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不知道門外的那個過來監(jiān)視我們的男人有沒有在偷聽,但是謹慎點,我們都在竊竊私語。
張揚拿出手機,先是撥打了一個電話。“強子•••我沒死,趕緊收攏我的人,等會帶個棺材到我家,然后對外宣稱我死了•••”
這邊張揚在密謀他的計劃,黃哥對我說道:“今天是鄧爺出任第一把交椅的日子,這個時間估計正在堂口舉辦宴會,我們也過去湊湊熱鬧,去會會那個奪我堂口的李大仙。”
張揚他們勢力的總部,就在黃哥他們黃家堂口,張揚祖上就供奉黃大仙,后來張揚他們的家族勢力日益壯大,干脆把黃家的堂口當成了總部,勢力的成員要在所有的節(jié)日集體祭拜黃大仙,這是張揚祖上定下來的傳統(tǒng)。
我們準備告辭張揚,張揚忽然對著我們跪倒在地,鄭重其事的說了一聲謝謝。
我和黃哥立刻把他拉起來,張揚說道:“這是救命之恩,我張揚跪父母,跪天地,跪黃大仙,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形同再造父母,我跪你們,你們受的起。”
黃哥扶起張揚笑道:“你家祖上供我黃家百年,我為你消災解難,也是應該的。”
張揚聽了黃哥的話,然后又仔細端詳了黃哥的面容,黃哥雖然幻化為人,但是臉部依舊有些神似黃鼠狼,長長的臉,那一縷小胡子,還有大熱天身上穿的那一身黃皮襖,確實很像黃大仙。
“難道,您就是黃大仙?媽,黃大仙顯靈過來救我了。”張揚激動的面色通紅的喊道。
的確,自己供奉了幾十年的黃大仙,雖然祖上都說黃大仙是真存在的,只要誠心誠意,一定會顯靈的,張揚自己以前雖然也守著祖上的規(guī)矩,認真供奉,但是打心底還是將信將疑的,但是今天親眼看到黃哥,頓時覺得自己這幾十年供奉,都是值得的。
“你可能不知道,你中邪的這段時間,我們黃家的堂口,已經被一個號稱李大仙的給我們霸占了,你的中邪,也是拜那個李大仙所賜。我們現(xiàn)在就是要去奪回堂口,你也把你的人聚攏過來,我對付李大仙,你對付那個鄧爺,咱們雙管齊下,重新奪回堂口。”
張揚點了點頭,然后小聲的打了幾個電話,部署完他的計劃后,就重新躺回了床上,穿上了壽衣,開始裝死。
我和黃哥走出臥室,門外那個監(jiān)視我們的男人,正坐在外面的樓梯上正抽著煙,他看我們走了出來,就探著腦袋往臥室里看了一眼,這個時候張揚已經開始裝死。
“你們兩個治好張總了嗎?”
我和黃哥對視了一眼,然后都搖了搖頭。
“麻痹的,阿姨,我就說他倆是騙子吧。你還不信。”男人說著風涼話。
老婦人是張揚的親媽,之前的所有事情,包含我們之后的計劃,她都知道,她也附和著我們說道:“讓他們走吧,看來我兒是命中注定了,誰來也沒用了。”
老婦人說完就嗚嗚的哭了起來,真是老戲骨,說哭就能立刻流眼淚。
本來這個男的還想難為我和黃哥,老婦人發(fā)了話了,他也不好再和我們過多糾纏,多罵了幾句臟話,把我和黃哥推出了家門。
要說這個鄧爺,這邊老大張揚還沒死,自己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要上位。我和黃哥出了張揚家,就直奔鄧爺?shù)难鐣ァ?/p>
之前說過,鄧爺是在堂口這邊辦的宴會。之前張揚家的祖上,就圍繞著黃家的堂口周圍,修建了一個四合院,之后隨著張揚家族的壯大,四合院變成幾進幾出,之后又在原基礎上修建了一個外圍,外面的房子也修建成了酒店。
鄧爺?shù)难鐣?,就在堂口外的酒店里辦的,酒店本來是張揚家的產業(yè),現(xiàn)在已經淪為外姓人的手中。
我們到了酒店門口,酒店大堂里是不讓寵物進入的,我便讓夏天找個機會偷偷溜進去,或者找個狗洞直接鉆進大院里。小青蛇就盤在我胳膊上,衣袖遮擋,別人也看不見。
我和黃哥進酒店大堂的時候,被門口的人攔住了,問我是跟著誰?哪個勢力團伙的?
我自稱是司機,他們也沒有過多懷疑,今天來的道賀的人比較多,所以也沒有過多盤查,就把我們領到了一個靠邊的桌前,這一桌坐的全是陪同過來的司機。
鄧爺坐在大廳的最深處,我不認識鄧爺,我跟著周圍的司機一打聽,好多司機有個毛病,就是嘮起來啥都說,我沒問幾句,就把誰是誰打聽的一清二楚。
鄧爺距離我們這一桌大概有五桌的遠,我視力很好,遠遠看上去便看清楚了鄧爺?shù)南嗝?,鄧爺長得一副小人樣,這并不是我先入為主的印象,而是鄧爺真的長得很猥瑣,光著腦袋,鷹鉤鼻,鴿子眼睛,眼白還發(fā)黃,搖頭晃腦,腿搖膝顫。從面相來說,就是一副狡詐、陰險的面貌。
坐在鄧爺身邊,是一個棕色頭發(fā),長著一對不像是人眼的眼睛,他的眼睛異常圓,眼珠卻是橢圓的,鼻子下方沒有胡子,卻在兩腮長了寥寥不多的幾根又長又粗的胡須。這人穿著一身練功服,坐的倒是端正,和鄧爺歪斜身子、搖擺著腿的形象很是不同。
“那個眼睛就像用圓規(guī)畫出來的人,就是李大仙了。你看他長得像什么?”黃哥湊到我耳邊說道。
光看他兩腮的胡須,我覺得他像貓,但是再看他的眼睛,我覺得又有點猞猁。之前黃哥已經給我有一句沒一句說過,李大仙,諧音貍大仙,所以,我大致也可以推測出來,他應該是一只貍子。
“貍子嘛,你之前給我說過的。”
黃哥笑道:“這貍子,不同于我們胡黃常白灰家,他們野性足,修煉方法更為殘酷,往往靠獵殺其他生物,吞食其他生靈而進化自己。你看這貍子雖然長得像貓,可是卻它卻食貓。所以,一旦貍子成精之后,廝殺搏斗的能力,比一般的大仙都要厲害。你千萬不要小瞧他。”
我們和正暗中偷看貍子的時候,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扭過了頭,朝著我們看了過來。雖然眼睛沒有看向我,卻是緊緊盯著我身旁的黃哥。眼神中充滿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就好像貓捕食老鼠時,那種如炬一般的目光。
“我們被他盯上了,要小心了。”黃哥對我說道。
“你的援兵到了嗎?”我問道。
“我的援兵就在外面,你放心好了。”黃哥寬慰我道。
就在我們和貍子對視的時候,之前那個在門口迎賓的小伙走到了鄧爺?shù)纳磉叄瑢︵嚑斦f道:“鄧爺,外面有個算命的,說是咱們宴會里有妖氣,可能有妖精混了進來。”
小伙子還沒說完,鄧爺就不耐煩的說道:“給他一百塊,讓他滾,什么妖氣,我們這里沒有妖精,他要是再廢話的,打斷他一條腿。”
坐在鄧爺身邊的李大仙聽到小伙子的報告后,不再和我們對視,他轉過頭對鄧爺說道:“既然有妖氣,就讓這個道士進來看看吧。今天怎么說也是鄧爺坐上第一把交椅的日子,千萬不要讓什么妖精壞了氣氛。”
鄧爺看了一眼李大仙的眼色,鄧爺當然清楚李大仙是個什么貨色,他勾結的李大仙,謀害的張揚,然后李大仙霸占了黃家的堂口,李大仙是妖還是鬼,鄧爺心里一清二楚,他有些捉摸不透李大仙的意圖。
鄧爺猶豫了一下,看了又看李大仙的顏色,見李大仙對自己點頭默許,便吩咐道那個小伙子道:“讓門外的道士進來,讓他好好看看。”
門外的那個道士拿著一個羅盤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這個道士穿著一身黃色袍子,很古裝的那種,說是像道士袍,又有點像古代人的日常衣服。我再仔細一看,這個黃袍人不就是那天在超市里那個窮逼嗎?
只聞不買,還讓我把他當成了鬼看了半天,最后還借給他五十塊錢,我也沒打算讓他還,就當是被我當成鬼看半天的精神損失費。他還自稱是到城里找失散的土豪師弟,找到了師弟就十倍還我。我全然當成了笑話聽。
今天竟然在這里又碰到了他,也不知道他找到他那個土豪師弟沒?不過我估計,他應該沒找到,要不也不至于還這么磕磣。
黃袍人走進大堂,他左手有模有樣的端著羅盤,腳下邁著八字步,嘴里大聲的念念有詞。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若有兇神惡煞鬼來臨,地頭兇神惡煞走不停,天清清,地靈靈,我奉太上老君來降魔,驅魔斬妖手下不留情。”
黃袍人念完詞,便走到大堂中央,鄧爺那一桌擺在酒店大堂的前方正中央,很容易分辨是上席,黃袍人對著鄧爺那一桌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tài)說道:“在下路過貴地,忽聞酒店內有一陣陣妖氣,在下是學道之人,見閣下正在宴請友人,生怕有妖物趁機害人,所以在下才不請自來,請主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