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聽起來很諷刺,一直以來被我厭惡的李大偉,竟然在這種時候說“為了我好”這種話。
所以,我并不相信李大偉的話,我們倆幾乎沒有交集,他怎么可能會為我好呢?而且,他說自己要死了,這種話我也是不相信的,一個人怎么會好端端的就死了?
也許李大偉就是故意這樣說,他應(yīng)該是有著什么目的。
但我也沒有說破,只是說道:“把你能告訴我的,都跟我說說吧。”
然后,李大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跟我說,最近所發(fā)生的事情,都是由小彤的尸體引起的,至于到底怎么引發(fā)的,他卻是說什么都不肯說,但他卻告訴了我一個很讓人震驚的消息,那就是這個墳場,二十年前大火時其實(shí)跑出去了一家人,那家人是帶著兩個孩子跑掉的,而小彤,就是其中之一。
而根據(jù)李大偉的分析,在背后謀劃這些事情的,極有可能就是逃走的那家人,也就是小彤的家人。
而我對李大偉的話是保留懷疑態(tài)度的,所以就問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的目光忽然沉了下去,說什么也不肯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說,他這次來墳場,也是被人指示的,讓他裝紙人引起混亂,然后放一把火燒了墳場,最后再給王叔看一樣?xùn)|西。
至于那是什么東西,李大偉還是沒有說,但我能看出,雖然只是回憶了一下,但他卻是嚇的嘴唇都在顫抖。
再之后,李大偉就什么都不肯說了,我想來個嚴(yán)刑逼供,可卻被王振給攔住了,他說會把李大偉帶回局里審問的,同時給我使了一個眼色,一邊低聲說道:“我有種感覺,好像有人在暗中見識咱們,我猜他也是因?yàn)橛腥吮O(jiān)視,所以才不敢說的,等帶回局里后就安全了,到那時我有的是辦法讓他說。”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既然這樣,那咱們先回去吧。”
在我們臨走前,王振和高虎又去把王叔的尸體抬了回來,而就在這期間,我發(fā)現(xiàn)李大偉一直在用很特別的目光看林芃芃,可林芃芃卻沒有理他,就像是不認(rèn)識他,或者是不屑看他一樣,有點(diǎn)那種身份不符,不配對話的感覺。
而紅姐當(dāng)時就顯得失魂落魄了,她本來還以為能查出一些端倪來,卻沒想到似乎陷入更深的謎團(tuán)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如果不是孩子慘死的仇恨支撐,她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柔弱女人,她不堅(jiān)強(qiáng),她會害怕,她會感到絕望。
我看著心里也很不舒服,便走過去小聲安慰道:“紅姐,不管咋說,這事兒都是由小彤的尸體引起的,所以我一定會查到底的,而且現(xiàn)在有老高,還有王振,他們都會幫我,所以我一定能查出來。而你,就不需要再操心了,要不然還沒等我找到兇手,你就自己崩潰了可咋辦?”
聽著我的話,紅姐的眼淚瞬間決堤,她撲進(jìn)我懷里就大哭起來,還一邊跟我道歉,說她那時候是故意說狠話刺激我的,那是因?yàn)樗肋@件事很危險(xiǎn),她不想我因?yàn)樗氖虑槊半U(xiǎn)。說實(shí)話,聽紅姐這樣說,我心情也好了許多。
可沒等我再說什么話安慰,林芃芃卻是直勾勾的看著我,從她臉上我似乎看到了一絲不悅,可我又確定那不是吃醋,但她是真的不高興了,沒等我問,她就已經(jīng)率先開口了,用很平靜的語氣,說著一件有點(diǎn)荒唐的事情:“陳東,你是我床友,而我不喜歡跟人分享,懂嗎?”
啥玩意?
原來林芃芃這真的不叫吃醋,她只是覺得,我跟她有那么一次了,那我就是她的了,現(xiàn)在我又抱著紅姐,所以她才會不高興。簡單點(diǎn)說,我就像是林芃芃的一個玩具,雖然她不喜歡,但也不準(zhǔn)別人碰。
唉。
相比之下,我還是比較喜歡林芃芃的第二人格,因?yàn)楝F(xiàn)在的她,雖然給人很理性的感覺,但同樣很霸道,而且是那種高高在上的霸道,而是那種嬌蠻的感覺。
一路回去,王叔的尸體和李大偉都被王振帶回隊(duì)里了,他讓我們等消息,很有把握的告訴我們,他一定能夠問出來一些東西。
因?yàn)檎垓v了兩天,回去的時候又是深夜了,我們都累的不行,找了個賓館就住下了。
本來我是想開四間房的,沒人打擾才能好好休息,可林芃芃卻跟前臺說只開三間,而且還靠近我站著,意思很明顯,她要跟我同房。雖然我們之間有過一次,但那次我就跟做夢一樣,雖然還記得點(diǎn)那纏綿的感覺,可卻不太真切,如果不是看到了落紅,我根本無法確定是不是真的要了林芃芃了。
所以,其實(shí)我一直以來都還挺期待再來一次的。
可能有人會說,現(xiàn)在我這樣,是不是有點(diǎn)對不起小彤了,可我要說的是,雖然我對小彤有感情,而且很深,但我是那種特別拎得清的人,我知道小彤已經(jīng)死了,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那就要珍惜眼前才對。
而對于我和林芃芃同房,紅姐是有些驚訝的,可能是覺得我一個窮小子,配不上林芃芃這種一看就是千金小姐的人吧。
至于高虎,他就是壞笑著看我,那樣子還挺賤的。
回到房間后,我有點(diǎn)緊張了,而林芃芃卻很平靜,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先去洗澡了,沒多久就裹著浴巾出來了,躺在床上叫我去洗澡,當(dāng)時我挺沒出息的,很聽話的去洗了澡,等出來后,就看到林芃芃躺在床上刷手機(jī),一點(diǎn)理我的意思都沒有。
這倒是給我整的挺尷尬的,都有點(diǎn)不好意思上床了,可干站著也不是個事,我就在尋思,再去開一個房間算了。
可林芃芃卻是很平淡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別愣著,上來。”
說完這句話后,林芃芃就把手機(jī)放下了,然后閉眼睛,再把浴巾敞開,最后是分開了修長的雙腿。
這種感覺咋說呢,不像是男女之間要做沒胸沒罩的事,反而像是在做任務(wù)似的。所以,我雖然看了她的身體后很有感覺,但卻遲遲沒有上床。不是我矯情,而是我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
可林芃芃卻在這時側(cè)過頭看著我,眼睛有些微紅,聲音也不再平靜,而是哽咽中帶著委屈,說道:“別為難我,快來吧,你不想我死吧?”
雖然她沒有具體說什么,可我卻聽出了這句話的不尋常,言外之意就是,她必須要跟我做,否則就會死……
這也太離譜了……
但林芃芃又不像是開玩笑,事實(shí)上沒有一個女人會這樣跟人開玩笑的。
最后,我還是上了床,人生頭一次在清醒的過程中體驗(yàn)了男女之間那點(diǎn)事,剛開始的時候林芃芃反應(yīng)很消極,甚至還因?yàn)樘弁纯蘖?,可后來她就慢慢抱住我了,也不再壓抑的叫了出來,我還得寸進(jìn)尺的想解鎖幾個姿勢,可她不讓,說那些姿勢太羞恥了。
后來,林芃芃因?yàn)樘劬退?,她躺在我的胳膊上,身體蜷縮著,就像是一直小貓一樣。
而我是比較同情她的,因?yàn)樗哪欠捵屛抑?,她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威脅,所以才必須要跟我做,可以說她是被強(qiáng)迫的。
如果可以,我想以后好好對她。
隔天,是王振的電話把我叫醒的,他說有急事要跟我們說,讓我們立刻去局里一趟。
放下電話后我趕緊穿衣服,林芃芃也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然后沖我俏皮一笑,說道:“昨晚怎么樣?”
這,應(yīng)該是她的第二人格又回來了吧。
莫名的,看到這樣的林芃芃,我總覺得有古怪,可卻又說不出感覺。
所以我也沒理她,只是跟她說了要去王振那里,但她卻說還要睡會,就不跟我去了,我也沒再說什么,就離開了房間。
沒多久我們開車到了局里,穿著警服王振在門外等我們,我發(fā)現(xiàn)他面色很難看,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就問了他一嘴,可他卻沒有說話,而是帶我們進(jìn)去,在審訊室的外間個我們看昨晚的審訊記錄。
畫面開始時,是兩個警察在審問李大偉,但李大偉根本就不開口,后來又連續(xù)換了兩撥人,可他就是不開口,最后是王振親自上,甚至動手打了李大偉,但沒用,他只是直勾勾的看著王振,而且很詭異的笑著。
后來王振也沒有辦法了,干脆就把李大偉給關(guān)了起來,準(zhǔn)備休息后接著來。
接下來畫面就切進(jìn)了關(guān)著李大偉的屋子里,就看到李大偉坐在角落,雙眼死死的盯著攝像頭看,動作表情一點(diǎn)都沒有變過,就像是已經(jīng)死了似的。
這個畫面大概持續(xù)了十幾分鐘,大概凌晨三點(diǎn)左右時,李大偉忽然就笑了,說了句:“你來了,放心,該做的,我都做了。”
然后,他像是在認(rèn)真的在聽人說話一樣,過去大概一分鐘,他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知道,時間到了,那我先去了,剩下的事情,就靠你們了。”
說這話,李大偉忽然就用雙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很快他的臉色就像是充血了似的變得很紅,同時身體也僵住了,幾秒鐘后倒了下去……
這時候王振關(guān)掉了視頻,使勁揉了一下臉,說道:“你是學(xué)醫(yī)的,所以人是不可能掐死自己的,這點(diǎn)你應(yīng)該比我還清楚。可是,他真的死了,活活把自己掐死了!”
深吸了一口氣,李大偉竟然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快死了,而且他還是自己掐死自己的。另外就是,在最后的時刻,李大偉像是自言自語,可卻又像是在跟人對話,或者說是在跟鬼說話,他那時候的神情并不惹人厭,反而讓我看到了一絲犧牲的偉大。
原本以為從李大偉身上還能得到點(diǎn)更有用的信息,可他就這樣詭異的死了。
忽然間,我是真的感覺到累了,不想再管這些了,只想沒人打擾的睡上一覺,所以我回了出租屋,我必須要一個人安靜一下,否則我可能就會崩潰了。
好像有很多天沒有回到出租屋了,進(jìn)去之后,我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本來是想看一會電視,或者是刷一會段子,可卻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幾天都不曾回來的出租屋竟然很干凈,而且茶幾上還有洗干凈的水果,煙灰缸里還有一直女士煙……
“終于舍得回來了?”
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我回頭看過去,頓時精神一緊,警惕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