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舌尖血噴在桃木劍上以后,桃木劍變得異常鋒利,而且通體火紅,我稍微用力往上一挑,尸卒的腦袋就一分兩半。尸卒掐住我脖子的手也松開了,緊接著他的腦袋就燃燒起來,很快蔓延至全身。
可尸卒還壓在我身上,那龐大的身軀令我移動不得,眼看著我的褲子已經(jīng)燒起來,甚至連我的腿毛都燎光了,燙的我嗷嗷直叫。就在這時,劉興使出了獨(dú)門絕技“九陽伏魔指”,右手中指閃電般刺入尸卒的后背,勾住脊柱,輕輕一扯,就將尸卒拋入了水中。
我還沒來得及說一聲感謝,這小子就一把將我也推進(jìn)了水里。我一點(diǎn)防備也沒有,整個人都是仰面朝天落入了水里,喝了好多顏色發(fā)綠的污水,嗆得連連咳嗽。
湖水有一股很濃的腥臭氣味,這種臭味真的難以形容,就像一只死貓在水里漚爛了發(fā)出的氣味。我拼命游了幾下,便浮出了水面,然后就惡心嘔吐。要不是看在劉興剛才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上岸后一定找他算賬!
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身上著了火,就算劉興不推我下水,我自己也得跳下來。怎么著人家也救了我一命,做人可不能恩將仇報。
想到這兒,我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望向劉興,覺得這小子似乎沒有之前那么討厭了。劉興見我像盯著一個美女似的看他,大概是覺得有點(diǎn)曖昧了,就提醒道:“哎,狡童,你上不上來?想在里面泡溫泉的話,我可不管了?。?rdquo;
他這一說,才讓我回過神來,我才看到他手里握著一桿從其他尸卒那里搶來的長戟,我抓住長戟上橫出來的那把月牙形枝刀,他猛地一用力就把我拉上了浮橋。
臥槽,這刀很鋒利的,這小子想割掉我的手嗎?還好我練過鐵砂掌,掌心有一層厚厚的老繭,但即使這樣,也劃開了一道小口子,流了不少血。我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也不禁在心中慨嘆,咱們老祖宗的冷兵器鑄造工藝果然是牛逼閃閃!
我記得郝美美那晚做自我介紹的時候,跟我說過,劉興有個綽號叫“小諸葛”,大概是說他像諸葛亮一樣足智多謀。不過,人家臥龍先生一生謹(jǐn)慎從事,不管做什么都細(xì)致入微,可這小子剛才的所作所為顯得太過粗魯,估計這樣的男人八成也是個單身狗。
就在小諸葛剛把我拉上浮橋的時候,我看見又有三個尸卒舉著長矛刺過來。我趕忙沖上去,一把將小諸葛拉到我身后,舉劍格擋,接著一劍砍斷了他們的長矛,又一劍削掉了其中一個尸卒的半個腦袋,再一劍刺穿了另一個尸卒的肚子。
與此同時,小諸葛也和剩下的那個尸卒交上手了,九陽伏魔指再度張顯神威,右手中指一下子刺穿了尸卒的印堂。尸卒低吼一聲,從嘴里噴出一股黑氣,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臭味,小諸葛趕忙用左手捂住口鼻,又一記正踹,將尸卒踹下橋去。
被我削掉半個腦袋和刺穿了肚子的那兩個尸卒,就像發(fā)生了恐怖的自燃現(xiàn)象,自個兒就燒起來了。不一會兒功夫便燒成了灰燼,原來“鬼見愁”被噴上舌尖血以后,就能解除封印,釋放出可怕的能量。這可真是一件無價之寶??!
可是我還沒高興多久,又有一群尸卒手拿利器,潮水般沖上來,而且還有更多的尸卒從湖里鉆出來,攀著鐵索往橋上爬,密密麻麻一片,好像螞蟻傾巢出動。
這座浮橋年代久遠(yuǎn),本就不堪重負(fù),不時發(fā)出吱吱嘎嘎的怪叫聲,突然爬上來這么多的尸卒,浮橋搖晃的更厲害了,隨時可能散架。
雙拳難敵四手,面對這么多怪物,甭管手里有多厲害的法寶,到最后累也把你給累死。我和小諸葛一看情況不妙,扭頭就往水簾洞的方向跑,雖然不知道對面那座神秘的山洞里有什么,可總比呆在橋上被這些怪物給撕碎了強(qiáng)。
可是我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浮橋兩端已經(jīng)全被尸卒占領(lǐng),我們真是到了進(jìn)退維谷的境地。李金輝和羅世豪指揮那幾個保鏢一起開火,企圖靠集中火力來撕開一道口子,殺出一條血路。無奈尸卒太多,光中彈倒下去的那些尸卒就已經(jīng)快把路給堵死了。
李金輝他們不得不邊打邊退,又退到浮橋中間。這時,那個巨型尸王怒吼一聲,將手中僅剩的另一個鐵錘也朝我們?nèi)恿诉^來,李金輝他們訓(xùn)練有素,反應(yīng)敏捷,閃身躲開飛錘,那青銅鐵錘就朝我和小諸葛這邊迎面打來。
與此同時,尸王邁著沉重的步子,像一輛巨型坦克似的撞過來。他每邁出一步,腳踩在橋板上,橋板就裂出無數(shù)細(xì)紋,浮橋劇烈搖晃,就像飛浪中的小船,仿佛我們隨時都會被甩飛出去。
就在鐵錘飛過來的時候,小諸葛非但不躲,竟然幾個箭步迎面竄過去,接著飛身躍起,以一個馬踏飛燕的姿勢,右腳在錘頭上面輕輕一點(diǎn),借助這個借力點(diǎn),身子像離弦的箭一樣射出去,同時伸出右手中指,一下子點(diǎn)在尸王的膻中穴上,刺出了一個血窟窿。
接著,身體在落地之際,又刺穿了關(guān)元穴,落地后做出一個劈叉動作,從尸王胯下滑了過去。轉(zhuǎn)到尸王身后,身子彈躍而起,右手中指又刺穿了尸王后背的夾脊穴。
尸王身體的這三處穴位被點(diǎn)中之后,他就一動不動了,好像變成了一具雕塑,又好像電視里演的那些額頭上被貼了黃符的僵尸似的,動彈不得。
剛才劉興的這一連串的動作飄逸灑脫,一氣呵成,真是太帥了。我心想我這主角的光環(huán)竟被一個小白臉給蓋住了,心里多少有點(diǎn)不爽。我得找個機(jī)會把面子撈回來才行,可我現(xiàn)在不敢分心,因為那個鐵錘被小諸葛踩了一下后,正朝我砸過來,我又亮了一下鐵板橋的功夫,身體向后仰去,上半身保持平直,儼然一塊鐵板。
那鐵錘飛過去的瞬間,差一點(diǎn)就擦中我的鼻子,卷起一股冷風(fēng)吹得我身子有點(diǎn)不穩(wěn),再加上我剛從水里上來,腳底下很滑,好像抹了油似的,一下子摔倒在地。眾目睽睽之下,這回我可是糗大了。
這時,那群尸卒沖過來想把我撕碎,卻不幸被鐵錘給擊中,把他們都給砸飛了。我趕忙從地上爬起來,跑到劉興那邊一看,尸王果真不動了。
“小諸葛,”我調(diào)侃道,“我剛才看到你點(diǎn)了他的穴位,可他是個死人,血脈已經(jīng)不通,你給他點(diǎn)穴不是多此一舉嗎?”
小諸葛睨了我一眼,不以為然道:“你說我多此一舉,那你看看他現(xiàn)在還能動彈嗎?給活人點(diǎn)穴是封住血脈,給死人點(diǎn)穴嘛……那就得用到我們伏魔派的‘定魂術(shù)’了,而只有練成九陽伏魔指才能施展這種秘術(shù)。雖然死人的血脈已經(jīng)不通,但是這些尸體吸收了這片養(yǎng)尸地的陰氣,尸魂猶在,我就是要用定魂術(shù)定住尸王的魂魄,令他動彈不得,其他的尸卒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了。這尸王已經(jīng)成氣候了,定魂術(shù)只能暫時控制住他,堅持不了多久的,我們最好趕快離開這里。”
我在心中暗道,這小子果然是伏魔派的弟子,他以律師的身份心甘情愿跟在安琪拉身邊,勇闖這座秘密基地,到底有什么陰謀呢?我可不能讓他一個人把風(fēng)頭搶盡了,不然以后得讓他牽著鼻子走,我得叫他知道摸金青龍校尉的手段!
我圍著尸王轉(zhuǎn)了一圈,舉起鬼見愁,一劍捅在尸王的肚子上,只見從豁開的傷口里滋滋冒出一股濃煙,我趕忙拔出寶劍,退到一邊,緊接著就聽轟的一聲,尸王就燃燒起來,很快燒成了灰。
“狡童,你……你不該毀了他的尸身,這下麻煩大了。”劉興想阻止我,卻已來不及了。
就在尸王燃燒起來的瞬間,那些傻愣在原地的尸卒猛然清醒過來,像一群野狼似的,從四面圍攻過來。我們拼死抵抗,可是尸卒太多了,寡不敵眾,眼看著就要被他們撲上來給撕碎了,小諸葛喊道:“快跳水!”
說著,小諸葛和幾個保鏢已經(jīng)率先跳進(jìn)了湖里。
我一看,這不是扯淡嗎?那些尸卒就是從水里爬出來的,這個深潭就是他們的老窩,跳下去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再說了,水里那么臭,你們幾個還沒領(lǐng)教過,熏也要把你們熏個半死!反正我是不想再下去了。
見我死活不肯下水,郝美美也有點(diǎn)抗拒,她就把郝美美交給李金輝和羅世豪來照顧。李、羅二人護(hù)著她跳了下去。橋上就剩我和安琪拉了,我揮舞桃木劍砍翻了好幾個尸卒,那些尸卒就燃燒起來。
“狡童,我們跳進(jìn)湖里,只要游到對岸就有救了。”
我一聽,更不敢下水了,心說你還不知道對岸有什么,那個釣尸翁,還有那個峱獸,你們看不見,我和郝美美可是看得真真的。我們到了那邊,就是個死!釣尸翁會把我們像釣魚那樣釣上岸,峱獸再把我們開膛破肚,取出心臟嚼碎了吞下去,想想都不寒而栗。
“我不跟你說了嘛,對岸有個峱獸,你是想去給它開葷嗎?”
“現(xiàn)在顧不了那么多了,游到對岸還有一線生機(jī),留在橋上是必死無疑!這群尸卒會把你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
說著,安琪拉就上來推推搡搡的,要把我推下水。我一邊躲避一邊說:“哎,洋姐姐,男女授受不親,你別拉拉扯扯的好不好,該下去的時候我自然會下去的。”
我俯身朝橋下一望,總感覺暗綠色的湖面之下有什么東西,我咽了咽口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下定決心往下跳。
這時,安琪拉突然從后面一把抱住了我,抱著我一起跳下了水,她身上那些凹凸有致的部位緊緊貼著我的身體,那是一種極致的享受,妙不可言!
我們剛掉進(jìn)水里,我就感覺好像有只手抓住了我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