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拖著鬣狗的尸體,一直向前,最終在一棵幾乎可以算整個森林最大的樹旁停了下來。
聽到動靜,一個女的在樹上探頭探腦一陣,才從樹上下來,赫然正是伍倩依。
伍倩依看著來人,一臉厭煩道:“你又跑哪兒去了?”
劉子軍嘿嘿一笑,也不看伍倩依,轉(zhuǎn)頭盯著鬣狗的尸體,眸子里寫滿了貪婪:“有肉吃了,終于有肉吃了!”
說著,他拿出斧頭,轉(zhuǎn)身把鬣狗的一條后腿切下,三兩下把皮毛給扒掉以后,也不弄熟,直接開吃。
抱著狗腿,劉子軍大快朵頤,好像這是什么絕世美味一樣,吃得整張臉上全都是血,伍倩怡看得一陣惡心。
這時候,劉子軍警惕地回過頭,瞥了伍倩怡一眼:“這都是我的!你別和我搶!”
伍倩怡翻了個白眼,滿臉厭惡道:“你自己慢慢享受吧,我寧可吃野果吃到死,也不會吃這種東西。”
說完,伍倩怡自個兒走到了一邊。
劉子軍這才繼續(xù)享受自己的‘大餐’,但依然生怕被搶了,時不時回過頭瞥伍倩怡一眼,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整條狗腿吞進了肚子里。
吃完以后,劉子軍還覺得不過一眼,又拿出斧頭砍下另一條狗腿,繼續(xù)狼吞虎咽。
兩條狗腿都吃完以后,劉子軍才跑到一個泥坑旁邊,雙手捧起一捧泥水,絲毫不猶豫地就倒進嘴里吞下,完了,才滿一地抹了一把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吃飽喝足,劉子軍這才把目光放在了伍倩依的身上,這會兒伍倩怡正拿著一個野果自顧自在那里啃,忽然被莫名其妙地死死盯著,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你想干嘛?”伍倩依惱怒不已,但更多的卻是恐懼。
劉子軍笑嘻嘻地走了上去,臉上的橫肉一顫一顫的,一雙門縫一樣的眼睛,隱隱射出淫邪的光芒:“嘿嘿,把那嘛字去了,干!”
沒等伍倩依反應(yīng)過來,劉子軍已經(jīng)獰笑著撲了上去,也不多廢話,直接開始撕扯起伍倩依身上的衣服。
伍倩依立馬死命掙扎起來,但劉子軍肥胖的身軀太過于沉重,一撲上來,幾乎就把他整個人壓住,完全動彈不得,還傳來一股子帶著血腥氣的油膩味:“放開!你放開我!滾開啊!你個惡心的死胖子!別碰我!”
一聽到‘死胖子’三個字,劉子軍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一抬手,照著伍倩依的臉就是一記狠辣的耳光:“艸!你特么竟敢忤逆我?你是不是想和何寶鈺那個臭婊子一樣,被我砍兩下才會聽話?”
伍倩依的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啐了一口,惡狠狠地盯著劉子軍:“有種你就殺了我!反正我們是一組的!我死了,你也得死!”
劉子軍頓時一愣,他倒是忘了這茬,一時間竟有些猶豫。
不過很快,他又扳出一張狠臉,咬牙冷笑道:“是,你說得對,我是不敢殺你。但是我可以剁了你的手腳,把你當成一只母狗那樣,只給你吃屎喝尿,讓你生不如死!”
伍倩依一驚,眼神驚恐無比,劉子軍可是腦袋幾乎要掉下來的尸體都能下得了手,她一點也不覺得這番話只是在嚇唬自己:“你個死變態(tài)……”
“艸!”劉子軍一聽,對著伍倩依的臉又是一巴掌:“死八婆!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嘴皮子還是這么硬?”
莫名其妙又挨了一巴掌,伍倩依又驚又怒,心里面的屈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干脆視死如歸地破口大罵道:“就是你!你個死變態(tài)!瘋子!就知道吃吃吃!還為了吃的去殺人,把我也害成這樣,在這種破地方跟著你受罪!”
劉子軍一聽,不屑一嗤道:“呵呵,我害你?那個罐頭你沒吃嗎?”
伍倩依頓時一愣,原本還想繼續(xù)歇斯底里的話頓時哽在了喉頭。
“你特么善良,你正義,那你怎么不在一開始的時候告訴他們?還跟著我一起跑出來了?咱們都一樣,誰也別說誰,你也別在這里給我裝圣母。”
伍倩依漲紅了臉,可是終究一句話也沒再說出來,無言以對。
劉子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jīng)有效果了,獰笑著道:“嘿嘿,人生苦短,咱們要及時行樂,誰知道在這鬼地方什么時候就死了?反正咱們現(xiàn)在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乖乖聽話,我保證,不會讓你餓死的!”
說完,劉子軍繼續(xù)粗暴地撕扯起伍倩依的衣服。
這一次,伍倩依沒有在反抗,目光呆滯,面如死灰,整個人如同一條死魚般,任由劉子軍上下其手。
同時間,其他的人已經(jīng)回到了學校。
張家銘并沒有馬上回宿舍,而是先去了宿舍樓最偏僻的一處廁所,走進一個單間把門鎖上,拉開了背包的拉鏈。
拉鏈一打開,就飄出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張家銘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用衣服里三層外三層寶包著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打開,赫然是一條魚。
不過這條魚,已經(jīng)腐爛發(fā)臭,那味道簡直能把人熏吐。
張家銘一看,渾身都氣得發(fā)抖,惱怒地把魚摔在地上:“艸!”
這條魚,是何浩禎從奕琳手里搶來的其中一條,他不愧是個合格的狗腿子,即使在這么艱難的環(huán)境下,有了好東西也沒有忘記先關(guān)照自己的老大,特地先給了張家銘一條。
本來,張家銘是打算晚一點拿出來,說這條魚是自己打的,然后獨享,可是看到何浩禎被沈一戰(zhàn)一頓胖揍,再加上吳梓釗明顯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以后嗎,根本不敢拿出來。
大家原本就都知道,何浩禎和張家銘關(guān)系匪淺,如果那個時候他把魚拿出來,基本就等于坐實了自己是在和何浩禎偷竊他人的勞動成果。對于張家銘來說,會不會被揍是另一回事兒,但是他絕對不能丟這個臉。
而這條魚放了一天一夜,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臭了,張家銘根本不可能還吃得下去。
“沈啞巴!你個王八蛋!”張家銘咬著牙狠聲自言自語道:“你個搓吊竟然敢和我作對?咱們走著瞧!我以前能弄死你!現(xiàn)在一樣可以!”
對于何浩禎的莫名身亡,張家銘完全沒有感到絲毫悲傷,甚至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把這件事兒忘到了九霄云外,反正對他來說,只是少了個跟班而已。他現(xiàn)在在意的,只有自己那一肚子的怨氣和怒火。
憤懣了好一會而,張家銘才把那條發(fā)臭的死于踢到了廁所坑里,摁下沖水開關(guān)。
倒是出乎意料的是,半天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沒有一點水沖出來,而那條肥胖的魚就卡在坑口外面,死活就是下不去。
連摁了幾下開關(guān),還是沒水,張家銘原本就焦躁的心緒更加氣急,他可不想有誰進來這廁所以后發(fā)現(xiàn)這條魚,更不想這事兒被吳梓釗撞見。
想到那張寫滿了不屑的臉,張家銘更加惱火,干脆直接動腳狂踩,死命想要把那魚給踩進坑里,同時罵罵咧咧道:“草擬嗎!沈啞巴跟我作對!吳梓釗那個煞筆混子也跟我作對!連你這條死魚也跟我作對!等著吧!我遲早把你們都弄死!”
十幾腳下去,愣是把那魚給踩進了坑里,張家銘這才喘了一陣粗氣,拉開單間的門走了出去。
而一開門,就見到一人正站在洗手臺邊。張家銘頓時一驚:“你怎么在這兒?”
想到自己剛才罵罵咧咧,尤其是罵吳梓釗的那番話,可能都被這個人全都聽到了,張家銘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這人平時和吳梓釗走得挺近的,難保他不會把自己剛才說的給捅到吳梓釗哪兒去。
不過看這人平日里一副唯唯諾諾的軟弱模樣,張家銘不由地又壯了壯膽氣,走上前,咋咋呼呼道:“你可別到處亂講話啊,不然小心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人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并沒理會,繼續(xù)把注意力放在了洗手臺里面。
可就是這么一眼,卻讓張家銘整個人為之一振,那種眼神,帶著滿滿的不屑和傲然,仿佛看著一只螻蟻一般,就和沈一戰(zhàn)看著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
可這人平時的形象,簡直比一個女生還柔弱,張家銘權(quán)當對方是在裝逼,短暫的驚愕后,怒從中來,擼胳膊挽袖子就走了上去。
“你特么的!老子在跟你說話呢,你竟然跟老子裝逼?信不信我……”
話沒說完,那人忽然一伸手,直接掐住了張家銘的脖子,愣是讓他把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情況驟變,張家銘頓時就慌了,拼命掙扎起來,可掐在脖子上的手就像是老虎鉗一樣,完全讓他動彈不得,根本無法掙脫。
那人不動聲色的把一根玻璃試管放到了口袋里,這才扭頭看著張家銘:“我沒聽見你說話,你也沒在這里見過我,懂嗎?”
張家銘現(xiàn)在完全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哪里還敢大呼小叫,忙不迭的點頭。
那人這才松開了手,徑自離開了洗手間,只留下依然驚駭無比的張家銘,癱坐在原地連連喘著蹙起。
走出了廁所,那人才扶了下眼鏡,從褲袋里拿出手機,打開了其中一條短信仔細看著。
這條短信,是在四天前,也就是來到這里的第三天收到的。
短信開頭,是四個大字:特殊任務(wù)……
“對不起了……我的老朋友……”那人自顧自說著,嘴角卻是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