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毛青青帶著我坐上了南下的高鐵,我知道,肯定是這丫頭接到生意了,具體是什么生意我并不知道,只知道這一次我們的目的地是湖北的一個市。
一路上,我一邊欣賞著沿途的風(fēng)景,腦海中還在想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我想到了爹娘,想到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能再次回到天坑,救出他們。
胡思亂想著,幾個時辰之后,隨著乘務(wù)員的甜美的聲音,我和毛青青下了車,我也聽到了恩澤這個地名。
一下車,就看到在站口有一個人舉著“毛青青”的牌子,毛青青迎了上去,而我也急走幾步,跟了上去。
接我們的是個中年人,長得白白凈凈,一番介紹下來,我知道他叫胡長富,正是他請我們來的,準(zhǔn)確的說是請毛青青來的。
他開著車,帶著我們跑了半個小時,進(jìn)入了一片別墅,那別墅,氣派的不輸于毛青青的那座,讓我感嘆,這個世界上像我這樣的屌絲越來越少了。
在客廳坐下之后,胡長富才跟我們說起請我們來的緣由,原來,他老爹的墳被人扒了。
胡長富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扒了他爹的墳,他想炸了腦袋也沒有想出到底是誰會這樣做,胡長富在生意場上縱橫馳騁,要說沒有敵人,那是不可能的,甚至說敵人還不少,但在他看來,生意場上那點破事,也不至于做出這么歹毒的事情。
而在這之后,他們家的人就輪番著出事,先是自己的二叔去魚塘里抓魚,莫名其妙的淹死在了水塘里,要知道他二叔的水性,那可是在村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然后就是他大哥,幾天前,出門辦事,出了車禍,弄了個半身不遂。
這些事,都讓本來并不怎么在意的胡長富和他爹的墳被扒聯(lián)系起來。
他爹四年前死的,那時候胡長富已經(jīng)小有成就,離婚之后,他娶了一個小自己十幾歲的漂亮女孩,絕對是人生贏家。
因為有錢,他特意請了一個風(fēng)水師,找了現(xiàn)在這個地方,按那位風(fēng)水師的話,這是一處百歲昌平穴,這種葬地,雖說不上出類拔萃,但也算是一處福地,只要將他爹葬在這里,起碼可以保他家百年平安。
就這樣,胡長富將自己老爹葬在這里,這才過了幾年,沒想到就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胡長富差點氣出病來,已經(jīng)三四年沒有發(fā)作的糖尿病,也隱隱有發(fā)作的趨勢。
這將他嚇個半死,認(rèn)為是老爹的祖墳被刨,馬上在大哥他們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就要輪到自己身上了,他想要找當(dāng)年的風(fēng)水先生來看一看,卻發(fā)現(xiàn)根本聯(lián)系不上。
最后還是一個朋友,說毛大師是這方面的專家,才請過來給看看。
毛青青和我聽完之后,說真的,我對這滿臉流油的胡胖子印象不怎么好,這家伙一看就是那種為富不仁的,而且他發(fā)達(dá)了之后,竟然跟自己的結(jié)發(fā)妻子離了婚,這種人,我從心底里看不起。
但我知道,這胖子現(xiàn)在可是毛青青的雇主,毛青青沉吟了一下,看了看天色,說道:“今晚上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你爹的墳。”毛青青的話讓胡胖子剛剛恢復(fù)的臉色又變的發(fā)白,他看了毛青青一眼,小心翼翼的說道:“真的要晚上去嗎?”
“這是自然,白天陽氣旺盛,即使有什么古怪,也很難看得出來,你不會是怕了吧?放心,有我毛青青在,你的命暫時沒有什么東西能拿的走。”
毛青青的話,讓胡胖子微微的放下心來。
我和毛青青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這一番聊下來,天已經(jīng)開始陰了下來,我們就開著車,跟著胡胖子,一路朝著他的老家而去。
胡胖子的老家很偏僻,一路上全是那種很難走的山路,繞著山路一圈又一圈,而毛青青這妮子開車又特別暴力,一路上我的心都在嗓子眼蹦跳,要不是怕坐胡胖子的車,跟著他倒霉,我打死也不會坐毛青青的車。
轉(zhuǎn)了幾圈,漸漸的路開始平緩了一些,前方還有一個S型山路,剛轉(zhuǎn)過彎,我突然看到一個小女孩站在前面,我看到的時候,小女孩已經(jīng)到了車前。
“啊~~有人。”我一聲驚呼,毛青青幾乎是本能的一打方向盤“嘭~”
我感到自己的腦袋重重的撞擊在身前的車板上,一股液體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毛青青比我好一些,她系了安全帶,并沒有撞到腦袋,氣囊也沒有彈出來,她看了我一眼,怒道:“亂喊什么?哪里有人?”
“我剛剛真的看到一個女孩,就在我們車前。”
毛青青聽了,臉上露出狐疑,她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繞著車走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有什么人?我也順著車玻璃朝外看去,突然,我的眼睛不經(jīng)意的瞥到了后視鏡,后視鏡里一個小女孩臉色蒼白的坐在后座上,看到我看她,對著我露出了笑容。
“啊~媽呀,鬼啊。”我打開車門,連滾帶爬的出來,一把抱住毛青青的胳膊:“在...在車?yán)铩?rdquo;
毛青青警惕的取出一張三角符,夾在指尖,然后朝著車?yán)锩婵慈ァ?/p>
“哪里有什么東西?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毛青青說道。
“不會吧?看眼花也不會一連兩次看花眼吧?”我和毛青青轉(zhuǎn)身,看到一個小女孩滿臉陰沉的站在我們的面前。
“啊~~”我嚇得一把抱住了毛青青,毛青青顯然也被嚇了一跳,本能的就要扔出手中的三角符,而這時,我看到那個女孩眼角流著淚水,無聲的抽泣著,竟是哭了,看到女孩哭的十分傷心,剛剛被嚇的恐懼也消散了一些。
而毛青青也沒有將手中的三角符扔出去,而是說道:“你既然已死,為何不去轉(zhuǎn)世投胎,還在這里飄蕩?”
聽毛青青的話,我已經(jīng)確定,眼前的小女孩不是活人,而是鬼,我感到頭皮發(fā)麻,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鬼。
“滾開。”毛青青一膝蓋踢在我的屁股上,我這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的雙手正按在毛青青的胸口,我急忙將手拿開,心中想著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滋味。
小女孩抬起頭來,對著我和毛青青說道:“哥哥,姐姐,我想找媽媽,我媽媽不見了,你們見到了嗎?能幫我找媽媽嗎?”
我正欲答話,說我們沒辦法幫小女孩找媽媽,卻看到毛青青臉色一變,怒聲道:“不好,我們快走。”
說完,不等我回答,拉著我就上了車,一腳油門下去,眼看著就要從山崖邊竄出去,毛青青猛地一打方向盤,我的臉直接貼在了玻璃上。
透過后視鏡和尾燈,我看到小女孩的臉突然變的很綠很綠,而且對著我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炸了起來,從脖子上拿出毛青青給我的三角符,放在胸口外壯膽。
“怎么回事?”我這時才平復(fù)了一下亂跳的心,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這個小女孩是只厲鬼,剛剛她突然出現(xiàn),絕對不是偶然,如果沒有估計錯誤,胡長富現(xiàn)在已經(jīng)遇到麻煩了。”
毛青青這一說,我也才想起來,胡長富在我們碰到女孩時,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聯(lián)想到他們家這些天遇到的事情,恐怕還真的如同毛青青說的,胡長富現(xiàn)在可能有危險了。
拐過了三條山路,我們看到胡長富的車撞在路邊的一塊山石上,整個車頭都癟了下去,而讓我渾身汗毛倒豎的是在車前,正蜷縮著一個身影,似乎還在蠕動,等我們的車靠近,大燈的光照過去,當(dāng)看清那個黑影,我差點被嚇的尿了褲子。
原來,蜷縮的黑影是一個女子,但卻胸口朝上,四肢扭曲著,仿佛一只八爪魚,整個脖子都倒了過來,當(dāng)燈光照過去,那如同抹了面粉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而我這時也看到,在胡長富的車子里,他正蜷縮成一團(tuán),額頭上鮮血不停的流下,滿臉都是驚恐之色,似乎想往后退,卻已經(jīng)退無可退。
“孽障。”毛青青一聲怒喝,從車?yán)锵聛恚妒志褪巧涑鲆坏傈S光,說也奇怪,剛剛還慢慢挪動的那個女子,速度一下子快了無數(shù)倍,噌的一下,就朝著胡長富撲了過去,毛青青射出的那道黃光竟然打偏了。
但毛青青的速度更快,我從來也沒有想象過,一個人的速度能達(dá)到這樣的程度,毛青青一下子出現(xiàn)在了胡長富的車門前,左手指間夾著的兩枚三角符,直接激射而出,正撲過來的黑影這一次根本來不及躲閃,被打了個正著。
“吱吱~~”凄厲的慘叫聲,在夜空中響起,如同八爪魚一樣的女子,蒼白的臉上竟然有一半焦黑了下去,她猛地竄了出來,落到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瞪著一雙碧綠的眼睛,對著毛青青不停的無聲嘶吼。
我早已經(jīng)在車子里蜷縮成了一團(tuán),我做夢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厲鬼,那扭曲的身子,慘白的臉,還有那雙散發(fā)著綠光的眼睛,透過車燈,我看到胡長富滿臉都是驚悚,雙手死死握著一把不知從哪里弄來的水果刀,我大老遠(yuǎn)就能看到他握著水果刀的手在不停的顫抖。
毛青青這丫頭一看就是做這一行的,一點也不恐懼,從背包里摸出一個紅木八卦,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紅木八卦正是春妮帶出來的,紅木八卦能夠帶著春妮從村子里沖出來,可想而知是個了不得的寶貝。
毛青青將手指咬碎,在紅木八卦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文,我看到那紅木八卦竟然爆發(fā)出淡紅色的光,如同探照燈一樣,朝著女厲鬼罩去。
“吱吱吱~~~”女厲鬼一下子被罩在血光之中,不停的掙扎,那身子已經(jīng)快扭曲成了麻花,一雙綠眼眼角,竟然崩裂了,血淚不停的流下。
“大哥哥,那就是我媽媽,她被那個死女人欺負(fù)的好慘啊,你救救她好不好?”我一轉(zhuǎn)身,看到剛才碰到的小女孩正坐在我的身旁,滿臉帶著綠氣,對著我露出猙獰的笑容。
“媽~”呀字還沒有出來,我的恐懼已經(jīng)達(dá)到了滿負(fù)荷,我感到一股涼氣傳遍我的全身,下一刻,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的第一感覺就是疼,我感到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用烙鐵壓過,我看到毛青青帶著嬌笑的臉蛋,她看到我睜開眼睛,才偏過頭去:“臭小子,昨天我差點著了你的道,這一盤鍋貼,就當(dāng)是你昨天那樣對我的報酬了。”
“一盤鍋貼?”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我的臉為什么火辣辣的疼了,這一盤鍋貼下去,我的臉不腫成豬頭已經(jīng)不錯了。
不過誰叫她是我?guī)煾的??形勢比人?qiáng),我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扒開她的衣服,將她非禮的沖動,開口道:“師傅,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說的差點著了我的道是什么意思?。?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