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撇了撇嘴沒有搭話,這種女人哪里是想勾搭就能勾搭的,不過陳瀟還是將名片給收了起來。
鄭展狠狠的嘬了最后一口煙屁股,將煙頭遠遠的彈了出去,然后說道:“走,回去吧。”
陳瀟點了點頭,鉆回了車里。
回去的時候陳瀟開的規(guī)規(guī)矩矩,沒有在飆車。
“怎么樣,現(xiàn)在可以將你女兒的事情跟我說說了吧?”陳瀟對鄭展問道。
鄭展笑得十分欠揍的又掏出一支煙,然后說道:“你干嘛關(guān)心這個?想打我女兒的主意啊,我女兒才十一歲,你不用想了。”
陳瀟看到鄭展這副樣子真的想將車子停下來暴揍這家伙一頓,他看得出來,鄭展雖然表面一副嘻嘻哈哈的樣子,但是眼睛里那份幾乎濃的化不開感傷卻隱藏不掉,他幾乎可以確定鄭展之所以成為現(xiàn)在這副摸樣,就是因為他女兒的關(guān)系。
“你之前答應(yīng)我的,四十五分鐘之內(nèi)跑到秦陽你就告訴我,而我只用了三十九分鐘。”陳瀟說道。
“唔,很厲害,很不錯。不過我之前說你做到了就考慮考慮告不告訴你,而我現(xiàn)在還沒有考慮好。”鄭展很無賴的說道。
“你……”陳瀟有些無語,不過想想之前鄭展確實是這么說的。
陳瀟見鄭展如此也就不再繼續(xù)追問了,車里一時陷入了寂靜,只有鄭展吞吐的煙氣在車子里面飄蕩。
兩人一路再無話,一個多小時之后車子駛出了高速。陳瀟將車子停在路邊后給林致遠打了一個電話,告訴自己今天不回去了,要回山上一趟。
陳瀟又開著車子到東林坊打包了些飯菜,鄭展這才開口詢問道:“你要干嘛?”
“今晚請你喝酒,好酒!”陳瀟說道。
“你不會是想把我灌多了套我的話吧?我都告訴你了,我女兒十一歲,你就算套出什么話來我也不會同意你和我女兒在一起的。”鄭展又展現(xiàn)出無恥的一面。
陳瀟真的是有些青筋暴跳,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修行真的是太欠缺了,竟然被這個無賴給氣得不行。
車子開到山下后停了下來,上山的路是一條羊腸小路,車子是沒辦法上去的。
陳瀟拎著打包的飯菜當(dāng)先走在前面,鄭展跟在后面有些迷糊,不是說請自己喝酒嗎,干嘛跑山上來了?
“唉,小子,你要干什么啊?我不就是沒告訴你我女兒的事情嗎,你不至于殺人報復(fù)吧!這荒山野嶺的,你不會是打算殺人棄尸吧?我可告訴你啊,我很厲害的,你小子可不是我的對手。”
陳瀟走在前面,真的有些頭大,這還是自己第一天見到的那個冷峻的憂郁男嗎?
“你給我閉嘴!”陳瀟回頭喊了一句,然后腳步加快,迅速的往山上走,他真怕了唐僧狀態(tài)的鄭展。
鄭展跟在陳瀟身后,四下打量著路邊的風(fēng)景,別說,這里的景色還真不錯。只是走了半天,他發(fā)現(xiàn)陳瀟還在繼續(xù)往山上走,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陳瀟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別的企圖。
就在他開始提心吊膽的時候,終于在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處小院子。
陳瀟走進院子中,喊道:“師娘,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魅態(tài)的女人便走了出來,手里還端著一桶泡面,正是他的師娘陸嫣。陳瀟看到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自己師娘在山上就吃這個?她不是說她會做飯嗎?
“哎呀,陳瀟啊,你總算舍得回來看師娘了,快來,讓我看看你給師娘帶什么好吃的了,師娘這幾天吃泡面都要吃吐了。”陸嫣將手中的泡面直接丟到了垃圾桶,然后上前接過了陳瀟手里的東西。
“師娘,你不是會做飯嗎?”陳瀟問道。
“是會做,不過做飯?zhí)闊┝?,我就沒做。”陸嫣說著,已經(jīng)將幾個食盒打開了。
陳瀟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個師娘也真是夠可以的。
“咦,她是誰?”陸嫣打開了餐盒便迫不及待的從那只荷葉叫花雞的身上撕下來一條雞腿,狠狠的咬了一口這才看到跟在陳瀟身后的鄭展。
“哦,這是我的一個朋友。那個,師娘,咱們這還有沒有酒?。?rdquo;陳瀟問道,他沒有翻過院子,還真不確定老頭子藏了多少酒,不過他感覺肯定是有不少的,只是不知道這幾天他這個師娘有沒有給喝光,他師娘喝酒的兇猛他那天也是見識到了,一點也不比老頭子差。
“你小子是想你師父的酒才跑回來的吧?”陸嫣說道。
“哪能啊,我這不是擔(dān)心師娘嗎,來,師娘,別光吃雞,這里還有別的好吃的。”陳瀟殷勤道。
“哼,勉強信了你小子吧。”陸嫣說道,又瞟了鄭展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陳瀟,你到底想干嘛?。?rdquo;鄭展有些迷糊,而且他看陳瀟這個師娘總感覺好像是哪里見過似的。
陳瀟嘿嘿一笑,也不解釋,說道:“老實坐著等著吧,等下讓你嘗嘗什么叫好酒。”順手也撕下了一塊雞肉吃了起來。
鄭展剛坐下來,陸嫣便抱著一壇子酒走了過來。
陸嫣將那壇子就放下之后,將桌子上的那只荷葉叫花雞拎了起來,說道:“你們喝吧,我回房間休息去了。”說完便拿著那只荷葉叫花雞走了。
陳瀟有些發(fā)愣,師娘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因為自己帶鄭展回來的關(guān)系?
而鄭展此時也不知為什么再次變成了那個憂郁男的模樣,怔怔的看著陸嫣的背影,眉頭緊鎖了起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陳瀟伸手在鄭展面前揮了揮,“喂,你怎么回事啊,干嘛老盯著我是娘看。”
鄭展回過神來,馬上換上了笑容,說道:“哦,沒事,只是覺得你師娘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來來來,不說這個,咱們喝酒,我倒要嘗嘗你說的好酒有多好。”
陳瀟聽鄭展這么說也就沒有多想,將那壇子酒打開,然后一人倒了一碗。
鄭展是個好酒之人,只是酒壇開封的時候就已經(jīng)聞出了這酒的不凡,不由得眼睛一亮,等到陳瀟將酒倒好之后,便忍不住的端起來先喝了一口。
一口酒下肚,鄭展的眼睛就冒起光來,將碗中剩下的酒竟然是一口喝干。
“來來來,再來一碗。”鄭展放下碗對陳瀟催促道。
“你急什么啊,這里一壇子呢,還不夠你喝??!”陳瀟看著鄭展這副摸樣無奈的說道。
兩人一來我往的,一直喝到了深夜,期間陳瀟在沒有問起鄭展關(guān)于他女兒的事情,兩人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喝到最后,兩人基本都沒了話,就是喝。
山中的夜格外的靜,也格外的美。漫天繁星點綴在夜空,讓人的心也愈發(fā)的感到寧靜。
不知何時,氣憤變得有些詭異起來,兩個人就這樣沉默著,誰都沒有說話,酒壇已經(jīng)空了,一桌子的菜也已經(jīng)被打掃光了。
兩個大男人就呆呆的看著天空。
安靜了很久之后,鄭展將望向夜空的目光收了回來,淡淡說道:“小子,你不是想知道我女兒的事情嗎?走吧,我?guī)闳タ纯础?rdquo;
陳瀟看著仿佛是換了個人一般的鄭展,沒有多說什么,默默的站起身,跟著鄭展下了山。
而當(dāng)兩人走出院子之后,一直在房間里沒有出來的陸嫣卻在這時走了出來??粗鴥扇嗽谝股心:谋秤埃簿o緊的皺起了眉頭。
這次是鄭展開車,車子一路疾行,最終在蒼縣第一醫(yī)院停了下來。
“下車吧。”鄭展淡淡說道。
陳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言不發(fā)的跟著下了車。
兩人進了醫(yī)院的住院部,陳瀟就跟在鄭展的身后。乘坐電梯直接上到八樓之后,電梯剛剛打開,便聽到一陣爭吵之聲。
“你們不是說沒有床位了嗎?這里面不分明空著一張床位,我們又不是不給錢,憑什么不讓我們住,瞧不起我們是怎么著,我告訴你,我們上面可有人,真得罪了我們別說你一個小小的主任,就是你們院長也好不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叫囂道。
“這位女士您先別激動,這病房里的病人比較特殊,而且這間病房已經(jīng)讓病人的家屬包下來了,和醫(yī)院都是簽了協(xié)議的,我們沒辦法做主讓您住進去。”一旁的女護士解釋道。
“特殊?怎么特殊了?不就是一個植物人嗎,說白了就是一個會喘氣的死人,我們還能打擾到她啊,要是我們把她吵醒了,那還得感謝我們呢。”女人蠻不講理的說道。
聽到這里,鄭展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植物人?這一整個高級病房區(qū)就只有他的女兒是植物人,這女人說的不就是自己的女兒。
“你再說一遍!”鄭展快步走到那女人身前冷聲道。
女人現(xiàn)實被鄭展冰冷的語氣嚇了一跳,不過當(dāng)看到鄭展一副邋里邋遢的樣,眼中瞬間又升起了一絲鄙夷,看著鄭展說道:“你誰啊,有你什么事,趕緊滾蛋。”
“鄭先生,您來啦!我們正想給您打電話,這位女士……”女護士見到鄭展后急忙說道,這個刁蠻女人自己真要應(yīng)付不過來了。
“你不用說了,我剛剛都聽見了。”鄭展說道,然后又轉(zhuǎn)頭看向那個刁蠻女人,說道:“這間病房是我的,請你們趕緊離開。”
“呦,原來你就是里面那個植物人的家屬啊!”女人又在鄭展身上打量了一遍,“嘖嘖嘖,窮酸成這個樣子了,還讓一個植物人住高級病房,不過是等死的人,有必要嗎!”
鄭展面色陰沉,不過還是忍住沒有動手說道:“我怎么做那是我的事,請你們趕緊離開,不要在這里影響病人休息。”
“哎喲,我要是不走怎么著,你還想打我呀?”女人挑釁的看著鄭展說道。
“再說了,我打擾誰了,你看有誰說我打擾到他們了嗎?難不成我打擾到里面的植物人啦?呵呵呵呵,不然你去問問我有沒有打擾到她?”
鄭展狠狠的攥緊了拳頭,額頭青筋暴起,整個身子都開始發(fā)抖,顯然是在極力的壓制著自己。
陳瀟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個女人真是太囂張了,太不知道尊重人了。而且女人身邊那個男人也夠窩囊的,他之前也拉了女人兩下,不過女人瞪了他一眼后,他就屁都不敢放了。
“行啦,我也不跟你廢話了??茨愀F的可憐的份上,給你兩千塊錢,算是床位錢,這下行了吧。”女人說著拿出來兩千塊錢遞給鄭展。
鄭展目光冷冷的看著她,沒有動。
“呦,怎么,嫌少?。康?,我就當(dāng)施舍要飯的了,再多給你一千。”說著女人又拿出了一千塊錢,有些厭惡的將手中的三千塊錢直接摔在了鄭展的臉上。
陳瀟見此,眼神兀的一冷,一步跨出,伸手向著女人額頭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