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出店子,我茫然四顧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冷汗就像下雨一樣嘩啦啦的直流,腦子都是懵的,跑出來只是本能的想逃離而已。
紅衣娃娃之前自己摸過,沒有呼吸沒有心跳,軀體發(fā)涼,絕對不是人,她親我極有可能是在吸自己的陽氣。
難怪昨晚做總是感覺嘴巴陰涼陰涼的,是紅衣娃娃在吸我。
這也就能解釋我為什么滿臉發(fā)黑了。
我不懂這些,但并不妨礙我的猜測,因為鄉(xiāng)下永遠不缺這些“迷信”的內(nèi)容。
我想起了白事店的陳老根,他孫子剛才說我快死了,活人被邪祟糾纏,可不就命不長了么?
沒二話,我立刻奔向陳老根的白事店,陳老根是做白事的,這種事找他準沒錯。
可等我跑回陳老根的白事店,卻發(fā)現(xiàn)他的店居然已經(jīng)上了門板。
上去敲門也沒人應,我頓時急了,大力砸門,現(xiàn)在離天黑沒多長時間了,萬一紅衣娃娃還回來找我,樂子就大了,不被吸死也會被嚇死。
白事店的門板被我砸的直晃蕩,眼看就要散架的時候,陳老根終于忍不住了:“你個癟娃子別敲了,你的事我管不了,趕緊走!”
我嚇的心膽俱裂,哪還敢走啊,陳老根看我一眼就嚇的躲在店里不敢開門,這事得有多邪性?
情急之下我砸的更重了,店門隔板終于禁受不住,轟隆一聲倒下去兩塊,陳老根捂著他孫子的嘴,站在里面一臉鐵青。
“陳老叔公,求您幫幫我,我撞邪了!”我走進去直接就跪在地上。
是真怕呀!
冷汗?jié)窳艘簧?,就像剛從水里撿起來一樣?/p>
陳老根氣急敗壞,“我說了,你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要死上外邊去,別拉著我們倆爺孫,滾!”
我自然不會聽,陳老根現(xiàn)在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心一狠,干脆磕起了頭。今天他若不幫我就賴在這了,反正自己也沒膽子回店鋪了。
陳老根罵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候小男孩說話了,“爺爺,你就幫幫他嘛。”
“閉嘴!”陳老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男孩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不敢說話了。
陳老根又罵了一陣,等到終于罵不動了,又見我始終油鹽不進,才嘆了一聲,“唉……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起來吧,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我大喜,急忙起身,然后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說了一遍。
陳老根臉色越聽越差,問:“你摸了她?”
盡管有一絲尷尬,但我不敢撒謊,當時感覺手感特別好,就多摸了一會兒,現(xiàn)在想來,算不算猥褻?
陳老根眉頭緊鎖,說:“她親你,要么只是單純的想吸你的陽氣,要么是因為你的亂摸激發(fā)了她的淫性,如果是前一種,那事情還有一線轉(zhuǎn)機,如果是后一種,你就準備后事吧,沒人救得了你。”
我一聽,嚇的話都結(jié)巴了,“那……那我該怎么辦?”
陳老根沉吟了一會兒,說:“這樣,你先回去,她暫時還不會害你,離開反而容易激怒她,容我想想辦法,這東西還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很不簡單。”
“我……我可不可以躲……躲起來不讓她找到?”我本能的不太愿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有點什么意外小命玩完。
“躲?”
陳老根冷笑一聲,說:“她在你脖子烙了印,你就是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她都能找到你。”
“???”
我一愣,然后急忙跑到墻上的一面八卦鏡前去看,果然在脖子根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唇印,唇形微薄,很好看,真的是她的唇印。
我本能去擦拭,卻怎么都擦不掉。
“別白費力氣,這東西破皮入肉,破肉入骨,只會越擦越深。”陳老根道,又說:“你現(xiàn)在就回去,她既然留下印記,午夜時分就還會回來找你。”
我腳一軟差點沒癱在地上,再次懇求陳老根想想辦法能不能不讓我回去,或者給點防身用的物件。
但陳老根很堅決讓我回去,說不回去更加兇險,防身的物件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反而會激怒她。
……
在陳老根好說歹說下,我只得壯著膽子回到自己店里,也不敢上樓,就坐在柜臺后面,心里希望太陽慢點下山,此時街上還有行人,要是天黑,只剩自己一個人了,那才叫驚悚。
不過害怕歸害怕,本能還是驅(qū)使我去思考這件事的前前后后。
首先一點,紅衣娃娃不是自己買的,是別人郵寄給我的,那個人是誰?有什么目的?難道是想害我?
第二點,紅衣娃娃從現(xiàn)在來看要么完全不是娃娃,要么是被什么東西給附體了。
這兩點都指向了一個共同的線索,那就是寄件人。
于是我立刻上樓把空琴盒搬到了樓下,仔細看了一下貼在上面的快遞面單,不由眉頭一皺,寄件人那一欄被涂的一團漆黑,連單號都看不見了。
這讓我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陰謀味,很顯然,寄東西的人不希望我知道他是誰。
我惶惶不安,卻一時間想不到是誰要害我,自己做生意雖然和一些同行有摩擦,但不至于生死相向。最關(guān)鍵的是,這手段不是普通人能使出來的。
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慢慢的黑下來了,我將店門關(guān)好,洗漱完躺到了床上,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順從”了。
但我太緊張了,完全睡不著,而且越到午夜就越緊張。
時間無可阻擋的指向午夜,忽然一陣淡淡的香氣涌現(xiàn),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連外面的狗都不叫了。
我心臟猛跳,就是這股體香!
“嘩嘩嘩……”
樓下的卷閘門被打開了,但卻沒聽到腳步聲。
我眼皮開始不受控制的合上,就像灌了鉛,怎么睜都睜不開,最后不光眼皮,身體也慢慢失去控制,腦袋使勁的發(fā)命令,但軀體就是沒反應。
鬼壓床!
我通體生寒,這是典型的鬼壓床,腦袋清醒,卻張不開口,連勾手指頭都做不到。
最后,房門鎖也自動打開了,依然沒聽到腳步聲。
但吸入鼻尖的體香卻能讓我確定她的位置,就站在我身旁,體香似乎比昨天開箱的時濃郁了一點。
很快,兩片微涼便貼在了我嘴上,是她的唇。
然后我便感覺自己的舌尖被一條柔軟抵住了,絲絲熱力通過舌尖被吸走,微涼,很舒服。
說來也奇怪,自己之前明明很很恐懼的,但舌尖一接觸,恐懼感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的舌頭糯糯的,甜甜的,還帶有一股很好聞的清香味,味道很不錯。
我腦海中不自覺閃過她絕色的容顏,心里竟然很可恥的閃過一絲漩旎;偶爾她的唇舌還輕柔的調(diào)整一下,讓我感覺更是美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唇分,她明顯停留了一會兒才離去,房門和店門打開又關(guān)上,幽幽的體香也消失了。
體香剛一消失,鬼壓床便解開了,我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奔向窗戶朝外面看,卻什么也沒看到,只有鎮(zhèn)子東邊幾盞幽黃的路燈閃爍了幾下,而后很快恢復了正常。
感受著唇齒之間的余香,我心里一時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后半夜我居然睡的不錯,早上爬起來一看,自己臉色依舊黑灰,卻沒有加重的跡象,反而似乎因為睡的不錯的關(guān)系,黑眼圈淡了一些。
這讓我松了一口氣,陳老根說的沒錯,她目前還沒有要害我的跡象。
想到陳老根,我洗漱完立刻奔去他的白事店報告情況。
可到他店門口后我傻了,白事店大門緊閉,上面還掛了一把大鎖。
這是跑了?
我心里咯噔一聲,立刻上去砸門,結(jié)果自然是沒人應的。這時旁邊一家店鋪探出來一個人,“別敲了,陳老根走了。”
“什么時候走的?”我急忙問。
“就昨天天擦黑的時候,帶他孫子一起走的。”那人道,而后好奇的問:“看他走的挺急的,是不是欠你錢了?”
“靠!”
我心中萬千羊駝狂奔而過,陳老根這王八蛋,敢情昨天他昨天答應幫我是假的,只是為了甩開我跑路。
由此,我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恐懼又被勾上來了,陳老根到底知道些什么,竟然嚇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