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瘋了。
看著棋盤上的二十三子,張偉額頭上的汗不斷滑落。
此局,無解!
這是張偉心中的答案,在他看來無論選擇哪一方,都會被對方克制的死死的!
當(dāng)然這種無解只是相對而言的,張偉覺得無解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夠,還參透不了這棋。
張偉將電話掏了出來,直接撥出一個號碼。
“社長,我遇到麻煩了,將棋社里所有人都叫過來!”。
“三叔,我遇到了點麻煩,你過來一趟!”
掛斷電話之后,張偉又是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整個過程柳墨塵就那么一直看著,張偉的求救他是允許的,但柳墨塵并不怕,還是那句話,他的實力擺在那里,這方空間,他還不相信誰能夠破解這棋局!
很快象棋社的人都來了,只是盯著棋局,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這棋他們破不了。
“張偉,你還是認(rèn)輸吧!”
象棋社的社長,一個帶著眼鏡的胖子搖了搖頭,他雖然棋藝不如張偉,但也能夠看得出來,這一手殘局很陌生。殘局在象棋里是很有意思的存在,正常來講殘局照比對局要更有難度。
但因為殘局都是自古流傳下來的,無數(shù)先人研究過,如果你在棋譜上看過此局,那么殘局就很簡單,可是一旦沒看過,想要破局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不,我還沒輸!”
張偉臉色瘋狂,他在等他三叔,等到三叔過來,他不相信還破不了此局!
他的三叔張明磊是職業(yè)棋手!
十多分鐘后,棋社的門再度被推開,一個身穿唐裝的中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男子模樣文雅,手指纖長。
“三叔!”
見到男子,張偉立刻喊了一句,臉上滿是猙獰。
張偉的棋就是跟著自己三叔學(xué)的,他相信只要自己三叔出手,沒有擺不平的棋局。
那個男子,有些面熟!
盯著唐裝男子,有人輕聲道,一句話讓大家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家都聽到了張偉叫那個男子三叔,按道理應(yīng)該是張偉請來的救兵,只是大家不明白這個男子看上去除了有些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外,也沒有什么過人之處。
“我想起來了,張明磊,市象棋比賽的季軍!”
一句話讓不少人變了臉色,張偉還真的是請了一位大人物!
市象棋比賽的季軍含金量還是很高的,更重要的是這已經(jīng)涉及到了職業(yè)比賽,凡是能夠在職業(yè)比賽上拿到名次的,必然都是從小玩棋的人,他們的水平很高!
甚至對于棋譜殘局,更是閱卷無數(shù)。
張明磊的到來,讓象棋社不少人鼓舞振奮,不過柳墨塵那里依舊臉色淡然。
這讓沐清顏的眼睛里更是困惑。
張明磊她知道,水平很高,甚至說有實力沖擊全國比賽。柳墨塵的殘局雖然高明,但也不過是在校園里欺負(fù)一些學(xué)生罷了,一旦面對著職業(yè)選手,這殘局必然將無所遁形。
只是沐清顏不知道柳墨塵那副鎮(zhèn)定來自哪里,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虛張聲勢。
“行了,這棋局很簡單,沒什么大不了的,散了吧!”
掃了一眼棋,張明磊冷聲道,一句話讓張偉臉上浮現(xiàn)出激動之色,到底是自己的三叔,這水平果然恐怖!
“不愧是比賽的季軍,水平強(qiáng)!”
張明磊的話讓不少人出聲,畢竟柳墨塵擺下的棋局大家都有目共睹,找不到破解的辦法,但張明磊直接就是小兒科。
很簡單?
張明磊的話讓柳墨車發(fā)出冷哼,就是這冷哼讓張明磊轉(zhuǎn)過身來。
“怎么,小子你有不同意見,這應(yīng)該是某個棋譜上的殘局吧,不是我吹,棋譜我看了不止一遍,甚至只要是棋譜上的殘局就沒有我破解不了的!”
這話有些自大,但張明磊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一群學(xué)生罷了,沒有什么值得自己重視的,話說的大一些也沒什么。
“這棋還真不是棋譜上的!”
柳墨塵選擇直接打臉,即便是市象棋比賽的季軍又如何,在他眼中依舊不過如此!
這是杠上了?
聽到柳墨塵的話,不少人心中一震。
柳墨塵和張偉的交鋒是小兒科,即便張偉的棋藝不錯,但在大家看起來都是小打小鬧,可是張明磊就不一樣了,張明磊市職業(yè)象棋選手。
這就好比一個小娃娃和成年人角逐一般。所以大家覺得這種交鋒隨著張明磊的到來已經(jīng)落下帷幕了。
“怎么,難道你要說這殘局是你布下的?”
張明磊不屑,一個學(xué)生,在怎么牛逼也就是學(xué)生而已。
或許這話有些狂妄,但卻沒毛病,學(xué)生在怎么強(qiáng)悍也不可能和職業(yè)選手相提并論,這就是他這么多年職業(yè)生涯得出來的結(jié)論。
“這殘局不是我布下的,是我的一個朋友。”
柳墨塵搖了搖頭輕聲道,這是天棋老人的殘局,當(dāng)年天棋老人就是以著這一手殘局名震整個空間,挫敗無數(shù)棋道大師。
朋友?
張明磊臉上滿是冷笑,在他看來什么朋友,不過就是一個說辭,這殘局絕對是某個古籍上記載的。
雖然他看這棋有些陌生,但張明磊很自信,這棋他能破解!
“小子,我不管這棋你是哪來的,但我來了,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就當(dāng)什么事兒都沒有發(fā)生,要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話張明磊說的極其不講情面,甚至有些威脅的味道。
原因很簡單,在他眼中柳墨塵不過是一個學(xué)生,而學(xué)生卻是最無能的。
“你在威脅我?”
張明磊的話,讓柳墨塵視線凝了凝,他沒有想到張明磊竟然是這么個態(tài)度。
“下棋講究修身養(yǎng)性,陶冶情操,從你的行為來看,你的棋不怎么樣!”
這話一出,整個空間嘩然。
這是指責(zé),甚至說是批評,柳墨塵在批評張明磊的棋道不怎么樣!
可是他柳墨塵有什么資格,要知道張明磊可是職業(yè)棋手!
“呵呵,好啊,小子看起來你的長輩沒有告訴你要怎么尊重前輩!”
聽到柳墨塵的話,張明磊眼中閃過一絲惡毒,下一刻直接坐在桌子邊上。
張明磊生氣了,一個學(xué)生而已,居然也敢指責(zé)自己,既然如此自己就讓他看看什么叫做棋!
還自己棋不怎么樣,自己下棋的時候這個學(xué)生還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小子,我就讓你看看我是如何破解你這狗屁棋局的,我解開棋局,從今往后你準(zhǔn)在下棋!”
這話一出,所有人心神一震,而后將目光看向柳墨塵。
大家知道張明磊是動怒了,也是無論是哪個職業(yè)棋手面對著一個學(xué)生的挑釁都會動怒,更何況柳墨塵的指責(zé)沒有留任何的情面。
那么柳墨塵會接么?
大家想要知道答案,張明磊不是張偉。
柳墨塵的圍棋下的不錯,但不代表他的象棋也能如此恐怖,他才多大,二十一歲,一個二十一歲的人可能在圍棋和象棋上同樣有很高的建樹么?
不可能,沒有那樣的天才!
玩大了!
江雪看著柳墨車,忽然之間她覺得這個柳墨塵好陌生,和之前那個唯唯諾諾的窩囊廢一點不一樣,這一刻的柳墨塵鋒芒畢露,仿佛世間沒有什么能夠讓他畏懼的存在。
這樣的人是輕狂的,但不得不說這種輕狂卻是有著一絲魅力在里面!
他好像真的蠻多秘密的!
盯著柳墨車,沐清顏心里道,一瞬間對于柳墨塵起了濃厚的興趣,柳墨塵的種種表現(xiàn)與自己資料里的那個家伙大相徑庭。這么一個人,怎么可能默默無聞的在江門大學(xué)呆了一年?
至于張明磊的邀戰(zhàn),沐清顏覺得柳墨塵一定會同意,沒有理由,就是來自女人的第六感!
“好啊,如果你破解了棋局,我和張偉的賭局算做平手,我今后不再下棋,如果你破不了棋局。”
“不可能!”
柳墨塵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明磊立刻說道,笑話,他怎么可能會輸,要知道他的水平擺在那里!
“張偉,你好好看看,看著叔叔是怎么破解這棋局的,今后水平提高些,省的什么阿貓阿狗都能欺負(fù)你!”
一旁的張偉聽到這話立刻來到桌子旁邊,臉上帶著笑意。
自己這個叔叔水平如何,張偉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以說從小到大,他就沒有看到叔叔輸棋!至于市里的比賽,叔叔是有實力沖擊冠軍的,只不過這里面有些內(nèi)幕,所以張明磊才獲得季軍。
可以說,有著叔叔出手,這局已經(jīng)沒有懸念了!
張明磊的話讓柳墨塵笑了下,還真的是自大?。?/p>
職業(yè)棋手又如何?
在柳墨塵眼中職業(yè)棋手依舊是垃圾!還是那句話,在棋道上除了天棋老人沒有任何人會是柳墨塵的對手,張偉不行,張明磊同樣不行!
“你輸了,今后見到我繞道而行!”
柳墨塵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而后眼神里滿是淡然。
還是那句話,職業(yè)棋手多個瘠薄,在他柳墨塵手下沒有職不職業(yè)一說,有的都是敗軍之將!
他張明磊不知死活就讓他好好看一下,什么才叫做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