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開,不要打擾我做生意。”梁逸說,依舊淡然,他實在不想和這種女人糾纏下去。
“呵呵,讓開?你現(xiàn)在這個小攤,還開得下去?”
林眉徹徹底底撕破臉皮,環(huán)抱著雙手,冷冷的笑著。
“你放棄那個小三,重新和我在一起,賣了孤兒院的房產(chǎn),和我一起開一家小店面,一起過日子,才是最好的選擇。”
她又露出溫柔的清純面孔。
劉老頭嚇得哆嗦在了一旁,感覺這現(xiàn)實似乎比電視劇里還精彩?。?/p>
窮屌絲逆襲清純?;ǎ缓笥质切∪?、又是房產(chǎn)的....他低頭板著手指,已經(jīng)理不清思緒。
“賣掉孤兒院,這錢能到我手里嗎?”
梁逸向前跨一步,冷冷的看著她。
這句話一瞬間仿佛是一個無比沉重的大錘,狠狠砸在林眉胸口,嚇得她面色一下子煞白了。
“你...你真的知道?”
她臉色煞白一片,倒退幾步,面容驚疑不定。
梁逸沒有說話,四處掃了一眼,露出了濃濃的厭惡,擺了擺手,“不要打擾我做生意了.....”
聲音很淡,這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最為厭惡的東西一般。
這冷冷打發(fā)的態(tài)度也讓林眉瞬間炸毛了,撕破了所有嘴臉,指著他厲喝道:“做生意?你以為你還能做得下去生意?不妨告訴你,你除了賣房子,你.....!”
“你,說夠了沒有?”
梁逸緩緩開口,冷冷打斷他的話。
他搖頭,開始徹底無視她如同怨婦一般的咆哮,扭頭轉(zhuǎn)身,來到身邊燒烤攤的劉老頭面前說道:“我這里全是肉串沒有烤魚,我來你這里借一些秋刀魚,可以不?”
???
劉老頭整個人一懵,呆呆了兩秒,連忙道:“可以可以,梁逸小哥你想買烤魚啊,只是我們這.......”
他欲言又止,想說剛剛燒烤攤的名聲已經(jīng)徹底被搞臭了,就算賣什么都不會有人買,畢竟已經(jīng)坐實了地溝油的名聲,他們的燒烤攤是徹底廢了,人人聞風(fēng)喪膽,不會再買,不可能有回天之力。
可是劉老頭終究嚅囁了幾句,沒有出口打擊梁逸。
“梁逸哥,你要干嘛?我們先回去再想辦法,今天不擺攤了。”茵茵連忙開口安慰,她以為梁逸哥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事實刺激瘋了。
梁逸沒有說話,他默默從拿出那兩枚“去腥丸”化入水中,然后用刷子粘上認真的刷上一遍,烤了起來。
“梁逸,你莫不是瘋了!?”
林眉環(huán)抱著雙手站在燒烤攤邊緣,露出一絲絲譏諷的笑容。
這個平日里極為百依百順的男人,此時對自己露出路人般的淡漠眼神,她閃過復(fù)雜和憤怒,心里古怪的升起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噗呲。
梁逸沒有理她,伴隨炭火烘烤,肥膩的油脂噼里啪啦作響,一股淡淡的鮮香漸漸從烤得金黃的秋刀魚漸漸濃郁。
“我就和你說,梁逸你個.....”林眉已經(jīng)徹底撕破臉,嘲諷的聲音卻隨著這股魚香透出,戛然而止!
“這種香味....是魚?”
劉老頭激動的跳了起來,渾身微顫。
這烤魚多年,如非親眼所見,根本不敢想象這種淡淡的鮮香是海魚散發(fā)的,魚都有腥味,而眼前這股純粹的濃郁鮮魚香.....
“這是魚,去掉大部分腥味,保持鮮香而已。”
梁逸緩緩解釋,去腥丸這種生活丹藥對于腥味較重的海魚效果比較大,所以才借來秋刀魚。
刷。
一股淡淡的清甜香氣仿沖天而起。
漫步整個美食街的每一個角落,激起每一個夜市里吃貨的食欲,無數(shù)人忽然停下腳步。
“這股味道是......”
“好奇怪,這古怪的清甜香味我第一次聞到......”有人遠處美食街頭的路人抽吸著鼻子,深呼吸一口氣。
“這是烤的什么,好香!真的好香!”一名肥胖的死宅激動得渾身肥肉亂顫,咽下一口唾沫,開始四處亂望。
星空下,夜市的美食街如同沸水般滾燙起來。
“這股香味,到底是什么東西?光是聞著味道,就感覺到一股清甜的濃香,這到底是??!”
街道上無數(shù)人駐足,瘋狂的抽吸著鼻子,眼眸流轉(zhuǎn)著興奮和異彩,激動得四處相望。
“是這里!”
一聲驚呼,仿佛打破了整片死寂。
一轉(zhuǎn)眼,熱鬧的路人蜂擁而至,定睛一看,不正是剛剛那名名聲狼藉的黑心燒烤攤嗎?
“啊,這個香味是....這家黑心燒烤攤的?地溝油,原來也這么好聞了?”有人抽瘋狂吸著香氣。
“這個香味簡直有毒啊!爽過吸大麻!”有路人也在瘋狂抽吸,在踟躕著,進退兩難。
整個冷清的燒烤攤第二次被人擠滿。
美食街無數(shù)人狂涌而來,無數(shù)人都擠在人群中,不約而同的做出同一個動作:瘋狂吸著鼻子!
梁逸看著這一幕,啞然失笑。
去腥丸,能大幅激發(fā)原始的食材香味,去除腥味,眼前去掉秋刀魚的魚腥,前所未有的保留下最為原始的鮮味,他早就料到這樣的沸騰場景,可是終究還是沒有想到這么狂熱。
噗呲!
他仍舊一臉淡然的無視周圍覬覦,淡淡的烤著秋刀魚,沖天的香氣蒸騰化為氣霧,燒烤架上修長的魚身變得金黃飽滿,激起了最原始的食欲。
無數(shù)人圍觀,咽下口水。
“這根本就不是魚的香味啊!”
“就是!如果沒有聞到,我還以為是其他沒有腥味的烤肉呢!”
“他沒有涂任何調(diào)味料,甚至是醬油和鹽,簡簡單單的燒烤?是原味烤魚,那不是難吃得要命?”
“不一定,只要是魚都有無法去除的腥味,而這魚竟然保留了最為純粹原始的鮮香.....”
聞著味道過來的吃貨們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
四面八方圍住討論起來,頗有研討會的架勢,死死盯著梁逸正烤著的金黃色秋刀魚,眼眸猩紅,如同餓了三天三夜的發(fā)春野狗。
“哈哈,梁逸小哥,你想不到還藏著這一手!”劉老頭老臉通紅一片,激動得臉化為壽星公。
“梁逸哥真厲害。”
茵茵揮舞著小拳頭,崇拜得閃爍著小星星,連剛剛埋汰他是腳踏兩條船的渣男,也忘記了。
“這么會這樣!?”
林眉看著一臉從容淡笑的梁逸,站在一旁氣得顫抖,“這個該死的家伙,和我在一起一年,一臉憨厚被我隨意使喚,各種當(dāng)奴才,想不到還藏得怎么深,有這么一手......”
她原先清秀的美麗面孔怨恨橫生,死死盯著梁逸攥緊拳頭,幾乎要抓狂瘋掉了!
“去!”
她盯向不知不自覺已經(jīng)站在身后的黃毛兩人,暗示的眼眸一閃,黃毛白領(lǐng)會意,緊接著走了上去。
“啊!我肚子開始痛了!都是剛剛吃的烤肉!”黃毛捂著肚子半蹲在地,演技浮夸。
“地溝油!黑心店家!這家伙現(xiàn)在不知道用什么增味劑的化學(xué)原料,搞得烤一條魚都這么香!”
白領(lǐng)推了推鼻子上的黑框眼鏡,站了出來,一臉道貌岸然提示著眾人,張開雙手示意眾人散去。
“地溝油....”
“也是了!這么香,太假了....”
“應(yīng)該真的有毒。”
這話落下,圍觀的眾人瞬間默不作聲。
甚至有人捂著鼻子,嚇得連連倒退幾步,烤魚都能弄得這么香,肯定是最新的增味劑之類的化學(xué)品,甚至很可能還放了罌粟花這種東西。
“小攤秘制秋刀魚,五十塊一條,數(shù)量有限。”
梁逸翻撥著燒烤架上的五條烤魚,已經(jīng)通透金黃,精致得仿若藝術(shù)品,最后輕輕把烤魚拿起,輕輕架在旁邊。
“成了,可是這魚....有毒!”
“五十塊一條魚,這是搶吧?”
此時第二次圍觀的大部分人,也已經(jīng)被黃毛嚇得離開,可是還是有少數(shù)的不要命吃貨們,死死盯著這金黃色烤魚,喉結(jié)滾動,默默吞咽著口水。
“妹的,勞資拼了??!那怕是地溝油,我也要試一試!”
一名渾身肥胖的死宅站了出來,咬著牙齒。
他顯然是資深吃貨,手里還拿著一杯臭豆腐吃著,卻猛然一甩手扔下五十塊大鈔,接過一條秋刀魚,輕輕咬下。
呼....
白煙瞬間從魚身冒出。
一瞬間仿佛香氣炸彈一般,彌漫的濃郁香氣徹底把整個現(xiàn)場引爆了,他們死死盯著肥胖死宅當(dāng)做小白鼠.......
肥胖死宅小心翼翼的隨意咬下第一口之后,渾身肥肉一顫,眼眸射出灼熱的精光,眼睛瞪得渾圓....
噗呲噗呲!
他瘋狂的舔了舔嘴唇,瞬間化為一名虔誠的朝圣者,拿著秋刀魚小心翼翼,先從尾部細條慢理的吃起,用舌尖舔盡光滑的魚刺,這是享受絕頂美食才有的謹慎小心。
“味道怎么樣?有沒有毒!”人群中,有人連忙問道。
肥胖死宅一邊吃著,渾身一震,連忙口齒不清一臉認真的說:“有毒!這絕對是劇毒??!我和你們說啊,這絕對能吃死人的!真的!你們千萬不要買了!?。∥乙懒?!我真的要毒死了!”
這話落下,無數(shù)人露出驚容,臉色也煞白起來,紛紛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搖頭嘆息起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卻戀戀不舍的連魚頭的肉都啃干凈了,然后堵在攤位前,直接扔下兩百元大鈔,大叫道:“老板!為了防止其他人中毒,剩下的我都包了!給我一條不剩全部帶走,我要拿去銷毀!”
梁逸一愣,感覺這個胖子非常狡詐,搖頭道:“數(shù)量有限,對不起,每個人只能買一條。”
“?。坑猩饽愣疾蛔觯??”
胖子整個人露出憤怒,猛然跺腳,氣得渾身的肥肉亂顫。
他看著梁逸似乎態(tài)度堅決,真的只允許他買一條,忽然猛然整個人一跳,仿佛炸毛的肥貓,每只手抓起一條秋刀魚,扭頭撒腿就跑!
?。?/p>
跑、跑了?
“你的錢,給了兩百塊錢,不要了?”
梁逸呆了一下,啞然失笑看向背影,這是一只靈活無比的死胖子,穿插在各個人流中,聽到梁逸的話,跑得更快了。
“哈哈哈哈!不要了,多出的一百塊送給你了!當(dāng)做下一次烤魚的預(yù)約費用!”
臥槽?
無數(shù)人圍觀的眾人徹底震驚了,看著這個靈活的死胖子強買強賣,那里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擦,好狡猾的死胖子!”
“該死,被擺了一道!”
“他在騙我們,這魚的味道絕對......”
咕嚕!
人群中,猛然全是絡(luò)繹不絕的咽口水聲音。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死寂一片,目光猩紅的盯著燒烤攤,仿佛喪尸出籠,暴風(fēng)雨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