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大師看了一眼林寒,不敢接過銀行卡。
要知道此行基本上都是林寒出的力,如果不是林寒,自己早就死在那惡鬼的利爪之下了。
林寒接過銀行卡,見周北那副拘束樣子,無奈說道:“收下吧,這是安總的一片心意。”
“是,主人。”
得到林寒首肯,周北這才敢拿過銀行卡。
這一幕卻把安云峰給驚呆了。
這還是那位在東海市貴人圈子里叱咤風(fēng)云的周北大師嗎,竟然直接認(rèn)了林寒當(dāng)主人。雖然之前說要供林寒驅(qū)使一年,也不至于認(rèn)主吧!
想到這,安云峰不由要重新在心里掂量一下,這位林先生的地位。
“兩百萬是不是有點兒少了。”
他想著,就聽林寒忽然說道:“安老板,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收藏玉石?”
“玉石?”
安云峰不明所以。
只見林寒從兜里拿出了一塊鵪鶉蛋大小的碧綠玉石,遞給安云峰,正是那塊源玉。
源玉內(nèi)的靈氣已經(jīng)枯竭,僅剩下藏納魂體的作用,不過這個用處實在不大,現(xiàn)在的林寒比較缺錢。不僅僅是藥材,他還需要一塊能靜心修煉的好地方,于是決定賣掉源玉。
雖然源玉內(nèi)沒有靈氣,但仍舊不失為一塊好玉。
一看到這塊玉,安云峰和周北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安云峰并非鑒賞行家,但也能看出這塊通體碧綠,沒有一點兒雜質(zhì)的玉并非凡品。
“好玉,真是好玉!這塊玉,最起碼能賣個一百萬!”
林寒其實算是半個行家,前世的他雖然主業(yè)是古玩字畫,但也涉獵一些玉石生意,一百萬,的確是他的心里價位。
周北大師就不一樣了,他本就是道學(xué)出身,對于玉石收藏頗有研究。他從安云峰手里接過來,仔細(xì)端詳了一番,驚呼道。
“這……這莫非是源玉!”
想不到周北竟然能看出這是源玉,倒出乎林寒意料。
“沒錯,這就是源玉,不過里面靈氣已然枯竭,與尋常玉石無異了。”
周北卻抓狂了。
這怎么可能會和尋常玉石一樣呢!
我的老大啊,您的眼界是有多高啊。
那可是源玉啊,屬于可遇不可求的極品玉石。就算沒有靈氣,源玉仍然具有藏魂納魄的功能,對于學(xué)習(xí)陰陽之術(shù)的人來說乃是至寶,功效不亞于一些法器。識貨的人一定會搶破頭來買它。
難道說,這種寶貝在您眼里已經(jīng)不值一提了嗎!
事實上,確實如周北所想,源玉對于現(xiàn)在的林寒確實沒太大作用,他的靈魂強度已經(jīng)遠超普通人,也不需要借助源玉來抓鬼。
不過見周北這副樣子,林寒知曉了在陰陽界中,源玉還是很有銷路的。
“如果你需要,一百萬,我賣給你了。”林寒對周北說道。
周北沉吟片刻,卻搖搖頭,倒不是心疼錢,一百萬連源玉價值的十分之一都買不到,他巴不得低價買下這塊玉。
一來,他并不缺少藏魂納魄的法器。
二來,與其低價買玉,倒不如賣林寒一個人情。
他能看出來,現(xiàn)在的林寒,似乎需要大量金錢,因此他要推薦給林寒一個好去處。
“主人,并非我不識寶珠,但這塊玉既然在我這能賣一百萬,我有個地方,能賣到更高的價錢。”周北說道。
“哦,說說看。”林寒來了興趣。
“萬豪莊園。”
一聽到“萬豪莊園”四個字,旁邊的安云峰點頭說道:“沒錯,林先生,玉石這種東西,那個地方確實能賣出高價。”
林寒奇道:“此話怎講?”
安云峰解釋說道:“萬豪莊園,是一個只對富豪顯貴開放的高級會所,那個地方,不僅提供各種娛樂服務(wù),每個月還會定期舉辦一次拍賣會。那種拍賣會,帶有一些地下性質(zhì),各種拍品都有,甚至包括一些違禁品。但由于莊園里的會員都多少有點背景,因此政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主人,過段時間就是這個月的拍賣會了,到時候我可以陪您一起去。”周北接話道。
“那就這么定了,只是我沒想到,你一修道之人,也出入那種場所?”
林寒的這句話,讓周北有些臉紅。
安云峰笑著打圓場,“周大師乃是身具道法的奇人,走到哪不是被奉為座上賓,身為萬豪莊園的會員并不奇怪。”
說完這話,他自己都感覺有些不真切。
那可是堂堂周北道長啊,就這么被自己女兒的同學(xué)收服了。幸虧一開始看見林寒時,自己沒有輕謾于他,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萬事妥當(dāng),安云峰特意留了林寒電話,便送二人離開。
林寒也留了周北的電話,說有什么事情,他自會通知,兩人就此分別。
……
……
在東海市另一片繁華的商業(yè)區(qū),一座標(biāo)有盛海集團的大廈頂樓辦公室。
一個身材略顯肥胖的中年男子抽著雪茄,笑呵呵說道:“哼哼,你們鬼堂果然厲害,我沒找錯你們,安氏集團那棟廢樓再也沒人敢拆了,我看安云峰能怎么辦!再拖一星期,他們安氏集團最起碼要損失三個億!”
“到時候,他肯定急著把那棟樓出手,我在低價接盤,豈不美哉!”
這個男人,就是盛海集團老板,道上人稱洪爺?shù)暮樘煲弧?/p>
在洪天一面前,站著一個扎著道髻,身穿黑色道袍的男人,他面如虎狼,英氣逼人。
道袍男站在窗邊,手里把玩著一個骨質(zhì)吊墜,俯瞰著東海的城市景色,幽幽說道:“這等小事,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愿事成之后,你不要忘記我們之前約定好的東西。”
嘬了一口雪茄,吐出口煙霧,洪天一笑道:“當(dāng)然不會忘,不就是市郊西邊的那片藥園嗎,反正那塊地我也開發(fā)不了,就送給你們了。齊大師,你就放心吧,和你們鬼堂做生意,我可沒膽子耍賴!”
被稱為齊大師的男子嘴角勾起笑意,正要說些什么,突然手里刻著“段輝”字樣的骨質(zhì)吊墜,毫無征兆的突然裂開,然后斷成兩半!
見此情形,他虎目圓睜,鷹眉倒起,一臉難以置信。
“命骨已斷,師弟他,出事了……”
洪天一聞言,急忙問道:“齊大師,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枚命骨乃是由師弟的肋骨煉化而成,其內(nèi)有師弟精血,與他性命相聯(lián)系。命骨斷,說明師弟那里一定出了事情!”
“段大師本領(lǐng)高強,怎么會出事呢!”洪天一笑道。
齊大師怔怔看著手里的骨質(zhì)吊墜,然后猛地一握,急聲吩咐道:“快給我找輛車,我要去那棟舊樓看看!”
夜晚,在一處荒郊。
黑衣消瘦男子的尸體靜靜地躺在草地里,在他旁邊,則是齊大師。更遠一點的地方,站著洪天一和他的幾個手下。
他們搶在安氏集團之前趕到筒子樓,發(fā)現(xiàn)了段輝的尸體,按照齊大師的吩咐,趕忙帶到了這里。
此刻,齊大師圍著段輝的尸體插了七根顏色各異的旗幟,在四個方位點了四盞香燈,不斷繞著尸體行走,口中念念有詞。
良久,他眼中噴出一股怒火,恨恨道:“是何人下此毒手,竟然連師弟的鬼魂都拘走了!”
剛才他起的這番儀式,便是在為段輝招魂!
按理說認(rèn)剛死沒多久,魂魄應(yīng)該不會離得太遠,齊大師在筒子樓里沒有發(fā)現(xiàn)師弟鬼魂,于是便來到這里為他招魂。
只不過接連招了幾次,都沒有結(jié)果,他這才斷定師弟的鬼魂一定被人拘走了!
段輝雖然只是鬼堂里不起眼的弟子,但手中有一只養(yǎng)育了十年的惡鬼,尋常陰陽先生絕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還能收走他的魂魄,修為一定不簡單。
洪天一上前說道:“一定是安氏集團找了高人,才將段大師弄成這個樣子,齊大師,這個仇,咱們不能不報??!”
誰知齊大師朝洪天一瞥了一眼,周圍頓時陰風(fēng)四起,無數(shù)鬼哭鬼嘯回蕩在整片空地,嚇得洪天一和他的幾個手下腿都軟了。
“洪天一,你的那點小心思以為能瞞得過我嗎,想把我鬼堂當(dāng)槍使,你還不夠資格!”
他身后的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鬼影,高約有兩米,在黑夜里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雙猩紅色的眼睛,令人滲得發(fā)慌。
見到鬼影出現(xiàn),洪天一幾人頓時屁滾尿流,尖叫著連連后退。
鬼影來到段輝尸體旁,一把將尸體扛在肩上。
“仇自然要報,沒有人能惹怒我鬼堂后還安然無恙的,姓洪的,你去給我查明是誰殺了我?guī)煹埽?rdquo;
齊大師眼中滿是恨意,他跟段輝這位師弟感情不錯,不然段輝也不會把自己的命骨交給他掌管,現(xiàn)在師弟死了,無論如何也要將出手之人千刀萬剮!
他冷聲道:“現(xiàn)在我?guī)煹芩懒?,筒子樓的事情到此為止,我要帶著師弟的尸體回鬼堂復(fù)命。至于西郊那片藥園,便算作我?guī)煹艿膯试豳M了!”
說罷,他便指揮鬼影,帶著尸體離開了。
洪天一一聽急了,他以那片藥園作為報酬,條件是讓安氏集團無法開發(fā)那片舊樓,自己好接手,但是現(xiàn)在人家把鬼除了,開發(fā)自然照常進行,如此說來自己不是白白損失了一處藥園嗎!
不過雖然不服,但他也沒有辦法,面對這位恐怖至極的齊大師,他連一點兒爭辯的膽量都沒有。
得不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