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這件事情還會有很大的波折,然而并沒有,我去見了孫雅芊之后,將證據(jù)交給了她爸爸手里,這個手里邊權(quán)力很大的男人,至于后續(xù)的事情就沒我什么事了,我也不想去關(guān)注。
局長姓牛,是退伍后舉薦的工作,聽說他是特種部隊出生,手下是有真功夫的,做事雷厲風行,我很欣賞他的性格。
我告訴了他我的遭遇,當然隱去了巫師斗法這一段,只是說被人威脅了,他也是個耿直人,知道那張U盤對他來說有多大的好處,便直接給我安排了兩個警察保護我的安全,說等到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才會將警察撤回去。
我當然樂意,雖然一直被兩個警察盯著,但也比生命受到威脅強不是?
當晚時間有些晚了,我便直接回了酒店,決定明天去看望一下孫雅芊,畢竟我與她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那一夜,警燈閃爍、警鳴沖天,有些稍微敏感的人都知道發(fā)生了大事,中途我接了個電話,是牛局長打給我的,說U盤里邊的東西太重要了,我?guī)退⒘舜蠊?,他要好好的謝謝我。
我從來沒有打開過U盤,所以并不知道里邊到底是些什么,忍不住好奇,我就多問了一句。
局長猶豫了片刻便給我說:“這事過兩天你看新聞就知道了,鬧得很大,U盤相關(guān)的那個人在地方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昨夜領(lǐng)導(dǎo)將U盤解開后直接將一些重要的證據(jù)連夜交給了市領(lǐng)導(dǎo),凌晨開了個討論會就直接行動了,影響極其惡劣,這件事情恐怕會波及到很多人,你不是內(nèi)行人,還是少打聽了,等事情完了,我好好的請你喝一杯。”
我沒有拒絕,如今的我還是個無名小輩,能夠結(jié)交到牛局長這種公干之人也是好事,有句話不就叫有人好辦事嗎?
第二天,我去了一趟醫(yī)院,前去看望孫雅芊。她的情況很不妙,醫(yī)生說她是因為震蕩太嚴重導(dǎo)致的昏迷不醒,然而我清楚,她的昏迷跟被撞完全不相干,經(jīng)過我一番探尋,我驚恐的發(fā)現(xiàn),她是被別人施展了《搜魂術(shù)》,這是黒巫教里邊的一種極其殘忍的巫術(shù)。
《搜魂術(shù)》簡單來說就是一種可以搜尋一個人腦海記憶的巫術(shù),不過這種侵犯性很強的巫術(shù)對于被施法者來說便是一場噩夢,輕者昏迷不醒,也就是成為植物人,重者當場就能魂飛魄散。
那人給孫雅芊施展搜魂術(shù)無非兩個目的,第一,讓孫雅芊忘了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且還不留痕跡,第二,從她記憶里知道我的下落。
這時我意識到,我處境的危險程度,跟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較量,我完全沒有勝算。
孫雅芊的父親叫孫連康,為人老成持重,不茍言笑,我去探望孫雅芊的時候他也在,淡淡的給我說了聲謝謝,我報以微笑,可能是覺得他這種人不好打交道,連安慰他的話我也沒說。
醫(yī)院的味道我不喜歡,待了一會我說我要走了,孫連康叫住了我,說能不能給我聊聊,我說可以。
找了安靜的咖啡廳,他點了杯原味,我點了杯摩卡,兩人喝著咖啡,竟然誰都沒說話,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眼看我一杯咖啡都見底了,都準備給孫連康道別了,他才問我:“聽小牛說你曾說過雅芊昏迷不是車禍導(dǎo)致的?”
實話實說,我雖然現(xiàn)在開始接觸這類在社會上有身份地位的人了,但遇到身份如孫連康這種人物,依然會一身的不自在,他說話時語氣其實是很禮貌的,但我總覺得好像是在命令我一般,我點頭。
孫連康長長的舒了口氣,道:“這話從何說起?”
我不知道他這種位置的人信不信迷信,因此便顯得有些犯難,想了想我還是準備如實相告,信就信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跟他以后也沒什么交集。
“她是因為被人施展了搜魂術(shù)所以才昏迷不醒的。”我道。
孫連康看著我,忽然問:“你是解決韓家酒店的那個年輕人?”
我點頭:“是我,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跟你女兒認識的。”
孫連康陷入沉思,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相當有威嚴的男人在這一刻也是脆弱的,良久后他抬起頭:“你能救雅芊嗎,我已經(jīng)問過醫(yī)生了,他們說她醒過來的幾率不足百分之十,也就是說這一輩子她興許都會在床上度過,她還小,正值青春,讓她在床上躺一輩子,這太殘忍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眼圈微微有些發(fā)紅,若不是習慣了剛強,我想他絕對已經(jīng)淚流滿面。
輪到我沉思了,孫雅芊有救,按《巫極》上的秘典來說,被施展了搜魂術(shù)的人只要沒有魂飛魄散,是有辦法讓她醒過來的,不過相當?shù)穆闊?,而且以我現(xiàn)在的手段還真做不到。
我如實搖頭,又不忍心斷了孫連康的一切幻想,便說:“按道理來說,她是可以被喚醒的,但我法力低微,無法做到。”
孫連康看著我,那張穩(wěn)沉的臉上帶著期冀,他問:“有誰能救她?”
“巫師就可以救她,但一般的巫師救不了。”我如實回答。
孫連康點點頭,又給我說了一些關(guān)于他女兒的事情,知道我們?nèi)ト∽C的路上遇到的一系列變故之后,他對我說一定會將那些不法之徒繩之以法,又聊了會,他主動留了我的電話,我們便各自離開了。
雖然事情已然解決,但我沒有急著回去,因為與我斗法的那個巫師還一直在暗地里沒有出來。
我社會經(jīng)驗雖然不足,但有些事情還是可以想到的,以對方那個巫師的手段與能力,絕對沒有依附權(quán)貴一說。
這種級別的高手,他隨時隨地都可以找到另外一顆大樹乘涼,而那些所謂的權(quán)貴想要得到如我對手那般的高手相助,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換句話說吧,以我對手的能力,他已經(jīng)不需要攀附高枝,也用不著做誰的幕僚,他跟某人做事,只不過是兩人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罷了,并沒有忠誠一說。
如今我對手依靠的大樹倒了,但以他的能力是不會因他而倒霉的,他如果是個老成持重之人,可能會消停兩天,如果他覺得這不是什么事,隨時都有可能來找我。
我在酒店里住了兩天,很清靜,基本上都是在房間里便研究巫法,畢竟我已經(jīng)意識到我能力的微末了。
第三天的時候我回了家,因為離過年還有兩天了,爸媽打電話催得緊,回到家后,爸媽一個勁的問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就說你們這兩天看新聞了沒?
爸爸當然看了,你說的是中央一臺的新聞聯(lián)播還是本地新聞報紙?我回答說本地報紙,爸爸說看了啊,報紙?zhí)焯炜?,這跟你一言不合就不回家有什么關(guān)系,我說你看到某某被抓了的新聞了吧?
爸爸說看到了,然后就開始罵了起來,說那人執(zhí)政一方,竟然干出那等傷天害理之事來,貪污、包二奶、謀殺一樣沒納下。
我笑著對他說,他之所以本抓,我可是首功。
聽我這么一說,爸媽不禁有些擔憂起我來,怕被人報復(fù),我便說沒事,警方有派人暗中保護我,這樣爸媽才安心了不少。
這天我給老鐵打了電話,說警報解除,你是在廣州過年還是重慶?
老鐵就說我過來去你家過年,我不想在家過。
當時我沒多想,覺得這哥們是跟我關(guān)系好,所以才來我家過年,但粗心大意的我還是忽略了最關(guān)鍵的東西,以至于發(fā)生了后來那些本不該發(fā)生的事情。
老鐵回來后就好玩多了,在過年的前一天,韓雨軒竟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當時把我驚得,我怎么會想到當年在學校里對我不理不睬的美人兒今兒個竟會忽然邀我吃飯?
當然,更吃驚的應(yīng)該是老鐵,他張著能塞下一個雞蛋的嘴,一個勁的問我是不是我會施展那種讓女孩看了一眼就會喜歡上我的巫術(shù)。
我給他開玩笑說,廢話,不然你以為哥們學巫術(shù)是為了什么?
他就嚷著讓我叫教他,我說你六根不清凈,不能學,鬧了一陣,便不了了之。
韓雨軒這等美女的邀約我不得不去,當然我也不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順道把老鐵也帶上了,在某家檔次不低的西餐館吃了飯,韓雨軒最終還是沒忍住,便道明了這次她來找我的來意。
原來她是來求我?guī)兔χ魏脤O雅芊,我回答說現(xiàn)在的我真的不行,我道行不夠,絕不是我不愿意出手幫忙。
韓雨軒顯得很失落,就問我我能不能想到辦法,比如介紹一個人之類的。
我想起了小舅公,便對她說,我替你問問,但不能抱太大希望。
聊完了,我們一道朝餐廳的大門走去,這時一個服務(wù)員跟了上來,遞給了我一張便簽紙,說是有人剛才托她給我的。
我拿過來,上面的一行字徹底吸引了我的目光。
“想救你的女人,就打上面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