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東勇有一顆嫉惡如仇的心,在二高要是看到誰裝比他的心就會噴射出大義凜然的火焰,通常他都會用拳頭努力地教對方做人。
尤其此時看到楚河裝比,他心中的火氣都趕上火焰山了。
去年這貨還像一只喪家之犬一般在校園里夾著尾巴做人,今天他竟然把尾巴拿出來冒充大尾巴狼了!
范東勇自信自己的拳頭不是吃素的,他要把拳頭砸在楚河那張不知天高地厚的臉上,讓他徹底深刻地知道后果自負這四個字代表的是什么。
他是這么想得也是這么做的,他的拳頭已經(jīng)舉到了預(yù)定的高度,下面就差來一股爆發(fā)力轟出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宿舍的門竟然咣當一聲開了,聽這聲音就不是那種柔情萬千地用手推開,而是那種天崩地裂般腳踹開門法。
誰膽大包天竟然敢踹三一五室的門?
因為是腳踹的緣故,這門的開門速度就有點非同尋常,它嗖地打開,咣當一聲就撞在了范東勇的背部。這一撞讓范東勇身體一個趔趄,腳下一軟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楚河的面前。
楚河本來想說這不過年不過節(jié)的你給老子下跪干什么,但是看到門外的人他到嘴邊的話被生生咽了下去。
門外站著三個兇神惡煞一般的人,確切點說是三個老師,只是他們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和老師沒一點聯(lián)系,反倒像入室搶劫的劫匪。
他們當然不是劫匪了,這三個老師在二高反而通常都是扮演警察那種角色的,如果發(fā)現(xiàn)那個學(xué)生蹲廁所抽煙,躲旮旯里擁抱接吻,在小樹林里打架等等事情都是他們最快樂也是最生氣的時候。
他們是教導(dǎo)處的三個老師,專門和校園的邪惡做斗爭的。
請叫他們二高三俠:蝙蝠俠俠呂遠、蜘蛛俠何巖、蜻蜓俠孟高坤。
楚河確信此時一定是這三個老師既高興又煩惱的時候,因為他身后就是一群公開聚賭的學(xué)生,在學(xué)生里聚賭這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果不其然,不用回頭看楚河都知道身后已經(jīng)是兵荒馬亂、雞飛狗跳了。
如果這里不是三樓,楚河相信一定會有人從窗戶飛出去的。
“都給我站好!誰也不許動!”蝙蝠俠呂遠一聲怒吼,然后雄赳赳氣昂昂并且大踏步地跨進了宿舍。
楚河認為他這一嗓子一點沒有氣勢,如果把都給我站好誰也不許動換成繳槍不殺、舉起手來是不是會氣勢爆棚?
三個查夜的老師兵分兩路,一個看住了楚河范東勇和高遠,兩外兩個迂回包抄已經(jīng)把那些圍著桌子打牌的學(xué)生包圍了。
楚河因為背對后面沒有看清后方的情景,但是耳朵還是能聽到教導(dǎo)處主任那咆哮的聲音:“誰告訴我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沒人回答。
楚河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暢意,這幫王八蛋也有今天!
“都給我到教導(dǎo)處去,”
蝙蝠俠呂遠的手里拿著罪證,一把撲克和一些錢幣外加四包香煙捎帶著三只打火機。蜘蛛俠何巖兩手也沒閑著,手拎懷抱著幾瓶啤酒。
只有蜻蜓俠孟高坤兩手空空,但他鷹一樣的眼睛緊緊盯著這些俘虜,生怕下一秒就少一個。
于是,包括楚河在內(nèi)一共十個學(xué)生被帶到了二高的教導(dǎo)處。
接下來的程序就是核實姓名所在班級,都干了什么。
一個一個都問話完畢,終于楚河上場了。
“叫什么名字?”
“楚河。”
“哪一級哪一班的。”
“高二(六班)。”
“九月五日晚,你在三一五宿舍干什么?”
楚河如實回答:“我是九點多鐘從校外回來的,剛進宿舍范東勇和高遠說馮江叫我有事兒,我就到了三一五室。我到三一五室的時間不超過五分鐘,你們就進來了。”
“馮江找你有什么事兒?”
“他還沒說。”
這時,已經(jīng)接受調(diào)查完畢的馮江突然說道:“他是給我們放風(fēng)的。”
此話一出,楚河的眼神瞬間凜冽,馮江這個王八蛋這是拉他下水呀,這不是往他頭上扣屎盆子嗎。
如果馮江直說實情,楚河頂多會挨一頓批評了事兒。但是他這么一說他就成了幫兇,下場是一定會受到學(xué)校處罰的。
楚河的眼神像劍一樣射在馮江的臉上。
馮江的臉上全是滿不在乎的樣子,迎著楚河的眼神還露出淡淡的嘲諷意味,那意思仿佛在說我就這么玩你,你能把老子怎么滴!
“楚河!你還有什么話說。”
楚河嘴角一彎給了馮江一個玩味的表情后從馮江的臉上收回目光:“主任!我要說不是這么回事兒,你信嗎?”
“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學(xué)生,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學(xué)生,單憑一個人的話當然不會作數(shù),我們會進行核實的。”
核實?這屋里八九個學(xué)生沒一個和楚河是一伙的,用屁股都能想出來核實的結(jié)果會是什么。
楚河很聰明地不說話了,他知道就是說也沒什么用,嘴不是拳頭,一個拳頭可以打倒八九個人,但一張嘴要說過八九個人,基本上就沒有可能。
既然說不過人家,再浪費口水那就是笨蛋了。
楚河不認為自己是笨蛋,也就非常聰明地閉上了嘴巴。
“你們回家怎么玩玩什么我們都管不著也管不了,但是在學(xué)校那怕是放假期間也要遵守學(xué)校的規(guī)矩,現(xiàn)在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回宿舍,這個事情非常嚴重要上報校長,處罰要星期一才會有結(jié)果。”
一干人垂頭喪氣地走出教導(dǎo)處。
“真特么的倒霉,被高扒皮抓到了。”在遠離教導(dǎo)處十幾米后,有人就開始發(fā)泄心中的郁悶。
“也不知道這回會受到什么處罰,新來的校長新官上任,咱們正好成了他要燒的第一把火,自求多福吧。”
“新來的校長叫周勇,據(jù)說這家伙以前是六高的副校長,和一個女教師搞破鞋被發(fā)現(xiàn)了。這貨好像花了不少錢,竟然跑到咱們學(xué)校來當校長來了。”說這話的是高遠,這貨不愧一肚子壞水,肚子里有很多學(xué)校學(xué)生和教室的內(nèi)幕消息。
“校長先別管他,學(xué)校都放假了高扒皮不回家還在學(xué)校待著干什么,不會就是專門等著抓我們的吧?”范東勇郁悶地說道。
馮江似乎在范東勇的話里得到了啟發(fā),他的眼神刷地落在走在后面的楚河身上。
“姓楚的!是不是你告密的,要不怎么會你才進來幾分鐘,那些老師就沖進來了。”
那些學(xué)生聞言立刻變臉,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盯著楚河。
這特么又從何說起?老子都夠特么倒霉的了,無緣無故被帶到教導(dǎo)處訓(xùn)了一頓,馮江這個王八蛋竟然還想往老子頭上潑污水。
“有病就趕緊去醫(yī)院,小心耽誤了治療變成白癡。”楚河譏諷地說了一句從馮江的面前走過。
“你別走!不把話說明白咱們沒完。”
已經(jīng)走到樓梯口的楚河停下了腳步,他半轉(zhuǎn)身犀利地看著馮江。
“馮江!這也是我想說的話,你記??!你剛才可是給我扣了個屎盆子,我若是沒受到處罰也就罷了,若是被學(xué)校處罰了我也沒打算和你有完。”
說完,楚河一步步下了臺階消失在樓梯角。
“哎呀!這小子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非常的反常,他和以前可是大不一樣了。”
馮江冷哼一聲:“不一樣又能如何,惹得老子不高興在二高他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自從楊猛畢業(yè)后,他就是二高當之無愧的老大,誰敢惹他不高興下場都非常的悲慘。