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有官兵駐守嗎?你不放心?”我對她不跟著我下去的行為,感到一絲絲的詫異,她不像是那種推事的人。
唐挽歌把我拉到一旁,小聲的說道:“這幾個人充其量也就是個擺設(shè),真要動起手來沒一個能打的,圈里隨便來個人,分分鐘秒殺這些兵哥哥,況且白清楓現(xiàn)在可是值錢的寶貝,有很多人都盯著呢!這要是看不住,那白清楓在人品爆發(fā),那就出大亂子了!”
她又言語道:“常言道,上有陰陽定天命,下有駐青起死生,這個下說的就是這本書,你那個手抄本我藏好了,回過頭咱們慢慢看,一會和那幫老頑固說話的時候,切記記住一點,書可以給,人不能交。”
聽唐挽歌這話,一會那幫人指定是不會好生說話的,談判?!你要是讓我去跑業(yè)績還行,談的話,我還真的不擅長。
然后又想了想她說的話,提到了湘西尸宗要人的事,莫名的覺得煩躁的很。
唐挽歌好像看出了我的不自然,安慰道:“你放輕松,沒事的,我剛才就是打個比方,那幫人不敢鬧事的放心,我身后的組織嚇死他們。”
既然怎么都不能改變眼下的局面,我也就沒在追問什么,跟著一名士兵就下去了,心理反復的想著一會要發(fā)生種種事情,在思考相應的對策。
書指定要還給人家的,可不能太痛快了,要不太被動,容易談崩,可我又以什么名義來和人家談呢,邊走著邊思考著。
到二樓的時候,前面的士兵在一個大門前停下來,我推門而進,屋子里燈火通明,黑壓壓的一片人散落在會場的周圍,足足有百十來號人的樣子,大家都是統(tǒng)一的制式,清一色休閑西裝,這讓我想起上次見到朱家人的時候,對方也是穿著西裝的樣子。
感情這邊的家族都挺注意自己形象的嘛!在我想法中,這些人都是隱世不出的高人,穿著應該都應該以漢服或者道服為主,這和我想法中的樣子有些不太一樣。
眾人見我進來,紛紛停止了私語,轉(zhuǎn)而集體看向我,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我就心里想,一定要臉皮厚,一定要賤,一定要找回在山洞里時那種臨危不懼的感覺。
“足下何人啊!”一中年大叔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的樣子,很是懶散的對我問道。
我注意到,屋子內(nèi)所有的人都暗暗以他為中心,這人應該是老大,遂仔細打量了對方,長得五大三粗的樣子,倒是像個忠厚樸實的農(nóng)民,這使我對他的感覺好了不少。
雖然言語間,對我顯得有些不太重視,但好歹人家也是一家之主,況且我年級輕輕的,對方活了我倆個輪回,我就是一個晚輩想想也正常。
剛想用敬語回敬人家,等等,我是來談判的,又不是來認親的,不能顯的過于孱弱。
可能是我的想法有些多,半天每個回應,他咳嗦了一聲,打斷了我的胡謅亂想。
“不識大體!”他重重的說道,周圍的目光隨著這句話都變的更加的伶俐了起來,我緩了緩,對自己說道,要冷靜,表演正事開始。
我冷冷的走了過去,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穿過了人群,來到會議室的領(lǐng)導席位上,像著唐挽歌一樣,大馬金刀的就坐下了,一只腿直接搭載另一個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看著他們,又看了看周圍,隨手一把抓起麥克風,喂喂的試了半天。
后來我才知道,要不是有唐挽歌這個身后的老虎,我這只狐貍,就這表現(xiàn),足夠讓這幫人殺我好幾輪。
“我家族的寶典可在你手上?!”那中年男子隊伍繼續(xù)問道,我已經(jīng)能聽到這話中的殺意。
試完了麥克,我就坐在原地,看著他們一言不發(fā)。
“你這后生怎么不說話?”那人又問道。
我清了清嗓子,然后拿起麥克風,瞅著那人上來就是一句吼:“還好意思問,惹出多大亂子還不知道嗎?”聲音通過大喇叭傳遍了整個會場,明顯聽到了旁邊的窗戶玻璃松動的滋滋聲。
我這一嗓子給他整的莫名一愣,可能也是沒想到我這么強勢,便說道:“何出此言?”
我聽他說話特別的別扭,看著天花板,主動找茬回應道。
“說現(xiàn)代話,聽不懂你那個文言文!”當然我想說的是說人話,想想還是沒敢說。
那中年男子像是憋了半天的樣子,才緩緩道:“咋這么說?”
我冷語道:“這不會好好說話嗎!”
轉(zhuǎn)而又一想,大膽的說道:“貴宗鎮(zhèn)派之寶駐青遺失,方園十里氣場翻騰,汝意何為!”
對方聽我這話半天沒有反應,說真的,我也夠損的了,上來逼著人家說普通話,自己反倒是文縐縐了起來。
那中年大叔也不知是被我氣的還是不好意思了,臉色憋的通紅,愣是半天沒說一句話,最后硬是揮了揮手。
打著人群后面走出一個女人,年齡與我相仿,秀發(fā)自然垂在腦后,目如秋水,鼻梁高挺,唇紅齒白,身材前凸后翹,十足一個絕色美女。
我收了收神,她開口道:“我叫李雪兒,代父親與你對話,請問書在你手上嗎?”
我沒直接回她,而是說道:“那好,解釋下吧,你們家的書給社會帶來的巨大的災難,現(xiàn)在我想聽聽你們的解釋。”
李雪兒面露難色,說道:“想必你是代表了廟堂問我此事?!”
我沒回她,其實要不是這么多兵哥哥在這,打死我也不會這么強硬,在進來之前,我突然想起身上還有個警官證,所以進來后為了不讓對方拿捏我,就一直在扮演著官方。
“家門不幸,有叛者名為李天,盜取此書,族中長老看管不急,傷亡慘重,本欲提前通知廟堂,因事關(guān)重大故而緩了幾日。”
我先是嘲諷道:“你們這摘的倒是干凈。”
想了想就又繼續(xù)施壓道:“現(xiàn)在鬧出的事這么大,樓上那人萬一真的做到了,引起大亂,到時怎么辦?”
李雪兒不不卑不亢道:“全族上下自當全力挽救!”
她都這么說了,我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我哪代表的了官方啊,事情鬧大了追查下去還真不好弄。
“過來。”我對李雪兒招了招手,對方慢慢走至我身前,我把那書給她遞了過去,對方不但雙手接過,還對我行了個大禮,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
她走回人群中,把書交給了那個中年男子,看著這倆人的容貌,我就在想,這李雪兒是那個中年大叔親生的嗎,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他媽媽的基因要有多強大啊。
“行了,東西也物歸原主了,剩下的事交給我們處理就好了,都散了吧!”我擺了擺手,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前輩稍等!”腳往外面剛邁出一步,就被李雪兒給叫住了,心中暗暗想到,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還有什么事?”我面露不善道,其實內(nèi)心還是很打怵的。
李雪兒果然問道:“聽聞白清楓能通讀我族駐青寶典,能不能把人交給我們!”
想起唐挽歌的囑咐,我急忙說道:“還嫌不夠亂,那人交給你們,你們要做什么?在弄出條人命來?”
其實不用唐挽歌交代,人我也不下個交出去,他現(xiàn)在能不能成功暫且不說,萬一真的成功復活了馮怡,到時候就麻煩了。
“前輩此言差矣,我族眾人才凋零,若白清楓能屈尊入我族,定當以禮相待。”
我剛要拒絕,李雪兒又說道:“我們常年和尸體打交道,更加有經(jīng)驗一些,這么多年家族也為社會做了不少貢獻,還請前輩好好考慮一下。”
李雪兒這番的據(jù)理力爭我也沒辦法了,轉(zhuǎn)念又一想,這未嘗不是一個好的去路,就問道:“想必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你們比我心里清楚,那我問你,你現(xiàn)在是希望他成功還是失敗。”
“失?。?rdquo;李雪兒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
失敗,沒那么簡單吧,她當然要的不是失敗,我朝著那個中年門主看去,他一臉嚴肅的表情。
“天亮了再說。”說著抬起腳就要走。
“前輩!”李雪兒再次喊道。
“又怎么了?”
“還望三思。”
我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急忙的走了出去。
還望三思,想著這四個字,我突然感覺到了不妙,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想要白清楓的人不光是我,唐挽歌能調(diào)動這么多當兵的到這,而我就是一張皮而已,官方的人不可能輕易的就把白清楓放了,他們也在考慮白清楓的生死。
孝成王和蘇陌爭取長生之法,蘇陌說沒有,真的沒有嗎?湘西尸宗這幾千年來也沒敢做的事,白清楓在做,這意味著什么,很明顯了,如果長生之法真的存在,如果白清楓成功了,那他必須要死,湘西尸宗要他死,他不死的話,湘西尸宗就要跟著倒霉。官方也必須要他死,否則一定會引起大亂。
挽歌沒有跟我一起下樓,有哪個家族敢跟廟堂對著干,那么也就是說,想到這里,我急忙的朝著七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