。”我拿回桌上的身份證就追向了她,如果沒有記錯,李耳郵箱中的詳情都是一樓或者二樓出的事兒,這還是第一次發(fā)生在包間。
沈妍豐滿的嬌軀定住,她皺眉道:“跟來干嘛,不怕沾到晦氣???”
“實不相瞞,我就是為這事來的,七十萬的大單子,事又關乎妍姐,怎能不來?”我笑著攤開身份。
“???”
沈妍怔了一下,她聽到七十萬就知道什么情況了,似乎還不相信過去經(jīng)常一起打游戲的我還有那本事,她就遲疑的道:“陳挽弟弟,你真能解決?”
“嗯,就憑這聲弟弟,即便五天之內(nèi)辦成,另外那三十萬也不能要啊。”我笑了笑,就當先上了樓梯,沈妍緊跟在后邊。
很快的,我們來到了三樓的07號包間,門大開著,但里邊的情景卻嚇得我毛骨悚然,男人的姿勢就像是正常上網(wǎng)時坐著卻被硬生生的揪起來,屁股離開了座位。
此刻,他的腦袋卡塞在大屏顯示器的中間,前半邊從后邊透出,眉毛到鼻子那塊有一道深深的大裂口,不知是被什么砍的,如水般流下的血液將桌子和地面都染成了耀眼的鮮紅色。
我呼了幾口氣,平靜下來,而后邊的沈妍卻面如死灰的癱坐在地,她手顫抖著按下手機撥打了110。我理解她為什么會有這種反應,因為前邊死的那幾個,都是猝死或者意外觸電而死的,從來就沒一個像現(xiàn)在這么血腥恐怖過!
詭異的是,男人與顯示器的大屏十分“融洽”,為啥要用這詞呢,因為顯示屏仿佛是繞著他的下巴到后腦勺包起來了,腦袋四周的顯示器沒有一丁點的裂痕,跟無縫嵌入的沒啥區(qū)別。
按理說,弄成這樣的程度,顯示屏多少會出現(xiàn)毀壞,至少不會再亮了,可屏幕上邊還停留在游戲界面,英雄在泉水中掛機,左側的公屏跳出隊友們一行行的謾罵:
“媽的又遇見掛機狗!”
“本來能贏的,快去死吧!”
“小學生被父母抓回去寫作業(yè)了?”
……
隊友們恐怕永遠不會知道,這哥們已經(jīng)掛了。
我沒有碰尸體,打算等警方來了再說,免得惹出亂子,畢竟得按規(guī)矩行事。我轉過身去抱住沈妍柔軟的腰肢,給她扶起到不遠處的沙發(fā)軟椅上,“別怕,有我在。”
此刻,三樓包間區(qū)就剩下了我們,都沒有敢來看熱鬧的,怕是全下機跑了,沈妍豐滿的身子縮在我懷中瑟瑟發(fā)抖,“陳挽弟弟,怎么會……怎么會這樣……真的有鬼嗎?”
“差不多是吧。”我模棱兩可的說道:“信則有,不信則無。”同時,我心里也滿是疑惑,為啥前邊那幾個人死的那么和諧,這次的性質卻直接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恐怕,不會再有人敢來上網(wǎng)了。
猝死又不見血,有人可能會以為是死者自身的原因,然而這種死法,難道要牽強的說死者結下死敵來尋仇?就憑那顯示器嵌著腦袋,就足以令人望而生怯!
沈妍將頭埋在我胸前,栗米色的頭發(fā)散發(fā)著清香的洗發(fā)水味,飄入我的鼻子。素來言談舉止豪爽有著御姐風范的她,終究還是女人,也有慌亂失去分寸的時候,架不住了,就本能的想要被呵護。
警方急匆匆的趕來了,拍照取證完后連尸體帶顯示器弄到了地上,廢了半天勁兒才將腦袋和屏幕分離,顯示器中間的大洞邊緣十分平滑,任他們抓破腦袋都想不通這是咋整的。
而尸體的脖子,也就是喉嚨兩側,有五道紫黑色的指印,凹進去久久不能恢復平齊,皮膚就如同失去了應有的彈性。
領頭的中年警員對著沈妍兇道:“你說說,這一個月我們往這跑幾趟了?又是猝死又是意外的,早就讓你關門停業(yè)不聽,現(xiàn)在倒好,直接整出來個兇殺案!”
沈妍躲在我懷中哭泣著,泣不成聲。
我神情嚴肅的沖對方說道:“難道,你們真認為這是一樁尋常的兇殺案么?這像不像一只無法抗拒的大手,從屏幕里邊伸出來把他硬生生的拖進去給殺死的!”
現(xiàn)場不少警員眼神慌了。
“你是誰?別在這妖言惑眾,無關人等請離開現(xiàn)場。”領頭的應該經(jīng)歷過不少大案,他冷靜的命令道。
沈妍白嫩的手扯住我衣角,她怕我甩手離開,特別沒有安全感。
我認真的說:“我是沈妍的男朋友,這是她開的網(wǎng)吧,所以得留下來一起面對。”
“陳挽……謝謝……”沈妍哭的更兇了,抱的我也更緊。
領頭的皺緊眉頭,視線掃向了我腰間掛的烈焰道劍,說道:“我懷疑你攜帶管制刀具,將這把劍取下來給我檢查下。”
這……
問題還真就大了,烈焰道劍是開鋒的,可以說是削鐵如泥,要真給他了,想不被沒收都難。我又沒什么可證明自己玄門身份的東西,再說,就算證明了,人家不信這個的話也未必買賬,我也是賤的,讓老七來時的路上就磕了貓薄荷,誰知道事來的這么快?
難道要打三叔電話試試……
這是我一個人的歷練,什么麻煩都得自己化解!總不能有點屁事就拉關系開便利,若是習慣了依賴三叔,哪天碰見他都無法解決的,那我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因此,我決定露上兩手,讓警方知道自己絕非尋常的吃瓜群眾,是真正能幫他們破案的。我稍作思考,就取出了一道三重境的開山咒符,貼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邊,“事已至此,就不瞞你們了,這接二連三的死人,從頭到尾都是惡鬼作祟,我是專門抓鬼的。”
怎么使用咒符,當時老七教過我了,要么以元力催動,要么滴血觸發(fā)。
領頭的笑道:“看林叔的電影入魔了吧?”
其余警員也紛紛應和,還有說我貼個符咒跟真事似得,搞不好就是個騙財騙色的騙子!
“勉強讓你們見識下。”我四下環(huán)視了一圈,樓梯口有個拋光大理石像,它被雕成了招財蟾的樣子,體積估計有一立方,我便對領頭的說道:“那個金蟾像看見沒有?敢不敢賭一把,我現(xiàn)在一掌便能劈斷,這位官差,以防被你們認為我事先做了手腳,先請您去試試硬度如何?”
這三重境的開山咒,觸發(fā)后維持時間半小時,期間可拍塌墻壁,也能震斷人身高那么大的巨石,但咒符附著的元力有限,倘若消耗一空,它會提前失效的。
所以我把握還是很大的。
領頭的不信邪的走到金蟾石像前,他拿手又敲又拍,然后回身道:“確認了,沒被動手腳,小兄弟,真要試試?如果手被震斷了算誰的?”
“斷手我就認了。”我輕拍著沈妍后背讓她在這兒等著,就走到金蟾石像旁,說道:“該談談賭注了。”
“賭注?不存在的!”領頭的搖頭說:“還真以為能拍斷啊?呵呵,成了隨便你提要求,我全權配合,若有一個不字,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讓我的下屬們?nèi)珌碜髯C。”
警員們起哄的要我快碎掉這石像。
“那好,恭敬不如從命。”我劃破指尖,滴到了手背的開山咒符之上,眨眼間就被吸收了,緊接著,我這只手就好像充滿了澎湃的力量,令自己有了一種能排山倒海的錯覺!
“妍姐,我拍斷它行不?”
我看向沙發(fā)軟椅上的沈妍,怎么說也是人家的財物。
她點點頭,風眸婉婉的說:“陳挽,讓他們看看我的男人有多強大。”
我不知想回事,老是隱約覺著到這老板娘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了,這節(jié)骨眼上不能分心去想,我收回視線,對準金蟾石像就砸下了貼了開山咒符的右手,與此同時,我暴吼道:“給我斷!”
砰?。?!
哧哧……哧……
震耳欲聾的巨大聲音響起,接著就是斷裂的動靜,塵埃落定之時,卻見這碩大的金蟾石像由頭到尾開始寸寸龜裂,稀里嘩啦的散碎成了許多形狀不規(guī)則的大石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