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受了無數(shù)人侮辱的污穢乞丐,拿著一把看起來像是捅下水道的,銹跡斑斑的鐵劍站在了哪里。
他只有一只眼睛,一條好腿,一只手上只有一根指頭。
站在自己愛人的棺材面前,面對著幾十個好手好腳,手拿兵器的邪派之人,說出了這些話。
兩邊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勢均力敵。
但是這些人,卻被一個乞丐的氣勢震懾住了。
“想死?成全你!”
黑骷髏等不下去了,猛的發(fā)動了起來。
別的那些人也全部取出各種兵器沖了上來。
黑骷髏在最前面,自然是沖的最快的。
洛文軒腿根本就無法長久直立,于是就稍微靠后一點,靠著江芷依的棺材。
看著黑骷髏的的劍攻過來了,洛文軒用自己還完整的左手持劍,指著黑骷髏不動?
黑骷髏直接向著洛文軒的頭部刺了過去!
而洛文軒整個人稍微偏斜了一點點,接著一劍對著黑骷髏的胸膛刺去。
看著洛文軒的那把銹跡斑斑的鐵劍,黑骷髏不知道怎么的就害怕了,整個人向著邊上一閃,但是自己手里的劍目標還是沒有變。
黑骷髏的劍擦著洛文軒的頭邊刺了出去,洛文軒的臉上立刻就是一道血痕,而洛文軒的劍也擦過了黑骷髏的肋下,把黑骷髏的皮衣給戳破了,也流了一點血。
“你居然敢傷我!”
看到自己身體受傷了,黑骷髏怒不可遏,直接又是一劍橫削!
洛文軒拿著自己那把劍擋住了。
這時候,另外一個人拿著一把刀已經(jīng)沖到了眼前了。
洛文軒還在看著黑骷髏,根本沒看他,這人直接舉著刀,對著洛文軒的腦袋劈了過去,并且還用了一個很夸張的飛天姿勢:整個人向著洛文軒撲了過去!
但是在半空中,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柄銹跡斑斑的鐵劍?
洛文軒根本就沒看到,而是像是隨手一樣的把劍尖對準他,舉在了他的面前,眼睛甚至都沒有往這里看一眼。
但是就這樣,劍尖卻準確的對著他的喉嚨。
“這尼瑪是怎么回事?”
這大概是這家伙一輩子最后一個念頭。
然后他的脖子就自己穿在了劍上!
洛文軒還是沒看一眼,而是拔出了劍又停留在了別的方向:那個方向又有一個家伙撲了上來。
黑骷髏在前面窮于應付,而在轉(zhuǎn)瞬之間,已經(jīng)有三個人死在了洛文軒的手上!
三個人全是一個死法:沒有和洛文軒拼上一下,而是在自己絕對有把握直接砍死洛文軒的情況下,卻突然發(fā)現(xiàn)一把劍的劍尖對準了自己的喉嚨,自己就那么眼看著自己撞在了洛文軒的劍尖上。
我一直在棺材后面觀戰(zhàn),只有我才注意到了:洛文軒右手上只有一根大拇指,另外四根指頭都只剩下了一個樁子。
而就剩下的那只大拇指一直在不斷的彎曲、伸直、彎曲、伸直……
那是正在計算!
他在計算周圍所有的人的每一個動作,然后在根據(jù)這些動作來預測這個人下一個動作是什么,接著把自己的劍擺在對方的‘必經(jīng)之路’上。
周易神算,善曉天機!
這些人的動作,全部都逃不過洛文軒的眼睛,更逃不過洛文軒的計算!
連殺三人!
看著地上躺著的三個人,別的一些人已經(jīng)開始退卻了。
“你……周易天經(jīng)的算者居然殺人?你們這一派不是戒殺么?”黑骷髏叫到。
“天都能逆!戒殺?呵呵,周易神算就要算天下不平之事,殺天下邪惡之人!盡管上來!”
“……好!”
黑骷髏對著所有人叫到:“不要一個方向!圍攻他!”
那些聽了之后,又有人開始從側(cè)面攻了過來。
“天下皆可算!圍攻有什么用處?”
洛文軒哈哈大笑,一個人,一把劍,繼續(xù)勉勵抵擋。
很快,又有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就撞在了他的劍尖上。
連殺五人!
但是洛文軒自己也已經(jīng)受傷。
四面八方都是各種兵器向著他招呼,雖然大多數(shù)兵器都會落空:洛文軒就像是知道那些刀槍最終會落在那里一樣,總能輕松自如的避開。
但是四面八方的刀劍實在是太多,他根本不可能完全避開的情況下,他就會選擇躲開大多數(shù),讓少數(shù)砍中自己,讓自己受的傷變得最少。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一樣傷痕累累:身上到處都被砍開的口子和血洞,不斷的飚血。
但就是這樣,他依然沒有倒下,一邊縱聲大笑一邊繼續(xù)殺人!
“洛文軒你真不怕死啊?”
已經(jīng)有十幾個人倒在了地上,每個人都是被一劍直接斃命!
黑骷髏不斷的向著著洛文軒的身上砍,但是洛文軒卻像是擁有不死之身一樣,怎么招呼也不倒下,甚至氣息都不弱一點!
這時候黑骷髏發(fā)現(xiàn):只有自己一個人還在戰(zhàn)斗了。
自己帶來的人都已經(jīng)退到了十幾米外面了。
“你們在干什么?他已經(jīng)快死了!再堅持一下就好!”
四面八方,沒有一個人回答他,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畏懼的看著渾身是血的洛文軒。
“你們……你們不都是我們派的?你們躲什么?”
大家面面相窺,其中一個人大著膽子回答:“碣先生……”
黑骷髏一聽跳起來罵道:“去你奶奶的!誰叫你說我名字了?”
“這個……碣先生對不起……”
“臥槽!”
黑骷髏直接一劍向著那家伙斬去,那家伙趕緊退開了。
“給我滾回來!把洛文軒干掉把尸體抬走!”
還是沒人動。
“你們都聾了么?”
大家還是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敢說話。
最后,華老太一臉陰沉的對著黑骷髏,也就是所謂的碣先生說道:“這乞丐是神算!你看他出手就是人命,能算出怎么出劍就能把我們刺死!上去就是死,你叫誰來?”
很多人都和華老太一個看法。
“華老太!我們是可憐你這個孤殘老婆子還帶著幾個侏儒才讓你入了派有個歸宿!現(xiàn)在就是你效忠的時候!叫你那幾個侏儒給我上!”
“作死!我們還不是要找口飯吃才到你們接陰派,現(xiàn)在還想要我的福祿壽仙送命?你想的美!”
這下子大家退的更遠了。
“哈哈哈哈哈哈……”
洛文軒依然靠著棺材站著,他身上全是血洞,身上到處都是被刀割開的口子,每個傷口都在流血,整個人都成為了一個血人,看起來無比恐怖。
“你們接陰派的人實在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要是老的那一幫人,我洛文軒現(xiàn)在在就成了碎塊了。哈哈哈哈!”
碣先生滿臉郁悶:“好!你們都不上是不是?我來!”
碣先生捏著劍看著洛文軒;“我就看你這個周易天經(jīng)的神算能不能算出我這一劍來!”
“呵呵,你來吧。我也就剩下一劍的力量了。”洛文軒笑道。
聽到這里,碣先生沒有貿(mào)然出擊,而是拿著劍仔細的看著洛文軒。
“你這是打算等我流血過多而死嗎?那你要等到天亮。”洛文軒笑道:“我老叫花子活了十八年,什么苦都受過,要和我比熬,那你可絕對不是對手!”
碣先生估計也真拉不下臉了。
“不用說了!來吧!”
直接向著洛文軒的心臟刺去。
而洛文軒只是懶洋洋的把劍舉了起來。
在那一瞬間,我看到的是洛文軒的那根大拇指的動作停止了。
而他的劍準確的插進了碣先生的胸膛。
碣先生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胸口,然后又看著自己的劍。
他的劍尖被一只白嫩的手握?。耗侵话啄鄣氖质侨绱说募毮?,看起來柔弱無骨。
但是就那么隨隨便便的握住了劍尖。
洛文軒一直靠著棺材站著,而這時候,一只手從洛文軒的肩膀后面伸出來,捏住了那刺向洛文軒胸膛的劍尖。
我雖然一直在棺材邊上,但是我卻完全沒看出江芷依的尸體是如何從棺材里面坐起來,然后又伸出手擋劍的。
江芷依這幾天都在不斷的變化:從一個風塵女的樣子變回了自己20歲的時候:明艷不可方物,美的猶如一件藝術品。
她就那么從棺材里面坐起來,伸出了一只手擋住了那把劍。
那把劍那么鋒利,卻沒沒有損傷那只手分毫。
江芷依的頭垂著,就那么從后面靠在了洛文軒的背上,猶如一個調(diào)皮的少女靠在自己男朋友身上。
她的臉居然還在笑著。
身上發(fā)出一陣一陣刺啦刺啦的放電聲音。
這具尸體經(jīng)常都會亂動,但是這次肯定是最不尋常的一次。
“芷依啊,死了你都……還在逆天而行么?”洛文軒笑了。
碣先生就那么看著那把污穢不堪,銹跡斑斑,還帶著潲水油的劍刺進了自己的胸膛,他的雙眼瞬間失去了神采,整個人直接軟了下去,躺在了地上。
四面八方的人沉默了一會兒。
也就那么一會兒。
然后,四散奔逃!
那情況就和兩天前三百多人一起跑一模一樣。
瞬間就跑的全部沒影了。
洛文軒渾身是血,每個傷口都在流血。
他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江芷依。
“芷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