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安饒有興趣地轉(zhuǎn)頭道:“怎么,你以為憑你也能河拆橋?”
二夫人微抬下巴,臉上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情:“我知道自打你回府,燁兒一直護著你,可現(xiàn)在他沒有功夫搭理你的事,我勸你還是乖乖跪下磕頭,興許我會念在你兒子還年幼的份上給你留具全尸。”
站在一旁的小月陰狠地瞥了楚安安,和二夫人進言道:“夫人,這個女人心狠手辣,又能招蜂引蝶,說不定是個禍害,咱們必須將她五馬分尸,免得她用邪氣的法子來報復(fù)咱們!”
二夫人揮了揮手不在意地說道:“你急什么,這院落里里外外都是咱們自己人,她插翅難飛!”
“是,夫人!”小月笑得一臉猙獰,她早就說了丞相府沒人敢動她,楚安安偏偏喜歡在老虎頭上拔毛,現(xiàn)在倒霉了吧?
楚安安臉色平靜地看向站在一旁顫栗不止的大夫,問道:“那么,你也投靠了二姨娘?”
突然被楚安安點名,大夫嚇了一跳,他正要搖頭,接受到二夫人陰陽怪氣的眼神,連忙低下頭道:“我只是一個大夫,只會看病救人,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沒看見。”
二夫人滿意地笑了:“來人,把我給楚大小姐準(zhǔn)備的東西拿上來。”
便有丫鬟搬了一塊重重的鐵板上來,那鐵板上滿是細細小小的鐵針,看過去觸目驚心。
“大小姐,請吧!”小月帶著陰狠的笑容想來推楚安安。
“等一下!”楚心蓮忽然命人扶著自己坐起身來,“楚安安,你敢毀我容貌,本來我應(yīng)該讓你們母子不得好死。不過我一向仁厚,只要你乖乖地跪在上面,用臉給我磕頭認錯,我就懇求母親不為難你兒子。”
楚安安翻了個白眼:“你當(dāng)我白癡嗎?你就算假惺惺地替我求情,二姨娘也不會答應(yīng),那我還費那功夫做什么?”
楚心蓮嘴角一扯,惡狠狠地磨牙道:“你是很聰明,不過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你現(xiàn)在還有其他選擇嗎?我勸還是好好想想怎么哀求我,否則有你受的!”
楚安安挑了挑眉道:“你怎么知道我沒有選擇?”
“你以為還會有人來幫你嗎?”楚心蓮瞇著眼睛長長舒出一口氣,狀似惋惜地說道,“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攀上了北堂太子的高枝就高枕無憂了吧?北堂太子再怎么位高權(quán)重也不能插手南湘國的家事,所以你還是認命吧!”
見楚安安站在原地不動,楚心蓮朝小月遞過去一個眼神,小月聯(lián)合其他丫鬟就要動手,楚安安高聲問道:“你們確定要對付我?”
小月立即反應(yīng)過來后退了一步:“大家小心,這個女人會點拳腳功夫,還會用毒,小心她使詐。”
小月朝另外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兩個丫鬟慢慢挪到楚安安身后準(zhǔn)備從背后牽制她。
楚安安面帶贊許地點了點頭:“不錯,比剛剛有腦子多了!”
小月冷哼一聲,正要下令抓住楚安安,楚安安突然快步上前朝著小月的脖子抓去。
小月已經(jīng)被摔出了心理陰影,她一看到楚安安伸手嚇得連連后退。
楚安安哈哈大笑:“就你這膽量也想對付我,真是自討沒趣!二姨娘,我不妨告訴你,我今天敢來這里就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準(zhǔn)備,不信的話你可以打聽打聽姓楚的是不是正在往這里趕。”
楚安安的話剛落,門外就有人稟告楚丞相派人傳話說要見楚安安。
楚安安抱起首飾盒微笑道:“你們一定很意外是不是,以后讓你們意外的事會更多,最好把心放寬一點,不然嚇?biāo)懒宋铱刹毁I單!”
楚安安說完就要往外走,小月一個箭步擋在了她面前:“二夫人,不能讓她走!老爺找她能有什么事,一定是她讓人送了假消息來迷惑我們,夫人千萬不要上了她的當(dāng)??!”
楚安安精神抖擻地拍了拍小月的肩膀:“你這奴婢當(dāng)?shù)貌环Q職啊,你一直帶著人在我院子外偷聽,難道沒聽到七皇子邀請我參加晚上的宴會嗎?”
“你說什么?”楚心蓮厲聲尖叫起來,小月的臉立即慘白一片。
她慌亂地解釋道:“二小姐,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沒有這樣的事,宴會取消了,剛剛七皇子不是隔著屏風(fēng)告訴你了嗎?七皇子那么喜歡你,不會騙你的!”
楚安安滿臉同情地看著楚心蓮道:“可惜啊,這世上能騙你的,往往是你最喜歡的人。二妹啊,你要是想不開的話,出門左拐就有一個池塘,踏板我都幫你放好了,你就安心地跳吧。”
“你!”楚心蓮氣得牙齒打顫,“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楚安安昂起腦袋,刻意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道:“宴會要是取消的話,我為什么要穿得這么隆重呢?”
“那是我的衣服!”楚心蓮這才明白楚安安的衣服為什么這么眼熟,“誰讓你穿的,給我脫下來!”
小月反應(yīng)極快地扯住了楚安安的衣袖,楚安安絲毫沒有掙扎的意思,她歪著腦袋笑得很是得意:“你們最好小心點,要是弄皺了我這身漂亮衣服,姓楚的可饒不了你們!”
“是爹給你的?”楚心蓮看向二夫人,“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夫人的臉色很難看,她氣惱地瞪著楚心蓮:“怎么回事?還不是你不爭氣,白白將機會讓給了別人!我早就跟你說讓安心在家休養(yǎng),你偏偏要上街,這下又著了這個賤人的道了!”
楚心蓮無比震驚地看著楚安安:“你不是來給我解毒的,你是來刺激我的!”
楚安安非常爽快地點頭:“沒錯!另外你父親拒絕了七皇子的退婚,看來你想當(dāng)正妃的夢要破滅了!”
“什么?”楚心蓮更加吃驚,“怎么可能,父親是老糊涂了嗎?七皇子怎么可能娶你這樣的賤人,這是藐視朝廷,給皇家丟臉啊!”
楚安安聳肩道:“那沒辦法,誰讓姓楚的偏心呢。”
看著楚安安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楚心蓮氣得幾乎快要昏厥過去:“這不可能,你的名聲都臭了,父親怎么可能留你!”
楚安安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怎么不可能?我有婚約在身,就算躺著都是未來的七皇子妃,你什么也沒有,又是庶女身份,就算擠破頭顱充其量只能是個側(cè)妃,相當(dāng)于小妾!楚心蓮,你說姓楚的又不傻,為什么不能好吃好喝地供著我呢?”
“楚安安,我要殺了你!??!”楚心蓮氣得抓狂。
楚安安心滿意足地轉(zhuǎn)身,可是小月還抓著她的衣袖不肯松手:“這些應(yīng)該是我家小姐的,你這個賤人不配擁有!”
楚安安逼近她,小月頓時感覺自己被一股殺氣環(huán)繞,驚得她不知不覺松了手。
楚安安摸了下小月的頭頂笑著說道:“良禽擇木而棲。小月啊,你知道的,我回來就是為了結(jié)束這對母女的好日子,你要是擋著我的道,我不介意……”
楚安安緩緩地撫上了小月的脖頸,小月只覺得一種又冰又涼的東西正在自己的脖子上爬,她嚇得雙腿發(fā)軟。
“這么好看的脖子,真是有點舍不得呢!”楚安安松開小月,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皺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娘,你為什么攔著我,讓我殺了她,殺了她!”楚心蓮氣得雙目噴火。
二夫人死死拽著她的手腕恨鐵不成鋼地怒聲道:“你沒聽到你爹來請她嗎,這是要護著她??!你要是現(xiàn)在殺了她,你爹會饒過你嗎?你爹生氣事小,你的前途,你弟弟的前途才是最要緊的,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能明白?”
楚心蓮心有不甘地死死扣著劍鞘:“難道就任由那個賤人逍遙法外了嗎?娘,你倒是想想辦法??!要是再不除掉這個禍害,萬一她真的嫁給七皇子可怎么辦?”
二夫人露出了一個森冷的微笑:“我們不可以殺她,可是七皇子絕對饒不了她!試想,哪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未婚妻帶著兒子嫁人?這兩年你也知道七皇子對她的態(tài)度,她就算再厲害也改變不了這點,咱們只要……”
二夫人低下頭在楚心蓮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話,楚心蓮臉上的怒氣漸漸消失,轉(zhuǎn)而是可怖的笑意。
可笑著笑著她又無比擔(dān)心地說道:“娘,雖然女兒的毒已經(jīng)解了,可是大夫說膿包要三日后才會徹底消失,這宴會……”
二夫人垂下眸子思索了片刻道:“娘有辦法,你就安心地打扮自己吧,務(wù)必要在宴會上拔得頭籌求得皇上的恩典,明白嗎?”
楚心蓮滿懷信心地點頭,楚安安,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
另一邊,楚安安哼著小曲朝等在外頭的楚丞相打了聲招呼,楚丞相面色陰郁地瞪了她一眼:“今晚不許胡來!”
楚安安背對著楚丞相搖手:“看心情!不過看在你剛剛及時派人來的份上,我就給你點提示,你是要保楚心蓮還是自己的官位,最好提前想清楚,免得到時候氣死!”
“你!”楚丞相氣得直咬牙,“孽畜!”
楚安安懶得理會楚丞相的辱罵,畢竟她現(xiàn)在打不過楚丞相,她端著首飾盒回到了北堂洛的房里。
楚律正認真地給烤雞順毛,烤雞滿臉享受地半瞇著眼假寐,兩個小家伙看到是楚安安回來了,連忙撲了過來。
楚安安摸著兒子的小腦袋問道:“臭小子,有沒有膽量和娘去闖龍?zhí)痘⒀ǎ?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