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必失的道理他知道。
他已經(jīng)說了很多了,這陳老板雖然有錢不錯,也被他看作冤大頭,但是他人可不傻,如果傻得話早被人弄死在煤礦里了,所以他每次并不會黑太多,也就是一倍的利潤。
這在古董行已經(jīng)算是良心價了。
而陳老板最不差的就是錢,他那里那是煤礦,就是一個個造錢的礦,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窮的就剩錢了,所以用錢來買東西、
兩個人也說不上誰在逗誰。
趙龍自認為用古董在陳老板身上賺錢最容易,反正是死賺的只要他守住底線,就是東西是真的,那他就可以源源不斷的像一個螞蟥在他的身上吸取金錢。
趙老板呢,他最多的就是錢,在趙龍這里可以用這些對他來說最廉價的換取真東西,不用去浪費時間,不用擔(dān)心假貨,這省下來的時間,都夠他賺幾個這件古董的錢了。
所以兩個人互惠互利,一直合作的很愉快。
可是這件東西趙龍張口就要一個億,縱然他錢多,這個東西他也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的確這件東西就算他來看也不可能指這么多錢,但是過了今夜如果趙龍能勝出。
在潘家園這里一炒作,名聲一傳出去,整個古董界應(yīng)該都會知道了所以趙龍連夜將他請過來,也是因為今天是一個億,明天一個億就拿不下了,京北懂古董的多。
但是有錢的更多,那些住著四合院的大佬才是真的豪。
陳老板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他是個商人,有著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不能虧太多,一倍的差距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趙龍看起來很自信,畢竟還沒有贏,萬一輸了又該怎么吧。
“趙老板,你現(xiàn)在給我畫的大餅可是很大,你今晚找我來也是因為明天你也怕出意外吧。”陳老板終于是放下了手里的東西開始進行交談,成交于不成交也都在這個關(guān)鍵點上面了。
趙龍聽著依舊是笑嘻嘻的。
他當(dāng)然想先止損,如果這陳老板同意,那么賺錢他自己賺了大頭,虧本卻是兩個人一起承擔(dān),陳老板承擔(dān)大頭,何樂而不為呢。
“陳老板你這話就說的不厚道了,我可是那你當(dāng)朋友才喊你過來的,你也知道行情,明天已過,你一個億肯定是請不走的。”趙龍看著陳老板說道。
陳老板也是思索著:“你覺得我一個億都花了會在乎多那個一兩千萬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趙龍也沒生氣,生意本來就是商量著來,從手邊拿了一些資料給他。
這都是江流的資料,這些年來他一直想要那件門面,所以無時無刻不在打聽著江流,而江流最珍貴的一件就是他爺爺留個他的那個三千萬的青花,雖然珍貴,但是跟眼前的東西比起來不值一提。
這個可是御用的東西,品級上就高了不止一層。
陳老板也是看著手里的資料,只不過隨意看了一眼就扔在了桌子上面,因為這些東西根本不值得他提前下注,他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趙龍沒有什么東西的話,那他就走了。
不現(xiàn)在這里浪費時間,他明天還要談生意。
在他看來能在紙上寫出來的都不叫秘密,因為你無法去了解一個人的內(nèi)心,也不肯那個知道他隱藏最深的那個秘密,他對于這些難在潘家園開店,并且熬過當(dāng)年的大劫的人都感覺佩服。
不是江流趙龍他們這一代,而是他們的爺爺。
等活下來,并且經(jīng)營下來,這本來就是本事,不可能說誰家里還沒點壓箱底的東西,如果這些你都能知道,那還叫什么壓箱底的秘密。
趙龍跟陳老板也不是打一次交道了,自然能看得出來他眼底的那種不耐煩,嘴角一咧,看著桌子上的東西說道:“陳老板,你我都是商人,想必應(yīng)該知道一個道理。”
“物以稀為貴,而這件東西之所以一直不能過億,需要借這一次的東風(fēng),就是因為我一直狠不下心來,既然陳老板您不信我,那我也要表達一下我的誠意。”
趙龍說著話從陳老板的面前拿起了一個,從桌子上離開。
松手。
瓷器破碎的聲音在屋里響起,此刻桌子上只剩下了一個,全世界唯一的一個絕品!
“陳老板,它現(xiàn)在漲價了,一億五千五。”
趙龍坐在那里看著陳老板,好像是吃定了他一樣。
隨后兩人密談了很久,沒人知道兩個人說了什么,只知道外面的店員還有陳老板的兩個保鏢都被趙龍打賞了兩萬塊錢,紅皮,十幾人,三十多萬,看起來也是讓人晃了眼。
眾人都走了之后。
而趙龍坐在大廳里做了一夜,直到太陽透過窗戶灑在地上,他才站了起來。
他昨天吩咐了,今天不需要早來,等十點在開門,午時去斗寶!
相對于趙龍的不眠不休,賭上了一切江流換了新床,新被子,可謂是睡得舒服,一覺睡醒,出去美美的吃了個早飯,然后在一群人的注視下又回到了店里關(guān)上門接著來一個回籠覺。
但是在外面守著的人卻一個比一個有戲。
“看到了吧,這兩家今天都沒開門,那邊連飯都沒吃。”一個人看著江流進屋說道。
“廢話,這可是斗寶啊,昨天他們都說了,趙老板拿出來的東西隨隨便便九位數(shù)啊。”
“厲害了不知道江老板會拿什么出來。”
“不知道,你們說會不會把昨天發(fā)光的那件寶貝拿出來了。”
“等著吧,這才十點,還要兩個小時呢。”
“人越來越多了,這件事在古董行都傳遍了,聽說最近因為盜墓的事情,京北的一些專家都去豫省了。”
“走光了也沒事,潘家園還能缺專家嗎,聽說龍老今天會出來主持。”
“龍老?他有小十年沒出面了吧。”
外面的聲音很快的從兩個人斗寶,變成了研究龍老是何許人也,也就在這談話中時間很快的過去,江流坐在柜臺前玩著手機,若是以前或許他還會有些著急。
可是眼下,不要說他贏定了。
就算是輸了又能如何,根本對他沒有一點點的影響,他考慮的是兩天后下墓要的是什么工具,怎么才能活著回來,而且他現(xiàn)在對于提升權(quán)限很是在意,因為這才關(guān)乎著他的性命。
可惜的是三爺也走了,要不然從他那里買東西肯定方便的多,但是如果第二次買的話,估計身份也會受到懷疑,這都是相輔相成的。
所以他準(zhǔn)備這件事了了之后去一趟鬼市。
鬼市是從晚清的時候叫出來的。
晚清的時候,時局動蕩,國之將亡,皇帝都保不住命,何況那些大臣們。
許多清廷遺貴,破落富豪,家道敗頹后無以糊口,只能靠變賣祖宗留下來的那點家產(chǎn)茍且維生。
但是總歸曾經(jīng)顯赫一時,哪里放得下架子丟得起面子?于是趁著天亮前半明半暗的光線,拿了古董偷偷到街邊擺攤販賣,既躲開了熟人還做成了買賣。京北是皇城,當(dāng)年是官僚世家集中地,此時破敗的顯貴也不少,久而久之,沿襲成市就是“鬼市”了。
窮人打火石,富人點燈籠。
所以在夜里就如同鬼火一般,其實就是三更半夜撂地攤的買賣,后半夜開始,雞叫之前結(jié)束,雄雞一唱天下白,這句話也是真理,時代在變規(guī)則也在變。
古時候人穿著夜行服,隱藏蹤跡,賣一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也是怕被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到處都是監(jiān)控,哪里都有執(zhí)法人員。
所以鬼市就在潘家園的一個游園里,白天這里是旅游的地方,等閉園之后就是鬼市了,這里是京北最混亂的地方,但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每買一件東西抽頭就要百分之三十。
要弄清楚是一方百分之三十。
加入這件東西賣了一百萬,買家要掏一百三十萬,這三十萬是交給園里,賣家也只能拿走七十萬。
其實這件東西也就值個七十萬,但是賣家賣一百萬,所以買家等于是付了雙倍的價錢。
“江老板,時間到了。”
門外的聲音響起,江流看著時間還差一刻鐘就要到正午十二點了,午時是十一點到下午一點,選在十二點也就是因為這個時候是陽氣最旺的時候,天地有正氣。
江流此刻也是換上了一身長袍,手里端著那塊玉璧。
他是不在乎,但是他從這里走出來,他就要注意,因為潘家園里認可他是因為他的爺爺,而他爺爺雖然已經(jīng)走了,但是他也不能丟了面子,該做的還是要一絲不茍的做下去。
江流門口的這條街已經(jīng)被圍得水泄不通了,但是江流打開門的時候卻自動給他讓了一條路,看著那邊趙龍也是走出門來和他一樣,剛剛出來他就看到了秦然。
想必也是因為斗寶他才沒來吧。
“過來,把門鎖上,跟著我。”江流看著他說道。
眾人看見江流看向一個小伙子也是讓開了身子,讓秦然過來,秦然把門關(guān)上之后,就跟在江流身后,這擁堵的路上,真的是給江流強行擠出了一個真空的地方,如果是航拍的話。
就看到江流身邊一米見方是沒人的。
而他剛一走,前方空出,后面又補上來。
路程并不遠,是一個古時候的擂臺,江流和趙龍幾乎是同時到達,一人從一邊上去,此刻擂臺已經(jīng)被擺好,兩人斗寶,其實和打擂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龍老坐在最上方。
旁邊的也都是和江流,趙龍爺爺一輩的老人。
一輩子都浸淫在古董行,所以他們無論是資歷還是專業(yè),他們都是有資格坐在這里的,他們兩個都沒有什么異議,所以在場的人更是不會多說什么,只是期待著斗寶的快點到來。
年代。
品相。
背景。
因為兩個人拿出來的不可能是假貨,所以真假這一點不用考慮,最后一點就是。
價錢。
最后一點也是為了滿足在場所有人的需求,一般的鑒寶是不會宣布價格的,就算告知也只會告知藏寶人,但是斗寶本來就是潘家園天大的事情,在古代輸?shù)舻目删褪巧砑倚悦驮谶@行混下去的尊嚴。
所以沒人敢靠這個來炒作,因為潘家園又潘家園的規(guī)矩,不是兩個人一合計,我們來斗一下,然后弄出一個天價。
趙龍和江流把東西送了上去。
兩個人也都是正襟危坐,他們也不怕有黑幕什么的,因為以龍老的身份不屑于去做這件事,江流看著他想著如果他拿出湛盧,龍老或許會對他另眼想看吧。
不過也就是想想。
太陽正高,不過沒有人離去,他們不知道錯過今天還能從哪里看得到這種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