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一下子將郝美美撲倒,他的動作簡直已經(jīng)不能用粗魯來形容,根本不像是一個男人要對女人行非禮之事,而看上去更像是狂犬病發(fā)作。
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很快就呈樹枝狀散開,蔓延到整張臉上,不一會兒又變成了黑色。他此刻的模樣看上去非??膳?,好像是中了某種生化病毒的喪尸。
本來郝美美的衣服全部濕了,緊緊貼在皮膚上,有種濕身誘惑,看著的確非常性感。不過,那衣服緊貼在身上,有股粘性,想把衣服撕開并不容易。可是雷子拼命撕扯,他的力氣突然增大了許多倍,一下子扯開了郝美美的衣領,白色峽谷里還有水珠在滾動。
郝美美驚叫一聲,馬上用手捂住胸口,雷子就掐住她脖子,俯下身要啃她嘴唇,那架勢只能用啃字來形容,因為雷子已經(jīng)完全瘋了。
我一看,再不采取行動,可能就要鬧出人命了。我走過去拍拍雷子的肩膀,勸誡道:“嗨,哥們兒,你太沖動了,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哦。”
話音剛落,雷子趁我不備,突然用額頭碰撞我的鼻子,我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鼻子陣陣酸痛,眼淚都忍不住流了出來。
臥槽!時隔多年,我居然又被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給偷襲了。你特么知道我這摸金校尉的鼻子有多珍貴嗎?我以后尋龍盜墓,辨別大墓封土的氣味,可全靠這只金貴的鼻子了,碰壞了可沒地兒配零件去!
之所以說是時隔多年,那是因為我上小學那會兒,有個混蛋同桌叫大頭(他的頭真的又大又硬),不過我喜歡叫他“鯰魚”。他小時候有一次拿著個酒瓶子去小賣部幫家里打醬油,不小心摔了一跤,瓶子摔碎了,玻璃碴子在他嘴角兩邊劃出了兩道大口子,縫了幾十針,康復后就留下了兩道彎曲的疤痕。
那兩道疤痕很有特點,猛一看,像極了鯰魚的兩條須子,再加上他的嘴唇又薄又扁,很像是鯰魚的嘴,所以我就給他起了那個外號。那時候,我的這位鯰魚同學非常“陰險”,每次跟我鬧矛盾,前一秒鐘還裝著跟我說話的樣子,下一秒鐘就突然用額頭碰我的鼻子。
整個小學期間,我這鼻子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后來實在受不了他的變態(tài)招數(shù),強烈要求老師給我換同桌。打那以后,我都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再跟鯰魚說話,必須離他三步以外。
沒想到今天,堂堂一個雇傭特種兵也用這種卑鄙的招數(shù)偷襲我,我真是日了狗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雷子也并不想這樣,他被施了某種詛咒,身不由己,才變得這樣兇殘。
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跟他斤斤計較了。這時,我注意到郝美美與雷子竟然四目相對,雷子那雙血紅的眼睛好像正在釋放什么魔力,郝美美的目光也變得有點呆滯。
之前雷子就是多看了峱獸的眼睛幾眼才變成了這樣,絕不能讓悲劇再重演!想到這兒,我大喊一聲:“郝美美,別看他的眼睛!有毒!”
與此同時,我一下子將雷子撲倒,用胳膊箍住他的脖子,再以膝蓋頂住他的后腰,使出了一招巴西柔術中的鎖喉技巧,將他壓在身下??墒撬坪鯗蕚湟B抗到底,馬上松開掐住郝美美脖子的手,幾乎沒怎么用力就從地上爬起來,掙脫了我的束縛。
他被峱獸咬了之后,力氣變得實在太大了,渾身也跟鐵板一樣堅硬,我根本壓不住他。他轉(zhuǎn)而一個后肘擊又砸在我鼻子上,這下鼻血橫流,徹底把我給惹惱了。
我一手捂住鼻子,蹲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指著雷子說:“我最討厭別人打我鼻子,你可別逼我放大招……”
正說著呢,雷子一個低掃腿踢過來,正中我捂住鼻子的那只手,把我踢得屁股貼著地面倒飛出去五六米遠。我就感覺屁股好像著火了,火辣辣的疼。
這一腳雖然不是直接踢在我的鼻子上,但是我的鼻子又一次受到劇烈沖擊。短短幾分鐘之內(nèi),鼻子被人重擊了三次,我估計就算不報廢,也得修養(yǎng)好一陣子,才能恢復元氣。
在面相學里有“五岳四瀆”之說,講究五岳四瀆相朝拱,扶搖萬里任飛騰。鼻子位于面部正中,是五岳之一的中岳嵩山,五行屬土,土生金,乃是財帛宮和疾厄?qū)m的組合,主管人的財運和健康。
雷子這一腳不光帶走了我的健康,也破了我近期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財運,他娘的,我咋就這么倒霉!
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拍拍露了腚的褲子,一瘸一拐的往后退去,邊退邊說:“你就認準我的鼻子了是吧?算你狠!尼瑪……褲子都露腚了,有種你別走,等我回家把褲子補好了,再來跟你打……”
我故意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話說到這兒,我也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著突然發(fā)動襲擊將對方拿下。我就一個箭步?jīng)_上去,飛身躍起,一記正踹正中雷子的胸口,滿以為這一腳可以把他踹飛,誰知竟然像是踹在了一塊石頭上,我感覺自己的腳底板都震麻了,身子彈回來,蹭蹭蹭倒退了數(shù)步,才穩(wěn)住身形。
這時,我才注意到安琪拉的眼睛正盯著我褲子露腚的部位在看,還一個勁兒的掩口竊笑。我登時就火了,嗔怪道:“哎……西八!我的洋姐姐,要不是你把我騙來這個鬼地方,我會變得這么狼狽嗎?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到底有沒有人性??!”
我指了指安琪拉和劉興,以命令的口吻接著說:“你們兩個趕快過來幫忙啦!”
安琪拉收斂笑容,與劉興對視一眼,然后我們?nèi)齻€一起上,圍攻雷子。雙方你一拳我一腳,打得不可開交,雷子就像一具修煉成精的僵尸,渾身銅皮鐵骨,越戰(zhàn)越猛,就算他是一名雇傭兵,身手了得,可我們?nèi)齻€也不是吃素的,都是練家子,按理說三個打一個肯定有得賺。
事實也正如此,我們?nèi)齻€很快就把雷子打倒在地,協(xié)力制服了他。安琪拉和劉興一人扭住他一只胳膊,我壓住了他的腿??墒撬砩弦稽c傷也沒有,反倒是我們?nèi)齻€身上多處青腫,因為我們?nèi)齻€是血肉之軀,他已經(jīng)變得像石頭一樣硬,所以不管是我們打他,還是他打我們,受傷的都只能是我們。
我對他倆說:“你們壓住雷子,我去找條繩子把他捆上。”
此刻,我是側(cè)著身子壓在雷子腿上,正準備爬起來去拿那幾個保鏢放在一邊的旅行包,那里面的戶外裝備十分齊全,肯定有繩子。正在這時,我就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靠近了我褲子上破了洞的那個部位,一口就咬了下去,一陣鉆心的疼痛襲來,疼得我差點跳起來。
我一回頭,看到咬我的人竟然是郝美美時,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心想今天是怎么了,老子舍命救你,你居然還咬老子!我注意到她的表情很古怪,似笑非笑,原本一雙水靈靈的眸子變得很干澀,眼球布滿黑色血絲,嘴唇發(fā)紫,難道她也被雷子身上的詛咒給傳染啦?
我壯著膽子摸了摸她蓮藕般的手臂,手感很好,摸上去軟軟的,一點也不硬,好像沒有要變成行尸走肉的意思。也許她只是中毒不深,暫時迷失了心魂,才做出瘋狂舉動。
不管怎樣,她死死咬住我的皮肉,再不阻止她,可能會被她給撕下一塊肉來。人家都說現(xiàn)在的社會是屁股決定腦袋,屁股可比腦袋重要多了,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缺憾。
我連忙把兩只手伸到背后,一只手箍住她脖子,另一只手摳她的牙齒,折騰了一會兒,總算是救下了屁股,可是我的手指頭又被她給咬住了。十指連心,那種疼痛感讓我一下子失去了紳士風度,那只胳膊松開她脖子,一巴掌扇在她左臉上,將她扇倒在地。
我的鐵砂掌已經(jīng)練到一掌能劈碎五塊磚的程度,盡管剛才只用了一成功力,也在她臉上留下了五個清晰的紅指印。但愿她那漂亮的臉蛋是原裝的,沒有磨過骨頭,剌過眼皮,打過瘦臉針,塞了硅膠什么的,要不然給打散了架,還不好拼起來。
郝美美倒地后正好壓在雷子的腿上,她張嘴就咬住了雷子的小腿肚子。大概是吃痛不過,雷子拼命掙扎起來,安琪拉和劉興也壓不住他了,被他給掙脫開,怒吼一聲,撲向郝美美,兩個人就像兩只爭奪交配權的雄獅一樣扭打在一起。
我剛才打了人家妹紙一巴掌,雖說是迫不得已,但這心里也十分過意不去。正好可以借助這個機會,用鐵砂掌將雷子干倒,救下郝美美,就當是這一巴掌還在雷子身上了。
想到這兒,我把氣運到掌心,雖說雷子已經(jīng)徹底瘋了,但他畢竟是跟我們一塊的,只要還有最后一絲希望,我們就不該放棄。所以,這一掌我也不敢太用力,大概只有兩三成功力的樣子。
我瞅準機會一掌拍過去,眼看著這一掌要打在雷子臉上,但他和郝美美扭打在一起,就在這關鍵時刻,雷子和郝美美互換了位置。我這一巴掌又不偏不倚抽在了郝美美的右臉上,這下兩邊各有一個掌印,也算齊全了。
右邊的臉明顯腫得像饅頭,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不過,這一巴掌倒是徹底打醒了郝美美,讓她又變得像個正常人了。我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等她照完鏡子,會不會覺得我給她毀容了,要跟我拼命。
打錯人的那一刻,我、安琪拉和劉興同時呆住了,這叫什么事!
我看到郝美美抬手摸向自己已經(jīng)熟透的右臉,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