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的感覺不太美妙,我們犧牲了耿叔,居然沒有完全把這些余孽給清理干凈?
盧雨瞳看了我一眼,繼續(xù)寫著:須用鎮(zhèn)魂印封印尸冢,否則死傷無數(shù)。
我追問道:“怎么封?。磕悄銜鯓??”
盧雨瞳瞧著我,眼神中滋味難明,用手迅速寫道:“魂飛魄散。”
“啥?”我立即搖著頭,“不行,這肯定是不行的,肯定有其他方法對不對?”
盧雨瞳微微一嘆,伸手摸著我的臉頰,雖然我臉上什么感覺也沒有,但卻感受得到她的柔情蜜意,剎那間整個心都軟了,坐在她身邊說:“我是絕不會讓你出一點事情的。”
盧雨瞳點點頭,繼續(xù)在空中寫字,我見這次她寫的是:先以六合鎖魂陣壓制,尋找其他鎮(zhèn)魂法器代替即可。
“好。”我知道六合鎖魂陣,在玉璧上有相關記載,只要我耐心找就一定能找得到。只是卻低估了尋找鎮(zhèn)魂法器的難度。
這時盧雨瞳身體又開始忽明忽滅的閃爍,她連忙伸手在空中寫道:我透支過重,即將沉眠,你要小心。
她的身影消失的瞬間,我看見她的嘴唇微動,說了三個字。
我從來沒對她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也從來沒有聽別人說過,這時候身邊雖然沒有人,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我有心不想管尸魔,但又怕我的父母受到它的威脅,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鎮(zhèn)魂法器。
外面忽然傳來葬禮進行曲,我走出院子,循著聲音找過去,發(fā)現(xiàn)耿叔家早已經(jīng)掛起了白布,院子里面村民們進進出出的忙活,每個人都披麻戴孝,神色哀戚,這個葬禮是村里面有史以來最隆重的一次,整個村子里的人都來了。
韓胖子穿著孝衣走過來,給我頭上纏了白布,穿上孝衣,拉著走到了靈堂里面。
耿叔家的堂屋并不大,一進門就看到黑色幕布前供著耿叔的照片,照片上他笑得很憨厚,想起在山洞中他奮力砸僵尸的場景,心里面不勝哀婉。
耿叔沒有子嗣,也沒有父母,所以靈堂里面沒有人哭泣,許多年輕一輩的人都在旁邊靜靜跪著。
看到我進來,他們都抬頭望著我,眼神中摻雜著莫名的情緒,我感受得到那是從未有過的崇敬。從被村民仇視,到被他們看重、尊重,這其中經(jīng)歷的實在是太多了,但這一切都讓我覺得是值得的,只是可惜了耿叔。
我跪下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上了三炷香,站在靈位前默默想道:“耿叔一路走好,我一定會處理好尸魔,不讓你的犧牲白費。”
門外傳來篤篤篤的拐杖敲地聲,老村長慢慢走進來,朝我看了一眼,點點頭。
我到一邊跪下來,村長說道:“老耿是跟著他娘過來的,本來不是咱們村的人,但這次,救了咱們整個村子,他是個好漢子,葬禮要辦好。”
接著老村長又講了許多,等他說完話之后,把我和韓胖子叫道了旁邊的屋里面,問我們山里的僵尸是不是都處理干凈了?他說中午爆炸的聲音很大,整個村里面的人都聽到了。
我說僵尸已經(jīng)處理干凈了,但是尸魔還沒有。
“尸魔是什么東西?”老村長和韓胖子齊聲發(fā)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尸魔是個什么東西,想起那天在樹林中看到的白衣服、紅腰帶的影子,說道:“就是咱們經(jīng)常聽說的那個白衣服、紅腰帶的那個。”
兩人恍然大悟,村長皺眉問道:“有辦法治嗎?”
我點頭說:“辦法是有的,不過我明天得先去山里看看,布個陣把它困住,然后再去找法器鎮(zhèn)壓。”
老村長點著頭說:“現(xiàn)在整個村子就只能靠你了,有什么要求盡管開口。”
我點頭應是,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我們?nèi)齻€連忙走到門外去看,見院子里面闖進來了一幫衣著考究的人,似乎是城里來的。其他村民都仇視的看著這幫人,看來是起了沖突。
“幾位找誰?”老村長緩緩走了過去,我和韓胖子跟在他身后,仔細打量著這幫人,帶頭的是個身形削瘦的中年人,戴著眼鏡,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身邊跟著幾個年輕人,其中一個燙著暗紅色頭發(fā),雙手插在口袋里,嘴里面嚼著口香糖,滿臉不屑的看著其他村民。
那個身形削瘦的中年人快步走來,遞上自己手里的證件說:“老人家您好,我叫彭巖,是考古隊的,聽說這邊產(chǎn)生爆炸,出來了古墓,想進山去看看。”
“哦……”老村長接過證件,直接遞到了我手上,他不認識字,估計是讓我看看真?zhèn)?。我看了看證件,見制造精致,應當不會是假的,還是甘寧省考古研究所主任。
我把證件遞給村長,點了點頭,村長把證件還給彭巖道:“今天已經(jīng)晚了,你們現(xiàn)在村里住一晚,明天再進山吧。”
彭巖遲疑一下道:“那就打擾了。”
老村長點點頭,看向他的三兒子說:“把老崔家的房子安排給他們住,照顧周到些。”
彭巖忽然問道:“冒昧打擾一下,請問這位死者是怎么去世的?”
他身邊那個紅毛年輕人大聲道:“你們最好老老實實說真話,警察不用多久就來了,說假話是犯法的,要坐牢的,懂不懂?”
彭巖眉頭一皺,不滿的看了看那個紅毛年輕人,卻沒有制止,似乎對他還有些忌憚。
但其他村民就不干了,有些血性漢子忍不住道:“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不會說話就滾回去學學。”
“臥槽?”
那個紅毛年輕人瞪著說話的漢子道:“你特么一個農(nóng)村的牛B什么?還想動手是不是?知不知道老子是什么人?”
說話間往前走了幾步,一副想要動手的模樣,韓胖子直接跨上去一步,伸手抓住這年輕人的衣領,把他提起來扔到院子外面,拍拍手說:“不管你是誰,來村里都給我臥著,不想住統(tǒng)統(tǒng)滾蛋。”
老村長看也不看那個年輕人,朝彭巖說了句“病死的”,就轉(zhuǎn)身走了。
我和韓胖子擁著他進屋,見院子里的人被帶走,老村長朝韓胖子說道:“晚上帶人去墻根后面聽聽動靜,看著幫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小心些。”
韓胖子點頭:“我這就去辦。”說完出門去了。
老村長看著我說:“這些人進山,對尸魔有沒有影響?”
“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說,“應該影響不大,我盡快把陣弄好吧。”
如果真的有影響,盧雨瞳應該會提醒我盡快辦,既然她沒說,那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
回家后我倒頭就睡,迅速進入夢鄉(xiāng),夢里出現(xiàn)在那間古樸的小閣樓里面。身邊盧雨瞳睡得深沉,我直接推門進了隔壁的小屋,在玉璧上摸索起來。
現(xiàn)在變故太多,我要盡快找到六合鎖魂陣的布置方法。
六合鎖魂陣是個復雜的大陣,所以很容易找到,不過實施起來著實有點困難,需要利用天地人進行合理布置,才能把六合鎖魂陣發(fā)揮到極致。
我花了幾個小時時間,把布陣要求都記在心里,又開始研究布陣所用的材料和組成符陣的符箓。
這次感覺足足用了幾十個小時的時間才全部記下來,醒來后才是早上六點多鐘。奇怪的是我并沒有精神疲憊的感覺,反而覺得精神倍好,并且記在腦子里的東西都十分清晰,看來這鎮(zhèn)魂印不但有鎮(zhèn)魂的效果,還能養(yǎng)魂。
起床后我隨便洗漱一番,趕在村里的拖拉機到鎮(zhèn)里采購的時候搭了個順風車,往鎮(zhèn)子上去買點東西。
由于村子在大山里面,離鎮(zhèn)子實在太遠,所以村民們都很少出門,要是有什么需要采購的東西,就列個清單,讓到鎮(zhèn)子上采購的人幫忙帶回來。
但這次要買的東西至關重要,我必須親自出手。
至于用的錢是老村長給我的,這次他向每家每戶都征收了一些費用,用來專門對付山里的尸魔,算起來也有不少,不過我不敢亂花,這些都是村民們的血汗錢,畢竟每家每戶都要供孩子上學,這些錢恐怕都是賣掉好些糧食才湊上的。
我上學的時候?qū)︽?zhèn)子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輕車熟路找到一家香燭店,這家老板是個禿了頭的老頭子,每天就是坐在門口曬太陽,看人來了也不管,讓進去自己拿,跟開超市一樣。
我進去轉(zhuǎn)了一圈,在朱砂的架子上挑了許久,發(fā)現(xiàn)居然沒有玉璧上提到的那種朱砂。
于是我到門口,朝半闔著眼的老頭大聲喊:“大爺!”
老頭子依舊懶洋洋的躺著,說:“聲小點,我沒聾。”
“額……”我有點尷尬,問道:“請問,你這里有沒有那種顏色泛著黃的朱砂?”
我這話問出來,老頭倏然間就睜開了眼睛,看著我說:“你說的是龍血砂?”
“龍血砂?”我似乎確實實在玉璧上看見過這三個字,但記載六合鎖魂陣的那塊卻沒提到龍血砂,只是形容了朱砂的顏色和質(zhì)地等等,現(xiàn)在仔細想起來,應當是龍血砂沒錯了。
老頭奇怪的看了看我,起身說:“你等著。”
說完自顧進到里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