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凡忍不住的把腦袋往上揚,因此顯得舉止很怪異,莫蕾好奇的道:“你干嘛呢。”
古凡尷尬的笑道:“沒什么啊。”
莫蕾臉上閃過狐疑之色,結(jié)合他的動作,聯(lián)想到早上他流了鼻血,立馬就猜到了,心說這個臭流氓可真沒定力呢!
不過同時她也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似乎……沒有那么排斥了?
回到家中,莫蕾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她倒是想問問古凡為何認(rèn)識天上人間的老總,但總歸感覺沒有立場去干涉人家的事情,洗完澡便回了房。
回想今夜發(fā)生的一切,莫蕾從開始的撒謊,到尷尬痛苦,到驚慌失措,再到最后的揚眉吐氣,頗有些蕩氣回腸,而古凡說過的那句“有我在沒人能動你”,潛移默化的在她心中埋下了種子。
與初遇古凡的時候相對比,現(xiàn)在當(dāng)真是有些夢幻了。
時間尚早,莫蕾給“凡塵俗世”發(fā)去了消息:在嗎,我想問你個問題。
凡塵俗世:好的。
莫蕾咬咬嘴唇,猶豫不決的敲下了一段話:如果有個男人,在巨大的危險之下,還是能夠毅然決然的保護(hù)女生,這是出于一種怎樣的心態(tài)?
今晚對于莫蕾而言,最大的震撼莫過于那把槍了,這種只在電視里看過的東西,有一天竟會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消音槍的強(qiáng)大威懾下,古凡居然一往無前的擋在自己身前,這是多么令人感動和欽佩的事情??!
凡塵俗世:嘿嘿,男女之事我也不懂,我沒有談過戀愛呢。
莫蕾無言以對。
卻說方澤和祁瑞宣,兩人回到藏龍閣中,其他好友均已離去,唯獨他倆坐在原處一言不發(fā)。
方澤是無奈,而祁瑞宣則是怒意滔天,越想越不得勁兒,那三百個嘴巴子使得他的臉高高腫起,活脫脫就是個豬頭,他祁大少可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獨自喝了幾大杯悶酒,祁瑞宣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澤哥,你不準(zhǔn)備跟我解釋下嗎,這可不是你的作風(fēng)??!”
說實話祁瑞宣對方澤是有幾分責(zé)怪的,方澤自然也聽出來了,陰著臉哼道:“老子這是在救你,剛剛你如果開槍了,絕對打不到他,你信不信?”
祁瑞宣嗤之以鼻的道:“不可能!”
方澤無奈的嘆口氣,忍痛將自己的兩次糗事說了出來,說的巨細(xì)無遺。
祁瑞宣聞言大驚,難以置信的道:“大小便失禁?妖……妖法?”
他跟方澤結(jié)交多年,知道對方不可能瞎編這種事情來糊弄自己,突然感到心有余悸了,按照這么說的話,那這三百個嘴巴子,還真是救了自己的命!
見祁瑞宣神情驚恐,方澤嘆口氣,道:“收點心吧,以后再見到那人繞著走,一山更比一山高,咱們不是真正的天皇老子。”
從一個不可一世的紈绔大少口中聽到這句話,祁瑞宣感到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字里行間透露著濃濃的忌憚之意。
但,這世上本就沒有人能夠感同身受,大小便失禁的是方澤,而非祁瑞宣,事情沒有落到自己身上,那份恐懼便只停留在初期。
祁瑞宣臉色陰沉如水,緩緩看向方澤,陰陽怪氣的道:“方少,如果只是我憋屈也就罷了,但你爺爺可是方氏武館的館主啊,在江云市這一畝三分地上,擁有不小的地位和話語權(quán),這種榮耀加身,你竟然能夠忍氣吞聲?”
“那我能怎么辦?老子從武館里挑了十多名門徒出來,一眨眼工夫就被人干趴了!”方澤哼道,“那人不是咱們能惹的,算了吧。”
祁瑞宣浮腫的臉上忽然出現(xiàn)一抹笑意,他輕聲道:“方少,你這樣就太讓我失望了,作為男人,豈能輕易服軟?明的不行,咱們就來暗的啊。”
方澤眉頭一挑,警惕的道:“你想干什么?”
祁瑞宣笑道:“我相信你說的,那是個極度可怕之人,不過咱們可以做兩手準(zhǔn)備,事情起因不是因為那個酒吧的漂亮女服務(wù)生嗎,擄走威脅便是。”
“擄走那女服務(wù)生?找死?”方澤心中大駭。
“稍安勿躁嘛。”祁瑞宣陰冷無比的道:“為了保險,我還有第二手準(zhǔn)備,正巧前幾天有幸結(jié)實到一位商人,他認(rèn)識一位能人,來自苗疆,擅長苗疆蠱術(shù),屆時請他出馬放出蠱蟲,縱然那小子有什么妖法,也決計使不出來。”
苗疆蠱術(shù)!
方澤身處上流社會,自然也是聽說過的,聽聞那些人培育有蠱蟲,大多帶有劇毒,能夠悄無聲息的進(jìn)入人體當(dāng)中,以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條件都無法找出病因。
毫無疑問,方澤意動了,他之所以對古凡誠惶誠恐,就是因為自己拿人家沒辦法,現(xiàn)在眼看有了希望,如何還愿意繼續(xù)忍氣吞聲?
“此話當(dāng)真?那種能人異士可是很少見的,不會在那我開涮吧,我曾經(jīng)想花重金去請人挖一個擅長蠱術(shù)的保鏢來,卻是無功而返!”方澤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祁瑞宣放下話,便是對某人彈出了視頻,方澤全程在場觀看,最終緩緩露出笑意,一拍大腿,道:“兩計并施,明天我要那小子血債血償!”
……
次日傍晚。
古凡來到冰藍(lán)酒吧,還沒來得及踏進(jìn)去,后方突出沖出一個渾身邋里邋遢、臟臭不堪的乞丐。
乞丐拉著古凡的手,聲淚俱下的道:“好心人救救我吧,我已經(jīng)兩天沒有吃飯了,哪怕是給我一塊錢讓我買倆饅頭也好啊。”
古凡向來信奉眾生平等的原則,乞丐也是人,他不會看不起對方,出于善心,他當(dāng)即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遞了過去,道:“給你,去好好吃一頓吧。”
“謝謝謝謝,您好人有好報!”乞丐拿著錢,感激涕零的道謝,而后離去。
對于這個小插曲,古凡并沒有在意許多,很快就進(jìn)去換衣服準(zhǔn)備工作了。
此刻,藏龍閣當(dāng)中有三個人,除了方澤和祁瑞宣,赫然還有個矮小的男子,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長得跟土行孫似的。
此人名喚高升,他便是祁瑞宣托人請來的蠱術(shù)高手。
在方澤和祁瑞宣期待的眼神中,高升淡淡的道:“好了,我已經(jīng)派人把蠱蟲植入那小子的手臂當(dāng)中,只待我近距離去喚醒蠱蟲,對方哪怕有通天之能,也無處施展。”
好,很好!
方澤滿腹的憋屈,在這一霎那仿佛消失了大半,而后憤憤的道:“我這邊也得手了,那漂亮女服務(wù)生已經(jīng)被我的手下擒獲,現(xiàn)在藏在武館密室當(dāng)中。”
一屋子的三個人,同時發(fā)出陰狠的笑聲,兩個為了報復(fù),一個為了錢財,三個諸葛亮頂個臭皮匠。
時間來到七點鐘,天已經(jīng)完全黑透了。
古凡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今晚吳慧敏居然沒有來!
通過詢問其他同事,都說未曾見過吳慧敏,古凡撥打了好幾通電話,卻無一例外的傳來忙音。
正當(dāng)古凡疑惑不休的時候,酒吧門口有個青年男子不疾不徐的走了進(jìn)來,為了古凡而來。
男子來到古凡身邊,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ldquo;想見吳慧敏的話,跟我走一趟吧。”
什么!
聞得此話,古凡瞬間就明白了,原來吳慧敏被綁架了,而對方的目的正是在于自己。
根本就來不及想其他的,古凡連衣服都沒換,便是自覺的跟對方走了,吳慧敏被綁架,完全是被自己所連累的,哪怕是龍?zhí)痘⒀ㄋ脖仨毴リJ一闖,此事他責(zé)無旁貸。
青年男子稍顯意外,沒想到這人這么識趣,這樣正好,省的多費口舌。
在古凡上車被帶走之際,又是一輛寶馬車停在了酒吧門口,車內(nèi)坐著的,正是方中天和方雄。
上次回去后,方中天就不斷的在想,那位大師不愛錢財,究竟什么才能打動他呢?
經(jīng)過大家的群策群力,最終方中天決定,用權(quán)力來誘惑古凡,有些人注定對金錢不感冒,卻癡迷于揮斥方遒的王權(quán)之道,有幾個年輕人不想高高在上的指點江山?
他身為方氏武館的館主,華夏境內(nèi)的一脈特殊實力,想要把古凡扶上仕途,幾乎只是幾句話的事情。
所以,今晚他又來了,但愿能夠打動大師吧。
但好巧不巧的,他們才剛剛到達(dá)酒吧門口,赫然就見古凡上了別人的車,而且看古凡的臉色,是相當(dāng)?shù)牟幻睢?/p>
“雄兒,快,馬上聯(lián)系交通大隊,查詢那輛車的車牌號!”方中天急不可耐的道。
方雄暗自嘆息一聲,有氣無力的拿出手機(jī)撥打電話,他實在厭煩老爺子的行為,但查詢結(jié)果出來之后,他頓時傻了眼。
見得方雄臉色怪異,方中天心下一沉,有了不好的預(yù)感,焦急的道:“快點給老子匯報啊,愣在那做什么!”
方雄臉皮微微抽搐,尷尬的道:“那輛車,是我侄子,您孫子,方澤最近新買的車……”
砰!
方中天聞言,一股無名之火是噌噌噌的往上冒,一把年紀(jì)的他從未如此暴躁過,竟是一拳砸破了車窗,嚇得方雄噤若寒蟬。
這老爺子是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