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立馬條件反射般的揪住白澤的尾巴直接扔了出去,只聽他嗷嗚慘叫一聲,整個狐身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青青這下卻突然生氣了,跑過去把白澤抱在懷里,問我為什么對它這么兇,當時要不是它我們就都死了。
我瞪大眼睛不知道青青什么意思,在太平村白澤是救過我們沒錯,但是當時她都被白澤打暈了,不可能知道真相??!
我剛想開口問問她是怎么回事,墨燁卻突然截斷我,說道:“施潤,山路塌方把你們埋到了地底,是這只狐貍帶救援隊和我找到了你們,所以......你確實應該對他好點。”
墨燁說對白澤好點的時候,嘴角崩的特別緊,那咬牙切齒的樣子讓我感覺這哪里是讓我對他好點呀,不要摧殘的太好才是。
而且明明剛才說不想死就放開我的人是他,這會又來裝什么大尾巴狼。
不過考慮到青青在場,我也不好發(fā)作,只能瞪了他一眼,隨后考慮他剛才說的話。
其實之前從太平村逃出來的時候,我也想過該如何跟警察和學校解釋這次事件,只是還沒來得及清楚,就暈了。
而如今墨燁給的這種解釋無疑是最好的,畢竟若是告訴警方全村都死了,不把我逮到精神病院里才怪。
后來青青見我對白澤的態(tài)度也好了,這才把它放到床邊,然后告訴我塌方時鄭鵬被砸死了,劉澈也受了重傷,我睡了一天夜,她擔心的不得了。
后來又說到太平小學,她立馬氣的破口大罵,說什么破對子小學,慰問小學,全特么是騙人的,原來那都是云城大學后勤部主任捏造出來的。
這幾年,他一直利用這件事騙取了不少錢財,這次我們?nèi)ノ繂査緛砭拖胱屛覀兛杖ヒ粓?,最后再以迷路為由得過且過,只是誰也沒料到會遇到塌方,而且還害死了人。
這下鄭鵬父母不干了,學校賠了不少錢,那主任也被逮進了局子,恐怕一時半會都出不來了。
她說的合情合理,可是我卻感覺事有蹊蹺。
納蘭玥說有仙人告訴他們我會去那里;然后就是碰巧墨燁的肉身也在那里,如果我去太平村本就是個不確定事件的話,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巧合?
我突然感覺,這里邊似乎是有個陷阱在百年前就已經(jīng)為我準備好了,只不過好像是哪里突然出了紕漏,才會功虧一簣。
見我愣神,青青推了推我,問我想什么呢,我連忙說沒想什么,不想把她扯進來,而墨燁此時突然跟青青說,我剛醒需要多休息,這明顯就是在攆人了。
青青倒是不惱,只是眼神壞壞的跟我說了句等回學校再對我嚴刑逼供,竟然找了這么帥的男朋友都沒請她吃飯。
男朋友?
我看著墨燁,臉燙到不行,連忙跟她說出院之后就請,而且還請大餐,青青這才作罷。
只不過剛走幾步,她突然又回頭看了眼白澤,說小白白,你今晚跟誰睡?
我惡寒一把,還小白白?
青青,如果你知道你面前這個小白白是一朵流氓的臭狐貍時,還喊的出口嗎?
我看墨燁瞪了一眼白澤,說走廊里給它配了狐貍窩,它也應該去睡覺了,那語氣威脅意味十足。
本來還坐在沙發(fā)上看我的白澤聽到墨燁說的,突然跑到青青懷里,還把那兩只可惡的前爪放在青青露出的半壁酥胸上,死活不放手。
青青興奮的說這狐貍特別可愛,每次讓他去窩里睡,它都不去,非要跟個人似的在床上睡,昨晚就是跟她一起睡的。
我不禁感嘆,傻孩子,他在占你便宜呢!
可是我現(xiàn)在還沒理清楚這里邊的事情,見青青也挺樂意的,就讓她抱著白澤走了。
青青走后,我立馬讓墨燁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有了肉身的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休閑衣,頭發(fā)也變成陽光短發(fā),整個人看上去既霸氣十足,又帶著痞氣。
總之完美中的完美,我感覺自己更喜歡他了。
墨燁看著我,目光也非常寵溺,伸手問我為什么聽完青青的話,有些愣神,我就把我的疑惑告訴了他,他起身在地上走了兩步,跟我說確實是有些奇怪,想來他找這肉身也幾百年了,怎么會這么巧就在這時候找到呢?
還有,既然那主任只是虛構(gòu)了一個小學,又怎么會這么巧把我們派去那里?
他嘟囔了幾句,突然說了句壞了,連忙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結(jié)果說了幾句,他的臉色就暗沉了下來,隨后他告訴我,那個主任死了。
尸檢說是挖心自殺,可他不這么認為,就算是自殺,對于這樣一個貪婪的人來說,他不會選擇這種方式,所以他要親自去探一探死因。
隨后我又問他怎么處理的那些村民。
墨燁告訴我,他把他們都燒了,如果不燒,殘留的怨念只會越積越深,受不住控制之后,就必然會造成災難。
我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這些都是注定的,無法抗拒,于是抱著墨燁,跟他嘟囔著這上天有時候還真是不公平,然后又跟他說起了我那沒有印象的父母,跟我相依為命的外婆,還有對我如親生父親一般的顧爸爸。
說著說著,我就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有點冷,猛然驚醒。
諾大的病房中,只有我一個人,墨燁去哪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睡多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死活睡不著,最終我還是坐起來,想去找墨燁。
可是走出病房,卻沒有見到墨燁,不僅如此,我還感覺這醫(yī)院特別奇怪,靜的出奇,也冷的出奇,甚至比我在水下的洞穴里都冷。
我有些害怕了,想回病房,結(jié)果剛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影子從盡頭飄了過去,隨后,我就聽到類似于嬰兒的啼哭聲,只是這聲音很細,很空靈,一點都不像正常嬰兒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我嚇的身子一僵,急忙停在原地,心臟止不住的開始狂跳。
青青之前跟我說過,這層是VIP層,總共就三間病房,我這里一件,轉(zhuǎn)彎過去就是她和劉澈的,所以剛才那個影子很有可能是去了他們某個人的房間。
我有點擔心他們,只能大著膽子往那邊走,手里抓著胸-前的避魂珠,心中倒是安定了不少。
至少如果有什么危險,我還可以用它抵擋一下。
只是走著走著,我突然聽到后邊出現(xiàn)啪嗒啪嗒的聲音,我緊繃著身體,停住腳步,可同時,身后的腳步也停止了。
我嚇出一身冷汗,皺了皺眉,卻不敢回頭,我曾經(jīng)就知道,走夜路的時候無論聽到什么古怪的聲音,都不要回頭,因為正常鬼物發(fā)出的聲音我們?nèi)祟愂锹牪坏降?,而且他們弄出聲音,或許還是在試探你,如果你給出反應,他們就會把你的魂勾走。
再加上這里是醫(yī)院,死的人多,陰氣又重,更是要注意。
于是,我深吸了一口,繼續(xù)邁步往前走,那啪嗒啪嗒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全身都在抖了,卻克制自己不去關注,尤其是墨燁還不在我身邊。
還好,過了一會,那聲音停止了,我感覺她可能是進入了我的病房,因為這一側(cè)只有我一間。
看來我今晚得在青青那過夜了。
松了一口氣,我繼續(xù)往前走,轉(zhuǎn)身進入另一側(cè)時,我突然在幾步遠處看到了一個長發(fā)女人。
我緊捂住嘴,怕自己叫出來,可是自己一看,靠,那不是我自己嗎?
只不過鏡子里的我臉色有些蒼白,或許是因為最近幾天總是受到驚嚇,眼皮耷拉著,一圈的黑眼圈,而且長長的黑發(fā)亂七八糟的從兩側(cè)垂下來,凌亂的熨帖在臉上,卻獨獨露出那張櫻紅的唇,似乎有點腫。
臥槽,今天難不成我就一直以怎么個邋遢的形象跟墨燁在一起,這......這也太毀我的形象了吧,突然感覺心好痛!
還有,到底他娘的是哪個神經(jīng)病在走廊里放了一面鏡子,不知道半夜不能照鏡子嗎?
至于為什么,那還不是因為半夜三更照鏡子,很容易在鏡子里看到不應該看的東西,比如......
長發(fā)女鬼。
我屏住呼吸,看著出現(xiàn)在我身后的全身冒著綠光的女人,嚇的有點想尿尿,按說我也見過那么多鬼了,怎么對這事還是不免疫呢?
強撐著身體,我的大腦在告訴旋轉(zhuǎn),思索著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與此同時,那女鬼將頭歪了一百八十度看著我,似乎也在觀察我到底能不能看到她。
只是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勾唇,飛高,嘿嘿的笑了聲,腿間猛然就掉出來一個東西。
我仔細一看,竟是一全身都是血的嬰兒,他坐起來,異常過癮的裹著起了自己的手指頭。
裹著裹著,他就把手指拿出來,然后沖著我咯咯咯咯的笑,而他那手指頭已經(jīng)沒有了。
這還沒完,空中飄著的女鬼雙腿倏地噴出黑紅的血,染紅整條腿之后,順著鏡面一直往下流,后來,竟然流出了鏡面,來到我的腳下。
我再也裝不下去了,啊的慘叫一聲,下意識的轉(zhuǎn)身就跑,可是面前就是那女鬼和嬰兒,背后是那面鏡子,我無處可逃。
看到我的反應,那女鬼把頭轉(zhuǎn)正,沾滿血污的臉帶著猙獰而詭異的笑容,然后陰森森的沖我說了句:“竟然是純陰女,我們母子可真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