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甲殼蟲高速甩尾的時候,盧依鳳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著她似乎想把她從車?yán)锼Τ鋈?,幸虧安全帶毫不客氣地把她拽了回來?/p>
不由一陣后怕,若不是有安全帶的話,她相信自己很有可能已經(jīng)變成一只沖出車窗的小鳥在夜風(fēng)中翱翔了。
繞是這樣她的腦袋也差點撞到車窗上,如果車窗沒開的情況下。
此時她還處于靈魂在天上飛的迷蒙狀態(tài)下,眼神空洞卻迷茫地看著前方。
沈寒一巴掌就拍到她的腦袋上:“醒醒!現(xiàn)在不是腦袋迷糊的時候,等回家了再迷糊。”
這一巴掌還是有效果的,盧依鳳總算是回過神了。
“哇塞!原來車還可以這么開!你剛才那招太帥了,我也要學(xué)。”
沈寒臉色黑如鍋底,這娘們看來是沒救了,這個時候她超出常人的大腦想得不是眼前的處境,而是首先想到了甩尾好玩,這貨不會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奇葩吧?
沈寒重新把車掉過頭開到三岔路口處。
沖進(jìn)工地的路虎四個輪子朝上地躺在一堆磚石瓦礫之間,此時一個臉上身上都是血的家伙正艱難地從車?yán)锿馀馈?/p>
“他們是誰?為什么要撞我們?”盧依鳳的腦袋總算是正常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就是那個你扇了兩耳光的家伙找來的或者就是他們的手下。”
“???這個混蛋就為這個就要置我們于死地?”
沈寒沒有回答盧依鳳的話開車右轉(zhuǎn)往盧依鳳的住處走。
盧依鳳現(xiàn)在還處于世界都是鳥語花香的幻想階段,她只看到了世界陽光的一面,卻根本不知道世界黑暗的一面。
沈寒沒準(zhǔn)備向盧依鳳普及這類知識,你就是說破嘴她也不一定會信,還是讓她自己慢慢地體會吧。
在甲殼蟲離開后,一架小型無人機出現(xiàn)在那還未建好的大樓的陰影之中,在翻轉(zhuǎn)的路虎上空盤旋了一圈就呼地飛走了。
沈寒一邊開車一邊回憶這條路。
雖然他只是來時走了一遍這條路,但他強勁的記憶讓他記住了這條路上的一切。
他記得前面有一座橋,過了橋再走大約三公里就到盧依鳳所住的那片小區(qū)了,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盧依鳳送回家,這么晚在外面總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
而后面路虎車?yán)锏娜耸撬朗腔罹筒魂P(guān)他的事了。
“喂!看不出你車玩得這么溜,以后有時間一定要教教我。”
“教你?教會你還讓別人怎么活?要是你學(xué)會了這個,我敢肯定沒人敢到大街上溜達(dá),警察一定會整天如臨大敵一般。”
“為什么?這和我學(xué)會了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你會把烏梁弄得雞飛狗跳的。”
一輛停在橋頭的重型卡車似乎也對沈寒的話表示贊同,沒有熄火的發(fā)動機發(fā)出轟轟的聲響。
“我怎么會把烏梁弄得雞飛狗跳的?你給我說明白,好像我是個禍害一樣。”
“你這馬大哈的性格是典型的顧頭不顧腚,你要是學(xué)會了甩尾那是一定會到十字路口上去顯擺一番,你說烏梁到時候會不會雞飛…”
沈寒的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他原本略帶嬉笑的神情也瞬間嚴(yán)肅。
盧依鳳敏捷地發(fā)現(xiàn)了沈寒的變化,順著沈寒的目光看去,她看到對面有兩輛重型卡車。
這兩輛重型卡車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占據(jù)了整個路面正轟隆隆而來。
此時,他們的車已經(jīng)身在一座橋上。
就是那座通向盧依鳳所住區(qū)域的必經(jīng)之橋。
這是一座老式的石橋,已經(jīng)在這里存在二十多年了。不過這也是一座快要完成歷史使命的橋,在這座上游幾百米處一座新橋已初具雛形,當(dāng)那座新橋竣工通車,這座老橋也就失去了它存在下去的意義。
因為年代的關(guān)系,這座橋上只有兩個車道,顯得非常狹窄。
而現(xiàn)在,就是這狹窄的道路被對面并排而來的兩輛卡車占得滿滿的。
看到這樣的畫面,沈寒的心里卻有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對自己的預(yù)感沈寒非常的看重,因為以前這種預(yù)感無數(shù)次救了他的命。
對面兩輛卡車明顯不是超車時形成的并排,而是故意占據(jù)了整個路面,它們是來對付自己的。
沈寒撇了一眼后視鏡,他看見剛才在橋另一頭看到的那輛停在路邊發(fā)動機沒有熄火的卡車此時已經(jīng)上了橋。
顯然這又是一個局,一個前后夾擊的局,一個比剛才的路虎更家困難的局。
沈寒的腦袋快速地算計著,他們現(xiàn)在幾乎到了橋中間所處的位置非常的尷尬,對面的卡車已經(jīng)占據(jù)了整個橋面,除非給甲殼蟲安上翅膀,否則根本就別想過去。
而后面也有一輛重卡堵住了自己的后路。
一向沒心沒肺的盧依鳳也看出問題的嚴(yán)重了,略顯焦急地問沈寒:“怎么辦?”
這個時候沈寒是沒時間和盧依鳳解釋怎么辦的,這個橋的長度大約在八百米左右,現(xiàn)在前方的兩輛卡車距離自己也就一百米左右的距離。
他必須在這短短的時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把車停下沖到前面去把那兩輛卡車?yán)锏娜讼麥纾?/p>
不妥,如果是現(xiàn)在就自己單身一人,這根本就不算個事兒,關(guān)鍵是車?yán)镉幸粋€需要她保護(hù)的人。
就算他能在極短的時間消滅前方兩輛卡車上的人,但后面卡車?yán)锏娜嗽趺崔k?
盧依鳳明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對方可以用很多手段把盧依鳳干掉。
棄車,抱著盧依鳳從橋上跳到下面的河里?
橋面離河面的距離大約在十米到十五米之間,這個高度倒是不算什么問題,但是橋下沒水就是個問題了。
沒有水說不定兩個人跳下去都得摔死,這就便宜這些殺手了。
只有硬闖過去了。
“抓緊扶手。”沈寒低吼一聲,然后剎車掛倒檔猛地一腳踩在油門上。
這一切動作行云流水,甲殼蟲轟一聲便到了高速倒退的狀態(tài),在達(dá)到一定的速度后,沈寒一甩方向同時一點剎車,甲殼蟲就在橋面上一個劇烈的橫滑,車頭刷地一聲完美地就調(diào)轉(zhuǎn)過來。
在盧依鳳的驚嘆還沒鉆出嗓子眼的時候,沈寒的手如同疾風(fēng)中的擺柳一般踩離合器摘擋掛檔,一眨眼的功夫甲殼蟲就重新向前一沖,車頭也就徹底地轉(zhuǎn)了過來,轟一聲就對著后面那輛卡車沖去。
原先正面而來的兩輛卡車一見甲殼蟲竟然毫無停頓地掉轉(zhuǎn)了車頭,立刻加快了速度追了上來。
此時后面那輛單獨的卡車離甲殼蟲的距離不到一百米,甲殼蟲一腳油門幾乎就到了卡車的面前。
卡車上的司機在甲殼蟲一連串炫目的操縱下已經(jīng)處于懵圈的狀態(tài),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甲殼蟲已經(jīng)到了卡車的面前。
卡車司機一聲冷笑,一個小小的甲殼蟲竟然也敢迎面往大卡車身上撞,這就是典型的找死。
在前四后八的重卡面前,甲殼蟲確實像只小小的蟲子。
卡車司機的臉已經(jīng)變得猙獰無比,一腳油門踩下,卡車嗚一聲就竄了起來,宛如一頭餓狼撲向一只渺小的兔子。
盧依鳳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兩個眼睛都不會眨了,她死死地盯著迎面仿佛山一般沖過來的卡車,小心臟撲通撲通差點飛出來。
眼見卡車和甲殼蟲的距離已經(jīng)不到十米了,沈寒猛地往右一打方向,甲殼蟲在卡車臨身之時一個急轉(zhuǎn)向試圖從卡車身邊繞過去。
這個卡車司機明顯也不是棒槌,他心里也早就有個判斷了。
用一輛甲殼蟲來撞卡車,放那個司機身上都不會認(rèn)為是真的。
所以當(dāng)甲殼蟲車頭一歪打算卡車司機就獰笑起來:“跟老子玩這套聲東擊西,你還嫩點。”手里的方向往左一打,卡車車頭就嗚一聲撞向正在變向的甲殼蟲。
“碰!”一聲,卡車車頭撞在了甲殼蟲的車身上。
受到卡車的撞擊甲殼蟲不意外地開始側(cè)翻。
卡車司機哈哈一聲大笑:“跟老子撞!等老子把你撞翻后再軋一次,把你軋成渣渣。”
卡車司機說完眼睛就直了。
咦?不對呀!這甲殼蟲已經(jīng)立起來要翻了,但為什么沒翻過去?而且它竟然用兩個轱轆立著開過去了!
當(dāng)卡車司機從已經(jīng)開過去的甲殼蟲身上收回目光,才驀然發(fā)現(xiàn)迎面那兩輛卡車已經(jīng)到了他的面前。
那兩輛卡車適才正在全速追擊,當(dāng)看到甲殼蟲要和同伙的卡車撞上的時候就減了速度,他們認(rèn)為甲殼蟲已經(jīng)兇多吉少,就打算減速看看熱鬧。
但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甲殼蟲雖然被卡車刮了一下,但是甲殼蟲竟然借著卡車這一碰之勢側(cè)立起來,躲過了卡車的撞擊。
這兩個卡車司機其中的一個出于本能就加了一腳油門,計劃追上甲殼蟲。
也就是這本能的一腳油門讓兩輛同一陣營的卡車轟隆一聲撞在了一起。
“不!”
那輛和沈寒的甲殼蟲有過直接接觸的卡車司機只說出了一個不字,他的卡車就被同伙的卡車重重地撞上了,由于慣力的原因,卡車撞開了橋邊的護(hù)欄,呼嘯著往十多米深的河面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