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賭博并不敢興趣,而且我也不能用五鬼轉(zhuǎn)運法來幫助自己贏錢,那樣遭到的報應要比一般人嚴重的多。
李元在我這炫耀了一番后就離開了,那天以后他再也沒有來過這里,后來聶丁傳來消息,他死了,死在外地的某家賭場。
據(jù)說那天他贏了很多錢,多的夠買下這里的整條街,后來被賭場污蔑出老千,錢都沒能帶出來就被人砍死在里面。
更為恐怖的是,他還被分尸,各部分被賭徒拿回去當做運氣的象征。我兒時的伙伴,曾經(jīng)的朋友,就這么慘死在賭場了。
今天店里還是像往常一樣冷清,沒什么生意,快晌午的時候,一個三四十歲的胡子拉渣的男人走進來說是找工作。
“我店里平時不忙,不招人。”
我連自己都快養(yǎng)不活了,哪來有錢養(yǎng)他,居然還會有人到我這來找工作,像我這種又臟又亂的殯葬用品店,一般人都嫌晦氣,躲都來不及。
可是這個人就是不走,說道:“你這里需要人手,我可以幫你招攬生意,留下我保準不虧。”
“我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沒錢付你工資。”
他看著我又說道:“試用期三天,不要工錢,管吃就行,反正你也虧不了,到時候不行在趕我走也不遲。”
免費給我工作三天不要工資?還有這好事?他說的對反正虧不了,就暫時留下他吧,說不定還真能給我招攬不少生意。
再不濟管頓飯讓他打掃打掃衛(wèi)生也行,我這里可是夠亂的。
他看著我說道:“我叫段瑞強,你叫什么?”
“楚云帆。”
“楚老板。”
“別叫老板不習慣,弄的好像真是什么大老板似的,叫我老弟,或者小帆都行。”
“楚老弟,拿一百塊錢出來吧,我給你招攬生意去。”他把手張開伸到我面前。
上來就要錢?即使只是一百塊錢,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也很重要,怎么可能給他,萬一跑了怎么辦,哭都來不及。
見我不怎么愿意,他又說道:“做大生意要有氣度,這點錢都舍不得掏可不行,你雖然一副傻樣,不過也有點本事,有我輔佐將來想賺大錢不難。”
“上來就要錢?我如果真給了,那我不就真成傻子了。”
一個陌生人,剛跟你打完招呼就要錢?誰會給。
段瑞強不耐煩的看著我說道:“瞧你那小氣樣,不就一百塊錢嗎,算了,我先幫你墊上,賺到錢記得還我。”
說完就走了出去,這人神經(jīng)病吧。
別說,幾個小時后手機響了,還真的來生意了。是個女人,她問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說的我一頭霧水,半個小時候她就來到了店里。
是個兩百多斤的胖子,她叫宋鸞,我問她是怎么知道我的,她說是在路燈桿上看到我貼的小廣告。
我什么時候去貼過小廣告?突然想到段瑞強,不會真是他搞的鬼吧。
“你有什么問題需要我?guī)兔Φ摹?rdquo;
宋鸞看著我說道:“我想減肥。”
“減肥!減肥我這真辦不到,你可能走錯地方了。”一個兩百多斤的胖子估計去健身房都不好減下來。
“沒啊,小廣告上的電話號碼和你門面上的號碼一樣啊。”
“不是,那小廣告是怎么說的?”
“驅(qū)邪、捉鬼、發(fā)財、我記得還有條減肥瘦身所以就打過來了。”
我捂著額頭低下頭來,減肥瘦身?這讓我怎么管,頭疼啊,好不容易來個生意又不想放手。
“到底行不行?”那女的又問我,后又補充了一句,“錢不是問題。”
聽到她說錢不是問題時,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有一種強迫別人運動的符,不知道有沒有用,可以試試,只是那符我不會畫,只好現(xiàn)學。
“可以,你明天再來吧。”
宋鸞走后我就開始練習畫這種符,也不是很難,明天之前應該能畫出來。
傍晚,段瑞強回來了,他一進來就問道:“今天生意怎么樣???”
“那小廣告是你貼的?”
他點了點頭,我是真佩服,大白天的能去貼小廣告也是厲害。
“你對我好像挺了解的啊,是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很奇怪,段瑞強是怎么知道我是干這行的,除非他也是同行一眼就看穿我了。
“小子,算資歷我要比你老的多,我能給你打工,你八輩子都修不來這福氣。”
“原來是前輩,是我有眼無珠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段瑞強周圍環(huán)繞著一層罡氣,是位道行深不可測的高人。
想要依靠道術賺錢,是需要位前輩指路,所以我打算留下他。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變的一臉嫌棄的樣子,要兩萬的月薪,少一分不干,他說自己絕對值這個錢。
剛開始不舍得,后來想想做成一單生意也不止兩萬,段瑞強如果一天能給我拉來一單生意,那么他的要求也不怎么過分。
這時電話又響了,還是個女人,她說是聶丁介紹過來的,最近老是誰不著覺,讓我?guī)退胂朕k法。
我讓她明天過來,我們好好聊聊。
能讓宋鸞減肥的符類似于禁錮符那樣可以左右人的行動,從而讓她做大量的運動,達到減肥的效果。
失敗了數(shù)十次后,終于在快到午夜的時候完成。段瑞強側(cè)在一旁很不滿的指指點點,說我怎么這么笨,這么簡單的符畫這么久。
到底誰是老板?這家伙還真是自來熟,應對客人也有一手,搞的我像是給他打工的一樣。
早上吃過飯后,昨天給我打電話的那女的就來了,一身正裝,帶著個眼鏡,看起來很有學問,雖然也很漂亮,但是態(tài)度莊重嚴肅,讓人無法親近。
她說是聶丁介紹過來的,叫許秋,是位大學教師,剛看到她時,神情似乎有些慌張,但她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了。
“我的噩夢已經(jīng)持續(xù)了近半個月。”她看著我說道,聲音很柔和。
“是什么樣的噩夢?”表面上這個女人很冷靜,但我能感覺到,她一直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
不過奇怪的是,做噩夢很耗精力,人的思想會極度緊張,心情恐慌,第二天基本上精神狀態(tài)不怎么好。
看她的樣子這些癥狀都不怎么嚴重,甚至是沒有,這不像是連續(xù)做了半個月噩夢沒睡好覺的人,還是說她掩飾的特別好呢?
“總是夢到一個男人,表情痛苦猙獰的樣子。”
從她剛進來時,我就發(fā)現(xiàn)她的身上有股奇怪的氣息,不是陽氣也不是陰氣,我從來都沒見過,瞅了瞅段瑞強,希望他能給我解釋下。
段瑞強只是沖著我奇怪的笑笑,并沒有說話的意思。
這股氣息不管是什么,總歸是不正常的,我問道:“你最近有沒有碰到過什么奇怪的,不同尋常的事。”
許秋說沒有,這時我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要是陰氣我給她張極陽符或是其他祛除陰氣的符都行。
但是她這種奇怪的淡紫色氣息我從來都沒見過的,實在不知道從何下手。
見我沒轍,段瑞強笑著走過來說道:“我看啊,這位姑娘主要還是心不靜,小帆啊,給姑娘拿張清心符,今天晚上保準她能睡個好覺。”
段瑞強比我有經(jīng)驗,自己又不知道該怎么辦,索性就聽他的了。
一千塊錢賣給了許秋一張清心符,和聶丁打交道的時間長了,我居然變的跟他一樣黑,還是免不了被他感染的厄運。
許秋走后,我看向段瑞強問道:“那股奇怪的氣息是什么?”
“如果沒看錯,她身上的應該是蠱。”
“蠱?既然是被人下蠱了,那你為什么讓我給她清心符。”
苗蠱在苗族地區(qū)俗稱“草鬼”,相傳它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
“我說她體內(nèi)有蠱又沒說是被人下的,我看那蠱有些年頭了,應該在她小的時候就存在體內(nèi),說不定她就是苗疆蠱師。”段瑞強說道。
“所以說那奇怪的氣息就是蠱蟲的氣息,可是苗疆蠱師為什么會來找我?”
段瑞強答道:“她身上還有種很奇怪的現(xiàn)象。”
“什么現(xiàn)象?”
“她身上有兩個靈魂。”
“是被什么冤魂纏住了嗎?不對啊如果有鬼魂在她身上我應該能察覺到才是,怎么可能一絲陰氣都看不到呢。”
我在許秋身上沒有看到一丁點的陰氣,這有點說不過去。
他思索了一會,說道:“另外一個靈魂像是被人用什么特殊的術法禁錮在了她的身體里,這事啊不簡單,還是不要管的好。”
段瑞強說的對,苗蠱太危險,而且那個人的確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似乎還有什么事情沒告訴我。如果她誠心找我?guī)兔隙ú粫蛭译[瞞什么,而且還會再來的。
“還有,你發(fā)現(xiàn)沒,她的身上沒有陽氣!”
聽到段瑞強的話,我才回想起來許秋的身上除了蠱蟲的氣息外沒有一丁點的陰氣陽氣,一個正常的活人身上怎么可能會沒有陽氣?心里不禁有些后怕,還好沒有管這事。
“這還沒完。”段瑞強又說道:“她身上并不是純碎的蠱蟲氣息,還有一絲尸氣夾雜其中。”
“尸氣?難道她不是活人?”我驚訝的說道。
我不敢去想,如果許然不是活人,那又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