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兒,先把藥喝了。臉上的傷,娘親已經(jīng)命人去綠蕪谷送信,讓你外公給你找最好的大夫了。”將軍府的大夫已經(jīng)替劉蕓熙診治過,都說她臉上的傷,只怕好了也會留疤。
每日劉蕓熙都會帶著臉紗?出入,自從大小姐被罰之后,風平浪靜!
?在鄴城女子的容貌幾乎就代表著她以后的人生。蘇氏當然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女兒毀容。
?倘若真的毀容,就算三殿下不休妻,以后,她的女兒也不會好過。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會讓它發(fā)生。但,倘若毀容就能讓這婚約不再,那么,她是否應該為她的女兒重新考慮一下?
?畢竟,當初她就并不同意這門婚事兒,嫁入皇室,看似風光,但是背后的心酸,蘇氏又豈能不懂?
如今,是否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這門婚事兒……蘇氏陷入了沉思。“娘親,我沒事的。”劉蕓熙當然知道她臉上的傷有多嚴重,也知道,上世,就是因為這個傷,才會讓她蒙蔽了心眼,掉入了南宮漓精心設(shè)計好的圈套子里。
今世,她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蘇氏接過青兒手里的藥碗,放在嘴邊輕輕地吹著,確定藥涼了,才遞到劉蕓熙的嘴邊。“娘親,姜兒自己來就可以了。”劉蕓熙接過藥碗,將藥喝進嘴里。藥很苦,但,不及她的心底的仇恨半分。
想到此,想到前世劉芷為護著自己而慘死,劉蕓熙在心底發(fā)誓,這一世定要讓那些人,都付出代價。
劉蕓蕭,你想得到尊貴,高人一等,今世,我就讓你卑賤到塵埃。南宮漓,你想要得到的權(quán)勢天下,今世,你就看著我如何毀了你想要的!這個天下,哪怕只屬于一個要飯的,我劉蕓熙也不會讓它落入你的手里!即使你是現(xiàn)在的太子,我要毀盡你們想要的!
劉蕓熙現(xiàn)在對他們的恨,入到了骨髓,進駐了靈魂!
“小姐,聽說……明天的宮宴,殿下要帶二小姐去參加。”劉芷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當然是指在自家小姐面前藏不住話。
所以,她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著劉蕓熙,之所以一直猶豫說不說的,只是擔心自家小姐聽了會難過。
畢竟,明天的宮宴,理應是她家小姐去出席的。
“小姐,是錦少爺!是錦少爺!”芷兒聽著這個聲音,倒是一掃之前的悲傷,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二少爺來了!劉蕓熙自然也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正因為聽出來了,所以,她的心底又涌過一陣的悲傷!
如不出所料,她的母親會在明晚的宮宴上向圣上退婚,而正是因為蘇氏的舉動,不僅沒將她和南宮漓的婚事退掉,反而引來了南宮漓對她的獻殷勤。
看來,明晚的宮宴,她還是要出席。
而且,劉蕓蕭上輩子那般算計著她,和南宮漓演了那么好的一出戲,那好,這輩子,她就先成全了這對賤人!劉蕓熙整個身體特別沉重的躺了下來!沒一會兒,變就睡下了。
蘇氏的心思,劉墨已經(jīng)知曉,退婚的事情,劉墨卻認為,應該聽聽劉蕓熙的意思。
“哥哥,母親的心思,我明白,只是,這婚,暫時不能退。起碼,不能現(xiàn)在退。如果現(xiàn)在一退婚,那么姨母那邊就會借此機會說母親結(jié)黨營私之罪!”劉蕓熙看著劉墨說道。
“但,眼下劉蕓蕭母女全關(guān)壓在獄中,若此時妹妹嫁于南宮漓,恐怕不合情理吧!”劉墨說道。
“你哥哥說的有道理,熙兒,你這樣倉促結(jié)婚反而會連累到你父親,婚后定會遭人白眼。”母親轉(zhuǎn)過身很嚴肅的說著。
劉蕓熙想想,哥哥和母親說的話言之有理!
看來,上世她沒有出席這個宮宴,真的錯過了很多。涼亭在湖中,此時正值深秋,鄴城的深秋,風大且涼。劉蕓熙的面紗原來只是系在耳邊,此時風一起,倒是直接將面紗吹起,飄落到對面男子的輪椅前。
面紗吹落,劉蕓熙臉上的傷口便暴露在夜風中。男子只掃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他,并沒有動。劉蕓熙只是淡淡然地走到男子的面前,屈膝彎腰撿定國侯府涉嫌謀逆!
“本王奉旨捉拿逆賊余黨,無關(guān)人等速速散開!來人,將慕無雙、慕玉珩抓起來!”圍觀的群眾頓時一片嘩然。“什么?老侯爺忠肝義膽,碧血丹心天地可昭,怎么會謀反!”“老侯爺數(shù)十年如一日為我們保家衛(wèi)國,何以成了逆賊?肯定是有人栽贓嫁禍!”
“我祖父與異族里應外合,盜取皇族機密,妄想推翻嘯月王朝,證據(jù)確鑿,這些,都是你們眼里忠心耿耿的老侯爺與異族接觸的信件!我的父親為了勸阻祖父懸崖勒馬,不惜以命相挾,然祖父執(zhí)迷不悟,我們二房只能與祖父斷絕關(guān)系,大義滅親了!”輪椅坐著的男子對南宮錦說道。
就在這時,兩名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說話的女子一襲紅衣容色艷麗,神色自傲,她手中拿著一沓信件。而她旁邊還有一名容色在她之上的女子,一身淺藍色衫裙,襯得她面容清冷美貌,如同天宮仙子。來得正好!男子眼睛發(fā)亮。“這不是侯府二房的大小姐慕凝雪和二小姐陳彥如嗎?她們二房的人前幾天才搬出侯府,今天侯府就出事了!”
“二妹妹,我知道祖父把虎符給了你,你只要交出來,我便向皇上求情,讓他饒你一命。如若不然,你的下場將會和祖父一模一樣!”說著,她突然朝著侯府的方向挑了挑下巴。
“走水啦!”
“侯府走水啦!”
“莫不是老侯爺畏罪自殺了?”突然間,不遠處的侯府火光漫天!
原來輪椅坐著得是侯爺府的三少爺是我又一個哥哥!他知道舅舅把虎符給我的事情,他定不會善罷甘休,難道舅舅府里走,水此事和三哥哥有關(guān)!
劉蕓熙的神色毫不意外,眉梢含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侯府的火與她們有關(guān)系。
她們好狠的心,竟想把老侯爺活活燒死在侯府里!那是她們的親祖父??!當真是蛇蝎心腸!
三哥哥目光變冷,猶如一尊死神,啪啪兩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劉蕓熙那張精致的臉上,并一腳將其踹飛了出去!
劉蕓熙壓根沒想到三少爺居然會打她,只以為她會嚇得發(fā)抖然后把虎符交出來,因為三少爺原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草包。所以她根本不曾防備,而三少爺?shù)乃俣瓤斓弥皇O铝藲堄?,她反應再快也來不及了,于是左右臉上便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兩巴掌,瞬間腫了起來,像個豬頭。
更要命是三少爺那一腳的力度很大,而且踹在了她的胸上,震得她心口發(fā)麻,淺藍色的薄紗上還多了一個黑色的腳印,疼她能忍受,卻難以忍受這般屈辱。
“威脅我?上一個威脅我的人,尸體早喂了狗!二妹,說話注意點,下次我可就不顧兄妹情面了。”
劉蕓熙捂著胸口,面容哀傷,眼角帶淚,叫男人見之心切,我見猶憐。
劉墨連忙跑過去將她扶起來,然后眼神猙獰的下令:“來人,三少爺頑固不靈抗旨不遵,將其就地誅殺!”
圍觀群眾不知道三少爺哪里來的勇氣,紛紛倒吸了口涼氣,她打腫臉充胖子一時爽,待會絕對要送亂葬崗!
“我要殺了你喂狗!”陳彥如氣急道。
這種時候,這個草包竟然還笑得出來,這讓沖上來的人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心中恨不得快些將她大卸八塊泄憤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