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露出石廳比剛才這個大好幾倍,約莫有幾個足球場大小。
在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一口長方形的青石棺材,石棺看上去十分板正,倒像是個石匣子。棺材上刻著古樸的花紋,已經落滿了灰塵。在巨型石廳的四個角落,又分別放置著四口棺材。也都是青石棺材,只不過這四口棺材比中央那個簡陋不少,也小了許多。
“咱們是到古墓里面來了?”耿叔緊張的說了一句。
“不會,哪有誰家的墓搞得這么窮的,這真是家徒四壁啊。”韓胖子打量著四周的景象說道。
“這確實不是墓。”我死死盯著地面,這里也刻著深深的凹槽,連接在一起形成神秘的圖案。
“這又是什么陣法?”韓胖子走進上前,把地上的灰塵都用腳掃了掃,想讓我看清楚。
灰塵雖然掩蓋了圖案,但輪廓卻是看得清楚的,我放眼望去,圖案從中央的棺材散發(fā)開來,連接著四角的四口棺材。
圍繞著中央石棺有一圈很深的凹槽,看上去十分顯眼。
這圖案我曾經在玉璧上見過,但具體想不起來。倒是這種棺材擺放的位置,和一種叫做“四兇衛(wèi)龍”的陰宅風水格局類似。
“四兇衛(wèi)龍?”韓胖子聽說后立即雙眼發(fā)亮,“辣條又出新品牌了?”
我沒有理會這個吃貨,朝著四周看了看道:“咱們還是不要關注這些東西了,趕緊找出路是正經。”
“對對,那里還有個小石門。”耿叔極為贊成,目光順著石廳一掃,發(fā)現對面還有一道小石門。
“走,咱們過去看看去。”我?guī)ь^往那道小石門走去,路過石棺的時候見上面有暗黑色的痕跡,忍不住停下里看了兩眼。這些痕跡像極了干枯的血跡,聯(lián)想起空氣中的血腥味道,更有種讓人以為這是血跡的錯覺。
“你看這個。”韓胖子繞到石棺另一邊的時候,從地上撿起了一樣東西,放在石棺上面。
我們都看了過去,發(fā)現韓胖子撿起來的是個尼龍手套,上面已經被灰塵掩蓋了本來面貌。
我走過去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發(fā)現這是個男士用的手套,非常常見,在村口小賣鋪就有賣的。
韓胖子說:“有人來過是不是?這手套絕對是從咱們村買的,估計也就是近幾年的事情,會是什么人?咱們村可沒有來過外人啊。”
我看著棺材上的血跡,心里越發(fā)不安,說道:“別管了,咱們還是找出路吧。”我的目光投在來時的小石門上,忍不住吃了一驚。
“門怎么關了?”
我們進來的那道小石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重新關上了,我連忙跑過去查看,要是這道石門開不開,就等于是沒有了退路。
其他三人都跑了過來,發(fā)現這扇石門從里面根本無法打開,連下手的地方都沒有,我們在石門周圍到處尋找,想找到一兩個開門的機關,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去看看那道門。”我又跑到另一邊去,感覺那里應該的門應該能夠打開,但它的結構跟這邊一樣,從里面連個縫都找不見,更不用說打開了。
“咱們被困住了。”我看著偌大的石室和五口靜靜躺在那里的棺材,有些心慌起來。
“瑪德,什么鬼地方。”韓胖子很是不滿的咒罵兩聲,走到棺材邊上道:“我看就是棺材里面這玩意搞的鬼,咱們把他棺材板掀了,看看里面有什么機關。”
“別別。”我連忙阻止了韓胖子道:“先看看再說,這上面黑色的東西很有可能是血,這是一種封印兇尸的手法,要是里面蹦出來幾個僵尸咱們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好吧。”韓胖子氣呼呼的朝石棺踢了一腳問:“咱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先冷靜一下,坐下來吃點東西,慢慢想辦法。”
我們四個走到墻邊坐下來,幾個餅都分著吃了。我爸從包里面拿出五瓶礦泉水說:“干糧已經吃完了,這是最后的幾瓶水了,要是還找不到出路,咱們就要餓死到這兒。”
韓胖子拿起餅狠狠咬了一口說:“就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實在不行把棺材里的這些狗日的拉出來烤著吃了,不是有什么尸體千年不腐的玩意么?”
我背靠石壁,仰頭看著空蕩蕩的石廳,感覺眼皮沉重。吃飽了就是犯困,我腦子里面想著想著就迷糊過去,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古樸小屋中醒來,身邊盧雨瞳雙眼緊閉,依舊似先前一般一動不動,估計是幫助我抵擋黑霧的緣故,她的臉色異常蒼白。
我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憐惜,撫了撫她的臉頰,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連忙下床到隔壁的小屋里面去查看玉璧。
趁著這點短暫的時間,我要趕緊從玉璧上找點有用的東西出來。
讓我失望的是玉璧上沒有任何關于石廳里面這種圖案的記載,上次棺材擺放的那種“四兇衛(wèi)龍”的記載也找不見了,我耗費了大量時間在玉璧上尋找,終于摸索到了上次看到的關于“四兇衛(wèi)龍”的記載。
據傳這是很久遠古老的一種陰宅格局,用四個怨念集中的橫死之人尸體,通過符陣進行鎮(zhèn)壓,用以維護中央的主人。假如有人想要對陰宅主人實施不軌,四個橫死尸身就會發(fā)生尸變,成為白僵,攻擊入侵者。
但由于這種鎖人魂魄的事情有違天和,所以很少有人用。下面也記載了符陣的符箓組成,但我總覺得跟石廳里面地上的符箓不像。
如此說來石廳里面的四個棺材里面都裝著僵尸,為了保險起見,我立即找到關于對付白僵的法訣。白僵嗜血,長有鋒利牙齒,并且附有強大毒性,被咬的人要么被吸干鮮血死亡,要么僥幸活下來,但會變成和白僵一樣的僵尸,攻擊力會弱很多。
對付白僵的法訣也非常多,但以符箓比較管用,若是用生人精血作引繪符,對白僵的效果非常顯著。
符箓比法訣要復雜一些,但是學起來其實很簡單,每種符箓都會有一定的簡單符箓作為基礎,我把它命名為符根,類似五筆打字中的字根。不同的符箓,可以通過不同的符根組成,所以不用每張符箓都要進行刻苦的記憶,對初學者來說卻還是有些困難。
玉璧上記載的符箓,顯然也并不像電視中演的那么簡單,符箓的繪制,也需要極其強大的精神念力作為基礎,同時要心中念咒,加持符箓,有的強大符箓甚至要另一手掐訣。
繪制符箓的線條粗細變化、角度轉折等等也不容有絲毫錯誤,這是溝通天地能量的法門,前人不知道經過多少摸索才總結出來,所以繪制要求十分嚴格。
我花了極長的時間在地上練習,好在有學習法訣的經驗在前,我能夠耐下心來用心記憶。這張對付白僵的符箓我耗費了比學習法訣更多的精力,我一邊又一遍的用手指在地上繪制,最后精神集中,心中念訣,符箓一氣呵成,在最后一筆結束的時候,地上的符箓仿佛瞬間有了生命,產生了輕微的能量波動。
終于成了!
我直接躺倒在地上,連手指頭也不想再動,就這么沉沉睡去。
一股輕微的涼風把我吹醒,我睜開眼睛,看到韓胖子和我爸、耿叔三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鼾聲此起彼伏。
掛在四壁的長明燈散發(fā)出昏黃的光芒,火苗忽然間搖曳了兩下。
奇怪,哪來的風?
我還在回憶腦海中的符箓,韓胖子揉著眼睛醒過來,抱著胳膊說道:“咋這么冷啊,是不是開空調了?”
我爸和耿叔都坐了起來,我這才感覺石室的溫度卻是有點低了,忍不住打寒噤,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瑪德,咱們不會給凍死到這地方吧。”韓胖子打個哆嗦說,“我這么皮糙肉厚的人都擋不住,這寒氣還帶穿透效果啊。”
他這么一說我也感覺到了,這股涼意根本無視皮膚血肉,簡直是冷到骨髓里面了。
“這鬼地方。”我爸站起來,望著四周說道:“現在有什么辦法?咱們怎么出去?六兒?”
我爸看向我,我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呢,要不咱們在去門邊研究研究,說不定能找到打開門的方法。”
韓胖子已經迫不及待的走到小石門旁邊,伸手按在石門上,用力往旁邊推去,這石門似乎是稍微有點挪動,但隨后再怎么推都推不動了。
“胖子,你往左邊推一下試試。”
韓胖子又朝著左面推了推,依舊是挪動了極其細微的一小段距離,然后就推不動了。
唯一可能的方向就是上面了。
韓胖子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不等我說話,就已經用了網上推去。但是這石壁光滑,基本上用不上力氣,更何況這石門重逾千斤,想要這么推起來簡直是天方夜譚,在石門底部連個縫隙也沒有,根本無從下手。
“艸!”韓胖子朝著石門踹了一腳,這時候石室內忽然間火光閃動,所有長明燈都在剎那間熄滅,石室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