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抓住軟肋的女鬼萎靡了很多,眼睛盯著我手中的那塊玉佩,情緒顯得很是復(fù)雜。
我這么做可能顯得有些卑鄙,但那又怎樣呢?活著才有話語權(quán),我今天要是不能從這里出去,那么沒有見識整個過程的人只會認(rèn)為我道行淺薄,那是該死。
而不管我用什么辦法收服了這只女鬼,那么那些不知道過程的人便會認(rèn)為我就是大師。
這就是現(xiàn)實,而恰好,我就是個非常務(wù)實的人。
我收起玉佩,看著離我只有兩米之遠(yuǎn)的被李梅鬼魂上了身的清逸,問道:“她是鬼孩子?”
她驚恐的看著我,嘴唇都有些發(fā)抖。想來她也是知道鬼孩子是什么概念,或則說她清楚鬼孩子存在這個世界上是多么的危險,她雖是鬼,但她同樣也是一個母親,對于自己的孩子,母親都有一種本能的保護欲。
她沒有回答我,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繼續(xù)道:“你知不知道你養(yǎng)她會產(chǎn)生怎樣的后果?”
她搖搖頭,對著我說:“不要傷害她,她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你別傷害她。”
我真的沒有想到已經(jīng)失去人之本性的女鬼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顯得這么脆弱,與剛才要殺我時露出的氣質(zhì)截然相反。
我回答說:“我不會傷害她,但別人會不會傷害她?你在酒店為非作歹,已經(jīng)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你難道覺得這世界上就沒能夠收服你的人,而一旦有人收服了你,他們又會怎么對付你的孩子?”
被女鬼操控的清逸臉色不停的變換著,越到最后,她便越是慌張,因為她已經(jīng)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了。
我不等她作答,又道:“我們是第一波來抓你的人,如果今天你有幸打敗了我們,那明天將會有更厲害的人來對付你,總之,絕對有一天你會被別人打得魂飛魄散,而你的孩子如果運氣好遇到一個正派人士,興許結(jié)局與你一般魂飛魄散,若是遇到心術(shù)不正之人……”
我冷眼看向清逸,一字一句的道:“他可能會將她煉制成法器,那時,你那可愛的孩子將會經(jīng)歷的痛苦我想你應(yīng)該能夠想到吧?”
可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清逸的身子開始瑟瑟發(fā)抖。
其實鬼的思考能力是很單一的,說的簡單直白一點,就是缺根筋,因為有怨念所以就想害人,而且害了人之后怨念絕不會因此而消散,反倒越積越深,最后只能鬧得個魂飛魄散的結(jié)果。
鬼的智力是跟法力掛鉤的,之前在外婆家遇到的劉家那幾個鬼智力就不行,因此法力也很低微,小舅公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給收服了。
但李梅不同,她應(yīng)該是得到什么機緣,因此智力要比一般的鬼魂高得多,不然以清逸的手段不可能被她附身。不過這一點對我來說就是好事了,因為我可以利用她這一點來讓她就范,如果她是那種沒有智力只知道害人的鬼魂,我用它女兒做人質(zhì),她非得給我拼命不可。
“她不能死!”李梅控制下的清逸臉色陡然變得猙獰可怖,她怨毒的看著我,冷冷的對我說:“她是我的女兒,誰也不能傷害她,誰傷害她我就殺了誰。”
“我說了我不會傷害她。”我趕緊解釋,雖然她智力要比一般的鬼高一些,但還沒達(dá)到正常人的平均水平,在她一根筋的思維方式里,或許她會認(rèn)為她天下無敵,誰都可以被她打敗。
“那你放了她。”
“你沒有資格給我講條件。”我冷眼相對,這種情況下,我自然不能把主動權(quán)交到她的手里。
“那我就要你死。”清逸抬起腳,朝我走了一步。
“你要想清楚,在你過來的這段時間里,我有足夠的把握殺了你的孩子。”我毫不相讓,相反,顯得格外盛氣凌人。
果然,清逸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繼續(xù)說道:“你的孩子可以活下去,當(dāng)然前提條件是你想讓她活下去。”
清逸的臉色一陣變換,他看向我:“我當(dāng)然愿意讓她活下去?”
“那就好解決多了,你愿意付出代價嗎?”我問。
清逸想了想,點頭:“什么代價。”
我松了口氣:“很簡單,你從清逸身上離開,去投胎轉(zhuǎn)世,而你的孩子我會保護她,在我生前我敢保證不會有人傷害她,怎么樣?”
這個條件對于李梅來說不算難事,畢竟輪回轉(zhuǎn)世是鬼魂的最好歸宿。
她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糾結(jié),我忙趁熱打鐵:“你害了這么多人,目的不就是取他們的精魄養(yǎng)你的孩子嗎?你難道忍心見她跟著你一道魂飛魄散或則被煉制成法器?”
清逸使勁的搖頭,看吧,要不是我提醒,她興許都不會朝這方面去想,所以說智力才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他們都沒死,我不能死。”清逸忽然仰起頭,悲慘的吼道。
李梅怨念如此之深,看來她的死還真不是自殺那般簡單,如果不出意外,我今天要破一個大案,我忙問:“你說的那些沒死的人是害死你的人吧?”
“是的,那個臭男人他得死,他不死我不甘心,他不死我不會去投胎轉(zhuǎn)世,我要去撕裂他,我要把他碎尸萬段,我要讓他這一輩子都不得安寧,他就是個畜生,死了都是便宜他了,他應(yīng)該被下油鍋、被……”清逸的神色越來越激動,臉上也越來越猙獰,看來她對那個男人的恨已經(jīng)到了極點。
我連忙打住她,任由她這么發(fā)泄下去,我怕她會因此而發(fā)狂:“你是他殺的?”
罵完了,詛咒夠了,清逸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他臉上掛著淚痕,可能是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讓她心中有了觸動,她沉默了好長時間,才點頭回答我說:“我給他懷了孩子,他答應(yīng)會給我結(jié)婚,但沒想到他那么狠,會把握從樓上推下去,我死了,我的孩子死了,我才二十幾歲,我對不起我的父母,對不起我的孩子……嗚嗚……”
清逸哭了,哭的撕心裂肺,我聽著瘆得慌,雖然是清逸在哭,但控制他身體的卻是個女人,那聲音與語調(diào)聽起來讓我極度不舒服。
哭了好久好久,清逸就那么坐到地上,神情萎靡了很多。
“既然恨他,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而要在這酒店害人?”我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了。
清逸抬起頭,氣憤的回答說:“他身上有一樣?xùn)|西,我靠不近他的身。”
我恍然,看來李梅之前的那個男人身份不低,不但殺了人讓警方找不到把柄,還請了高人給他請了驅(qū)邪的法寶。
“你是想要報仇,但是又無法報仇,所以心生怨念才在酒店害人的對吧?”我問。
清逸點頭,看著我,眼神中有一絲期待:“你要是能幫我報仇,我就去轉(zhuǎn)世投胎,再也不會害人了。”
說實話,在未學(xué)巫術(shù)之前我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憤青,經(jīng)常在各大論壇上發(fā)表一些抨擊各種不平事的帖子,所以歸根結(jié)底我還是個正義之士。
李梅雖然現(xiàn)在是惡鬼,但她生前只是個被人傷害的女孩罷了,她被人害死了,兇手逍遙法外,她當(dāng)然心有不甘,這樣算來,她到處害人的錯便可以歸咎于害死她之人的身上了,這種情況下,我很樂意幫她報仇。
當(dāng)然不是我親自動手,我只需要在她這里拿到證據(jù),把證據(jù)交給警方就成:“我?guī)湍?,但是你要把他殺你的證據(jù)給我。”
清逸開始回想,過了一會他道:“有,有證據(jù),但不是他殺我的證據(jù)。”
我不禁有點失望,既然沒有這方面的證據(jù),我如何讓他伏法?我又問:“那是什么證據(jù)?”
“他貪污的證據(jù),他是個貪官,大貪官,只要你拿到這份證據(jù),他就必死無疑。”說到這里,清逸非常的激動,可能是在我這里看到了希望。
其實我也很激動,要真的能夠拿到這份證據(jù),我豈不是幫了人民一個大忙,現(xiàn)在想想,那件事是我人生之中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前段時間看《人民的名義》時,我覺得特別的爽,可能吧,是因為我之前有過與侯亮平一樣的經(jīng)歷。
“證據(jù)在哪里?”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清逸抬起頭,咬著唇看著我,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真尼瑪惡心,他問:“你是真心幫我?為什么?”
我搖搖頭:“我不只是幫你,因為我不想讓你一錯再錯下去,也不想更多的人因為你對別人的怨氣而死于非命。”
清逸看著我,可能是在觀察我說的是否屬實,良久,他選擇相信我,對我說:“我雖然相信你,但我為了讓我的孩子不被傷害,我需要你發(fā)血誓。”
聽到他讓我發(fā)血誓,我不禁緊皺眉頭,血誓可不比的一般的誓言,要是違背了發(fā)下的血誓,那肯定是要遭到報應(yīng)的,我猶豫了下,問:“什么血誓?”
“你答應(yīng)不傷害也不讓別人傷害我女兒的血誓。”清逸看著我說。
我直接點頭:“可以。”
“好,我告訴你證據(jù)在哪。”
接下來,李梅告訴我證據(jù)在一個U盤里,里邊有賬目、視頻、還有他們的聊天記錄,因為她知道他情人的身份,當(dāng)時便留了個心眼,沒想到在她懷孕后,用這些東西威脅他時,慘遭了殺手。
我得知了證據(jù)的地址,李梅從清逸的身體里邊出來,鉆進(jìn)了我從清逸身上找到的一張收魂符里。
酒店的事情完美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