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水沒想到的是,在座的大部分人,一看到是清瓷真品,都坐不住了,一個個開始上來驗看,可見他們都是有意思的。
“三百五十萬。”一個身穿唐裝的老者直接把價錢提升了五十萬。
“三百八十萬!”老者話聲剛落,又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報出三百八十萬的價錢。
“四百一十萬!”這次開價又是另外一個人,是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前面三個人的開價,就已經(jīng)把底價提升了一百一十萬,可見這個瓷器的受歡迎程度。
一般來講,不管是什么拍賣會,最好的東西都是留著壓軸的,可是這一次私人拍賣會剛剛開始,卻拿出了一個精品的清代景德瓷,而且底價低得讓人有種撿漏的感覺,不少人心里都在揣測,不知道其中究竟蘊含了什么樣的玄機(jī)。
“四百五十萬!”第一個開價的唐裝老者,似乎不得瓷器誓不罷休的感覺。
而剛剛出價那個白發(fā)老者,笑瞇瞇地看了看唐裝老者,朗聲說:“李老頭,你未免太小氣了吧,我出六百萬,即使是拍賣行,也差不多是這個價錢了。”
“林老頭,看你這熊樣,拍賣行有六百萬的清代景德瓷的青花凈瓶,你有多少我就收多少。景公,我出九百萬!”
“呵呵,李老頭你九百萬很多嗎?我出一千萬!這個凈瓶買回家插花還不錯。”林老頭呵呵一笑說。
“哼!一千萬你是買不回去插花了,還是留給我拿回家澆花吧,一千二百萬。”李老頭也不甘示弱地再加了兩百萬。
“一千五百萬!”林老頭一瞪眼,又加了三百萬,這個價錢已經(jīng)完全遠(yuǎn)超于凈瓶本身的價值了,變成了兩老頭的意氣之爭。
大廳里的人都知道,李林兩老頭是商場上幾十年的老對手了,在這種場合下互掐也是情理之中,主辦方之所以同時請來這兩位脾氣火爆的老爺子,多半也是存在了這樣的心思。
就在眾人抱著看戲的心態(tài)等待之時,李老頭呵呵一笑,攤手說:“恭喜你,這個凈瓶還是適合留著給你澆花。”
說著,李老頭施施然走回作為,淡然地翹著腳喝茶,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反觀林老頭臉色就有點難看了,咬牙切齒,冷哼了一聲,拿出一本支票本,刷刷刷地寫了幾筆,撕下一張直接拍在臺上。
景公淡然一笑說:“恭喜林老拍中了清代青花花卉紋凈瓶,在拍賣會結(jié)束之后,會有人把您拍下的物件送到府上的。”
林老頭臉色難看地點點頭,回到座位上,還不忘狠狠地瞪了李老頭一眼。
張水驚訝得嘴巴微微張開,這個青花凈瓶,就這樣拍出了一千五百萬的高價了?
這樣一看,張水覺得自己那張萬元牧馬圖,兩百萬也不算什么東西了。
這時,胡斌轉(zhuǎn)過頭來,輕聲跟許雪瑩說:“雪瑩,這個凈瓶也是我爸淘來的,只用了一百萬,和剛才摔破的那個假碗是一起的,一共花了一百五十萬……”
張水的耳朵很靈,胡斌跟許雪瑩的悄悄話很輕很低,但還是被張水聽清楚了,張水頓時心頭一震,一百五十萬淘來的東西,拍出一千五百萬,堪比搶銀行啊,這是多少倍的利潤!
這時,景公叫人把臺上的凈瓶收走,又從腳邊的箱子里取出一個物件放在臺上,居然是一個銅銹斑斑的龍形青銅器,張水在課本里見過類似的物件,可是說不出它的名稱出來。
在課本上都見過類似的物件,張水心里估計價值不低,也許比起剛才那個凈瓶還要昂貴,想到這里,張水不禁咋舌。
然而,景公卻說:“這是漢代龍首青銅尊,底價二十萬,每次加價不低于一萬,有意者請上前驗器。”
這讓張水大跌眼鏡,沒想到相比之下,這個龍首青銅尊竟然如此便宜,才二十萬。
想到這里,張水感慨了一下,在今天之前,自己就是個窮學(xué)生,身上不要說二十萬了,兩千塊錢都沒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手握兩百萬巨款,還在看著別人為一千萬的古董爭奪,這種機(jī)緣真的很難說清。
“張水,上去看看吧?”難得許雪瑩對這個青銅器感興趣,張水也不矯情,和許雪瑩還有胡斌一起走到了臺前,陳老也跟在后面。
“三十萬!”
還沒有等張水看清楚這青銅尊的樣子,一邊就有人報價了。
當(dāng)張水靠近臺前,突然感覺雙眼眼皮一跳,這個龍首青銅尊上面突然多出了一絲淡淡的青色光芒,猛然射向張水的雙眼。
張水連忙抬手擋住,可是光線直接透過張水的手,射入了張水的雙眼,頓時感覺到一絲的涼氣進(jìn)入了眼睛里面,和之前在那個老婆子手中看到那張萬年牧馬圖的情形一模一樣,整個人都打了個寒顫。
許雪瑩以為張水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連忙問:“張水,你怎么了?”
張水揉了揉眼睛,涼意很快就消散不見了,連忙搖搖頭說:“沒事,光線有點刺眼。”
許雪瑩奇怪地看了看張水,大廳里的光源明明很柔和,都不知道張水為什么說刺眼。
隨后這龍首青銅尊周圍,叫價聲此起彼伏,最終以八十萬被一個中年男子拍走,然后景公又從箱子里拿出一個收藏品拍賣,周而復(fù)始,不到兩個小時,兩個大木箱里的古董就已經(jīng)被拍賣一空了。
張水也借機(jī)上去看了兩眼,吸收了不少這些古董收藏品上面蘊含的奇怪淡青色光芒,頓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眼銳利了很多,反而搞得自己不好意思再去看許雪瑩一眼了,因為他一眼看過去,就能夠看清楚許雪瑩那美妙的身軀,頓時有了反應(yīng)。
這時,景公摘下手套,朗聲說:“各位,藏品拍賣已經(jīng)完了,下面還為大家安排了一個小小的余興節(jié)目,保證刺激,如果大家運氣好的話,一夜暴富也不為過,用一千塊錢就能拍下比起清代青花凈瓶也不是什么問題。”
景公微微笑著,拍了拍手掌,只見大門再次打開,六個保安搬著三臺切割機(jī)放進(jìn)大廳中央,然后接上了電源。
這時候,張水才恍然大悟,在之前張水已經(jīng)看透了那個木箱里裝得是一大堆的石頭,只是不知道這石頭是干什么用的,現(xiàn)在看到解石機(jī)進(jìn)來,就猜到了景公所說的一千塊錢能夠拍到一千萬的行當(dāng),是賭石。
景公微微笑著,拍了拍手掌,四個保安立馬上前打開最后的大木箱,把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頭搬上來,足足二十來塊石頭,大的有如籃球,小的只有一個蘋果大小,滿滿地堆滿了臺面。
林老頭一看,皺了皺眉頭,不高興地說:“清一色悶頭貨,全部不開窗的,耍我們玩呢?”
賭石也是有門道的,凡是切過一刀的,統(tǒng)統(tǒng)稱之為開窗,這種開窗毛料,專家往往憑借著經(jīng)驗,可以從窗口的表現(xiàn)判斷出里面有沒有料,這種開過窗的毛料,風(fēng)險相對較小。
而像現(xiàn)在臺面上的這些毛料,完全沒見到開刀的痕跡,就是直接從翡翠礦坑里拿出來的毛料,里面有沒有翡翠,那就真的要賭了。
許雪瑩看到這些毛料,并沒有像周圍人一般地興致勃勃,反而是微微皺著眉頭,輕聲給張水說:“這就是賭石,正所謂一刀天堂,一刀地獄,賭到了一夜暴富,賭不到的傾家蕩產(chǎn),這種東西,張水你不能碰。”
在這時候,許雪瑩教書育人的本性又表露出來了,張水聽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時候,景公微微一笑說:“各位,景某有言在先,這只是余興節(jié)目,但是有一點景某可以保證的,臺上這些料子,全部出自緬甸翡翠老坑,價格從一千到五萬不等,只要是賭出那么一丁點的翡翠,也都是穩(wěn)賺不賠了。”
“林老是玉石界的常青樹,對于賭石可謂是權(quán)威專家,現(xiàn)在景某有請林老上前驗證一下這些毛料是不是出自緬甸老坑的。”
而剛剛花了一千五百萬買下青花凈瓶的林老,本來是不樂意的,被景公連吹帶捧的,于是紅光滿臉地走到臺前,低頭開始驗看臺上的毛料。
不一會兒,林老頭滿意地點點頭說:“沒錯,果然是出自緬甸老坑的毛料,大家?guī)Щ匾钦娴拈_出翡翠,愿意賣的,我林氏珠寶可以盤下。”
然后,林老拍了拍面前的一塊標(biāo)價三萬的石頭說:“老頭子先賭個彩頭,幫我解了這塊料子吧。”
林老頭拍下石頭之后,看都不看就回到了作為,這種兩三萬買來的料子,說實話他真的不放在心上。
然而在保安熟練地按下解石機(jī)的電影開關(guān)之后,解石機(jī)轟轟震動起來,很快就把石料中間切開,兩抹不規(guī)則的綠意躍然出現(xiàn)在切口之上。
“恭喜林老,開門大吉!”景公驚喜的聲音很適時地傳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兩抹讓人心動的綠意之上。
林老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么好,剛剛落座就立即彈了起來,上前仔細(xì)地看了看,興奮地哈哈大笑起來:“不錯,這料子不咋地,至少也可以值個十萬,老頭子今天運氣不錯。”
十萬對于林老這樣的人來講,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這種賭贏的喜悅,還有好運的好意頭,并不是用區(qū)區(qū)十萬可以來形容的。
有了林老頭的好運開頭,眾人立即興趣大漲,接連來到臺上挑選毛料,很快臺上的大料已經(jīng)被選購一空,剩下那些小塊頭的料子了,其中有幾塊標(biāo)價小幾千的毛料,更是無人問津。
而許雪瑩一直在張水旁邊提醒,賭石傷身,然而實際情況的確驗證了許雪瑩的正確性,除了林老第一次開料子之外,后面解開的毛料,什么都沒有。
張水點點頭,走近那幾塊便宜的小毛料,突然間感覺到眼皮直跳!
只見一塊標(biāo)價一千一百和一塊一千九百的毛料上,各運轉(zhuǎn)著一絲光芒,一紫一黑,猛然射向張水的雙眼,緊接著,張水雙眼一涼,竟然看到了這兩塊小石料的中央位置,分別藏著一紫一黑兩團(tuán)玉石!
可是張水又有疑問了,翡翠有紫色和黑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