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尸皇就是祖娘,有些說不過去,水潭宮殿中的女子是在五十年前,將自己葬在宮殿里的,而祖娘的出現(xiàn)離現(xiàn)在還不到一個月。
而且我聽毛青青說起過,想要成就尸皇,在育皇旋地勢未真正大成之前,是不能隨便亂動的,也就是說,宮殿中的女子這幾十年來都沒有離開過宮殿一步,這點從水鬼的話中也可以確定。
而育皇旋真正成型還是在胡長富的老爹炸墳之后,但要說宮殿中的女子不是祖娘,我在夢里的確看到祖娘的大腿根部有個和水鬼描述的一模一樣的印記,這又能說明什么?
看來宮殿中的女尸和祖娘肯定有著什么聯(lián)系?而且我又想到貓臉老太太曾經(jīng)來搶奪過我手里的紅布,這塊紅布正是祖娘給我的,難道這塊紅布里真的隱藏著什么秘密?而這個秘密是我和毛青青都不知道的?
我之所以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毛青青,更多的是難以啟齒,盡管毛青青知道祖娘的事情,但讓我承認跟一具女尸那個,我還是拉不下那個臉。
我又想到了水潭宮殿下那具女尸,五十年前,她來到這里,建造了這座宮殿,且不說她一個女人如何能夠建造這么大的一座宮殿,光是直接將自己埋葬在這里,借助育皇旋的地勢來凝練尸皇之身,就是一件讓人不敢想的事情。
有這么大的魄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我也傾向于毛青青想的,女子將自己變成尸皇,肯定是有著某種目的,至于這種目的究竟是什么?現(xiàn)如今恐怕只有尸皇自己知道了,因為做這件事情的人,就是她自己。
我隱隱有種感覺,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似乎和天坑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只是我還根本無法理清頭緒,我和毛青青知道的還是太少。
第二天早上,毛青青破天荒的沒有來踢我房門,等我醒來,出了房門,看到毛青青房間的門開著,里面還有說話聲,我聽得出來,說話的正是屈老。
原來屈老已經(jīng)回來了,我走進毛青青房間,和屈老打了個招呼。
“你真的是個懶豬,我不叫你,就睡到中午。”毛青青瞥了我一眼,笑罵道。
“這幾天經(jīng)歷的事情也不少,麻一的精力損耗的也很大,有時間讓他多休息休息也是一件好事。”屈老在旁邊替我說話,我感激的看了屈老一眼。
“是啊,天天夢里干那事,能不消耗精力嗎?”毛青青挪揄我。
“屈老,胡長富的事情已經(jīng)搞定了嗎?”我轉(zhuǎn)移話題。
“辦完了,為了找一處風水好點的地方,我可是去了百里之外的山里,找了三天,總算給我找了一處還算不錯的風水之地,胡長富已經(jīng)安排人將他爹的墳遷過去了,而且我也跟他說了,這件事情不是有人陷害,是有其他的原因。”
“這件事情辦完了我們就不提了,屈老,我剛剛將我們查到的關(guān)于水潭宮殿內(nèi)的情況給您說了一遍,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親自下去一趟。”
“下去一趟?”我音調(diào)都是尖的“師父,那里面可是有尸皇啊,我們上次掉下去,沒有驚動宮殿里的東西,運氣好也不能自尋死路啊。”
我一想宮殿里那一具五十年的尸皇,我就渾身發(fā)涼。
“我們準備好,也不一定不能全身而退。”毛青青沒有理會我,而是看著屈老。
屈老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我們還是先別做決定,等我下午,去峽谷四處轉(zhuǎn)一轉(zhuǎn),看一看那尸皇到了什么層次了,如果真的已經(jīng)突破了尸皇,那我們還是別下去的好,萬一那尸皇想要對我們不利,我們能逃出生天的幾率太低。”
“我同意屈老的。”
鄙視的看了我一眼,毛青青撇嘴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天天都在陰陽橋上行走,要是怕死,就別做這一行。”
“嘿嘿,師父,我可不是怕死,我這是謀定而后動,確保萬無一失啊。”我心中卻是嘀咕:“要不是老子爹娘都被天坑里的東西抓了去,老子才懶得學什么道術(shù),娶房媳婦,生倆兒子,白天逗兒子,晚上挑逗媳婦,那日子不比現(xiàn)在快活逍遙千百倍?”
“行,那就聽屈老的。”這次,毛青青沒有反駁。
下午,我繼續(xù)在房間里睡大覺,當然,前提是繪制一百張靈符,毛青青和屈老去了大峽谷。
我花了三個小時,總算是繪完了一百張靈符,累得我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直到晚上,我感到臉火辣辣的疼,睜開眼睛,看到毛青青兩眼看著窗外,手上還拿著一根棒棒糖。
我急忙起來,牽引了臉上的肌肉,我不禁齜牙咧嘴:“師父,你能不能換個方式叫醒我呢?”我知道毛青青這丫頭肯定又是把我扇醒的。
我看到屈老在旁邊,一張老臉在不停的抽動,那模樣,絕對是在忍笑。
“咯咯”聞言,毛青青轉(zhuǎn)了過來,笑道:“誰讓你每次睡覺都像死豬一樣,除了這個方法,叫醒你的幾率是很低的。”
毛青青的解釋讓我牙都在發(fā)癢,不是顧忌我打贏她的幾率太低,我一定上去和她拼命。
“好了。”毛青青撫摸著自己有點疼的小手,說道:“我和屈老重新堪輿了一次,宮殿里的女尸應該還沒有突破尸皇,只是停留在尸王的層次,我們還是需要進去查探一番,我已經(jīng)訂購了三副潛水設(shè)備,明天一早,我們就下水。”
“我也要去?”我微微一愣,這種事情,我進去了貌似除了拖他們后腿,也不會有什么作用吧?
“廢話,不多經(jīng)歷險境,多看看這些臟東西,你以后怎么入這行,吃這碗飯。”毛青青這句話說的我啞口無言,深感大有道理。
“徒弟,好好干,將來我的衣缽就傳給你了,另外,明天下水,穿上這件衣服。”毛青青取出一個袋子,我接過來一看,是一件大紅壽衣,看到這件衣服,我感到頭皮發(fā)麻,讓我穿著一件紅色壽衣進入水下的宮殿,讓我感覺渾身都涼颼颼的。
“毛總,這件衣服?”
“你沒有道行,穿著這件衣服,可以掩蓋你身上的陽氣,這樣那女尸就不會找上你了。”
毛青青的解釋讓我鼻子一酸,感激涕零,但是看著毛青青那小虎牙微露的表情,我感覺有點怪怪的。
第二天一早,我們的潛水設(shè)備就到了,我們?nèi)齻€背著潛水設(shè)備,來到了大峽谷,由于是一大早,還沒有人來,我們開始換衣服,毛青青和屈老都穿著一件緊身衣,而我卻穿上了一件大紅色的壽衣,怎么看怎么覺得別扭,但想一想水潭宮殿中那可怕的存在,我還是穿上了。
穿好之后,背上氧氣瓶,毛青青第一個倒進了水里,我和屈老緊跟著毛青青后面,下了水。
下了水之后,我感到都不用刻意潛水,那漩渦就帶著我們朝著水下而去,下潛了十幾米,果然看到一座漆黑的宮殿矗立在潭底,宮殿頂上那蛇頭人身的雕像,越發(fā)的猙獰,那雙血紅的眸子,高昂的蛇頭,都預示著,這個雕像不簡單,但究竟有什么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我們朝著潭底游去,很快,來到了潭底,潭底巨大的壓力讓我感到呼吸有些凝滯,胸口十分憋悶,而毛青青和屈老看起來比我好得多,特別是屈老,都五十多歲了,還有這等體力,讓我不禁汗顏。
毛青青看了我一眼,眼睛瞇了起來,我知道她是在嘲笑我,估計又是祖娘那點事,我惡狠狠的對著毛青青齜了齜牙,反正在這水底,我不信她還能吃了我不成。
果然,我看到毛青青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似乎沒想到我竟然敢調(diào)戲她,看到毛青青的表情,我突然有種很爽的感覺。
來到宮殿門口,看著漆黑的甬道,如同兇獸的大口,隨時都會吞噬一切,而周圍的水流,都在旋轉(zhuǎn)著朝著殿門而去,我們現(xiàn)在知道水潭中的巨大漩渦是怎么形成的了。
我們順著水流進了宮殿,宮殿里很陰暗,靠著門外透進來的微弱亮光,我們朝著宮殿里游去。
這里的水很涼,和外面一個天一個地,我感到我的骨頭都被凍的冰冷,甬道都是漆黑色,連點反光都沒有,順著水流,我們游起來倒是一點也不費力,朝著里面游了幾十米,已經(jīng)伸手不見五指,我打開了帽子上的探照燈,在探照燈打開的剎那,我看到我面前一張慘白浮腫的臉,那張臉,眼睛瞪的溜圓,呈現(xiàn)一種青白色,嘴巴半邊都爛掉了,露出了半邊牙齦。
我嚇的張嘴大叫,但聲音還沒傳出來,就被灌了一肚子的水,我的氧氣管也在水里亂甩,我身旁的毛青青一把抓住我的氧氣管塞入了我的口中,我悶聲咳嗽著,剛剛那一下,差點讓我被嗆死。
我看到毛青青從腿上抽出一根鋼管,朝著尸體頂去,在鋼管碰到尸體的時候,竟然一下子碎裂開來,不過沒有一絲血,而是化成了碎肉和碎裂的骨頭。
毛青青比了個“我們走”的手勢,率先朝著甬道內(nèi)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