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尤看向聲音來源,那邊人群讓出一條路。
走在前邊是一個女人,一席白裙勝雪、肌膚也雪白得猶如凝脂一般。腳下踩著一雙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靴,襯托著高挑的身段。一頭火紅色的長發(fā),蓬松地紅發(fā)披在她身后,直到腰間才戛然而止。
狹長的睫毛下,一雙漆黑的眸子泛著一絲光澤,就猶如倒影著銀月的清澈湖水。
女人盯著陳尤,染得紅艷艷的朱唇泛起了一抹笑弧。
在女人身后,跟著一名身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男子神態(tài)嚴肅,儼如一座雕像。
陳尤眉毛微微舒展,雙手環(huán)胸,淡漠的眸子看著彩蝶和那名男子。
“是彩蝶小姐。”
“彩蝶小姐。”
女人踩著蓮步漫步朝著這邊走來,四周的人紛紛跟她打招呼。彩蝶只是微微點頭,表示回應(yīng)。
她停住了腳步,饒有興致地看著陳尤,嘴角泛著笑弧:“你就是陳家的大少爺,陳尤?”
陳尤雙手環(huán)胸,看了女人一眼,眸子內(nèi)透著一絲淡漠,絲毫沒有出聲回應(yīng)的意思。
彩蝶心一凝,心里莫名地感覺到一絲不快。
這個男人看不起自己?彩蝶很明顯地感覺到陳尤的高傲。
那種高傲絕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培養(yǎng)起來的,只有常年位于權(quán)利的頂點的人才會有這樣的高傲,仿佛在他的眼里,其他的人全是螻蟻。
彩蝶柳葉眉微微一蹙,有些不爽。
“趙少爺,要找事也要注意地方。這里是‘千爵賭場’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蒼老的聲音透著低沉,說話是站在彩蝶身旁那名中年男子。
趙貴匡面色微變,趕忙對彩蝶說:“彩蝶小姐,剛剛是這個家伙主動找事,所以我才會想著動手。這一次,是他先動手的,真的。”
中年男子皺了下眉毛,說:“你是說,一個沒有絕武器的普通人,主動找你動手?”
聽到這,趙貴匡不由得苦著臉:“這是真的……”
“周叔叔。”彩蝶聲音動聽,就猶如泉水的流動:“既然這件事是陳少先動手的,那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正好這陣子,我也沒什么事做的。”
“是。”周泰恭恭敬敬地低頭應(yīng)了一聲。
周泰看向趙貴匡說:“趙少爺,你明白彩蝶小姐的意思么?”
一聽,趙貴匡眼睛泛著一絲亮光,他露出一絲笑容:“明白,我一定會將這件事解決。”他看向陳尤,眼睛透著一絲得意。
彩蝶的話就代表著,讓趙貴匡放開手腳,跟陳尤好好打一場,徹底解決這件事。
“陳尤,這一次,你死定了!在千爵賭場里惹事,就算你家里人來了,也保不了你!”趙貴匡一步一步朝著的陳尤靠近臉上泛著得意的笑容,靠近,他撲向陳尤,拳頭揮出,靠近,一拳砸向陳尤的腦袋。
勁風襲面而來,陳尤一腳踹出。
“砰!”腳踹出的速度比趙貴匡揮拳的速度快多了,而且腳比手長!
趙貴匡的拳頭還沒碰到陳尤,陳尤一腳便重重地踹在趙貴匡的肚子上。
“砰!”趙貴匡身體不由自住地彎了下去,身體就猶如煮熟的蝦子,彎了起來。
在他身體彎下去的時候,也等于將他的腦袋送到陳尤面前,陳尤腳一收,站好。一拳揮出,落在趙貴匡的腦袋上。
“砰!”
一聲悶響,趙貴匡身體飛出,撞在地面上,翻了幾個滾,沒了動靜。
彩蝶本想找張椅子坐下,可屁股還沒碰到椅子,眼前的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她緩緩起身,眸子內(nèi)泛著一絲驚愕。
全場鴉雀無聲。
陳尤掃了趙貴匡一眼,收回視線,站在賭桌前,看向發(fā)愣中的莊家,淡淡地問:“可以下注了嗎?”
二十五萬足以買五株黃銅草,五株其實已經(jīng)足夠了陳尤從煉氣中期升到煉氣后期了。等到了煉氣后期,黃銅草也沒用了。但是錢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畢竟到了煉氣后期,也有煉氣后期所需要的靈藥,那些靈藥的價格肯定比黃銅草值錢,還有,別忘了。陳尤可沒有歇息的地方?,F(xiàn)在有個斂財?shù)臋C會自然不能放過。
“???”莊家愣了愣,顯然還沒回過神。
“我……我沒做夢吧?趙貴匡被陳尤放倒了?連絕武器都沒機會用?”
“這這這……”有些人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這一幕,太令人震驚了!
陳尤,一個連絕武器都沒有的家伙,對付一個絕武者居然贏了,而且還贏的這么干脆利落?
陳尤看著莊家,見莊家沒反應(yīng)。陳尤不由得皺了下眉毛,慢慢地將身前的籌碼收起。
被趙貴匡這么一搗亂,賭局是進行不下去了。沒辦法了,看樣子只能將籌碼換了,買點黃銅草先用著。
“你準備繼續(xù)賭嗎?”一個清冷的聲音緩緩傳來,是彩蝶的聲音。
陳尤抬起頭,只見彩蝶來到莊家的位置,帶著白色蕾絲手套的雙手支在賭桌上,笑說:“還賭嗎?”
陳尤舒展眉毛:“當然賭。”
彩蝶紅顏的唇角上揚,笑說:“要賭,要不我們賭大一點?”
“大一點?”陳尤盯著彩蝶,淡漠的黑眸內(nèi)透著一絲疑惑。
彩蝶說:“對,賭注大一些。像這樣小賭小鬧太無聊了。”
陳尤掃了一眼自己的籌碼。
二十五萬還是小賭小鬧么?
陳尤看著彩蝶,淡淡地說:“我現(xiàn)在身上就只有這些錢,你想賭大一些,賭什么?”
“看得出,你需要錢。這樣吧,如果你贏了我,我給你一千萬。”彩蝶抬起手,壓在骰盅上,泛著一抹自信的笑弧,盯著陳尤:“如果你輸了,我也不要你的錢,只要你在這間賭場打雜半年就好。”
陳尤很高傲,據(jù)彩蝶所知,陳尤明明一無所有,可他剛剛面對自己的時候,卻能露出那種高傲的模樣。這讓彩蝶對陳尤多了一絲興趣,她看看,當一個人的高傲被人粉碎的時候的模樣。
但在彩蝶聲音落下的同時,陳尤那張臉就冷了下來。
“你在侮辱我。”一個字一頓的聲音蘊含著一股威嚴感,威嚴感就猶如無形海洋一般籠罩住了彩蝶,彩蝶笑容一僵。她看到是陳尤冷漠的視線:“一千萬就想買下我的尊嚴和一年的人身自由?”
冷漠的聲音透著一絲寒意,寒意鉆入彩蝶全身。
“彩蝶小姐,你沒事吧?”站在彩蝶身后的中年男子感覺到了彩蝶的異樣,可他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能出聲詢問彩蝶。
彩蝶回過神,身后一片冰冷,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后背全是冷汗。
彩蝶俏臉泛白,咽了咽口水。就在短短一瞬間,那股前所未有的壓力,粉碎了彩蝶的氣勢。彩蝶渾身就仿佛跌入了水池內(nèi)一般,身上滿是汗水。
她調(diào)整了下呼吸,抬起頭看向陳尤。
陳尤將桌面上的籌碼收拾好了,抱著籌碼,準備離開。
“等一下!”
陳尤腳步一頓,皺了下眉毛。
心里略有些不快,這女人可真煩。
“這樣吧。”彩蝶說:“你跟我賭一場,如果你贏了我,我還是給你一千萬。如果你輸給了我,就將你的錢留下,可以么?”
“一千萬比二十五萬?你看不起我。”陳尤微微側(cè)身,冷漠地視線盯著彩蝶。
彩蝶嘴角抽搐了下,避開陳尤的視線,生怕又遭到那股壓力的碾壓。
陳尤邁步走回賭桌,將手中的籌碼賭桌上一放,淡淡地說:“這樣吧,如果我輸了,這二十五萬就交給你。至于其他的錢,我就先欠著。”
聞言,彩蝶緩緩抬起頭,看向陳尤:“好。”
兩人的對話,讓其他的人見識到了陳尤的高傲。
“彩蝶小姐,居然在氣勢上輸給了陳尤?”
“好強,陳尤好強。這傲氣,太強了吧。”
人群里有人在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