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晨身受重傷,來不及自己身體的恢復(fù),強忍著劇痛的傷痕。
披著一身潔白似雪的大裘,穿著白色的小靴子,騎在戰(zhàn)馬上,長發(fā)被簡單的束起,戴著雪貂帽子,只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雙眼在燈火輝煌的夜色中好似璀璨的星子,明亮動人。
劉蕓熙穿越了一道道城門,刺傷了好多個侍衛(wèi),一路架馬狂奔。
突然一女子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擋住了去路“吁!”
雖然昏暗有一絲絲的燈光,可蕓熙依舊看出攔截她的是沈沫“快讓開。”她真的沒有心思在與這個女人浪費口舌。
“如果你想過去,就從我身上踏過去。”沈沫張開雙臂,阻止她。
“你以為我不敢么?”蕓熙正打算強行闖入,被一個熟悉的男子的聲音叫住“蕓熙。”
蕓熙抬起頭,一個身穿鎧甲,黑色的靴子,腰間配著劍的男人在喊著他,仔細(xì)一瞧“哥哥。”蕓熙叫了一聲。
劉墨聲音仍舊是溫和的,但是語氣卻有一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疑惑的轉(zhuǎn)頭向他看去,眉頭輕輕的皺起,一個勁的上下打量著“熙兒,你這是要去哪?”
蕓熙笑容溫暖的說道“妹妹現(xiàn)在有急事,還請哥哥保護(hù)好你的女人,不要讓她亂走。”
“哦,,”恍然大悟,頻頻點頭,說道“妹妹可是去看沈晨?”
蕓熙一愣,臉上頓時有些發(fā)紅,支支吾吾了半天說道“沈晨救我身重重傷,那南宮瑾我日后......日后定不會放了他。”
劉墨嚴(yán)肅到“那還真不巧,我正也打算去看他,原本還想叫沈顏,想必他早已去了,夫人你切回府,我去去就回。”
沈沫心下惱怒,偷偷在袖子下拽了拽劉墨的袖口。誰知劉墨卻反手一握,就將沈沫的手掌緊緊握住。
說罷,拉著蕓熙就策馬而去。
喂喂沈沫在后面大叫兩聲,卻只能看著兩人絕塵而去。
正去之時,沈晨,沈顏,還有那個世子突然,只聽遠(yuǎn)處一處人聲鼎沸,走近一看,竟是二十多名彪形大漢脫了上衣光著膀子在雪地里抓對摔跤,一邊摔一邊大聲的吆喝著。一名一身火紅騎馬裝披著紅裘大衣的少女騎在馬上,面容嬌媚,身姿綽約,嗖嗖嗖三只利箭離弦,全都射在百米外的靶心之上。
圍觀的人群之中,頓時爆出轟然的叫好聲,少女放下弓弩,得意洋洋的環(huán)視一周。突然身軀如同彈丸般從馬上翻騰而起,一腳踩在一名大漢的肩膀上,甩開手里的鞭子,嗖嗖抽在其他大漢的背上,大笑道“我跟他一伙,你們一起上。”劉墨緊緊地握著劉蕓熙的手,這一切便是設(shè)定好的局面,他門在慶祝,慶祝甩開了南宮瑾,成功的南宮瑾成了鄴城的叛徒,再仔細(xì)一看南宮洋也在此處,蕓熙剛好想離開,劉墨一直抓著自己不放手。
扎瑪蕓熙眉心頓時緊緊蹙起,轉(zhuǎn)頭看向南宮洋。
哥哥帶著自己走在人群中,才肯放手,多年的默契讓南宮洋迅速了解到她在擔(dān)心什么,點了點頭,兩人同時轉(zhuǎn)身離去。
站住。
一聲嬌喝突然從上空傳來紅色的鞭影靈蛇般吞吐,轉(zhuǎn)瞬就閃到眼前。劉蕓熙發(fā)現(xiàn)那人是劉蕓樂手疾眼快,一把緊緊的抓住鞭子,反手幾下就纏在手臂上,兩端頓時同時發(fā)力,將細(xì)長的鞭子拽的筆直。
少女身子一躍,就跳到地上,眾人頓時讓出一條路來,各家氏族子弟們無不暗暗地幸災(zāi)樂禍,帶著看熱鬧的興奮勁大聲哄笑。
“你可知那女子是誰?”南宮洋開口說到。
長風(fēng)頓時平地而起,少女眼眸漆黑,膚色雪白,雙眼毫無半點溫度的看著目瞪口呆的西北郡主,語調(diào)很輕,可是卻足以讓全場的所有人清晰的聽到她在說什么。
“那是西北郡主,刁蠻任性的很。”
我停下馬來諾諾的說了一句“陛下不就喜愛這樣的女子么?”想想劉蕓樂也是當(dāng)時這樣嫁進(jìn)平定王府。
南宮洋突然走上前去,劉蕓熙再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呼吸“你在吃醋。”
劉蕓熙一愣“荒唐,我們早已不是夫妻。”
南宮瑾得意的說著“沒關(guān)系,不管什么時候什么時間什么地點,你心里永遠(yuǎn)都有朕。”
“帝王家是不值得愛的,何來吃醋何來愛,你告訴我,難道只有謀利才是愛么?”劉蕓熙說到這越來越激動。
劉蕓熙拽著馬韁離開,南宮洋說了一句“我等你。”
冷風(fēng)夾雜著風(fēng)雪迎面打在臉上,馬蹄聲響,兩側(cè)火把明燈漸漸稀少,漆黑的天幕下,冷月如刀,星子寥蒂,蒼穹顯得高且遠(yuǎn),幽暗深沉,不時的有蒼鷹的翅膀當(dāng)過,發(fā)出撲朔的長鳴。
轉(zhuǎn)眼間,她第二次的重生已經(jīng)八年,生命從未給過她傷春悲秋游戲人間的機(jī)會和權(quán)利,糟糕的環(huán)境,無盡的殺戮,慘烈的血腥,一直在逼迫著她不停的戰(zhàn)斗和逃亡。太多未知的變數(shù)擺在眼前,太多無法控制的陷阱陰謀不知隱藏在何處,太多一環(huán)又一環(huán)的絕境在鞭策著她前行,讓她無法停下腳步來。她不是天生的殺戮者,更不是生來的強盜,她只是想要在生存的前提下,維護(hù)自己心中的那一點簡單的善惡之分。
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滅世的鋒芒倒懸,但是如果拿起來,也許就是傾覆天下的救世刀鋒。
駕,蕓熙厲喝一聲,策馬疾奔,在空曠的原野雪原上,極速的奔馳著。
噠噠的馬蹄聲從遠(yuǎn)處奔了過來,一名一身黑衣的男子孤身單騎馳騁在茫茫雪原上。一名草原的侍衛(wèi)喊道“是什么人?”
話音剛落,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一柄雪亮的飛刀登時戈破冷寂的夜空,勢如閃電,來勢驚人,夾帶著驚雷般的銳利和殺氣,向著發(fā)喊的燕衛(wèi)呼嘯而來。鏗鏘一聲,刀劍相擊,在黑暗里迸發(fā)出一溜刺目的火花。那侍衛(wèi)反手拔劍劈開飛刀,彎弓而上,厲聲喝道“來者何人這般歹毒。”
遠(yuǎn)山滌黑,密林如墨,巨大的雪原好似猙獰的白獸,無數(shù)馬蹄踏在其上,雪花飛濺,呼嘯翻飛。
突然間,前方人影棟棟,竟似有大批人馬前來。戰(zhàn)馬無聲,一片安靜,可是整齊的步伐中,卻透露著說不出的寒意和殺氣。蕓熙一驚,頓時豎手輕喝,勒馬停住,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被那侍衛(wèi)追的走投無路的黑衣人頓時拿起弓弩,對著對面的人馬就激射而去“什么人?”
一聲暴喝陡然響起,夜幕深重,距離又遠(yuǎn),一時間哪里能看得清對面來者是誰。對面人馬遭到伏擊,一時之間,竟把黑衣人當(dāng)成是和侍衛(wèi)一路前來的同伙,唰唰拔刀聲頓時響起,刀劍森然,箭矢排空而來,對方的還擊和反應(yīng)能力。
話還沒說完,一只利箭突然激射而來,蕓熙手疾眼快,單手撐在馬背上,飛身而起。
蕓熙眉頭頓時緊鎖,對方不分青紅皂白,不查清楚事情就痛下殺手,實在可惡。少女一身雪白大裘,打馬上前,翻身跳了下來,單膝跪地,手持巨弩,臉容嚴(yán)肅,雙目如豹子般冷冷的逼視著對面漆黑一片的雪原,耳廓輕動,眉頭緊鎖,冷風(fēng)吹過她額前的秀發(fā),只見少女眼神如電,閃動著銳利的鋒芒。
颼
一只勁箭,頓時離開了蕓熙拉滿的強弓,去勢如電,威嚇攝人,徒留一道白亮的鋒芒,幾乎要在空氣里擦出火花。幾乎就在同時,對面的黑暗里,同時響起了震動的弓弦聲,一只利箭離弦,向著蕓熙的方向陡然迎上。
兩道閃電沿著同樣的軌跡呼嘯而來,速度驚人,一往無前,眾人目瞪。呆,只聽噼啪一聲脆響,兩箭半空相撞,同時而折,碎裂在蒼茫的雪原之上。瞬息間,蕓熙以驚人的手法,不斷變換位置和身形,改變簧矢的軌跡和力道,連射七箭。而對方也以同樣神鬼莫測的手段,一一還擊。
半空之中,只能聽到颼颼離弦箭聲和箭矢撞擊的碎裂之聲,針鋒相對,旗鼓相當(dāng)劇烈的聲音一下子消失,楚喬眼神銳利,微微半瞇,手指摸向箭壺中的最后三支箭,靜靜等待著最佳的時機(jī)。
你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