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什么我已經(jīng)沒心思聽了,徑直就朝柳蘇的方向跑了過去,接著一把推開幾個殺馬特并沖他們吼著滾蛋,然后湊近了柳蘇跟前。
此時她渾身的酒氣撲面而來,而且還搖頭晃腦著,脖子及以上到臉的部位都是紅彤彤的,嘴里還說著什么不去啊別煩我之類的含糊話語。
看著她這副樣子,我心里很難受,而此時,我的肩膀被身后的誰誰誰耷拉了一下。
“兄弟,搶人頭不帶著這樣搶的吧?不知道先來后到么?”
我先是拍掉了肩膀上的手,然后扭過頭去瞪了一眼這個在四五個青年里面看上去還算正常但右耳卻穿著耳釘?shù)募一?,說:“我剛說了滾蛋,耳朵背么?”
我明顯就看到這家伙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然后就冷哼了一聲,左右看了看他的同伴,然后沖我搖頭晃腦地說:“呵!說話很沖嘛?想挨揍?”
耳釘男這言下之意很明顯是在告訴我,他的人多。
我呵呵了兩聲,說:“今天這個女孩我要了,你們能拿我咋的?想人多欺負人少?”
邊上一個綠頭發(fā)殺馬特一下子就火了,“臥槽尼瑪?shù)?,拽七轉(zhuǎn)八了,劉旭,干他!”
可能是我說話真得有點拽吧,又或許是因為他們看到我還有同伴的緣故,一時間這個被綠頭殺馬特叫做劉旭的家伙沒敢輕舉妄動,只是看著我。
而我也沒說話,先把酩酊大醉的柳蘇挪到邊上的電線桿子旁靠著防止睡倒在大街上,然后我就站起了身,瞅了瞅我面前的人。
1、2、3、4、5……5個人,而且很明顯,這個叫劉旭的家伙是這群殺馬特青年的頭頭。
然后,我二話不說,趁他們還猶豫不定的時候,快速地接近了劉旭,一個右勾拳就照他臉上捶了過去。
“媽的!竟然先動手了,兄弟們,干死著死胖子!”
我很快就被圍了個圈兒,被人拳打腳踢的,可我始終一手死死地拽住劉旭的衣領(lǐng)子不放手,另一只手握緊了拳頭狠狠地揍他。
擒賊先擒王,干人先干帶頭的,至于其他人,我就一雙手一雙腳,顧不過來也不想管他們。
這幫逼崽子甚至還要強行把我拉開,可我雖然說是個高一學生,但至少我體格擺在那,而這幫家伙雖然年紀看上去比我大一些,可力氣也就那樣了,疼雖然疼,但我還是能忍得住的,畢竟我皮糙肉厚。
而就在這時,剛剛那個沖我叫囂的綠頭殺馬特青年的腦袋上忽然就被一個酒瓶子給砸中,頓時腦袋開花,血流了出來。
我趁著他捂著腦袋蹲下來呲牙咧嘴的間隙,扭頭一看,是周俊豪他們出的手。
“哈哈,財付通你可以的,這酒瓶子丟的準度,一點兒不輸你擲飛鏢的水平啊!”周俊豪哈哈大笑。
“那可不?我是誰?我可是王英洲啊,一手拋物線酒瓶耍得那叫一個有模有樣,哈哈哈哈……”
王英洲還想說什么,卻只聽冰冰一臉嫌棄捏著鼻子,和他保持了幾十厘米的距離,“趕緊拿紙巾把手給擦干凈了,從垃圾桶里翻酒瓶子,你也真夠本事的你!”
此時我心里那叫一個苦啊,然后一邊頂著邊上社會青年的拳打腳踢,一邊沖他們吼道,“別在那吹逼了好不?要幫我就快幫啊,勞資快頂不住了!”
“來了來了!”
這三人加入到群架當中,一瞬間優(yōu)劣勢反轉(zhuǎn)!
原本我以為像周俊豪這種有身份有背景、且還把了那么多妹紙,身體肯定很虛應該不太擅長打架的,可沒曾想,這丫打架還挺有一套,嗯……怎么說呢,按照網(wǎng)游里英雄的設(shè)定的話,這丫簡直就是個敏捷英雄……
他拳勁兒可能不是很重,但是他太他媽會躲閃了,在人堆里來回游走穿梭,一繞到繞某個人的背后,就照后腦勺方位一錘。
而冰冰就更有趣了,她裝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眉目傳情的,把那綠頭殺馬特給撩撥得不要不要的,可勁兒的犯花癡,然后她瞬間就變了臉,并朝其胯下猛地來了一腳,直讓那綠頭殺馬特給踢得捂著褲襠在地上嗷嗷直叫。
這一腳看得都讓我下意識地就加緊了褲襠,這會兒我倒是有些同情那個綠頭殺馬特了。
而王英洲則充分發(fā)揮了他投擲手的本領(lǐng),他基本上沒參與進群架肉搏當中,而是至少和我們拉開了數(shù)十米的距離,接著就不停的從地上撿起小石頭,然后瞄準拋投,一砸一個準。
看著他這個樣子,我忽然心中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該不會是這丫怕萬一有人報警把警察喊來了,以他那個位置的距離能第一時間逃跑吧?
不過我想了一想也就覺得無所謂了,畢竟,王英洲還是個律師,這萬一進了局子里去,可能會對他的職業(yè)生涯帶來不太好的影響。
沒費多少功夫,這幫社會青年就被打得屁滾尿流的,臨跑的時候還不忘放下狠話,說什么‘我記住你的名字了,是叫林陽對吧?放心老子一定會把你人肉出來,到時候要你好看!’之類巴拉巴拉的話語。
我也沒怎么在意這幫家伙,而是沖周俊豪三人說了聲謝謝,可周俊豪卻忽然生氣地沖我吼道,“小陽子,你他媽的是吃準了我們會上來幫忙還是怎么的?就這么一個人沖進去了?要是這幫社會青年身上帶著刀怎么辦?你就不能拖他們一會兒,給我一個打電話喊人的時間?”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咧著嘴,道歉道:“剛剛是我沖動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沖上去了,對不起啊,把你們幾個給坑了。”
被周俊豪那么一說,再看到王英洲和冰冰兩人臉上明顯的不滿,我也意識到了我剛剛確實太欠考慮了,心想這兩位新交的朋友應該會對我失望透頂了吧。
可這會兒,冰冰卻走到我的面前,然后伸出食指沖我腦門兒上連續(xù)地點了幾下,直把我點得往后倒退了幾步,搞得我一臉懵逼。
她不悅地說:“我們是因為你把我們也帶上而生氣的嗎?不是好么!打架有什么了,我被小豪坑了都多少回了都!可關(guān)鍵是,你剛剛單槍匹馬不管不顧地沖上去,商量都不帶和我們商量一聲的,還拿我們當朋友嗎你!”
“嗯……?。?rdquo;我一愣,然后懵逼地問,“你們是在氣這個???”
“要不然你以為呢!”周俊豪沒好氣地說。
“那個……”王英洲弱弱地舉了舉手,然后推了推眼鏡兒,說,“我和他們兩個不一樣啊,我是因為小豪才不情不愿的……”
“閉嘴!”冰冰扭頭瞪了王英洲一眼,直接把他給嚇得捂住了嘴巴,然后她才看著我,說,“朋友就要有商有量的,要不然和路人甲乙丙丁有什么分別?你說呢?”
我一臉呆滯地點了點頭。
好吧!看來是我想多了,我以為他們會覺得我坑了他們,可他們在意的點竟然是這個!
或許,這才是好朋友的定義吧!這和我以前認識的那些所謂的兄弟和朋友,真的很不同!
就這么一想,我心中某個點釋然了不少,然后我就這么看著他們?nèi)齻€好一會兒,便哈哈的大笑出了聲。
“怎么了這家伙?腦子沒病吧?”冰冰扭頭疑惑地問道。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他在笑啥!”周俊豪撇著嘴很郁悶地看著我。
只是,我卻像嚼了炫邁口香糖一樣,笑聲根本停不下來,而他們?nèi)齻€,就從郁悶、疑惑、苦大仇深等等一系列的面部表情過渡,到最后,似乎是被我的笑聲傳染了,三人也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話說我們到底在笑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我咋知道?可就是想笑,忍不住啊!哈哈哈哈……”
“哎喲……不行!我嘴抽筋了……哈哈哈……明天…哈哈哈……我還要開庭去的……哈哈哈……”
此時,一輛小轎車因紅綠燈的關(guān)系剛好停在我們的邊上,車主看到我們四個人這副模樣,低聲罵了一句神經(jīng)病,便默默地搖上了車窗。
過了好一會兒,我們四個才止住了笑,然后周俊豪看了一眼我身后的柳蘇,問:“她怎么辦?”
我捋了捋氣,說:“我來處理就好,你們都早點回去吧,改天再一起浪。”
“可以可以!就這么辦,大蓋倫!”冰冰笑瞇瞇地說。
我一愣,“大蓋倫?”
“因為你耐操。”周俊豪解釋。
我一聽頓時滿臉黑線,苦大仇深地看著他們說,“有多遠滾多遠!那就這樣了!改天聯(lián)系!”
留好了冰冰和王英洲的聯(lián)系方式后,三人就走了,直到這個時候,我才轉(zhuǎn)過身,蹲了下來看著柳蘇,并幫她有些凌亂的頭發(fā)撥弄了一下。
“林陽……”柳蘇囈語地說著胡話。
我看著柳蘇,此時她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了。
我伸手來回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半晌,我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接著攔腰把她扶了起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背在身上,然后朝她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