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現(xiàn)在基本可以肯定,刀疤臉的金主,跟昨晚葉嚴說的葉家仇人,是同一個人。
而這個人,現(xiàn)在就在約翰斯內(nèi)堡。
“你金主叫什么名字?”
“你問這個干什么?”刀疤臉開始有點警惕。
“我馬上就要死了,當(dāng)然要問下仇人的名字,我變成鬼找不到人報仇,就只好找你了。”秦飛故意用陰森森的語調(diào)說道。
“我去尼瑪?shù)模?rdquo;刀疤臉聽著有點毛骨悚然,張口就罵道,“我是看你識相,隨口跟你聊幾句,你特么別不識好歹,想套老子話,再混個三十年吧。”
“這位老大,你生什么氣,我就隨口問問嘛,金主今天會來吧?”
“來個屁,”刀疤臉開始煩躁,“金主是隨便見的?現(xiàn)在,閉上你的鳥嘴,到地方了,老二,老二,半天沒吭哧一聲,你死了嗎!”
老二唔地應(yīng)了一句。
秦飛迅速環(huán)顧四周,三四間集裝箱的房子,旁邊一排低矮的磚瓦房,上面綠色油漆噴著模糊的倉庫字樣,估計就是個煙霧彈,實際都是用來做殺人放火的勾當(dāng)。
集裝箱房前,停著兩輛墨黑色的破舊吉普。
車停穩(wěn)了,秦飛和穆輕煙被拉下車。
瞬間,就有三四個光著膀子的青年跑了過來,一人一只槍,對準了他們。
老二也從車上下來,垂頭喪氣地扶著自己的手臂,怨毒地瞪了瞪秦飛,說道:“老大,這小子交給我,我這就帶到林子里做掉,挖個坑埋了。”
刀疤臉點頭,交代一句,“做得干凈點。”
就在這時,刀疤臉的太陽穴上感到一陣金屬的冰冷。
他哆哆嗦嗦地看見,一把明晃晃的槍,正對著自己。
拿槍頂著他太陽穴的,竟然是秦飛!
而老二呢,癱在地上,吭哧吭哧,像只被放了血的豬。
這一變故,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呆立當(dāng)場。
“你……你不是鎖著手銬的?”刀疤臉很怕,但更驚!
因為,為防萬一,手銬的鑰匙他留在倉庫里面,根本沒帶在身上。
秦飛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
“你說手銬?在那里啊,我掰斷了啊。”
還真是!地上有三四片手銬的弧形碎片,而秦飛的手上,空空如也。
“你怎么掰斷的?”刀疤臉像見鬼一樣驚恐。
那是錳鋼材料制成的,刀砍不斷,鋸割不斷……人的手,怎么可能比得過刀和鋸?
“這也沒什么,輕輕一掰就斷了,就像掰玉米那么簡單。”秦飛說得無比輕松。
所有的人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其中一個光膀小弟撿起一個碎片,“老大,你買的這玩意不會是塑料做的吧?”
說著,就放入口中咬去。
“哎呀,我尼瑪,老子的牙!……老大,老大,是真家伙!”
刀疤臉閉了閉眼,無語問蒼天。老子現(xiàn)在被人用槍頂著頭,你們不想著怎么救老子,還特么一個個蠢得一逼。
他仍舊不甘心,問:“那你哪來的槍?”
“你摸摸自己的口袋。”
刀疤臉一聽后背發(fā)涼,忙用手摸摸自己的腰間和兩邊口袋,果然,他的槍不在那里了。
他不過轉(zhuǎn)了個身的時間,貼身放著的手槍就被人拿了去,還被人頂在了自己腦袋上?
二十幾年白混了……
這下子刀疤臉完全說不出話了。
這時,秦飛又說了句讓他嚇尿的話,“對了,我對手槍沒什么研究,剛剛好像已經(jīng)拔了保險了,現(xiàn)在很想用手去摳這個這個玩意,叫什么來著,扳機?”
刀疤臉聽著雙腿直打哆嗦,馬上要嚇尿了。
“別,別,大哥你手可,可拿穩(wěn)了。”
“那你知道怎么辦了?”
“老大,我們怎么辦?”又有一個光頭小弟傻愣愣問。
他們現(xiàn)在有五個人,每人一把槍,齊齊指著秦飛。
“沃日你們一群蠢貨!”刀疤臉強忍住尿意,破口大罵,“放人,把這妞,哦,不是,把葉小姐手銬趕緊解開,放人!”
“可是,老大,三千萬啊,放了就沒了。”
刀疤臉的心里也在滴血,可是命更重要啊,誰他么知道這個平頭保鏢,原來是扮豬吃虎。
“放了……”刀疤臉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那個光頭動作還算利落,小跑幾步取了鑰匙,把穆輕煙的手銬解了。
穆輕煙從沒想過,秦飛還有這樣的能耐,大驚大悲之下,突然重獲自由,看向秦飛的眼神,簡直帶上了偶像劇主角的光環(huán)。
手上一松,馬上像小鳥一般,飛奔到秦飛身邊。
“你沒事吧?”
“嗯。”她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突滴突滴”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不遠處塵土飛揚而起,三輛越野呼嘯得開來,為首的是一輛煙綠色的路虎攬勝。
穆輕煙心中一緊,不好,應(yīng)該是這個死刀疤臉的金主來了。
她看見三輛車上,下來了八九個人,他們應(yīng)該很遠就看到這邊的狀況,所以,都是明槍實彈,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對著她和秦飛兩人。
再去看他們的人,穆輕煙更是憂心如焚,八九個人,全部黑色勁裝,寸頭橫肉,個個訓(xùn)練有素的樣子,絕不是刀疤臉這伙人可比的。
“秦飛……”她不由自主地靠緊了秦飛。
秦飛卻又是那一副無所謂的淡定的樣子,這副淡定的模樣,讓她完全摸不著頭腦。
“想走,沒那么容易。”為首的一個陰冷說道。
刀疤臉看見他,就像看見救星一樣,眼睛發(fā)亮,大叫:“波波哥,你可來了!快救救小弟啊!”
“秦飛,我們怎么辦?”穆輕煙低聲問道。
秦飛嘴角含笑,終于,要等的人終于來了。
他一直跟刀疤臉費口舌,為的就是拖延時間,等這個波波哥來。
其實,最開始在江濱路的時候,他完全可以瞬間放倒刀疤臉這批人,他故意被擒,跟著刀疤臉上車,為的,就是看看刀疤的老巢在哪里,要不然,路上隨便一處解決了他們,他和穆輕煙也能輕松脫身。
倒是穆輕煙這個女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挺身而出替代了葉馨兒不說,一路上害怕歸害怕,還算鎮(zhèn)定沉穩(wěn),這倒讓他省了不少心。
從刀疤臉的口中套出了對方綁架的目的,還有幕后老板的所在地,也算是意外收獲,至于大老板的名字,秦飛相信,刀疤臉,甚至連眼前的這個波波哥,可能都不知道。那種人的自保意識是很強的。
不過,秦飛相信,他給葉嚴搞到這么多的線索,葉嚴自己應(yīng)該能查得出來。
而他之所以一直拖到現(xiàn)在,等小頭目波波哥出現(xiàn),是因為,秦飛知道,刀疤臉只是拿錢辦事的。
這個世界拿錢辦事的人實在太多了,搞死一個刀疤臉,還會有第二個刀疤臉,如果幕后大老板在東江的小頭目不除掉,以后動不動就有人要綁架葉馨兒,那他這個保鏢豈不是忙死?
波波哥一揚手,八九個黑衣槍手迅速將秦飛,穆輕煙和刀疤臉三人,圍在中間。
“葉小姐,你乖乖過來,我答應(yīng)你,我們絕不傷害你。”波波哥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不。”穆輕煙后退一步。
“葉小姐,我們老板是請你回去做客的,你不用太過緊張。”
穆輕煙啐了一口,騙鬼!刀疤臉在車上的話她都聽見了,這幫人想綁馨兒走,無非就是為了威脅葉嚴,她相信,現(xiàn)在她要是被波波帶走,老爺子也是會為了她犧牲一切的,他一直也很疼自己的。
想到這里,穆輕煙下定決心,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他們帶走,威脅葉家的利益。
波波哥往前邁了一步,打算強行拉走葉馨兒。
而在秦飛槍口下的刀疤臉害怕極了,大喊:“別啊,波波哥,你這一動手,這小子對我就是一個爆頭啊,你們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波波哥冷笑一句:“刀疤,你覺得你的命跟老板的大事比,哪個重要?”
刀疤臉瞬間絕望,破口罵道:“波波,老子現(xiàn)在是在為你賣命,你他娘的太不厚道了!”
話剛說完,褲襠一濕,剛才強忍著的尿意瞬間奔涌。
幾秒過后,一滴滴赤黃色的液體,順著褲管,流到了地上,濕了一大圈。
“真尼瑪惡心!”
秦飛橫手一個手刀,直接照著刀疤臉的后脖頸劈下去。
刀疤臉翻了一個眼白,就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面部朝下,趴在自己的尿上面了。
波波就在咫尺之間的距離,秦飛能放過他?
身子一個前傾倒,在所有人還在眼花繚亂的時候,秦飛槍口下的腦袋,已經(jīng)換成了滿臉橫肉的波波了。
這個變化快得讓所有人張大了嘴巴。
“這這,你……”波波語無倫次。
他也算縱橫東江十幾年的人物了,從沒見過這么快的身手,這么精準的手法,這人,當(dāng)真僅僅只是個保鏢?
不是個鬼?
秦飛根本沒有理他,反而朝人群后叫了幾聲:“老二,老二,我知道你還沒死,給我麻溜地爬起來!”
一直躺在不遠處,半死不死的老二,摸摸索索地爬了起來,他剛才被秦飛一拳打暈,一條命只剩下半條,摸一摸槍也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全身又疼得要死,索性就躺在地上裝死。誰知道秦飛這小子特么的,竟然對自己念念不忘!
老二心里罵了無數(shù)句草泥馬,還是乖乖地擠進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