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我的腦袋亂亂的,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我被李鐵怔著急的帶出了村子,那聲怨靈的吼叫極為的沉悶,像是不甘,像是憤怒。
我坐在車上仔細(xì)的回憶著昨晚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那只狐貍把我回到雞血棺材里,讓我等到天亮,而李鐵怔卻很是著急的在天亮之前帶我離開了村子,遠(yuǎn)離了那具棺材。
比起那只狐貍,我更相信李鐵怔,起碼我能看出他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蔀槭裁匆欢ㄒ屛以谔炝林半x開村子呢,這其中有什么原因在里面。
諸多的問題我不知道從哪里問起,更不知道我是不是還在棺材里面睡著,如果那樣,我又該怎么辦。
李鐵怔看起來很累的樣子,靠在椅子上睡著了,而我身旁的司機(jī)一句話都不說,很冷漠的開著車,就沒見他表情產(chǎn)生過什么變化。
“咱們?nèi)ツ睦铮?rdquo;弄不清楚現(xiàn)在所有的狀況,我發(fā)木的對著開車的人問了一嘴,可是那人像沒聽到一樣,看都沒看我一眼。
李鐵怔睜開了眼睛,看著很是氣憤的埋怨道:
“你怎么就聽信人家的,而不給我先來個電話呢?那瞎子差點把你也害死了,知道嗎!鬼敲棺,在棺材上抹雞血吸引鬼的注意,方園百里的臟東西都知道你這有個東西藏著,能不過來看嗎!”
一聽這話,我才明白上了獨眼老太的當(dāng),而昨晚李鐵怔還說那老太是養(yǎng)鬼的,立馬著急了:“那我家里人呢,村里的人呢,他們都哪里去了!那獨眼老太又要干什么?”
看著我疑惑的表情,李鐵怔猶豫在即,還是說道:“算了,這些個事,你少知道好些,等到了地方,你讓我?guī)煾到o你看看吧,你這事我棘手,我辦不利索。”
說著就直接閉上了眼睛,繼續(xù)休憩了起來,看樣子是不想在和我做什么解釋。
我心亂如麻,發(fā)生的一切早就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人生觀,我爸我媽不見了,那獨眼老太到底要做什么,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李鐵怔說領(lǐng)我去見他的師傅,他的師傅能解決現(xiàn)在的問題,應(yīng)該是一個很有本領(lǐng)的長者,一會見面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禮數(shù),是在不行就跪下磕頭,父母現(xiàn)在什么情況都不清楚,還在意那么多干嘛。
行駛了大概有那么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車子開到了柳城,最終在市中心附近停了車。
柳城我來過幾次,小時候和我爸年底趕集的時候,柳城是我們家的首選,后來我上學(xué),就再也沒時間和家人一起趕過集,都是我爸媽他們倆來的。
再次來到這個城市,眼前的景象讓我和小時候的記憶片段不能重合在一起,想想也是能理解,那時候來這里都是奔著農(nóng)貿(mào)市場去的,就是為了把家里的糧食都賣了,這片還真沒來過。
最后車停到了一個寫字樓的旁邊,李鐵怔帶著我們下了車,我看著這個高十來層的建筑和來來往往的人們有些的發(fā)蒙,在我的印象中,一些個算命這些的營生都是在一些小巷子里安置門面的,什么時候這么高大上了。
倆個人帶我走進(jìn)了大樓,前臺小姐穿著正事,巡邏的保安看起來都很是威武精神。
“一會進(jìn)屋什么話都別說,等我?guī)煾祮柲?,你在說話,他不喜歡生人,記住了嗎?”
李鐵怔對我說了這番的話,我連忙點頭答應(yīng),現(xiàn)在急需解決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一會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畢竟現(xiàn)在有求于人家。
倆人帶著我進(jìn)了電梯,一直到了十六層,開門后,墻上面寫著這層入住的公司叫做鵬達(dá)企業(yè)策劃有限公司。
透著玻璃墻望去,里面是一排排的辦公桌,很多像我這么大的年輕人不是在敲打著鍵盤就是復(fù)印著文件,一片繁忙的景象。
走到前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個半大的孩子正在和前臺小姐聊著天,眼神色瞇瞇的一直朝著前臺小姐的胸部看,那前臺也不避諱,還往下低了低胸口,漏出一片春色。
倆人都見怪不怪的從這前臺走過了,我也緊忙的跟上。
穿過熙熙攘攘的辦公室,倆個人領(lǐng)著我來到了經(jīng)理室的門前,門也沒敲的就走了進(jìn)去。
映入眼簾的是通透的落地窗,能清楚的看到窗戶外地面上來回川流不息的車輛,一個辦公桌,三四排書架,一套沙發(fā)擺放在角落上,一個女人躺在上面睡著覺。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皮制的機(jī)車服,應(yīng)該是喜歡騎摩托的女人。臉被報紙蓋住了,看不清容顏。
沙發(fā)的旁邊是一個茶臺,上面擺著一盤沒下完的圍棋,司機(jī)直接在圍棋的另一頭入座,然后看著棋盤不語,李鐵怔則是恭恭敬敬的站在沙發(fā)的另一頭,等待著女子的醒來,并給我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這人難道是李鐵怔的師傅?一個女人,怎么和神棍也扯不上關(guān)系吧,看起來還很年輕的樣子,應(yīng)該是必有過人之處,否則怎么可能做李鐵怔的師傅。
回想昨晚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要沒有李鐵怔,我也許就死在安華了,不過話說回來,村里的人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問李鐵怔,怎么就避諱的不談,一夜之間村里的人都消失,我覺得是不可能的,事情太過詭異。
想著自己是來求人家的,也不好意思坐下,就在走到窗戶旁看著周圍的景色,時不時的還回頭看一眼那個司機(jī),自從進(jìn)屋之后,那個司機(jī)就沒吱過一聲,都像是雕像的樣子沒有動過地方,眼皮好像都沒眨過,一直盯著那個棋盤看。
就這么一直等,太陽都爬到了正中間,也沒見那女人醒來,她睡覺很是安靜,連身子都沒翻過一下,。
這位神仙姐姐還要睡多久,李鐵怔也從來沒說過一句話,就在那跟著木頭一樣的杵著,弄得我也不敢叫她,怎么辦,我著急啊,在這么下去就算人醒了,一下午的時間夠不夠處理事情的。
想了想,我自作聰明的做了件事,現(xiàn)在想想挺可笑的,太幼稚了。
我咳嗦了倆聲,那司機(jī)抬頭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李鐵怔也連忙的擺手,而我則是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
一切如我所愿,那女人終于醒了,報紙嘩啦啦的從她腦袋上掉了下來,我打眼瞧去,鼻梁高挺,下巴微尖,眼睛大大的,而他的頭發(fā)卻是白白的一片,不同于老人的那種白,她頭發(fā)的白色還透著一種瑩瑩的亮色,看著人心曠神怡。
她!我瞅著呆了一下,不過馬上回過神來,并且有些質(zhì)疑,這女人有本事幫到我嗎?
此時的她坐在沙發(fā)上,嘴角還留有一些的口水,眼神很茫然的看著周圍,半晌后像是想起來什么一樣,來了精氣神,看著司機(jī)說道:“焦老板,你這三天一個子沒落,要我等到猴年馬月啊!”
那焦老板也不急,對著女人說道:“再看看,也許還有個緩兒。”
女人一聽這話,嘿嘿一笑,笑的很冷,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你誰?。?rdquo;
我還沒來的急說話,李鐵怔先說道:“師傅,昨天就是他來的電話,這人我給您帶來了。”
我在旁邊緊忙補(bǔ)充道:“你好,我叫林一木,上次和李叔在車上認(rèn)識的。”
嘖嘖嘖,她打量了我好幾眼,露出了鄙夷的目光,然后問我:“錢帶了嗎?”
“什么錢?”我突兀的反問道,問了我就后悔了,這還用問嗎!
“什么錢?當(dāng)然是我給你破災(zāi)的錢了,還有你打擾我睡覺的錢。”
一聽這話,我當(dāng)時就覺得自己特別不會來事,急急忙忙的把錢包掏了出來,一邊找工資卡,一邊說道:“請問需要多少,我這就給您轉(zhuǎn)賬。”
“不多,五十萬是處理事情的錢,一萬塊是打擾我睡覺的錢。”那女子很是輕松地說著,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呸的一聲吐了出來,拿著茶杯等著李鐵怔不語。
李鐵怔倒是會來事,直接把茶杯接過,去泡茶了,可我卻范了難。
我工作沒半年呢,工作的單位雖然說福利不錯,老板也很大方,可這半年下來除去打點的錢,我就剩八千塊了,還不夠打擾人家睡覺的。
我尷尬的看著那個女人,那女人也不吃驚,繼續(xù)藐視的看著我,然后笑出了聲來。
“八字說一下吧。”
我一看有望,便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的生辰。
那女人聽完,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轉(zhuǎn)而看向焦老板說道:“猴年馬月都來了,你還不落子,想耍賴不成?”
我確實是數(shù)猴子的,是不是馬月我還真不知道,焦老板最后看了棋盤一眼,然后抬起頭第盯著我看,最后點了點頭。
“我認(rèn)輸,就按你說的來,唐挽歌,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那可沒準(zhǔn)啊!”我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表情看起來一會一個變,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那叫一個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