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這里有妖氣,那你幫我瞅瞅看,看看這個妖氣出自哪里?”鄧爺說道。
鄧爺說這話時,坐在一旁的李大仙面不改色,就好像他不是個妖,是個人一樣。
我忽然覺得不妙,如果這個黃袍人真的有能耐,弄不好真把黃哥給查出來,畢竟黃哥是黃鼠狼幻化人形,雖然被稱作黃大仙,但是除了東北黃大仙好使,很多地方不認(rèn)黃大仙,甚至認(rèn)為黃鼠狼是害人的妖怪。
黃袍人端著羅盤,一桌子一桌子的盤查著,這家伙眼睛不斷在羅盤和桌子的人之間來回變換,看起來似乎像那么回事。
他是從門口的幾桌開始盤查的,桌上的來賓都把黃袍人當(dāng)熱鬧看。
然而知道這個酒店里有妖怪的人也就我們這幾個人,大部分都覺得這就是笑話,也就純當(dāng)一場鬧劇來看。
黃袍人查完了門口幾桌,順著通道朝著我們這一桌子走來。
按照禮節(jié)和人們的習(xí)慣,都會從外往里查看,所以作為最里面的主人那一桌,肯定會最后查,難怪李大仙有恃無恐,它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黃哥是黃鼠狼,恐怕還沒查到他,就先把黃哥給查出來了。
不過要是這個黃袍人沒本事,查到我們這一桌,也不會發(fā)現(xiàn),李大仙更不用去擔(dān)心自己被查,如果黃袍人有能耐查出黃哥,那么黃袍人就會先去對付黃哥,李大仙坐看鷸蚌相爭,等到我們斗個魚死網(wǎng)破,他再坐享其成。
我想到這一點后,立刻用手指沾了一抹餐桌上的番茄醬,在手掌上寫了幾個字。
黃袍人端著羅盤走到了我們這一桌,他的羅盤的指針忽然動了,黃袍人核查著指針的朝向,他先是走到了我身邊,我立刻抬起了手,給他看我手上用番茄汁寫的字,然后使勁的給他打眼色。
黃袍人看到是我,他本來到嘴邊的話,看到我手上的字又咽回去了。“哦,是你•••呀”
我使勁的擠眉弄眼,然后用用手指坐在我旁邊的黃哥,黃袍人拿著羅盤,羅盤我看不懂,但是確實有一根指針指著正對著黃哥,看來這個黃袍人確實懂道術(shù)。
黃袍人嘆了口氣,對我點了點頭。似乎他同意放水。
黃袍人手里轉(zhuǎn)動了一下羅盤,快速的從我們這桌走了過去。我長吁了一口氣,真是有驚無險。
坐在我身邊的黃哥,好奇的問我道:“你是不是認(rèn)識這個道士???你剛才在手上寫的什么,他怎么看了一眼,就直接從我這走過去了。”
我攤開手掌,上面寫著:錢不要,→我朋友。
黃袍人欠我錢,雖說欠的不多,但好歹也是在他困難的時候,我這個和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借給他的,在道家人眼里,這就是因果,在普通人眼里,這就是人情債,所以黃袍人欠我的,他挨著我的面子,就算查出黃哥是妖,也不好捅破。
黃袍人很快查到了鄧爺他們那一桌,也是最后一桌。
鄧爺看著黃袍人走了過來,鄧爺嘲笑道:“這位道爺,你不會認(rèn)為,我這一桌有妖氣吧?”
“有沒有,羅盤說了算,我可不敢亂說。”
“羅盤這種東西,就是人造的,所以還不是人說了算,你既然已經(jīng)查了前面十幾桌,我看我們這一桌就算了,我這一桌都是我的重要客人,讓你看來看去,顯得我不尊重客人。那個誰,給這位道長拿一千塊錢,再到隔壁的飯館給道長單獨點一桌菜。”鄧爺也看不準(zhǔn)黃袍人是不是真的有能耐,但是他不敢去試,萬一真讓黃袍人查出點什么,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黃袍人不是個執(zhí)拗的人,他當(dāng)初嚷著要進(jìn)來查妖氣,其實就是為了討頓酒菜,這家伙餓了幾天了,當(dāng)初我給他的50塊錢,早就花完了,既然鄧爺要打賞錢,他當(dāng)然不介意就這么算了,畢竟降妖除魔的活,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當(dāng)然了,他確實也感覺到這酒店里有妖氣,并不非完全是進(jìn)來招搖撞騙。
黃袍人最后看了一眼羅盤,羅盤的指針其實已經(jīng)指向了李大仙,而且李大仙那個怪異的模樣,任誰看上去都覺得不像個正常人。不過黃袍人沒有點破,他說了聲謝,便收起了羅盤,準(zhǔn)備告辭撤退。
就在這個時候,從酒店的包間里走出來一個拿著折扇的年輕人,穿的花里胡哨的,一身的名牌,這個年輕人我太認(rèn)識了,這不就是我那個親戚,那個在醫(yī)院里要揍我,而且也懂道術(shù)的火爆書生嘛。
火爆書生一走出來,鄧爺就打招呼道:“喲,秦公子酒醒了,來來快入上席。”
“我說老鄧啊,你昨晚那頓酒,可是把我灌的不輕。”火爆書生抱怨道,他剛剛酒醒,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就扇著扇子走出了包間。
看這情形,火爆書生是鄧爺?shù)馁F賓,而且昨晚就請過來了。
“師哥!你怎么在這兒!”火爆書生一走出包間,看到站在酒店里剛盤查完妖氣還沒走的黃袍人。他對著黃袍人喊了一句師哥。
黃袍人這個時候也看到了火爆書生,頓時激動了淚流滿面。
“師弟啊,我從嶗山趕到這里,結(jié)果弄丟了手機(jī),也聯(lián)系不到你了,沒想到竟然在這里碰到了你,真是祖師爺保佑啊。”
黃袍人和火爆書生激動的抱在了一起,跟一對多年不見的好基友一樣,久久不能分開。
看來黃袍人之前說他是來省城找土豪師弟的,看來還真沒說謊。他這個師弟是挺土豪的。
“沒想到這位道長竟然是秦公子的師兄,那真是太好了,趕快給這位道長也搬一個椅子過來,入上席。”鄧爺吩咐人道。
我也算是開眼界了,這個世界真是太小了,這兩人我也是這幾天才認(rèn)識,這還每隔幾天呢,我們竟然又在這兒碰面了,不過那個火爆書生他沒有看到我。
這一波查妖氣的戲剛演完,結(jié)果又一波戲又開始了。
酒店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嚧祮顓取⒋蚱畦尩陌仿?,還伴隨著一陣陣哭天搶地的嚎哭聲,一陣風(fēng)吹過,飛進(jìn)來十幾張白色的紙錢。
“張總你死的好慘啊!你尸骨未寒,別人就踩著你頭往上爬,連死了,都沒有一個像樣的葬禮,張總,你真是死的太慘了!”
一群專業(yè)哭喪的婦女,披麻戴孝跪在酒店門口,十幾個穿著黑衣的男人沖了進(jìn)來,把門口迎賓的幾個小伙推翻在地。
接下來的一幕,差點讓我笑出聲,一個大棺材被人抬進(jìn)了酒店。后面還跟著十幾個花圈,都是寫著悼念張揚(yáng)。
我當(dāng)然知道這是張揚(yáng)計謀,但是看到棺材被抬進(jìn)酒店,我還是幸災(zāi)樂禍、不嫌事大的偷笑起來。
“姓鄧的,你勾結(jié)這個李大仙,害死張總,你今天還有臉在這兒辦酒宴,你忘記當(dāng)初是誰把你從監(jiān)獄里撈出來的嗎?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一個頭頂有疤的男人,手里拿著一根鐵棍的人站了出來,他指著鄧總和李大仙就是毫不留情面的破口大罵。眼前這個拿著鐵棍的人名叫郭勇。
“郭勇,你是瘋了嗎?”鄧爺有些氣急敗壞。他沒接到張揚(yáng)死的消息,更沒有想到郭勇會在他坐上第一把交椅的時候,來這么一出戲。
其實鄧爺派到張揚(yáng)家監(jiān)視的那個男人,已經(jīng)被郭勇控制住了,所以鄧爺一點消息也沒有收到。
眼前的這個郭勇,前幾天已經(jīng)被鄧爺驅(qū)逐出了勢力,因為他是張揚(yáng)的第一打手,也是張揚(yáng)的忠心手下。張揚(yáng)病一好,立刻聯(lián)系了他手底下最忠心的幾個頭目,張羅了一群自己的人。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幕,而張揚(yáng),此刻真的躺在棺材里,棺材留了兩個窟窿,讓張揚(yáng)可以觀察外面的動態(tài)。
鄧爺見此情形,氣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麻痹的郭勇,老子給你留條活路你不走,你偏偏找著送死。來人,打死他!”
郭勇是張揚(yáng)的第一打手,豈是浪得虛名,混社會沒有幾分本事,敢出來行走社會?。?/p>
鄧爺一聲令下,十幾個人隨手拿起酒店的凳子,就朝著郭勇奔來。
郭勇對身邊的兄弟們說道:“你們別動,讓我來收拾這些叛徒!”
郭勇?lián)]舞著手里鐵棍,一棍子下去,準(zhǔn)能打到人,而別人卻打不找他。郭勇越戰(zhàn)越勇,手中的鐵棍飛舞,就如同古代的先鋒大將一般,無人能敵,幾分鐘的時間,酒店的大堂里就倒下了十幾個斷胳膊斷腿的人。郭勇只是背上挨了一腳。
“操你麻痹!老子過來收拾你!”
坐在鄧爺同一桌的一個掛著金鏈子的大漢,怒指著郭勇,然后朝著郭勇沖撞了過來。
這個掛著金鏈子的大漢是鄧爺?shù)男母?,也是金牌打手。不過相比郭勇,雖然兩個個頭相差不多,但是實力卻是•••
只見郭勇把鐵棍扔給了身后的人,他說道:“一對一,老子就空手和你打,別說老子拿武器耍賴!”
郭勇只用了三招,便一拳頭打在了掛著金鏈子大漢的太陽穴上,‘金鏈子’瞬間喪失斗志,癱倒在了郭勇的腳下。
“就這么點本事嗎?既然你們的人都打不過我,不如讓那個大仙過來和我打!”
郭勇故意把“人”字,和“大仙”兩字說的很重,他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議論紛紛。再加上之前有了黃袍人查妖氣的這么一出戲,頓時酒店里的人開始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