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覃宇還沒回答,思儂就替他辯護了:“是林叔叔把媽媽背回屋來的!”
“就只是背我回來,沒做別的?”顧瑾兒接口就問。
思儂歪頭摸著腦袋:“做什么別的?”
顧瑾兒張嘴,想了想,又沒說出話來,抬眼去看林覃宇,與他嘲諷的目光對個正著。
“看來你沒事,我走了。”他淡淡地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思儂喊聲“叔叔”要去追他,顧瑾兒沉沉喊了聲:“思儂!”
思儂頓住步子,咬著嘴唇轉(zhuǎn)頭看她,看見她臉色不好,便不敢再動了,轉(zhuǎn)瞬間,林覃宇就已經(jīng)走了出去。
齊海云上前兩步走到門口翹首看了會,才回來,問顧瑾兒:“什么情況?”
顧瑾兒沒好氣地回答:“沒情況!”
她可沒忘記,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抱著思儂跑了,扔她在那對付林覃宇,要不是竭盡全力地對付他,她會緊張地發(fā)起燒來嗎?
齊海云知道顧瑾兒在生什么氣,憨憨一笑,討好地給她端來水,同時招呼思儂:“給你-媽媽拿藥來。”
顧瑾兒在兩人的伺候下吃了藥,躺著休息,齊海云自告奮勇哄睡了思儂然后擠在她身邊。
關(guān)上燈,她摟著顧瑾兒輕聲問:“跟我說實話,你和林覃宇到底什么情況,怎么你的膝蓋還破了,難不成是他打的?”
提到這件事,顧瑾兒就心煩,嘆口氣把今晚的事情詳細的說了。
齊海云聽說林覃宇堅定地要做親子鑒定,撓撓頭說:“這個男人,我看他說話不會隨便說著玩,既然他說要做親子鑒定,我看你遲早是胳膊擰不過大腿!”
“那怎么辦,一做鑒定,我的思儂還保得住么!”顧瑾兒很著急。
齊海云歪頭想了想,沉吟:“既然逃不過那就做吧,如果讓他確定思儂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不就死心了么?”
顧瑾兒氣得在她腦袋上打一下:“做你個死人頭,做出來思儂怎么可能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捂著被打的地方,齊海云很委屈的模樣:“哎呦,說你笨你還不承認!思儂當然是他的女兒,但是鑒定過程可以做手腳?。?rdquo;
“你認識這方面的醫(yī)生?”顧瑾兒頓時充滿希望地看著她。
齊海云搖頭。
顧瑾兒又失望地撇了嘴。
“但是,事在人為嘛,我們可以想辦法,讓思儂的樣本變成別人的,那不就不是了嘛!”
她這么一說,顧瑾兒心里就是一動,這個主意倒是有點可行性??!
齊海云還在繼續(xù)說:“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對林覃宇表現(xiàn)出柔順的一面來,讓他放松警惕,然后我們才能抓住空子,動手,知道嗎!”
顧瑾兒重重點頭。
然后,兩個人又就掉包鑒定樣品的事情做了詳細的行動計劃,考慮到了很多可能性,都想出了對策。
當晚,顧瑾兒就從齊海云的頭發(fā)上拔下好幾根頭發(fā)來,以備不時之需。
第二天早上起來,顧瑾兒就感覺好多了,大概是吃的藥起了作用。
中午,林覃宇再來取她的貨物時,顧瑾兒主動說:“我想過了,既然你覺得親子鑒定有必要,那就做一個好了,我不會再阻攔。”
林覃宇一愣,探究地看著她。
他大概在想,這個女人的變化也忒快了吧!
顧瑾兒苦笑一聲,對他說:“我知道你的決心,也知道躲不過,既然如此,那就鑒定好了,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看鑒定結(jié)果!”
他凝視著她,良久才緩緩地問:“你到底希望鑒定結(jié)果是什么,她是我的女兒,還是不是?”
顧瑾兒故意露出討好的笑容:“當然希望她是啦,之前我不是說過嗎,我還指望她去繼承你的財產(chǎn)呢!”
他抿嘴,沒答話,眼睛里卻滿是狐疑。
顧瑾兒不敢多看他,生怕看多了漏餡,用揮手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你需要什么鑒定樣品?”
“帶毛囊的頭發(fā)。”他回答。
“好,今晚我就從思儂的頭上拔幾根下來給你。”
“我要看著你拔。”林覃宇說。
顧瑾兒聳聳肩膀:“隨便你,你要是信不過我,就看著我拔好了。”
他的這種要求,昨天她和齊海云已經(jīng)考慮到了,她自然有一套對付的法子。
她抬頭看向林覃宇:“但我有個要求。”
“什么要求?”
“就是不要讓孩子知道我們在做什么,思儂很早熟,我不想讓她知道這種事情。”顧瑾兒回答。
林覃宇點頭:“可以。”
“那你就晚點過來吧,等著思儂睡著了,我給你打電話。”
兩個人說妥當了,當晚,顧瑾兒哄思儂睡覺的時候,就悄悄將齊海云的兩份頭發(fā)壓在她的枕頭下面,一份裝在塑封袋里,一份是散的,考慮到多種可能性,兩手準備。
等著思儂睡著了,她就給林覃宇打了電話,林覃宇很快就來了。
她引著林覃宇進了房間,拿出一個空的塑封袋來:“這種袋子可以吧?”
林覃宇低頭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個更加精致的塑封袋來:“用我這個。”
顧瑾兒心里跳了下,但隨即又鎮(zhèn)定下來,看來,這次要考驗她的敏捷程度了。
她假裝鎮(zhèn)定地將林覃宇的塑封袋拿過來,對他說:“你看著。”然后俯身到思儂的頭上,輕輕地提住她的頭發(fā),小心翼翼地拔下一根連著發(fā)囊的頭發(fā)來。
“這樣可以嗎?”她故意把頭發(fā)舉到林覃宇的面前給他看。
他點頭表示可以。
她正要將頭發(fā)裝進林覃宇給的塑封袋里,忽然手一滑,頭發(fā)掉落在了枕頭上。
她轉(zhuǎn)頭抱歉地對林覃宇說:“算了,我再重新拔幾根吧,掉在枕頭上一下子跟我落下的頭發(fā)分不清楚了,萬一再搞錯了。”
見林覃宇點頭,她就俯身繼續(xù)去拔思儂的頭發(fā)。
這次,她一口氣拔了三根,拔到第三根的時候,她側(cè)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林覃宇的視線,指甲在思儂的頭皮上狠狠掐了下。
思儂哼了一聲,翻身睜開了眼睛。
她的大眼睛盯著顧瑾兒,眨巴了兩下,用帶著睡意的聲音問:“媽媽,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