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迷迷糊糊,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我感到渾身像虛脫了一樣,沒有一絲的力氣,而我的意識也是若有若無,一會清醒一會迷糊,我大伯嚇壞了,背著簍子去了深山,采了一籮筐的草藥回來,接下來的一個月,我被大伯又是蒸又是煮,直到兩個月后,我的身體才慢慢好起來,人也變得開始有點精神。
看到大伯憔悴的臉和三叔的兩個大黑眼圈,我心中一陣感動。
但我很奇怪,我今年十八歲,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為什么會一下子變得那么虛弱,我問了我大伯,我大伯不說,還是在幾天之后,我才從三叔嘴里挖出了原因。
原來三叔給我檢查了一下身體,發(fā)現(xiàn)我是被尸行房了,我急忙問什么是尸行房,三叔說尸行房就是被女尸強奸了,我一聽這話,渾身涼颼颼的,我想到了夢中的銅棺,想到了銅棺內(nèi)的女尸,也就是祖娘。
“不可能,那只是夢,怎么會是真的?”我心里的驚駭?shù)搅藰O點,我沒有對三叔說出祖娘的事情,更沒有說我很多個夜里都做夢和祖娘那個,我心里還在半信半疑。
三叔說,我一定是碰到了女尸,而且這具女尸還是血尸中的強大存在,她看上了我,想要嫁給我,而且她肯定將自己的身子給了我,從我身上得到了精血,這樣她就有了我的印記,無論我走到哪里,她都可以找到我。
這話,聽的我冷汗淋漓,難道那個銅棺中的祖娘是真的看上了我?想到這里,我自己都暗暗鄙視自己,自己都跟人家滾過好幾次床單了,還問這么傻的問題。
但想一想,我竟然被一具女尸惦記上了,就不由的全身雞皮疙瘩,本來以為只是春夢了無痕,沒想到卻是女鬼找上門。
過了幾天,我大伯和三叔商量了一下,準(zhǔn)備搬到縣城里去,他們懷疑和我尸行房的女尸就是天坑里的東西,在村里離天坑太近,難保不會再次出事,相比之下,縣城陽氣更重,也許能震懾那女尸也說不一定。
再加上大伯的診所本來就在縣城,就這樣,我被大伯帶到了縣城,住在了一座二層小樓里。但我住進(jìn)這座大伯的二層小樓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這天早上,我一覺醒來,一眼就看到了我床邊上,矗立著一具大青銅棺材,而且這具大青銅棺材是豎立的,雖然是大清早,但我依舊感到渾身冰涼,這具大青銅棺材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正是我做夢在天坑中看到的祖娘睡的棺材。
直到剛才一刻,我都認(rèn)為自己夢到的祖娘和青銅棺材都不過是一場夢,但現(xiàn)在我親眼看到了,夢中的青銅棺材就在我的眼前,我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把自己臉都扇腫了,我終于知道,這次我不是做夢了。
似乎聽到了我屋里的動靜,我大伯打開門進(jìn)來,當(dāng)他看到我床邊的青銅棺材,臉“刷”的一下變得煞白,他看了我一眼,喊了一聲讓我別動,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過了一會,我看到大伯臉色慘白的和三叔進(jìn)了房間,三叔看到我床邊的青銅棺材,同樣臉色難看的嚇人。
三叔坐在凳子上,抽出一根煙,正要點火,打火機剛打著火,“噗”的一下,就滅了,我三叔臉色一變,還想再打,打了幾次都是剛著就滅,三叔老臉蒼白,嘆了口氣,對著我大伯說道:“看來麻一這孩子是躲不過去了,既然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這門陰親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那怎么行,麻一這孩子的身子骨還經(jīng)得起折騰幾下?我弟弟和弟妹都被她害了,我不能讓麻一也步他們的后塵,今天就是拼著這條命,我也不同意麻一娶一具女尸。”我大伯臉色煞白,但眼神十分堅定。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我大伯不死心,希望三叔還有別的辦法。
“鎖龍井都鎖不住她,她如果不是心系麻一,恐怕你們村子現(xiàn)在早就沒有活人了,她來到這里,就是沒有害你們村子的人,麻一想躲是躲不過去了,人家都已經(jīng)上門提親了,如果我們還固執(zhí),最終不但麻一這孩子會被害,連帶著我們還有這個縣城的人,恐怕都有危險。”
三叔的話讓大伯眼皮都在跳,他滿臉的不甘,但他也知道,三叔在這縣城里,是有名的陰陽先生,也修了幾年道法,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在旁邊聽著三叔和大伯的對話,欲哭無淚,我做夢都想不到,我要娶的媳婦,竟然是個女尸,盡管我見過祖娘,長得那是沒的說,活這么大我都沒見過那么漂亮的容貌,但女尸畢竟不是活人,如果讓我每天晚上摟著具尸體睡覺,那還不如弄死我算了。
而且從大伯那里我知道,很可能就是祖娘害死了我爹娘,不知道就罷了,既然知道了,我更不會娶她,我跟三叔和大伯說,即使我死,也絕對不會娶這個銅棺里的女尸。
三叔看我這么說,也就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他才開口。
“先把棺材抬到東邊的臥室吧。”我們?nèi)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這具銅管材搬到了東邊的臥室,這里以前是個雜物間,進(jìn)了臥室,我才看到房間里竟然貼滿了符文,但我們一直將銅棺抬進(jìn)這里,都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祖娘是不是對這些符文不屑一顧。
將臥室門鎖上之后,我跟著臉色陰沉的三叔和大伯來到了樓下。
“三叔,你就救救麻一這孩子吧。”噗通一聲,大伯直接跪在了三叔面前,把三叔嚇了一跳,三叔急忙扶起了我大伯,嘆口氣說道:“我這么做,就是想要救麻一這孩子,跟這女尸成了婚,起碼可以躲過眼前,以后我再想辦法對付她,如果不答應(yīng)她,恐怕我們?nèi)齻€都過不了今晚了。”
我大伯沉默了,坐在凳子上,一聲不吭。
這時,我聽到了外面?zhèn)鱽砹思贝俚那瞄T聲,我看到三叔和大伯都沒有動的意思,就走過去開了門。
“春妮?”我看到門外面站著的竟然是村長的女兒春妮,不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春妮,你怎么來了?”
春妮今年十六歲,比我小兩歲,在村里也算得上小美人一個,盡管我承認(rèn)她長相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祖娘,但說真的,在一年前我還暗戀過她,后來被村長發(fā)現(xiàn)了,追了我兩條街,從那以后我就死了心。
春妮臉色蒼白,看到我的時候“哇”的一聲,撲在我的懷里大哭了起來。
“怎么回事?”我大吃一驚,心里有種不好的感覺,果然,春妮在我懷里一邊哭一邊說“麻一哥,村子里出大事了,好多人都死了,死的好慘吶。”
春妮的話讓三叔和大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我大伯將春妮拉進(jìn)了屋子,關(guān)上門,就問她怎么回事?村里出啥事了。
春妮哽咽著,慢慢的說出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原來我和三叔還有大伯離開村子后,當(dāng)天夜里,隔壁三喜家突然傳出了幾聲慘叫,大半夜十分瘆人,但聽到的都以為是三喜又在打老婆了,三喜好吃懶做,喜歡喝酒,而且酒量又差,一喝就醉,醉了回家就打老婆。
這件事在村里沒有人不知道的,但今晚上,也打的忒狠了,那慘叫嚇?biāo)纻€人,但農(nóng)村人就這樣,平時碎嘴子湊在一起,真遇到事了,幫忙的倒沒幾個,如果是在白天,怎么也會去幾個人勸一勸,但在這大半夜的,誰沒事黑燈瞎火的去,不過慘叫也沒持續(xù)太久,過了一會,也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