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在學校里行兇?
這個問題是個坑,一旦回答了,也就坐實了行兇者的身份,看著矮冬瓜三人手中的警棍,以及眼下一副儼然準備是要刑訊逼供,屈打成招的樣子,陳望目光微微一閃。
危機,距離他越來越近了。
“你們搞錯了吧,行兇的不是我,是吳銘冬才對,是他肆意毆打在校學生,還喪心病狂的企圖謀害我,很多人都看到了,是這家伙先向我出手,哦不,出腳的。”陳望說道。
“先向你出個腳怎么了?或許他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呢?你有什么證據(jù)能夠說明他這一腳是打算謀害你的嗎?”矮冬瓜冷笑著發(fā)問。
都動手了還不算是謀害?陳望覺得矮冬瓜簡直是個白癡,問題也很白癡,不過也正因為太白癡,令陳望心中愈發(fā)警惕了。
這種白癡的問題都問出來了,看來對方的耐心已經(jīng)所剩不多。
“吳銘冬練過武,一腳下去能把人的骨頭踢斷,而且出腳之前,他說要讓我下半輩子坐上輪椅,這不算是企圖謀害我?”陳望回答道。
說著,他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鐘,心中暗暗計較。
眼下,在救兵還沒有趕來之前,陳望很清楚,自己最應該做的是什么。
拖延時間!
哪怕知道眼前的矮冬瓜三人完全是在沒事找事,但為了拖延時間,陳望依舊一本正經(jīng)的跟他們對答著。
啪!
陳望話語聲剛落下,矮冬瓜警官一巴掌拍在桌上,呵斥道:“胡言亂語!不準備說真話了是吧,看來必須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了。”
說著,掂量著手中的警棍,不懷好意的對著陳望冷笑連連。
“警官,我勸你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歪路走多了,總是會撞到邪的。”陳望的話語中帶著威脅的意思。
矮冬瓜警官哈哈大笑。
他陰森森的看著陳望,說道:“小子,不得不說,你很有膽識。我都差點兒被你給唬住了。你一定想告訴我說你很有后臺吧?你一定想警告我千萬不要動你吧?”
“我確實很有后臺。”陳望認真的點頭。“你最好不要動我。”
啊哈哈哈哈……
矮冬瓜警官和他身后的兩個警員全部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喘不過氣來。
“臭小子,你真幽默。”矮冬瓜警官指了指外面,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陳望搖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
矮冬瓜警官一下子懵逼了,這尼瑪不按套路出牌啊。
“李哥,這小子罵你是王八!”
身后,長得跟個竹竿子一般的警員,不假思索的說道。
“廢話,這特么還用你說!”跳起來一巴掌拍在竹竿子警員的腦袋上,矮冬瓜警官恨恨的看著陳望,陰森一笑,說道:“還真是個牙尖嘴利的臭小子,不過你不想聽,我還偏要告訴你。”
“你那個后臺,已經(jīng)來了,黃澤黃局長,現(xiàn)在就坐在外面。不過……”停頓了一下后,矮冬瓜警官咧了咧嘴,繼續(xù)道:“不過這一位,你就不用想了,他是不會來救你了。”
“黃澤是誰?”陳望疑惑道。
原本還準備欣賞一下陳望一臉絕望樣子的矮冬瓜警官,一下子愣住了:“你不認識?”
“我為什么要認識?”陳望嫌棄的看了一眼矮冬瓜警官,那目光如何在看一個智障。
天可憐見,他是真不知道這黃澤黃局長是誰,壓根就不認識這一號人物好不好。
似乎是被陳望那宛如在看智障的眼神給打擊到了,矮冬瓜警官終于決定不走正規(guī)途徑了。
“臭小子,有那兩位守在外面,今兒是不會有人再來救你了。要我說,識相的你就把這認罪書都給簽了吧。”
說著,一張認罪書已經(jīng)仍在了陳望面前。
“我無罪,為什么要簽認罪書。”
掃了一眼紙上列舉著一條條罪名,陳望神色平靜的問道。
“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敢死撐著??磥聿蛔屇阋娮R一下哥幾個的手段,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矮冬瓜警官冷笑連連,對一旁的兩個同伙說道:“外面還有人等著嘞,一起出手,先把這小子的兩條腿打斷掉,然后再跟他好好談談認罪書的事情。”
話語聲一落,三人揮舞著警棍,就向著陳望砸去。
三個人,兩條腿,這怎么分配?
矮冬瓜警官想了想,決定給陳望的腦袋也來上一下。
兩只手被銬住,一身實力雖然下降了不少,但所幸身子并沒有束縛住,看著向自己揮來的警棍,陳望眼中的寒意大盛。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
同一時間,警察局門外。
“楊老放心,我一定會把他安然無恙得帶出來。”
掛了電話,一個一身制服,身高腿長國字臉,氣勢不凡的中年男,獨自走下車,龍行虎步的快速走進了警察局。
警察局招待室中。
既然已經(jīng)有人去辦事了,吳東旭自然一點都不急,自認為一切盡在掌握的他,手捧著茶杯,坐在沙發(fā)上,神色間倒也不像之前那般陰郁了,反倒是有一種閑適的感覺。
至于在幫助陳清婉和不得罪吳家之間,選擇了后者,但又因為心中的一絲絲愧疚,還不想讓陳清婉提前知道這個殘酷真相的黃澤,也樂得待在這里消耗時間。
等吳家把事情全部辦妥,一切塵埃落定,到時候再隨便找個借口安撫一下陳清婉,他就能拍拍屁股回去了。
就這樣,一群各懷心思的家伙,同時保持著沉默,招待室的氣氛,讓人覺得分外壓抑。
此時,陳清婉也已經(jīng)隱隱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黃伯伯,我們?nèi)徲嵤铱纯搓愅伞?rdquo;陳清婉看著黃澤,語氣中帶著絲絲的懇求。
臉上閃過一抹為難之色,黃澤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么,就在這時候,一個警員走了進來,站在張萬山身后,小聲道:“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
“動手?什么動手!”陳清婉瞪著眼睛,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個警員。
其實也是那警員疏忽了,沒想到已經(jīng)刻意放低了聲音,卻還是被陳清婉聽到了一些。
瞪了一眼身旁過來稟報的警員,張萬山笑呵呵的對著陳清婉說道:“你聽錯了,沒有什么動手。”
哐!哐!哐!
隱隱的,有敲打撞擊的聲音從審訊室的方向傳了過來。
隔著一段距離,這聲音已經(jīng)不算響,但在這安靜的招待室內(nèi),卻也足以令人聽得清清楚楚。
剛說沒什么動手,眼下就傳出了動手的聲音。
什么叫打臉?
這尼瑪也太是時候了!
張萬山嘴角微微一抽,莫名的感覺臉頰有些生疼。
“你們在對陳望動手,是不是!”陳清婉“噌”的一下站起來,看著張萬山,說道。
對于陳清婉的質(zhì)問,眼下已經(jīng)不準備再掩飾什么的了張萬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呵呵。”
“黃伯伯,我們快去……”焦急之下,陳清婉求救似的,看向了房間內(nèi),自己唯一能夠仰仗的黃澤。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卻見黃澤搖了搖頭,道:“清婉,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等會你那陳氏集團的事情,我會替你向東旭老弟他們求個情,相信他們也不會對你趕盡殺絕。”
聽到這話,陳清婉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她終于知道之前那股子不對勁的感覺是從何而來了。
原來她搬來的救兵,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到了吳家那邊。
“他是因為我的事情才會這樣,我不能也不會看著他就這么被你們暗害!”目光冷冷的掃過房間內(nèi)的眾人,陳清婉邁開腳步,就準備推開招待室的門,去審訊室。
此時的她,真的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救陳望了,但正如她話中所講的那般,她不能也不會就這么眼睜睜的等著陳望被人暗害,而自己卻什么都不去做。
“攔住她。”臉上露出一抹不屑,張萬山淡淡的吩咐道。
“你要攔住誰啊?”
一個雄渾的聲音,忽然從招待室外傳了進來。隨后,緊閉的門,由外向內(nèi)被人推開了,一個國字臉中年男,龍行虎步的走了進來。
看到國字臉中年男的瞬間,馬博濤一群人全部齊齊一怔。
“徐,徐局長,你怎么來了?”張萬山不可思議的說道。
這時候突然走進招待室的,不是別人,赫然就是杭城公安系統(tǒng)總局的現(xiàn)任局長——徐耀輝。
“怎么,你這里我不能來?還是說你這里有什么,是不能讓我看到的?”徐耀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張萬山,隨后目光掃過整個房間,說道:“博濤和老黃都來了啊,今天還真是輕巧的嘛。”
“徐局長說笑了,怎么會呢。”聽著徐耀輝話里有話,似乎言有所指的樣子,張萬山只感覺一頭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該不會也是為了那個陳望過來的吧?
張萬山暗暗猜測,除了這個原因,他實在想不到,身為堂堂總局局長的徐耀輝,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跑到他們這個偏僻的小分局里來。
看著一旁同樣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疑惑的吳東旭,張萬山心中的不妙之感越來越濃郁了。
不是吳家找來的,那又是誰將徐耀輝這尊大神請出來了?
“徐局長,快救救陳望,他們要把陳望屈打成招!”
陳清婉的呼喊聲,突兀的在房間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