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地王爺這么窘迫的時候。棺材之中,一枚枚的紙錢在霎那間飛出。看上去好像是沒有絲毫的重量,在空中紛紛灑灑,而后向著那人而去。
“這是什么東西!”那人怒叱一聲,眼中帶著一股的驚恐,兩枚的紙錢好像是如影隨形一般,一左一右。
“哈哈!”我大笑了一聲,叫著說道:“別跑啊,說不定你今天就用得到了。不管怎么樣先收起來!”
那人聽到我的這句話,被氣的七竅生煙:“臭小子,我一定要宰了你!”
“你倒是來?。?rdquo;到了現(xiàn)在,我倒是不怕了,來到了那一口棺材旁邊,看著不斷逃竄的他,然后轉(zhuǎn)過頭來,向著棺材里看去。
一個十分精致的面孔。
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算得上是十分的清秀,也有一股古風(fēng)的韻味。在這個時代,這種臉頰精致的女子,確實已經(jīng)是不多見了。臉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好像是經(jīng)過了仔細(xì)的丈量一般。但是要是說漂亮的話,卻是談不上。只能說,模樣讓人看上去非常的舒服,怎么形容呢?一看到這張臉,我的嘴角就忍不住的掛起了微笑。
雙眼緊閉,看上去好像是根本沒有蘇醒一般。
在她的周圍,還有一枚枚的紙錢不斷的錯落在那里,這紙錢看上去十分的尋常,可是在她的手中卻好像是成為了一個個的兇器一樣。
“你,真的會醒過來么?”我的心中有些疑惑,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過了半晌,才微微的搖頭,有些自嘲的說道:“你現(xiàn)在還不會和我說話呢!”
說完之后,再次抬起頭來。向著那人的方向看去。
“哼,我當(dāng)是什么東西,原來是一個死人!”這個時候,那人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手中的控靈瘟猛然間晃動。緊接著,被壓在地面下的地王爺翻身而起,棺材板在瞬間被彈飛。
隨后,它似乎是感受到什么比較喜歡的味道一般,雙眼中帶著一股貪婪,向著那棺材狠狠地沖了過去。
趁著這個機會,我將爺爺留下來的那三炷香拿了起來,準(zhǔn)備隨時起燃。地王爺本來就不容易對付,再加上我現(xiàn)在的身子虛弱,想要應(yīng)付就更加的麻煩。說實話,就算是燃起這香,我也沒有把握能夠?qū)⑦@地王爺斬殺,更不用說這里還多了一個能夠控靈的道人了。
但是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我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狀態(tài)強行的提升起來。
地王爺身體一縱,雙臂前屈,向著那棺材沖了上來。我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樣,都不能讓這地王爺靠近棺材。
身體往前踏出一步!
將其中的一炷香拿在手中,拈香印在我手中快速成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棺材之中又是三枚紙錢快速飛出,向著那地王爺?shù)奶扉T直接的沾了上去。
地王爺?shù)牟椒ズ孟袷潜蛔枇艘幌乱粯?,身體微微一滯,頓在了那里。而就在此時,黑狐貍身體就好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迅速沖出,向著那道人而去。
道人還在和那兩枚紙錢纏斗。
“哼,今日就算是驚了這個地王爺,我也要把你古家翻一個底朝天!”那道人的眼中透出了一股強烈的憤怒,對著我大叫了一聲說道。
說話之間,手中控靈瘟快速的晃動。
周圍一股陰風(fēng)傳蕩而來,不過,奇怪的是,樹葉和樹枝卻是沒有一丁點的晃動,只能夠感到一股冰冷的陰風(fēng)好像是從地獄深處吹出來的一樣,而六只血淋淋的黑貓,卻是在那控靈瘟響起來之后的不久,快速的躍上墻頭,呲牙咧嘴的對著我們!
“我倒是要看看,你這里還有什么東西能夠攔著我!”那道人的眼中帶著一股憤恨,他之前可能根本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生出這么多的波瀾。
我深吸了一口氣。
沒想到到最后,這三炷香,還是要燃起,在那同時,我的心中還有一些的小期待,我想要知道,爺爺所留下的這三炷香,究竟有什么不同。因為,他并沒有告訴我這三炷香的名字,奶奶似乎是知道,但是也并沒有告訴我!
想來,這三炷香至少不會比請神香差才對。
不過事情卻是出乎我的意料,因為黑貓的出現(xiàn),地王爺似乎是更加的狂暴了。陰氣和尸氣彼此之間相互糾纏而過。讓黑貓和地王爺都有一丁點的失控,但在那同時,也更加的強大了。
黑貓沖了過來,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微微的傳蕩而出。
我的心中一驚,卻是在瞬間明白了那清香是從什么地方傳來的。跟著那清香傳來的,還有一股邪異到了極致的氣息。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感受到這么純粹的邪氣了。
地面上,忽然憑空綻放出了一朵潔白的花朵。只不過,那花朵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骨頭碎片,潔白之中帶著一陣陣的邪氣。緊接著,那白骨花中深處了一根血紅色的藤蔓,十分的纖細(xì),卻好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順著那黑貓的腳腕直接的纏繞而去。
我有些震驚。
因為我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個場景,哪怕是在故事里也沒有聽過。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弄出這動靜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在我窗臺上的那一枚種子,不過我怎么都沒有想到,這種子竟然會如此強大。
那讓我頭疼不已的黑貓,竟然被幾朵類如白骨的花給纏繞的不能動彈。
這一下,不僅僅是我,就算是那道人也驚呆了。他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股的惶恐,看樣子,他好像是知道那種子究竟是什么東西,雙手微微的顫抖起來。
緊接著,手中的控靈瘟猛然間一收,就想要遠(yuǎn)離這里。
“這個時候想走?只怕是晚了吧?”還不等他離開,齊叔的聲音慢悠悠的傳蕩而出,大門之外,一個身影緩步踏來,嘴角帶著一股嘲諷的味道:“鄭安,咱們可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你的本事見長啊,不敢對我下手,跑來對付我的侄子?”
齊叔手中,一枚桃木釘飛出,身體在瞬間封住了那道人的去路。
鄭安?
我的心中有些疑惑,說實話,我對這個名字還是有些陌生的。不過這也沒什么,畢竟是齊叔那一代的人,有很多我并不是很清楚。
“老齊,一見面就兵戎相對,不好吧?”鄭安的雙眼瞇起,看著齊叔,眸子中帶著深邃,頓了一下說道:“更何況你也知道,你殺不了我。我手中可是有控靈瘟的!”
齊叔咧開嘴笑了一下,笑容中帶著一股殘酷:“是么?咱們可以試試,若不是我當(dāng)年想讓,這控靈瘟,可未必能夠到你手中!”
鄭安頓了一下:“此事就此作罷,我以后不在管古家的閑事,這一次我來是對付解家的。咱們各退一步,如何?”
“不可!”我擔(dān)心齊叔答應(yīng),急忙的搖頭。
齊叔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些滿意一般,微微的搖搖頭:“鄭安啊鄭安,你倒是投靠了一個好主子,不過,唇亡齒寒的道理你懂,我們也是明白的。今天我若是答應(yīng)了你,等到解家滅亡那一天,古家也會遭逢大難。到時候,你鄭安可未必會放我這老骨頭一條生路!”
我的眉頭微皺。
從鄭安和齊叔的對話之中,我多少的知道了一些之前的事情,只不過,有一大部分都需要靠我去猜測而已。
“唉,我真的有些想念這小子的老子,如果他在的話,應(yīng)該能聽得進去我的話!”鄭安嘿嘿一笑,看著齊叔,而又搖頭說:“罷了,咱們這么長時間不見。不斗一斗,你也未必安心。不過,若是這家中的其他東西出手,這場斗法,可就失了公平!”
鄭安雖然說處于劣勢之中,但是卻沒有一丁點的放棄。
反而是不斷的用言語刺激著齊叔,他的心中恐怕也明白,若是硬碰硬的話,今天離開的概率確實不高。
“你死我活可沒有公平一說,你聰明,我也不傻。今天可是一個好機會!”說話之間,齊叔直接出手,沒有任何的猶豫。
雙手挽蝶而出,就好像是兩只美麗的蝴蝶在空中飛舞,向著鄭安而去。
我在旁邊看的有些出神。
齊叔和鄭安,道行都已經(jīng)非常的高深了,能夠看它們斗法,確實是一件非常賞心悅目的事情。
鄭安手中的控靈瘟拍動,齊叔也沒有任何的留手。
你來我往之間,已經(jīng)斗了數(shù)十回合。我不經(jīng)意的看向了院子之中,卻是瞬間呆滯了。
那六只黑貓,不知道什么時候,好像是被吸光了精氣一般,骨架和皮毛靜靜地散落在那里。整個身體已經(jīng)干癟的不成樣子。地面上的花朵,也已經(jīng)消失了。
我渾身顫抖了一下,這種子究竟是什么東西?竟然這么邪性?難怪讓馮萬山氣運那么強的人都壓制不住。可是,齊叔為什么要我把這么危險的東西留在自己的身邊?
看著地面上那六只黑貓的枯骨,我陷入到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