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隊員,連附近的學(xué)生們也被這句話給嚇著,紛紛用看待瘋子的眼神看著他。
尤其是班長王美琳,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你這個神經(jīng)病這樣作死,可是要被人打死的!
陳子輝的臉色發(fā)紅發(fā)黑,兩只拳頭攥得死死的,咬著牙,一字一頓:“你...不要太得寸進(jìn)尺了!”
蕭白微微皺眉,并沒有再說什么。
前世的時候,蕭白曾幫好友出頭,以大神通摧毀了十幾顆星辰,將對方的宗門徹底抹去。
下跪道歉,已經(jīng)算網(wǎng)開一面了,居然有人不領(lǐng)情?
“小白,你看輝哥都道歉了,你也別太...”
吳鈞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意,低聲勸說,他可十分清楚陳子輝的為人,真要逼急了,可什么都做得出來。
蕭白輕輕拍了一下吳鈞的肩膀,微笑道:“我有我的作風(fēng),你別說了。”
說完,再度看向陳子輝,臉上的微笑消失無蹤。
“最后給你一個機(jī)會,跪下道歉。”
“去你媽的!”
陳子輝徹底喪失了理智,兩眼幾乎要噴出憤怒的火焰,用上全身的力量,猛然一拳砸了過來。
三名隊員同時變了臉色,大哥你下這么重的手,萬一把人打死了可咋辦???
許多學(xué)生們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這一幕,拳頭仍在空中飛舞,他們卻已經(jīng)腦補(bǔ)出蕭白被打斷鼻梁的畫面了。
“不知所謂。”
蕭白的聲音淡如秋水,只見他輕輕一抬腿,鞋底掠過陳子輝的小腿,頓時讓他目眥欲裂。
伴隨著骨骼碎裂的清脆聲音,陳子輝的魁梧身軀失去了平衡,撲通倒在地上,捂著斷裂的小腿慘叫不止。
三名隊員大驚失色,趕緊往后退了幾步,神情中充滿了恐懼。
他們幾個平時就是幫著俊少打打下手,教訓(xùn)一下不懂事的學(xué)生們,反正家里人會幫忙打點(diǎn),也不會擔(dān)什么責(zé)任。
然而今天惹的人非同一般,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周圍一圈人呆若木雞,那些等著看笑話的男生,一個個張大嘴巴,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他怎么敢...”
蕭白恢復(fù)了淡淡的神情,看向三人:“你們?nèi)齻€,還不跪下?”
三人欲哭無淚,這可是公共場合啊,要是當(dāng)著幾十雙眼睛的面給人下跪,以后還要不要在學(xué)校里混了?
不跪的話,陳子輝的榜樣就在這里呢。
王俊,你個狗日的!
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哨聲。
大家轉(zhuǎn)頭一看,只見給他們上課的朱教練在王美玲的帶領(lǐng)下,穿過足球場趕了過來。
她也是怕事情鬧大了,趕緊找人來制止。
“怎么回事?!”
朱教練趕過來一看,發(fā)現(xiàn)陳子輝捂著小腿在地上滾來滾去,心中閃過一絲痛惜。
陳子輝是籃球隊的隊長,也是朱教練的得意門生,很有運(yùn)動天賦。學(xué)??墒前阉?dāng)作重點(diǎn)培養(yǎng)對象,以后可是要保送進(jìn)燕京體育大學(xué)的。
現(xiàn)在被打斷一條腿,就算能治愈,也會留下后遺癥,這輩子看來是和賽場無緣了!
三名隊員如獲救星,趕緊跑到朱教練旁邊站著,爭相訴苦。
“輝哥帶我們來和他說兩句話,誰知道這小子那么陰險,直接就把輝哥的腿打斷了??!”
“他還要我們給他跪下來呢!”
“朱教練,你可得治治他??!”
朱教練是校隊的總教練,又是校長的堂弟,在這所學(xué)校里具有一定的地位?,F(xiàn)在得意門生被人毀了前程,以他的做派,豈會善罷甘休?
“你是新來的那個插班生吧?你知不知道,打架斗毆是要被開除的!”
蕭白淡淡地道:“你替你的門生出頭是應(yīng)該的。但我一生行事,無人能阻。”
“好大的口氣!”
朱教練怒極反笑,“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你滾出學(xué)校?”
沒人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shí)性。作為校長的堂親戚,只要在他耳邊吹個枕頭風(fēng),絕對能將這個冷酷無情的插班生掃地出門。
更何況,這只是一個沒有背景的愣頭青,又有誰會替他求情呢?
王美琳站在朱教練身后,看向蕭白直搖頭,“讓你囂張,活該!”
“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媽媽,讓你滾回鄉(xiāng)下去!”
唐璐嘴角輕輕一彎,憋屈了那么多天,心中的憤懣之氣終于能發(fā)泄出來了!
方超、王雪、陳慧,那些參與過江南會所的學(xué)生們,同樣都是一副大仇得報的愉悅表情。
這時,下課鈴聲響起。
朱教練大手一揮,道:“你們快送陳子輝去醫(yī)務(wù)室!”
三個人剛邁出前腳,就聽到蕭白清冷的語調(diào)。
“跪下,道歉。”
雖然現(xiàn)在有朱教練撐場,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個人的腳就像是被黏在了地上似的,一步也挪不動了。
朱教練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想不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學(xué)生竟敢跟他抬杠?
“有我在這里,他敢把你們怎么樣?”
三名隊員對視一眼,忽然有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腳又能動了。
對啊,咱們的總教練在這里呢,這小子除了乖乖認(rèn)錯還能咋辦?
要知道,朱教練一句話就能斷送他的前途?。?/p>
嘴硬罷了,有個什么好怕的?
見他們?nèi)藴?zhǔn)備動身,蕭白輕輕搖頭嘆息,只見他左腿掃過地面,飛起一道灰塵,還有三顆小石頭。
‘嗖’‘嗖’‘嗖’
三人的小腿在同一時間斷裂,紛紛撲倒在地,慘叫不止。
“我的媽啊...”
周圍的學(xué)生們倒抽幾口涼氣。
天底下哪有這么生猛的插班生?
這貨根本就沒有把學(xué)校放在眼里啊!
朱教練氣得渾身發(fā)抖,沒想到竟有人敢這么折辱自己的顏面。更要緊的是,四個校隊的主力成員都被毀了,搞不好以后市里的比賽都沒法參加,真比殺了他還心痛!
“你給我等著!”
撂下一句話,朱教練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此時此刻,蕭白在大家眼里,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內(nèi)向老實(shí)的插班生了,簡直就是冷面羅剎!
所有人都在絞盡腦汁回憶著,之前有沒有得罪過他的地方,尤其是方超他們幾個人,兩腿發(fā)顫著幾乎都要跪下來。
唐璐低下頭顱,早就不敢看他,想到和這種人住在一個屋檐下,真是可怕!
王美琳喃喃看著蕭白:“難道就沒人能治你了嗎?”
“可惡...俊少不會放過你的!”
陳子輝那充滿痛苦的聲音,劃破了寂靜。
“俊少?”
蕭白開口的同時,目光一轉(zhuǎn),透過數(shù)百米的距離,看向遠(yuǎn)處的籃球場。
那里站著一個剽悍的青年,當(dāng)他察覺到迎面而來的目光,渾身一顫,恐懼涌上心頭,掉頭就跑,片刻也不敢停留在蕭白的視野里。
“媽的,太恐怖了...幸好老子沒過去...”
王俊一口氣跑出學(xué)校大門,這才敢停下來喘氣。
“俊少,你過來一下。”
耳邊忽然聽到有人叫他,王俊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一臺黑色奔馳S級轎車??吭诼愤叄普帐俏鍌€八,十分引人矚目。
副駕駛的車窗搖了下來,現(xiàn)出一張骨骼分明的臉。
“歐陽叔叔,您怎么來了?”
王俊乖乖地跑過去打招呼,這位可是城南的龍頭大哥,經(jīng)常能看到他和老爹一起。
歐陽壬沉聲道:“上車再說。”
王俊乖乖坐上了后座,一看到司機(jī)頭頂?shù)能娒保⒖厅c(diǎn)頭打聲招呼:“軍哥。”
歐陽壬轉(zhuǎn)頭看了王俊一眼,淡淡地道:“俊少,我和你打聽個人。”
“這學(xué)校的人我都認(rèn)識,歐陽叔叔說就是了。”王俊拍了拍胸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他叫蕭白,俊少你見過沒?”
聽到這兩個字,王俊下意識打了一個激靈,仿佛又能感受到那道令他恐懼的眼神。
“怎么?”
歐陽壬問了一聲,王俊晃過神來,問道:“歐陽叔叔,你打聽他干嘛?”
“找他有點(diǎn)事。”
歐陽壬說得很隨意,并不想多透露。
那天夜晚在江南會所發(fā)生的事情,或多或少有損他的顏面,在其他幾個大佬面前說不過去。
阿軍得知他想報仇的想法后,語重心長地勸了幾次,說人家身手那么厲害,八成是隱江湖的門生,背后很可能有大勢力撐腰,哪里得罪得起?
通過一番謀劃,歐陽壬做了兩手準(zhǔn)備。
其一,他找上關(guān)中那邊的武道高手,請了他徒弟過來助陣,人已經(jīng)到了。
其二,托道上的朋友弄來了一把BPCC380ACP型號的手槍,作為最后的殺手锏。
“哼,管他是哪路神仙,不跪下來賠罪就去見閻王爺吧!”
歐陽壬默默在心里對自己說著,滿臉的憤懣之色,摸了摸兜里冰冷的槍械。
王俊觀察歐陽壬的臉色,大概也猜出了什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歐陽叔叔,那個叫蕭白的是不是惹你了?”
歐陽壬不置可否。
王俊心底一陣竊喜,繼續(xù)說道:“歐陽叔叔,帶我一個吧,我也想找他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