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穿著打扮極為詭異。
頭戴一頂藍色尖帽,批一件輕甲,仿佛是剛從電影里走出來的人物一樣。
男子很年輕,卻不怒自威,手中三叉戟虛空指向我和老爺子,怒道:“陰間鬼氣!爾等敢私自煉化?找死!”
隨后那年輕男子拖著三叉戟朝我襲來,我嚇了一跳。
老爺子一個閃身就來到了我身旁,輕輕一抬手,男子就后退幾步。
年輕男子震驚的看著老爺子,隨后如臨大敵,雙目死死盯著他。
“你是誰!”年輕男子厲聲喝道。
老爺子冷笑一句:“呵呵,蔣炎君越活越回去了?!手下都是你這么愚蠢的人???”
那年輕男子一聽蔣炎君的名字,頓時肅然起敬,皺眉問道:“你與我家將軍是何關(guān)系?”
老爺子根本不屑于回答,只是揮揮手,傲然道:“回去跟你主子說,就說我劉真武跟他要點東西,別說是一點鬼氣,我就是去他老巢,讓他把全部身家奉上,他也不會二話!”
年輕男子一聽老爺子叫劉真武,立刻就沒了脾氣,扔掉武器,十分恭敬的拱拱手:“原來是天人!見過劉天人,還望您不要見怪!”
老爺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我暗自心驚,老爺子居然這么有牌面啊。
一個名字就嚇的那人不敢說話了。
年輕男子看了看我,深深皺眉:“天人,您可以隨意,但是這小子身上有陰間鬼氣,如果我不抓他回去,恐怕我……”
“哦?你抓了試試?”老爺子挑眉說道。
年輕男子低著頭,似乎非常不爽,但卻無可奈何。
老爺子淡淡的道:“你回去告訴你主子,這小子是我徒弟!”
年輕男子猛然抬起頭,吃驚的看著我,從那眼神中,似乎我看出了一點羨慕和驚訝。
“您,您收徒弟了?”
“怎么?不信?!”
“不!”
年輕男子咬咬牙,重新作揖,恭敬的道:“恭喜劉天人喜得高徒!我這就回去跟將軍復(fù)命!”
“去吧!”老爺子揮揮手,那年輕男子深深看了我一眼,憑空不見。
我驚訝的不行,剛想問老爺子,他問我鬼氣煉化了沒有。
我靜心一看,那道霸道的鬼氣已經(jīng)很安靜了,沒有了猙獰,只剩下溫順。
我點點頭,老爺子替我把脈,隨后撫著胡須說:“恩,很好,還不錯,你的創(chuàng)傷已經(jīng)修復(fù)了一部分。”
我驚喜的說那我痊愈了?老爺子沒好氣的說痊愈什么?只是修復(fù)了十分之一。
???!
這不等于說我還要抓十個鬼來啊,哎,我苦笑著。
隨后問老爺子剛才那個人是誰,一副很拽的樣子。
老爺子說他就是鬼差,陰間來陽間勾命的鬼差。
我驚訝的點點頭,問到不是說黑白無常勾魂索命嗎?
老爺子嗤笑一聲,黑白無常?勾的是陽間的命?笑話!
我沒聽懂,狐疑的看著老爺子,說劉真武是老爺子的名字啊。
老爺子笑了笑說好不好聽,我切了一聲,名字真沒牌面。
老爺子抄起板凳就來打我,我嚇的趕緊背著包跑出去。
老爺子還在后面喊不陪他下盤棋再走?我直接裝作沒聽見就走了。
“哈哈,孺子可教也!”老爺子滿意的點點頭,隨后神情也有些憂慮。
“哎,孫女啊孫女,你遇上這小子,到底是福還是禍?。?!”
老爺子說的話沒錯,我煉化了鬼氣之后,不僅覺得靈魂修復(fù)了很多,而且感覺自身實力也上升了。
現(xiàn)在寫就符咒的速度加快了一些,這要是在對戰(zhàn)中,寫符咒的速度完全就是在跟生命賽跑啊。
因此我很滿意,寫完符之后困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直到我媽進來后看見我一桌子的符紙,嚇的不輕,連忙問我怎么了。
我撒了個謊,就說是為學(xué)校里的文藝演出做準備,我媽這才信了,讓我好好休息。
第二天,我來到學(xué)校。
還沒到門口就被一個人攔下來,我警惕的看著來人,卻見他二話不說,直接給我跪下來!
“高人啊!高人!以后我就是您小弟了!”
臥槽??!
這TMD是什么情況??!
我嚇了一跳,看清了來人,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原來是之前為許安國做法的那個道士,不,應(yīng)該說是江湖騙子。
“你,你干什么啊?!”我趕緊叫他起來。
這么一個大活人跪在我面前,引來了路人的目光。
現(xiàn)在他沒有穿道袍,就穿著便服,十分恭敬的看著我。
“我不是什么高人,你給我起來!”我有些生氣。
他笑著點點頭,立馬站起來,十分殷勤的要給我拿包,我嫌棄的說你離我遠點,對,遠點,再遠點,恩,好,我走了!
“哎?高人!你收我為徒吧!我叫田齊,高人!”
我擺擺手,無奈的說道:“收徒?你別開玩笑了,我就是個學(xué)生,收什么徒啊?”
“啊?不收徒也可以,我以后就是你小弟了,只要大哥你一句話,小弟我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
我沒好氣的看著我,問他多少歲了。
田齊興奮的說二十八了,我氣笑了說我十八都沒滿,你跟我當小弟?不被笑掉了大牙?
田齊義正言辭的說這有什么?高人不在乎年齡大小,而在于本事,他田齊從小就希望學(xué)本事,好不容易碰上一個有真本事,打心眼的佩服。
我沒好氣的說我現(xiàn)在要去上課,以后再說。
田齊說好,笑瞇瞇的說等著我。
我沒當回事,去了學(xué)校,轉(zhuǎn)眼就把這事給忘了。
可是誰能想到,在不久之后,這個田齊起到了大作用,甚至無意中救下了我的命。
當然,這是后話。
我去了學(xué)校,依舊如故。
我的生活并沒有半點改變,我依然被叫做張神棍,大家依然覺得我神神叨叨的。
教學(xué)樓頂?shù)呐硎录蠹乙捕紳u漸的淡忘了,畢竟除了王澤他們幾個沒人親眼見過。
后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也沒人再提起。
許安國受到了處罰,新上任的政教處主任是個更加年輕的老師。
他以紀律嚴明著稱,管理學(xué)生很有一套,而且作風(fēng)很嚴謹。
但也有相當開明的一面,那就是不再強行禁止大家談戀愛,但是前提是不能影響學(xué)習(xí),而且必須上報給老師。
大家對這個政策一半歡喜一半憂愁,暗道新來的政教處主任真是高啊。
我也是笑了笑,自己也是很憂愁,除了學(xué)習(xí)以外,我又多了一個重要的任務(wù),尋找鬼氣!
哪里有鬼氣呢?我嘆息一聲,這時間哪有那么多鬼啊。
我有些出神,沒看見講臺上班主任的目光似乎要殺人!
“張小白!!”張紅艷怒道,“你給我站起來!”
我愣了愣,癟癟嘴,沒辦法,只好站了起來。
班上有些人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我,看我這個神棍出丑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吧。
張紅艷憤怒的問我這句話怎么翻譯,我愣了愣,看見黑板上的一個很長的英文句子。
我微微皺眉,這句話是從閱讀理解里面摘下來的一句,屬于全篇最難,剛才張紅艷已經(jīng)問了一遍,班上沒一個人會翻譯,現(xiàn)在她讓我翻譯,明顯的是不給我臺階下。
“呵呵,不會是吧!不會你上課不好好聽講,在干什么?”張紅艷沒來由的憤怒,“張小白,你看你一天到晚在學(xué)校都干了些什么?”
“你還能不能學(xué)?不能學(xué)給我滾回去養(yǎng)豬,你爸媽花錢送你來學(xué)校學(xué)習(xí)也是愚蠢!”
張紅艷平常就是這樣,一言不合就發(fā)火暴怒,大家也都習(xí)慣了。
但是我今天卻不能忍,我抬起頭看著張紅艷,語氣盡量平和:“張老師,您說我可以,但是不要說我爸媽。”
我一說完,班上感覺就炸開鍋一樣,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我,陳大海用書擋著臉,焦急的提醒我。
可是我依然是站在那兒,十分不服!
張紅艷“啪”的一聲,把書本重重的摔在講臺上,隨后怒道:“張小白!你是不是不服管!?”
我冷笑一聲:“我只服為人師表,作風(fēng)優(yōu)良的教師管教?。?rdquo;
嘩啦啦……
教室里議論聲紛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覺得我瘋了。
有些人搖搖頭,覺得我不愧是叫張神棍啊,神神叨叨的現(xiàn)在終于是自食其果了。
“你!說!什!么?!”張紅艷處于極大的憤怒!
可是我并不怕她,她以為她和許安國的事情沒人知道嗎?呵呵。
張紅艷拿著棍子走下來,我冷笑一聲:“張老師,您不是說讓我翻譯嗎?那好,我就翻譯您聽,如果譯對了,那就說明我上課認真聽講了。”
張紅艷好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譏笑一聲:“你要是翻譯對了,我向你道歉!你要是翻譯不對,立刻讓你家長把你帶會去!”
陳大海給我打手勢,我當做沒聽見。
不知道為何,自從我吸收了鬼氣之后,腦子也靈活了很多。
就拿剛才黑板上那句非常難的英文來說吧,起初我覺得我翻譯不了。
可是我再讀了一遍之后,腦海里覺得一陣順暢,就在剛才琢磨了一下,我就懂了那段話的意思。
是的,我會翻譯。
我看著冷笑的張紅艷,看著班上人幸災(zāi)樂禍看笑話的眼神,一時之間,我覺得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