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城的醫(yī)院。
徐政打著點滴,身體不少地方,都纏著繃帶,臉色蒼白的坐在病床上,神情難看。
在他隔壁的病床上。
渾身石膏,鼻青臉腫的鹿塵,無比痛苦的躺在那里,時不時傳來悲慘的哀嚎聲,樣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草!”
半晌,徐政把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面露猙獰,“真是欺人太甚!”
“大哥,息怒。”立馬有身穿黑衣的小弟,連走過來,把地上的碎玻璃打掃干凈。
“息怒?”
徐政呵斥,道:“你竟然讓老子息怒?我怎么息怒…楊超不但打了我的人,還敢威脅老子?這口氣如何能吞下!”
鹿塵崇拜楊超,心生畏懼,不敢動手,但他可不是鹿塵!
就算當年,徐政在楊超的手中,吃過虧,可彼一時此一時,混跡多年,他徐政又豈是當年的小角色,可以任人欺辱?
“可是大哥,楊超他們已經(jīng)去小柳鎮(zhèn)投奔王銘哥了,我們如果對他出手,銘哥那里…”有黑衣男子遲疑道。
“這件事我當然知道。”
徐政又道:“他楊超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就不信,他還能一直在待在銘哥手下。對了,那個南水鎮(zhèn)的小子,你們這段時間,給我盯緊了!等老子傷好,非要弄死他!”
在鹿塵口中。
他得知,導致這一切的根源,就是王小鈞!楊超他沒辦法招惹,但是一個南水鎮(zhèn)的高中畢業(yè)生?就算再怎么厲害,他想要弄死對方,也絕非難事!
“是!”
黑衣男子說著,不由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凄慘的鹿塵,心中發(fā)寒!
……
兩天后。
太陽高照,王小鈞頂著烈日,看著腳下十幾畝田地,喝了口水,面露面容,“呼…總算把三葉花種植好了,等明天就讓爸去借個澆灌機,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有不錯的收獲。”
十五畝的三葉花,等到疾病爆發(fā),帶來的經(jīng)濟,是很客觀的。再加上邱彥許諾的一百萬,最遲明年開春,他就可以帶著父母,離開南水鎮(zhèn),去城市過幸福的日子。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發(fā)現(xiàn)。
王小鈞心滿意足的將種地的家伙放好,準備回家繼續(xù)修煉。
這兩天。
他借助靈石,淬體一重境的修為,馬上就要達到瓶頸,恐怕再有十天,就可以順利突破淬體二重境。
雖然過程十分痛苦,但結果卻讓王小鈞很滿意。
走在村子中。
徒然王小鈞看到,遠處迎面走來,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正是禹江。
在他身旁。
還有一名穿著怪異的中年男子,渾身上下的青色長袍,亂糟糟的,顯得十分邋遢,身后的連衣帽將面容遮攔,無法看到長相。
“是他?”看到禹江,王小鈞停下腳步,不久前…何春嬌告訴過自己,要小心此人,所以下意識的警惕起來,目光在禹江和神秘男子身上,來回打轉。
禹江走了過來。
他看向王小鈞,戲虐的臉上,充滿了憐憫和仇恨,“小子,我們又見面了!”
“看來你上次受到的教訓不夠啊。”王小鈞平靜道,“這次竟然還敢來找我的麻煩?是又想來向我要錢么…”
要錢?
禹江嗤笑的搖頭,“怎么可能!你上次打了老子,真以為我會這么輕易的就放過你?告訴你!老子這次過來,是要你的命!”近乎要吼起來。
“要我的命?”
王小鈞冷笑,“就憑你?”
禹江見王小鈞如此囂張,恨得牙癢癢的,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王小鈞的對手,只能連看向身旁的邋遢男子,恭敬道:“前輩,就是這個小子,壞了您的好事。”
“我知道了…”
邋遢男子點點頭,滄桑的聲音,充滿了沙啞,他走到王小鈞的面前,露出一張有些干瘦饑荒的面容,“小子,是何人指使,敢阻老夫的道?”
看到這張干瘦的面龐時。
王小鈞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眼前男子的長相,就好似骨骷髏,血肉被歲月腐化一般,極為陰森。
“你說什么,我不明白。”王小鈞回答,眉宇皺起,他從未見過對方,不知道邋遢男子何出此言。
“哼!”
邋遢男子冷哼一聲,“不說,死…”一揮衣袖,頓時在他的掌心里,涌現(xiàn)如凌厲的風暴。
嘩嘩!
烈風席卷,猶如利刃,帶著奔雷之勢,襲向王小鈞。
“恩?”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王小鈞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邋遢男子,一言不合就動手,更沒想到,對方還是修仙者!當即身體迅速的向后倒,勉強的躲開風刃的襲擊,但臉上還是多出了一道血痕。
“馭氣術…”
王小鈞摸著臉上的鮮血,臉色有些低沉。這樣的手段,只有淬體五重境的武者,能夠施展,但他觀邋遢男子的氣血,卻根本不具有淬體五重境的修為!
怎么回事?
王小鈞困惑,卻不知道,邋遢男子如今,同樣吃驚。
“竟然躲過了?”
邋遢男子不可思議的說著,但很快又笑了起來,“真有意思,沒想到,原來你也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也罷…老夫的名號,已經(jīng)太久沒從華夏出現(xiàn),今天就來拿你的鮮血,讓那些老家伙都知道,我冥岳還活著!”
禹江在冥岳出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躲到了遠處。
他不想被波及,同時也擔憂,倘若瘋大人敗給了王小鈞,能在第一時間逃跑。
哪怕這種可能,在禹江看來,近乎為零,但也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這時。
在村子中,出現(xiàn)一名身材倩麗的女子,不過她沒有接近王小鈞和冥岳,而是躲在很遠的地方,觀望遠處的一切。
“已經(jīng)遇到了么?”何春嬌嘆了口氣,她已經(jīng)提醒過王小鈞要小心禹江,誰想還是如此結果,“不管如何,冥岳道長的出現(xiàn),都是一件大事,我必須把這件事情,盡快的告知師尊。”
至于王小鈞?
何春嬌則很惋惜,如此年輕的小家伙,就要葬送在這里,想必他的父母知道,肯定會很難過吧?
這不是說何春嬌不好看王小鈞,在她的眼里,就算是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化勁境存在,面對冥岳道長,也只有身死道消的下場,普通人就更不用說了。
搖了搖頭。
何春嬌準備離開,但徒然,她的腳步卻突然僵硬,目光中帶著幾許震驚,“這…怎么可能?”張大嘴,難以置信的看向遠處王小鈞和冥岳所在的地方。
只見王小鈞和冥岳,正不斷的交手,雙方展開雷霆攻勢,不斷有空氣的轟鳴聲響起,難分上下。
“王…王小鈞竟然可以和血臟境后期的冥岳道長,打成平手?”
何春嬌不敢置信,她可是清楚的知道,對方是南水鎮(zhèn)本地人,不可能來自那個地方。
既然如此,王小鈞又怎么可能,擁有如此恐怖的實力?“這是大消息,我必須要盡管告訴師尊。”這樣想,何春嬌開始專心的看向遠處的戰(zhàn)場。
她要知道,王小鈞的實力,到底是什么境界。
轟!
炸裂聲傳來,王小鈞和冥岳,同時倒退,兩者的臉色,皆盡不是很好。
“果然是淬體五重境的實力。”
王小鈞經(jīng)過和冥岳交手,心中篤定。他的確很意外,重生回來不久,就會遇到淬體五重境的修仙者,以自己目前的實力,竭盡全力,也只能打成平手。
要是對方再晚來十天。
他突破到淬體二重境,憑借天仙的根基,想來就能戰(zhàn)勝對方。但現(xiàn)在…卻不行。
“老前輩,你覺得,我們這樣打下去,有什么意義?”王小鈞沒有繼續(xù)出手,而是平靜的看向冥岳,“要我看來,你還是離去吧,你的道,我不會阻,也沒有阻攔的意義。”
他不想惹上這樣的麻煩,畢竟和鹿塵他們不同,冥岳…是可以給自己帶來威脅的!
“回去?”
冥岳咬牙,皮包骨頭下的面容,更加的凄森。他卻是小看了王小鈞,沒想到對方…也是血臟境的強者,同時詫異,這樣的家伙,怎么會出現(xiàn)在南水鎮(zhèn)?
這樣回去…
他的顏面,實在無光。自己在數(shù)十年,就已經(jīng)名傳華夏,豈能讓王小鈞這樣的后輩勸退?
要不要,施展那一招?
念頭剛生,冥岳就連搖頭,沒必要…既然王小鈞都說了,不會阻攔他的道,如此強者總不可能言而無信,何必浪費如此寶貴的機會?
就在冥岳,準備妥協(xié)的時候。
徒然…
他的目光,落在了王小鈞的手臂上。
在那里,有著一顆很精美的石子,是蘇珊送給王小鈞的。看到石子的剎那,冥岳的目光,頓時被無盡的貪婪取代。
緊接著。
冥岳的腦海,浮現(xiàn)出了一個的念頭:殺死王小鈞,搶走石子!
“紫血石這樣的至寶,牽扯正統(tǒng)的仙道!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要得到!”
這一刻,冥岳眼眸里,被無盡的瘋狂取代。他充滿寒意的神色下,越加的猙獰。
旋即。
在王小鈞不可思議的目光下,冥岳從胸口里,取出了一柄青色的竹劍,然后大笑的直接刺向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