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的幾個字讓我徹底震驚了。
因為這聲音不是阿德的,也不是蔣欣的,而是爺爺?shù)模?/p>
雖然音調(diào)有些改變,但我卻能聽出來這是爺爺聲音沒錯!
“爺爺?”我滿臉震驚的看著阿德,為什么他的聲音是爺爺?shù)模?/p>
阿德竟然點了點頭,飛快的說:“小九,趕緊跑,不要相信身旁的人,她要害你!”
這什么情況……誰要害我?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蔣欣,她沒有任何反應。我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她沒吃那泥土,應該聽不懂鬼話。
“爺爺,你在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我有些急迫的看著阿德,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招的是阿德的鬼魂,但卻是爺爺在說話,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考慮不了這么多。
畢竟爺爺?shù)牡佬胁皇俏夷懿峦傅摹?/p>
我剛要開口詢問他是不是蔣欣要害我,沒想到我還沒說話,阿德卻先一步打斷我。
“爺爺不方便多說,你現(xiàn)在站起身,然后把之前放在床下的那碗水倒掉,然后拿起刀往這女子的腋下兩寸刺一刀,破了她的法力,其實她就是……??!”
阿德的話還沒說完,嘴里發(fā)出一聲慘叫,撲通一下滾到地上。
“蔣欣,你要干什么!”見阿德痛苦的在地上翻滾,我怒吼一聲就要站起身。
剛才阿德話還沒說完,蔣欣就拿起柳樹鞭抽在阿德身上,把他一鞭子抽到在地。
我屁股剛要抬起,蔣欣用手死死的壓著我的肩膀不讓我站起,轉過頭紅著眼睛對我吼:“你是不是傻,都說讓你不要站起身你偏要站起來,真想死嗎?”
“我……”
我才說了個我字,蔣欣卻沒有聽,而是瞪了我一眼,“要是敢在站起來,我就宰了你!”
說完她放開我肩膀上的手,單手撐著法壇一個漂亮的鱸魚翻身越過桌子,手里的柳樹鞭高高揚起,不停地抽在阿德身上,“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想要讓我們自相殘殺,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
說著她手里的柳樹鞭不停的抽下,把阿德打的鬼狐狼嚎的,一時間屋子里全都是慘叫聲。
“我錯了,高人,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說,別打了,再打我就要魂飛破滅了。”
阿德不停地哀求,那柳樹鞭沒抽一下,他身上就會冒起一陣白煙,身子也越來越變得透明。
我完全看傻眼了,也醒悟過來,我還真是著了阿德的道。
蔣欣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誡我,讓我不能起身,免得被阿德的鬼魂上了身。我已經(jīng)很小心了,可沒想到他竟然裝成爺爺?shù)穆曇魜眚_我。
一想到這我就氣得不輕,想要抽阿德,可我又不能起身,只能破口大罵。
“哼,老實交代!”蔣欣狠狠地抽了幾鞭子之后冷哼一聲,停下手抱著胳膊冰冷的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魂飛魄散,要是再讓我聽到一句假話,我讓你永生永世不能投胎,在地獄里受盡折磨。”
說完她走回法壇前,飛快的用黃符折了一個紙人,又用朱砂在紙人的背后畫了一個圓圈,寫了一個兵字。
“不想讓我把陰兵召喚出來,你就老實點,后果你知道的!”
“是是是,我都說……都說!”阿德一看到那個紙人,嚇得身子不停的哆嗦。
阿德顫抖的爬起身想要坐在椅子上,誰知道蔣欣卻喝了一聲,“給臉不要臉,站著說!”
見阿德那想發(fā)怒又不敢發(fā)怒的表情,我好不容易才憋著笑。
阿德說被他們騙回來的女人叫素英,是徽縣瓦窯村人,母親在生下她的時候難產(chǎn)死了,素英的父親是在工地上打工不甚高空墜落,家里只剩下一個瞎眼奶奶。也不知道她奶奶知不知道素英死亡的消息。
聽到這我氣的直接搶過蔣欣手里的柳樹鞭,坐在椅子上對著阿德猛抽,把他抽的抱頭鬼哭狼嚎。
這根本就是人渣,這小姑娘都這么慘了,現(xiàn)在還……
一時間我對那女鬼有些同情。
“好了,先別打,再打他就魂飛破滅了。”蔣欣一把拉住我的手,雖然她說別打,可看著阿德的眼珠都快冒出火來。
“說!”我凌空揮了下柳樹鞭,眼神冰冷的看著阿德,“那個煤礦老板是什么人!”
阿德沒敢再隱瞞,可能害怕我揍他,一五一十全都交代。
“那個煤礦老板是山西的,把家里的老房子抵押貸款,早些年來到嵩明縣開發(fā)煤礦,現(xiàn)在聽說挺有錢的,叫張有福,我們都叫他張老板。”
等阿德說完,蔣欣又半威脅的問了幾遍,確定了阿德沒說謊她才送他走。
“你還真能召喚陰兵???”阿德走了之后,我有些興奮的問蔣欣。
她白了我一眼,“說什么你都信,我不過是嚇唬他的,我真能召喚陰兵,早就讓陰兵把那女鬼收了。”
女人啊女人,你咋那么會騙人呢?不對,是騙鬼!
……
唐縣距離萬壽村并不遠,坐個小巴車一個小時就到了,這還是走的山路,要是走高速也就20多分鐘的路程。
時間不等人,萬一等到素英這女鬼把煤礦老板給害死,我們就白瞎忙活了,我打算第二天就走。
看了眼蔣欣,雖然只不過和她相處了短短兩天,可我心里還有些舍不得和她分開。
但我總不能厚著臉皮跟她說,讓她陪我去吧?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條路不好走。
第二天早晨,我站在大門外,看著雙手抱著胳膊,一身黑色皮衣酷酷的蔣欣,昨晚想了一肚子的話,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說你個娘娘腔,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最終還是蔣欣先開了口,只是這話也太難聽了點。
“我……”看著蔣欣,滿肚子的話最終憋出了兩個字:“保重!”
說完我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保重?保重你妹的保重。
蔣欣也愣了,沒想到我會冒出這兩個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要不要說青山不改流水長流?”
最終蔣欣還是跟著我一起去,就像她說的:“你以為老娘喜歡跟著你這個娘娘腔一起走?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老娘是要求邱半仙辦事,所以才跟著你,別多想,等辦好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她說的話雖然很難聽,不過我心里卻劃過一絲暖流,她這是關心我嗎?
去嵩明縣的路上,我和她說我有名字叫邱九,她可以喊我小九,總是叫娘娘腔,這……
跟她坐車的時候,別人看著我們兩的眼神剛開始還是羨慕嫉妒恨,可她這一句娘娘腔喊出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這妖女說啥也不改口,還說這是對我的愛稱,別人想讓她叫沒那個資格呢。
見她毫無顧忌的掏出小刀很悠閑的修指甲,笑瞇瞇的時不時瞥我一眼,我屈服了。
愛稱,愛她大爺?shù)膼鄯Q。
……
原以為到嵩明縣還要多費一番周折才能找到張有福,誰知道跟商店賣水的老板娘一問,她嘰里呱啦就說出來,還說這張老板誰不知道他啊,嵩明縣的名人,大老板。
她說這張有福黑白兩道都有關系,煤礦開了五六個,手底下的小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手下那些小弟也不是什么好人,整天在街上游蕩,看到漂亮姑娘就花言巧語的騙去給張有福,就算是有婦之夫也不放過,不行就用強,到最后都用金錢解決,也有人告發(fā)過,但剛從派出所出來就被打得半死。
張有福在嵩明縣就是這個。老板娘說道這豎起了大拇指。
說完她給我們指了下路線,說從車站往前走到第二個路口,左拐兩百米在直走就能看到一排六層居民樓,外表裝修的最漂亮的那個就是他家了。
完了她還問我們找張富貴干嘛,說如果沒事就別去,特別是……說道這老板娘沒說下去,而是看了一眼蔣欣。
我知道她是好心,這張有??隙ㄊ莻€色鬼,她擔心蔣欣被他給看上。
就算張有福是個色鬼中的鬼王我也要去啊,這可是關乎到幾條性命的事。
我謝過老板娘的好意,說我們是張有福老家的親戚,想來這里玩玩,蔣欣是他的堂妹,這才打消了老板娘的疑惑。她也有點窘迫,畢竟她剛才當著我們這兩個“親戚”的面,說了蠻多張有福的壞話。
“蔣欣,剛才你也聽到老板娘說啥了,你這么漂亮,要不你在這兒等我算了?”我邊走邊勸蔣欣。
“他敢!”蔣欣一瞪眼,“他敢對我有別的想法就別怪老娘把閹了。”
她說完看了我一眼,“還是小心你自己吧,你這細皮嫩肉的小鮮肉,萬一張有福有另一方面的癖好,你就完蛋了!”
得,好心當驢肝肺。
也不知道這女人哪來的自信,雖然她對付鬼有一套,可這張有福是人啊,還有很多小弟,她能以一敵百嗎?
我暗暗攥著拳頭,心想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蔣欣,不能讓她受傷害。
正說著話,突然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
好半天我才發(fā)現(xiàn)是我的手機響了,這手機是爺爺在我成人禮的時候送給我的,只不過我沒什么朋友,也沒人給我打電話,平時也就用來看看書,拍照啥的。
是誰給我打電話?
我示意蔣欣等會兒,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一串亂碼。
我疑惑的接起,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只是傳來一陣“滋滋”的電流聲,很刺耳,隱約中有個女人在輕微的哭泣,聲音很縹緲也很陰森。
“神經(jīng)??!”我怒罵一聲就要掛斷電話,也不知道是那個神經(jīng)病打來開的玩笑。
就在我剛要掛斷電話的同時,一個尖銳的有些刺耳的娃娃音傳來:“想救邱半仙,午時三刻到夫子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