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那個婆婆說她武藝卓絕但是腦子不怎么樣我都還覺得說的有點過分,而現(xiàn)在看到她這反應我是真的給跪了!
這反射弧是不是也太長了點?
不過想想晚上這兩邊的人相互咬起來的情況,我還第一次感覺到了做小人的痛快。
反正兩邊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狗咬狗吧!
帶著陳思雨到了靈堂那邊天還沒黑,看到還是村子里的人在那里我松了口氣。
我爹依然在靈堂里和村長老張商量著什么,看到我過來之后,老爸一臉愁容的看著我說道:“我從衛(wèi)生院那邊過來了,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嚴重:已經(jīng)有三百多人都是這樣,像是你二叔那樣的重病號已經(jīng)有二十多個人了。但是現(xiàn)在有人在故意在折騰事,說這件事肯定和江芷依有關系,那個叫陰三的說著是江芷依留下來的詛咒,在她死后就會發(fā)作,正在動員所有人和那些人的家屬一起,晚上來這里把江芷依的尸體給燒掉。”
“父親,這兩天的卦象我們都算過,肯定會有驚無險的,你大可放心!”我直接安慰道,然后看到我爹一邊在說話一邊還在干活?
他的身邊是一堆黑黢黢的東西,我仔細一看:似乎是一堆木條。
那些木條散發(fā)著一種燒焦的味道??戳艘幌挛伊⒖谭直媪顺鰜恚哼@就是第二天夜里陳思雨出現(xiàn)的時候,被雷劈的那棵樹的樹枝。
因為被雷劈了,所以整個樹枝都變成了黑黢黢的,我爹正在用一些木工的工具把劈完了只手剩下的樹干給做成一樣大小的木條:每一根大概三十公分長度的樣子。
“父親你這是干什么?”我不解的問道。
“卦象上我們能過關,但是我還是希望做一些相應的準備:至少讓邪祟沒辦法再接近這里。”我爹點頭看著我說道:“這種被雷劈過的木頭叫做雷劈木,是辟邪的極好材料。我打算在這里布下一個陣法,以備不時之需。”
原來我爹要布陣?
作為本地最出色的陰事相公,我父親學《周易天經(jīng)》是十里八鄉(xiāng)里面最高深的人。
但是他到底現(xiàn)在能做到幾重算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和我修習《周易天經(jīng)》不太一樣的是,我爹在其中看出了陣法這種東西。
許多學習周易天經(jīng)的的算者都能領悟到其中的一些提示,然后結合前人的智慧創(chuàng)造出一些獨特的陣法,在中國歷史上最為有名的當然就是諸葛亮的八卦陣。
而父親的陣法在我修行《周易天經(jīng)》之后,基本上能看出來是怎么回事,但是叫我來布陣就完全不行了。
做好了一共三十六根雷劈木棍,按照父親的指示,我們兩個人把這些木棍插在了靈堂附近的土里面。
“好了,也許能派上用場。”父親看看已經(jīng)黑下來的天說道。
“父親你帶著人離開吧。剩下的事情我會去做,你放心,今天晚上一定能平安度過。”
我父親點了點頭,上上下下的看看我,然后又看著陳思雨。
“這位姑娘,我兒子的安全就拜托了。”
陳思雨很鄭重的點頭:“請叔叔放心!”
晚上9點多的樣子,父親帶著人離開了。
靈堂又只剩下了我和陳思雨了。
雖然做好了準備,并且卦象上也說明了今天晚上最多也就是有驚無險,但是看著越來越黑的天氣,我還是有一種不安。
算卦這種東西,因為實在是太玄乎,所以很難保證正確性:因為你完全不知道你找的條件是否正確。
就算是我,到現(xiàn)在應該是沒算錯什么東西,也依然很難保證自己的下一次算卦是不是完全正確的。
在父親他們離開不久,大概晚上10點的樣子,陳思雨突然推了一下我,然后指著遠處:“好像有人來了!”
我直接看了過去。
和陳思雨出現(xiàn)的那天一樣:遠處一條用燈光和火把組成的長龍正在向著這邊緩緩的開動過來。
那是很多的農(nóng)用機車一類組成的,從方向上來看,應該是從藍田村來的!
看到這個情況我的心猛的一沉:這些人來的時間早了!
現(xiàn)在是10點,陰老頭要在12點的時候帶人過來,我期待的他們兩邊懟在一起的時間差了整整兩個小時!
想到這里我腦門上汗立刻下來了:這下怎么辦?
這次來的人,比上次吳定文帶著藍田村來的時候隊伍還要長:前面已經(jīng)到了距離靈堂不足百米的地方,后面還在不斷的從山背后鉆出來:看去來至少也來了三百人以上!并且這次還不是那種老頭老太太來湊數(shù)的:其中至少一半都是青壯年。
而領頭的,自然就是吳定文!
“大伙兒看到?jīng)]有?江芷依那個賤人的靈堂就在這里!”
吳定文的背后,站著一個身高大概1米7,中等身材,年齡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這男人那么顯眼的原因是因為他也穿著一件和陰老頭差不多的殮服!
按照我爹的說法:做婚的人都會穿這種衣服,基本上一件成了陰婚這個行業(yè)的工作服了,但是內(nèi)里到底有什么玄機我父親也不太明白。
那么這個人應該就是陰三了。
他因為年輕,看起來比陰老頭更加的陽光一些。但是那張臉實在是有點丑:三角眼、塌鼻子、嘴唇是向外翻的,一雙招風耳碩大無比,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年輕的猴子!
他沒有說話,而是用一雙三角眼不斷的打量著我,然后余光又向著我背后的陳思雨看著。
看著我的目光也就那樣了,而看著陳思雨的目光,飽含著一種猥瑣。
后面來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下了車,每個人看著我都是一臉的仇恨。
但是他們卻沒有上來,而是等著吳定文和陰三發(fā)話。
不過陰三沒說話,吳文定在吼完了第一句話之后就沒有在發(fā)話了。
而在他們背后,一個穿著西裝,看起來50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用一種很冷漠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是先鋒鎮(zhèn)鎮(zhèn)長葉乃奇,靈堂里的人聽著:根據(jù)國家XXXXX規(guī)定,禁止農(nóng)村從事喪事大操大辦!更不允許土葬!現(xiàn)在鎮(zhèn)上也來人了,請你們立刻把死者尸體交給我們!”
居然是鎮(zhèn)長到了!
事情開始出乎我意料了。
“鎮(zhèn)長,我們沒打算大操大辦,更沒有打算土葬:七天之后我們就會把尸體拉去市里火葬場火化的,這幾天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們必須……”
“小子,你還在讀初中吧?你說的東西你自己都懂么?”葉乃奇看著我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而他背后的人笑聲一片。
“我認識你父親陳經(jīng),我們這里著名的宣揚迷信的神漢,一直以來我都知道,其實我早該把你父親辦了:拉到派出所里好好的關幾天學習一下科學唯物主義和世界觀!只是一直忙于別的事情顧不上?,F(xiàn)在看來,這事情是必須抓了。”
葉乃奇一邊說話,邊上有個同樣穿西裝打領帶,一看就是個狗腿子秘書那種人不斷的把他的話給記錄下來,另外一邊有個穿著很多口袋的那種馬甲,看著起來像是一個導演一樣的人,拿起相機不斷的各種角度拍攝著。
事情越來越麻煩了:居然是鎮(zhèn)長出來了!本來以為只是面對陰三和吳定文,可現(xiàn)在這情況完全不對?。?/p>
我的算卦真的錯了么?
“好了,我聽說你叫陳子衍對吧?靈堂里面的那具女尸據(jù)說是因為聽了你的話才會上吊的,這件事可很嚴重!你也必須被帶回去調查。雖然你還在未成年人保護法的范疇里,但是該教育的還是必須要教育。好了,去吧。”
十幾個青年人立刻沖了上來,手臂上全是紅袖章:看樣子像是鎮(zhèn)上的街道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