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由無數尸體堆成了一座小山,足足有五六人那么高,層層疊疊,一具疊著一具,最少也有上千具尸體在那里,死狀各不相同,卻都面目猙獰。
張博當時就挨著死人堆站著,當死人堆出現的時候直接嚇的往后一個趔趄,槍都差點拿不穩(wěn)掉在地上,我連忙扶住他,自己卻也沒有好到哪去,縱然已經提前預想到了眼前的場景,可還是被嚇的渾身直哆嗦。
數千具尸體堆積在一起,各種不同的死人面孔在黑夜里燈光的照射下慘白無比,估計我臉上的顏色比這些死人好不了哪去。
張博反應過來之后拿著手指著尸堆哆哆嗦嗦地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對他說:“你。。你。別。。別。。。怕。。”
靠,我都想扇自己的臉,自己被嚇成這個熊樣子還去勸別人,但是這尸堆卻印證了我的推測,這里就是姚老大當初掉下來的地方。
姚老大當初為什么騙我已經不重要,我現在只求謝雅楠沒有進那個八服鎮(zhèn)尸的墓中,那里面可是有著幾具他連長相都沒有看清就丟了條腿的怪物,幾個能力這么通天的人在這里都不能全身而退,我們如果進去,那只能是找死。
但是如果謝雅楠真的跟著那個東西進了那里,那我也必須進去,因為不光是謝雅楠,有可能我這次尋找的爹娘也在里面,我不能扔下他們不管,雖然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但是我想盡我最大的努力而不留遺憾。
但是有一個人不能進去,那就是張博。
張博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系,說不好聽一點我們幾個就是爛命一條,別人我不知道,單是毀了小洼村的漢墓估計都夠我進去喝一壺的,更何況謝雅楠和我爹娘?
而且張博他們這種人的使命和我們不一樣,讓他們和我們這群盜墓賊死在墓里,那是他們最大的恥辱,但是這種人不能直接硬讓他回去,必須得想個合適的理由才行。
想到這里我轉過身對張博說:“你回去吧。”
張博原本緊張的臉聽了我的話變了變說:“啊?我只是猛一見著這些東西有點害怕,沒事,之前沒有心理知道,現在好了。”
合著他以為之前的表現讓我誤以為他是個膽小鬼,趕他回去。
我搖搖頭說:“不是這樣,我想到了救你班長的辦法。”
“真的?”張博臉上一喜問道:“你有辦法?”
“嗯”
我點點頭從背包里找到我之前的衣服,在里面取出來血靈芝告訴他:“把這個帶回去想辦法讓班長吞下去,記住不能吐,吃完了就好了。”
這血靈芝是我出門前猶豫再三才決定帶的,本來準備留到以后有機會遇見三叔給他,但是時隔這么久,他要是中了血尸毒也抗不到見我的時候,而且這次來西藏兇吉未卜,多一個保命的東西總是好的。
而且來到這里我可以斷定那黑影就是從墓里出來的東西,從趙班長的情況來看估計是中了尸氣,怎么治療尸氣我不知道,但是這血靈芝既然能解血尸毒,估計區(qū)區(qū)的尸氣也不在話下。
張博將血靈芝拿在手里有些不信的問道:“這是什么東西?吃了真能好?”
我說:“是的,我也是剛才想起來,你趕緊回去吧,晚了就沒用了。”
張博看著手上的血靈芝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過了很久才嘆了口氣跟我說:“行,你自己多加小心。”
接著將身上別著的的軍刺遞給我說:“那東西肯定不簡單,你和你的同伴到底是什么來路我也不多問了,但是千萬記住,命最重要。”
我接過軍刺點點頭,張博又將在自己的手電筒交給我了,盯著我看了半天說:“保重!”
然后匆匆朝著返回的方向離開了。
我將軍刺握在手中,心里頓時踏實了不少,回頭看了眼眼前的尸堆,將軍刺別在腰間,徒手爬了上去。
一邊爬手腳一邊盡量避開這些死人的臉,那些殘肢斷臂倒沒有什么,只是這些死人臉實在是膈應的慌,在爬的時候不斷有死尸經受不住重量從上面滾落下去,我心中一邊默念阿彌陀佛一邊盡量讓自己保持著目視前方不去看這些東西,但是身上還是一個勁兒地出冷汗。
爬上來還好,但是下去就不行了,因為是得倒著下,腦袋在上,腿在下面,這樣就造成了在下的過程中我需要不斷勾頭注意下一腳要落的位置,這也就意味著我需要和很多死尸的臉面對面而過,等下到地面的時候,我基本上把那些死尸的臉都看了個遍,尿差點沒嚇出來幾滴。
站在地上我穿了幾口粗氣,發(fā)現前面仍然是看不到盡頭的峽谷,但是肯定不用再往前走了,因為雪地上的腳印在這里拐了個彎朝著一旁的山壁去了,而且姚老大的話中,那個山洞應該也就在這附近。
我繼續(xù)順著腳印來到一旁的山壁邊,果然看到了一個被積雪掩埋的一個不到一米高的山洞,山洞洞口的積雪已經被破壞了,估計是謝雅楠和那玩意兒搞的,不然被雪蓋住還真看不出來。
站在這里看著這個洞口我腦袋里突然閃過一個疑問,謝雅楠為什么要追這個東西一直到這里?
是為趙班長報仇嗎?
肯定不是,就算是有那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還是說她從那個東西身上發(fā)現了什么?
而且我注意到,這個洞口并沒有姚老大所說的什么八服鎮(zhèn)尸,進則必死的石碑,他是在唬我?
現在也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我趴在洞口的雪地上拿著手電筒往里面照,卻發(fā)現什么東西都沒有照到,這個洞也太他娘的深了點吧,光爬進去我不得累死。
可是既然來到了這里也沒有退路,我深呼吸了幾口氣,定了定神,朝著洞里面爬了進去。
這個洞的里面比外面的洞口還要狹窄,我在里面被擠得死死的,手壓根動不了,只能不斷地扭著身子往里面鉆,并且周圍的洞壁都是極其不規(guī)則的凍土,上面還有鐵鍬鏟過的痕跡,我一邊鉆一邊想,這該不會是個盜洞吧,不知道是哪個神仙能在這種地方找個這個墓,還能打出盜洞,這只不過打盜洞那孫子的個頭也太小了點,前人種樹后人乘涼,也不知道為以后身材壯點的同行留點后路。
而且在這盜洞的洞壁上我也沒有見到姚老大說的血跡什么的,感情他說的所有事里面,除了那個尸堆,全是假的,會不會連里面的那玩意兒也是假的?
在盜洞里我足足歇了七波,身上的軍用羽絨服都被磨爛了,里面的應該是鵝毛什么的東西飄的到處都是,興許若干年以后來了支考古隊會誤以為這鵝毛是在這座墓建的時候有的,然后回去發(fā)表一篇論文叫古代鵝毛的運用?
終于,就在我腰都要扭斷的時候,手電筒的光亮能找到的東西了,是一個石壁,看來馬上就要離開這個盜洞了,我稍微松了口氣,可是又想到姚老大說的那個青銅棺,心里頓時又有點打起鼓來,心道一會兒出盜洞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那青銅棺先磕八個響頭,磕完看情況再說。
可是當我離開盜洞,看清楚眼前的情景的時候心里直罵娘,心說從此時此刻開始,忘掉姚老大說的所有的話,還他娘的青銅棺,整個墓室里連根銅線都沒有,害得我提心吊膽了半天。
我站在墓室先把那些要掉出來的鵝毛往里面塞了塞,眼下還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多久,保暖可全都靠著它了。
這也不算是我第一次下墓了,站在墓室里沒有了之前在漢墓里的那么緊張,拿著手電筒在墓室里掃視了一圈,發(fā)現整間墓室空空蕩蕩,除了在角落里幾個破碎的瓶瓶罐罐外,沒有任何的東西,甚至連他娘的連個門都沒有。
沒有門那謝雅楠哪去了?
我在墓室里轉了一圈又一圈,始終沒有任何發(fā)現,這個墓室看著也就五六平米的樣子,所有的東西一覽無余,墻上的石轉也被我摸了個遍,沒有找到機關之類的東西。
真的是見了鬼了。
我一邊嘟囔著,眼睛一邊到處瞟,目光突然落在了墻角的那些瓶瓶罐罐上。
那些瓶瓶罐罐應該是墓主人的陪葬品,只是一個墓室里用來存放這些東西也有點太浪費了點吧,還是說值錢的都被打盜洞那人拿走了,這些破爛的東西沒人要?
我想著就朝著墻角走了過去,用腳踢了踢這些罐子,卻發(fā)現腳上好像踢到了什么堅硬的東西,而那些罐子一動也沒有動。
我用力太小了?
我腳上加了點勁兒又朝著那些破罐子踢了過去,發(fā)現還是沒有動,粘在地上了?
我蹲下身子伸手在其中一個破罐子上摁了摁,發(fā)現它好像是固定在了地上,我感覺這東西不對勁兒,肯定有門道。
心下想著就用兩只手抱著破罐子使勁兒地往自己這個方向拔,結果隨著一陣機關發(fā)動的聲音,那破罐子就朝著我這邊傾斜。
這玩意兒居然就是機關!
墓室的墻壁隨著機關的聲音開始劇烈抖動,在我的目瞪口呆中,除了盜洞那面墻之外,另外的三面墻開出了三個黑洞洞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